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公公不幸離世,婆婆卻帶著錢財離家出走,這個家庭如何支撐

小說:公公不幸離世,婆婆卻帶著錢財離家出走,這個家庭如何支撐

王一芳和袁正森一夜沒睡,守在父親的屍體旁,父親的突然離世對於這個貧困的家庭而言無疑是個不小的打擊,而且父親一向身體健康,王一芳內心無比歉疚,如果不是今天的事,公公或許不會這樣突然離世,她陷在深深的自責中……袁正森的心裡沒有這麼多想法,他此時腦中是一片空白,父親的離世他們三人都有責任,但是此時他想不了那麼多,追究誰對誰錯已經沒有意義了,唯一的想法就是先把父親的後事處理好。

這一夜顯得特別漫長,金蘭進屋後再也沒出來過,幾個守夜的人打牌打到後半夜也便散去了,天矇矇亮,村裡的人也陸陸續續趕來幫忙,袁正森起身去叫金蘭,今天各種地方得用錢了,沒錢沒法辦事,敲了幾下門無人應答,袁正森心裡一慌,一把把門踢開,只見屋裡空無一人,金蘭不見了!窗戶大開,她的衣服全沒了,袁正森腦子裡嗡的一聲,腿一軟,跌坐在地上,王一芳和幾個村民聽見聲響立馬進來,看到跌坐在地上的袁正森,王一芳趕忙去扶,“沒了,都沒了,金蘭跑了,我們啥都沒了”說完抱著王一芳號啕大哭。王一芳此時也有點蒙圈,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不幸的事一件接著一件,“一芳,快看看家裡還丟啥值錢的東西沒”村裡人在旁邊提醒道。面對這樣一個不幸的家庭,村裡人都感到可憐,王一芳和袁正森被村民扶起來,王一芳想起來家裡還有自己結婚時帶過來的五斤大白米,這也是家裡唯一值錢的東西了,她立馬往自己屋子跑去,米缸的蓋子被掀翻在地上,裡面一粒米都不剩,從公公去世到現在,一向堅強的王一芳此時再也忍不住了,抱著米缸失聲痛哭,金蘭太狠了,嫁到這個家這麼多年,竟一點情份都不講,在這個家最脆弱的時候選擇離開,還帶走了所有的錢,連一粒米都不留,袁正森沒有進屋,他已經猜到屋裡發生了什麼,他雖然知道金蘭這個人平時貪婪,但是沒想到她能狠心至此,他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牆上,留下些許血印,流著淚的眼裡放射出兇狠的目光,這個女人把他們家裡的一切都帶走了,她的貪婪帶走了父親的生命,帶走了家裡的錢財,帶走了家裡的一點點希望,他恨她,恨到骨髓!王一芳漸漸冷靜下來,扶著米缸站了起來,踉蹌著走出屋子,對在場眾人說道:“鄉親們,家裡所有的錢全被金蘭拿走了,連大白米也全被拿走了,我公公的喪事看來是不能大辦了”“讓我父親今天就下葬吧。”袁正森從屋裡走了出來,臉上的淚還未乾,眼睛紅紅的,語氣卻異常堅定,“一芳,把你織的布給拿出來。”王一芳抬頭看了看他,袁正森朝她點了點頭,王一芳轉身進屋把自己織的布全拿了出來,這捆布是準備給一家人做過冬的衣服用的,是的,裡面還包括了金蘭,現在想來多麼諷刺啊,王一芳苦笑了一下,抱著布走了出來,袁正森接過她手裡的布,交給村裡那個叫袁永康的小夥子,“永康,你招呼幾個兄弟,幫我把我爸下葬吧,這捆布你們幾個分了吧。”“說的啥話,你們家都這樣了,咋說咱們都是一個村的,幫忙是應該的,你把布收起來。”說完,袁永康便吩咐幾個兄弟該抬屍體的抬屍體,該去挖地的挖地,村裡人也都搭手幫一把。

這或許是最簡單的葬禮了,再也沒有人家能寒酸至此了吧,袁正森看著父親的屍體被放進土坑,土一點一點的掩埋,父親這輩子沒有享過什麼福,早年母親去世,父親一個人帶著他種地,接點木匠活,偶爾打打魚,掙點辛苦錢,後來娶了金蘭,父親一直覺得家裡窮也沒給金蘭什麼好的生活條件就把賺到的錢全交給她保管。從這以後父親就再也沒穿過一件新衣服,沒吃過啥好東西,在家裡說話都是低三下四的,到死連個像樣的棺材都沒有,袁正森笑了,笑父親的傻,父親多傻啊,一輩子沒過過好日子把所有的愛都給了自己和那個狠心的女人,到了卻落得如此下場,笑著笑著,袁正森的眼淚就流了下來,王一芳看著自己的丈夫,這個一米八的大個哭的跟個孩子似的,充滿了心疼,她抱著袁正森陪著他一起哭,村裡人也都為這個苦難的家庭而悲傷,泥土快要沒過父親的臉,袁正森像瘋了一樣撲過去“等等……,等等,再讓我看一眼,再讓我看一眼……”袁正森的眼淚打溼了泥土,打溼了父親的臉,在場的人都為之動容,王一芳抱著袁正森,在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只有默默陪伴。

過了好一會兒,村裡人拉開了袁正森,把最後幾捧土填上,立了個木牌算是做了個墓碑。袁永康架著袁正森往家走去,家還是那個家,依然灰暗,依然貧窮,可是現在卻連一點生機都沒了,一下子少了兩個人,屋子裡顯得格外冷清。村民們把他們送到家便漸漸散去,留下袁正森和王一芳兩個人。

“一芳,正森!”遠處傳來焦急的叫喊聲,“姐!”是袁一芳的母親和弟弟,聽說出了事匆匆趕來,一進屋看到屋裡冷清的樣子,女兒女婿都哭紅了眼,一副頹然的樣子,老母親老淚縱橫,王一剛一進來就抱住姐姐,王一芳再也忍不住了,她一直在忍,怕自己一失控袁正森更加焦急慌亂,此刻面對孃家人,她再也沒必要故作堅強,趴在弟弟的肩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媽,我爹沒了……”袁正森顫抖著說道。“我知道,孩子”劉玉英拍了拍袁正森的肩膀,嘆了口氣。過了許久,大家漸漸平復了自己的心情,王一芳便找凳子招呼母親和弟弟坐下。“接下來日子咋過,你們想好了嗎?”劉玉英發話了,“媽,你放心,我肯定把這個家撐起來”袁正森堅定的說,從前總有父親撐著這個家,如今父親走了,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肩上的責任,王一芳看了一眼袁正森,那份眉宇間的堅定讓她突然覺得很安心。“媽,我跟正森一起,好好幹活,總能把日子過好的”王一芳抬頭,眼神中透露出對袁正森無比的信任。“好,既然你們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這是一些錢,你們拿著把眼前這困難度過去”說著劉玉英從兜裡拿出一個手帕,裡面包著一疊錢,一分,兩分,五分,一張又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媽,這個我們不能要,我們倆還年輕可以自己掙,這錢你自己拿著”“你拿著,我是捨不得我女兒跟著你吃苦,一切從零開始不容易,這錢不多好歹能渡過這段苦日子”話說到這,袁正森也不好再說什麼,收下了這疊錢。王一芳心裡一酸,又流下了眼淚,她知道自己家裡也沒錢,這些錢母親都是攢著準備給弟弟娶媳婦兒用的,自己沒給母親弟弟幫上什麼忙,還要讓母親救濟自己。王一剛彷彿看透了姐姐的心思,握著她的手,說道“姐,有困難咱們一起度過去,這錢你就當問媽借的,以後還給媽就是了。”王一芳抬頭看了看自己這個弟弟,18歲的他已經顯出足夠的成熟,母親跟他在一起生活自己應該是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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