“來,坐我腿上”“你說什麼?”“老婆專屬,非你莫屬”

“你突然從家裡消失,害得一家人都憂心忡忡,你還有理了?”西勒頓時臉色難看地望著她。

她從小是蜜糖罐子裡養大的,什麼事情都不操心,只會吃喝玩樂。他明明早已經習慣了。誰讓,他們雙方父親是生意夥伴?他和她哥哥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但每次看到她,他都忍不住為朋友頭疼。相比她的姐姐,她簡直是二世祖的典型。眼下,離家出走被他逮到,她還一臉不識好歹!

冷家怎麼教出她這樣的女兒?

西勒面色一整,想都沒想就拿出手機,準備直接聯繫好友。他不是她兄長,也懶得教她,直接將這人丟給她親哥,看她還敢不敢跑!

手機剛剛從口袋取出,“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

只覺得眼前一閃,等他反應過來,手機已然在冷奕瑤的手中老實待著。

“你。”他一時愣住,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從什麼時候起,她竟然有這樣的身手?

“話沒說完,別先急著找人。”冷奕瑤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手機,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按理來說,這位在外鼎鼎有名的主算是看著她長大的,雖然不能完全說是青梅竹馬,也算得上是一枚鄰家哥哥了吧。至於嗎,一臉嫌棄嘴臉地看著她,打發失足少女一樣的表情。

“你還想說什麼?”西勒靜了一瞬,順著沙發重新坐了下來,一手支著下顎,等著她把話說清楚。

“我只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明白。”見他平靜下來,冷奕瑤隨手一拋,將手機直接扔過去。下一刻,他隨意接過,英俊的臉上閃過一道淡淡的波紋:“什麼問題?”

她歪了歪身子,全身放鬆,隨意挑起唇角,輕輕一笑:“你說我離家出走,為什麼外面一點消息都沒有?”

翟穆告訴她,如今外面全城戒嚴,這個很好理解。陸冥死了嘛,皇室找不到兇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關鍵是,她一個豪門小姐失蹤,恰好是在王子遇刺身亡的敏感期,再怎麼著,也該有點動靜,可她早上穿街走巷的時候也沒看到任何尋人啟事或者其他相關東西。可別告訴她,因為家裡人嫌太丟人,壓根就沒有對外宣佈。

“你還好意思說?”西勒目光一沉,直直地望向她:“因為你無故失蹤,你姐姐都病倒了,現在家裡一團亂!”

冷奕瑤一樂。

這心都要偏到太平洋去了。

那是她姐姐,他一臉心疼的樣子做給誰看啊。她姐姐給“病”倒了,冷奕瑤真身可是已經被彎刀砍死了。

想到那位被舉國上上下下譽為國內最有才情的姐姐,她的目光微微一冷,隨即,輕輕挑眉。

和冷奕瑤真身比起來,她的這位姐姐可以名滿全國。

出國留學的地方是世界最頂尖的學府,還是個本碩連讀。連研究生導師到最後都不願意放她回國,一直勸說她留校讀博,就這樣,別人還滿心誠懇地道歉,表明自己一心回國,只為家庭團聚。

關鍵是,她的這位姐姐還是個美女,萬里挑一的美女。舉國上下,想要能與她一見的豪奢多了去了,而眼前的這位賭王

冷奕瑤忽然垂眉,淡淡一笑

“來,坐我腿上”“你說什麼?”“老婆專屬,非你莫屬”

見她忽然低眉不說話,西勒臉色微微一緩。水晶燈下,她的側臉依舊帶著女孩的青春活力。畢竟,她還只是個十五六的孩子。以前,每次他在她面前提到她姐姐的時候,她便總像是隻暴怒的小獅子一樣,瞪著眼,一臉氣呼呼的,可眼睛總是在閃閃發光。但現在,她並不是這樣了。似乎無論他說什麼,她只是風輕雲淡地坐在那裡淡淡一笑,可神色,卻倏然讓他有些陌生。

不過是短短几個月沒見,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慢慢地皺了皺眉,忽然,想到門外的那個男人。

“和你一起的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來路?你突然失蹤,是因為他?”從她踏入賭場的那一瞬開始,監控儀器就將她的一舉一動全部記錄下來。兩人說話的時候,總是並肩走在一起,唯有在人前,她才會微微退後一步。看上去,似乎很親近的樣子。

“他?”冷奕瑤彈了彈指尖,輕輕搖了搖頭:“我昨天才認識的。”當然,這個“認知”的深度有限的很,至少,她連他的真名叫什麼都不知道。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他真的叫“翟穆”。

“才認識你就和他形影不離?你不知道冷家的財富在外人眼裡意味著什麼?”西勒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她。冷奕瑤雖然從小就嬌生慣養,但生在冷家,從小也還算懂得人情世故,才認識一天的人,她會這麼大搖大擺地帶到他面前?

“有些人,認識一輩子都不一定知道對方真正的心思。認識一天又有什麼關係,畢竟他。救了我的命。”她抬頭,朝著他驟然縮小的瞳孔,清冷一笑。“就在你們以為我離家出走的時候,我差點被人在外面**。”

“誰敢!”西勒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此刻眼中陰霾頓生。他雖然從來對她沒有過其他情愫,但自小看著她長大,幾乎把她當半個妹妹。就算是自家妹妹再任意妄為,他也向來是兜著幫她收拾殘局的,從來不會讓她吃虧受苦。在d城,他自詡以他的能力和地位,沒有誰敢說一個“不”字,可竟然有人敢動她!

“那兩個人反正已經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她笑笑,對於他的情緒波動沒有任何反應,倒是笑得一臉悠然自得。

西勒臉上的怒氣慢慢收斂,順著她的眼睛看了一瞬,良久,靜靜道:“他殺了那兩個人?”

所以,她才會和那人認識不過短短一天,就看上去十分自然熟?

“來,坐我腿上”“你說什麼?”“老婆專屬,非你莫屬”

“你覺得呢?”冷奕瑤順手打了個太極,卻是讓西勒更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除了那個男人,難道是冷奕瑤這個小姑娘殺的人?那才是見了鬼了。

西勒心中一定,沉吟了一會,最後直截了當地把話說清:“你最好再也不要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牽扯。眼下,城內戒嚴,你應該也聽說了,是因為皇室遇刺。他敢殺人,代表他不是什麼普通人物,搞不好和陸冥殿下的事情會扯上什麼關係。這個風口浪尖上,最好離他越遠越好。至於,他幫了你,這個恩,我幫你還。”

還?

用什麼還?

冷奕瑤懶懶地靠在沙發上,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那個翟穆要是真這麼好打發,那才是見鬼。

貴賓室的房門緩緩打開,冷奕瑤從裡面走出來,門口的保安及高管抬頭稍稍看了看老闆的臉色,見他竟然輕輕走前一步,勾住冷奕瑤的面紗,親自幫她帶上去,頓時臉上一陣愕然。不過,能站在這裡的各個都是人精了,立馬態度恭敬地走到旁邊,隨時等待吩咐。

白袍小哥目光定了定,見西勒幫她戴好面紗之後朝他招手,立刻躬身過去。

“你帶她到車上等我,待會我們去冷家。”至於他,自然要先去解決那個翟穆。

白袍小哥名叫艾力,自從父母死後,一直跟著西勒做事,全城的人都知道他是賭王親信。見西勒竟然親自吩咐他帶著這位小姐,頓時,望向冷奕瑤的眼神都變成仰望了。

冷家

艾力心中沉吟。冷家那位名滿帝國的大小姐自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位二小姐在姐姐的光輝下從來都是黯淡無光。以前,他也隨著西勒見過冷奕瑤幾次,只是,從來沒見過自家主子這麼鄭重其事過。

而且,今天這態度,似乎有點反過來的意思。

從來只見冷奕瑤對主子熱情洋溢,主子面色平平,可今天。

抬頭,見戴好面紗的冷奕瑤只露出一雙淡淡的眸子,眼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似乎能一眼看到他的心底。他心中一頓,立馬點頭領命,躬身為她領路。

冷奕瑤倒是挺想留下來,聽聽看西勒和翟穆談什麼,不過,鑑於四周幾乎立刻把她當做瓷娃娃一般,全副戒備的樣子,她懶洋洋地伸了個腰,懶得作妖。

就在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護送著她去往地下車庫的時候,西勒已經讓人領著翟穆進了他的辦公室。

賭場的生意沒有因剛剛那兩個外國人的鬧騰有任何影響,相反,因為隨著時間推移,來往的客人越來越多。可西勒的辦公室就像是和外界完全兩個世界一般,無論外邊多麼熱鬧紛繁,在這裡,一切靜得不可思議。

“聽說昨晚你救了瑤瑤,我得好好和你說一聲謝謝。畢竟。如今,好心人已經不多了。”西勒點燃了一根菸,靜靜地吸了一口,後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剛剛和冷奕瑤說話的時候,知道她好歹還算留了個心眼,並沒有曝露自己的身份和真實姓名,只是和這人說自己名叫冷瑤。他叫她瑤瑤,自然而順口,讓人只覺得他們兩人關係匪淺。

翟穆隨意一笑,似乎並不放在心上:“只是碰巧。”他以為西勒說的是他把她安置在地窖裡,幫她換藥,還解決她溫飽問題。

“只不過,眼下全城戒嚴,你殺了人,畢竟容易引人誤會。”西勒細細打量他的神色,只覺得這人城府極深,而且心性過人。無論他說什麼,對方似乎都能一笑置之。這種人,絕不會是什麼平凡之輩。

“來,坐我腿上”“你說什麼?”“老婆專屬,非你莫屬”

生意場上見多了自作聰明的人,他向來不忌那些臉上聰穎的人,反而最忌憚的便是這種什麼心思都猜不透的人。他忽然想起冷奕瑤離開前那個不懷好意的笑,心底忍不住皺了皺眉,她究竟惹到的是什麼人。

翟穆更是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什麼好玩的故事,目光灼灼盯著西勒的雙眼,眼中卻帶出危險,“她說,人是我殺的?”

翟穆的目光危險且帶著幾分微妙,問話中,聽著是好整以暇,實際卻能聽出絲絲冰寒。

西勒心頭慢慢一頓,第一反應是他這話什麼意思?

人不是他殺的,難不成還能是冷奕瑤殺的?她才多大。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在家裡雖然不如她姐姐受寵,但照樣奴僕成群,手不能挑肩不能抗的,推卸責任也要找個像樣的對象。

冷笑一聲,他垂著眼不答他。

翟穆便了然地挑了挑眉。

如果不是他親眼目睹了她殺人的全過程,連他也不會相信那麼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竟然眨眼間就殺了兩個人。

關鍵是,心境太穩。

他指尖輕輕在椅子把手上浮動。

被他發現了她殺人,她也沒有絲毫驚愕的表情。就連當時敷藥的時候,她明明都昏睡了,都沒有叫喚出聲。可見,忍耐之深。

不僅是在d城,哪怕放眼整個帝國,眼前這位年紀不到三十卻能雄霸賭市的男人都有資格稱得上深沉內斂、眼界高人一等。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就更好奇了。西勒是真心不知道她的真實本性和能力,還是故意在他這裡虛晃一招、特意把殺人的罪名推倒他手裡?

如果是前者,能在賭王眼皮子底下隱匿本心的女人。

他頗懷深意的笑了笑。

“她身上有傷,我見到的時候,她已經昏迷不醒。”繞開到底是誰殺了強姦犯的這個問題,翟穆像是隨口一提,卻將西勒臉上的鎮定頓時炸開。

“你說她受傷了?”臉色瞬間沉下。剛剛她在他面前的時候卻隻字不提。

翟穆聽他的聲音有異,抬頭一看,只見西勒眉間如風雨欲來之勢,立馬明白他想歪了。想要開口點一句,卻突然改了主意。

小姑娘敢禍水東引,把殺人的事情說的那麼引人誤解,想來回去還有的是戲要演,他何必費心給她解圍。

翟穆一臉姿態悠然地起身,也不管西勒臉上的表情,徑自推門走了出去。

賭王嗎。

d城財富的金字塔頂尖者,看樣子對那個冷瑤倒是挺關心。

他垂眉,輕輕一笑。

不過三年未回d城,沒想到倒出了個這麼有意思的人。

翟穆走出賭場不遠,忽然有幾人從對面馬路的背面迅速跑來。行動整齊,動作劃一,臉上一派平靜,只低頭等待他的指示。

翟穆側了側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賭場。果然,她的隨手一指,並非偶然。如今,怕是人都已經回到該回的地方。

相處多時,除了知道她和賭王關係匪淺,竟然查不到她的真實身份。

已然很久,沒有見過哪個女人可以這般讓人感興趣了。

雖然,還只是個沒發育完全的妹妹仔。

他隨意擺了擺手,朝低頭等待命令的那些人道:“都散了。”

話音剛落,剛剛還矗立在街邊的這些人瞬間轉身,在街道間沒入人群,準眼便消失了蹤跡。

他也準備離開時,忽然,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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