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鄉民謠》:生活不過是從一段失敗到另一段失敗

偏安一隅,用心寫文。

大家好,這裡是人文影音,我是樓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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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鄉民謠》:生活不過是從一段失敗到另一段失敗

鮑勃·迪倫曾在自傳裡說,他在格林威治村的街道上遇到戴維·範·洛克(Dave Van Ronk) ,想打招呼但最終還是看著他的背影走掉了。

戴維·範·洛克也就是本片男主民謠歌手勒維恩·戴維斯的原型。

是鮑勃·迪倫的吉他老師,也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美國民謠復興的先驅人物。

如果你聽民謠你一定知道鮑勃·迪倫是怎麼樣的存在。可以這麼說在鮑勃·迪倫之前,民謠幾乎是一種登不上大雅之堂的音樂形式,就像電影中去往芝加哥路上那個老爵士樂手不屑一顧說的那樣,“哼,民謠?!我以為你是個音樂人呢...”而如今鮑勃迪倫卻得到了諾貝爾文學獎的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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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鄉民謠》:生活不過是從一段失敗到另一段失敗

什麼是民謠?

電影中說,如果一首歌聽起來從來不像是新的,也永遠不會變老,那就成了民謠。

民謠很窮,一把吉他,幾個和絃,就是一首故事。

電影中說,我從中聽不到金錢的味道。

什麼是醉鄉民謠?

它就是《走進勒維恩·戴維斯》(英文原名《Inside Llewyn Davis》--應該來至專輯名《Inside Dave Van Ro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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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鄉民謠》:生活不過是從一段失敗到另一段失敗

《醉鄉民謠》是由伊桑·科恩、喬爾·科恩聯合執導,奧斯卡·伊薩克、凱瑞·穆麗根、加內特·赫德蘭主演的劇情片。

影片用白描似的手法如流水賬般拍攝了主人翁勒維恩·戴維斯 (奧斯卡·伊薩克飾)幾天的生活。

勒維恩·戴維斯是一個不擇不扣的loser。

買不起冬天的大衣,靠著朋友的接濟,唱著讓人心碎又沒人欣賞的歌曲。整天板著個臭臉,看誰都不順眼。搞大了朋友妻子的肚子,想偷偷打掉,似乎不止一次。


面對欣賞他的教授一家,覺得教授一家把他的歌當做餐桌娛樂節目,因而雷霆大怒。

姐姐想讓他找個正經工作,過安穩日子,他卻面帶譏諷--“你們這些音樂之外的人都是在刷存在感”,結果被姐姐掃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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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鄉民謠》:生活不過是從一段失敗到另一段失敗

勒維恩就是這樣,不但處理不好自己和自己的關係,更處理不好和別人的關係。什麼事都被他搞得一團糟,渾身瑕疵和一切格格不入,放任自我又自我流放,大多數時間裡都憤懣壓抑,被生活打得滿地找牙,卻又滿心理想。

世人看他一無是處,他看世人也一樣。

可是生活是窘迫的,正如民謠一樣。

但目睹民謠窘境的他,卻從未想過屈服,在生活跌落深淵之後,民謠是他唯一的安慰,最終他帶著那份獨特的價值追求,踏上了去芝加哥的道路。

到達芝加哥後,唱片老闆聽完他的歌曲,卻冷冷地丟來一句,我沒有聽到任何商機。鏡頭打到勒維恩臉上,陰鬱的臉上寫著失望,但他仍舊倔強的回了一句OK,冷靜剋制維持著民謠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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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鄉民謠》:生活不過是從一段失敗到另一段失敗

來芝加哥之前,勒維恩的想法應該像周星馳電影裡的臺詞一樣--哪些是世俗人對我的看法,你該不會也不識貨吧!而現在他的想法應該是--bullshit。

勒維恩鎩羽而歸,踏上了回紐約的路途。途中他撞到了一隻貓,下車查看,那隻貓一瘸一拐地向著寒冷的飄著雪的冬夜的更深處走去。

勒維恩一臉複雜,或許在貓身上看到了命運的相似,前路茫茫,縱有傷痕,也得踽踽獨行。


貓在影片中便是勒維恩的映射。那隻名叫Ulysses的逃離外出又最終回家的貓,又如何不是厭倦煤氣燈咖啡館又不得不再回去的勒維恩。

從紐約到芝加哥,芝加哥到紐約,民謠似乎已經無望,疲憊不堪的勒維恩想換一種生活方式,決定和父親一樣出海當海員,不過擅長搞砸一切的他又搞砸了。

他又回到了煤氣燈咖啡館唱起了讓人心痛的歌曲,一切都沒改變,甚至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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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鄉民謠》:生活不過是從一段失敗到另一段失敗

這是一部對主流文化反叛的電影,似乎只有科恩兄弟這樣對主流文化反叛的獨立電影人才能拍出這樣的作品。如果在好萊塢的工業體制下這部電影可能連劇本都不能過關,人物怎麼能從頭到尾沒有變化呢?

科恩兄弟不但如此,還給了你一個一模一樣的開頭和結尾,它表達了勒維恩停滯不前的困頓人生。全片陰冷的主色調以及灰濛濛的天空,似乎還表述著這種情況暫時無法解脫。


人生似乎就是從一段失敗到另一段失敗,就像《這個殺手不太冷》裡的經典臺詞一樣--Always like this。

看完影片,我馬上想到了汪國真的詩歌《有一段時間》

《醉鄉民謠》:生活不過是從一段失敗到另一段失敗

從內容到意境,幾乎完全暗合。看完電影,再讀這首詩歌,總有種不忍猝讀的感覺。好生殘忍!

好在科恩兄弟又給了一個溫暖的彩蛋。

電影完結,字幕出現,鮑勃·迪倫唱著《Farewell》出現,從煤氣燈開始邁向世界。

鮑勃·迪倫和他的啟蒙恩師戴維·範·洛克一樣,成名前混跡於各個酒吧。後來在那首偉大的歌曲《like a roll stone》中,鮑勃·迪倫唱到“When you ain't got nothing you got nothing to lose”(當你一無所有時,也就沒什麼可失去的),就像影片中的勒維恩一樣,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同樣一無所有,也沒失去更多。

後來我又想到了徐浩峰在《刀與星辰》後記中寫道:

別急著學什麼,別急著當個能人,青春本就是用來浪費的。選擇做個掙不到錢的人,選擇過狼狽一些的生活...總有人來相依為命,總有急中生智的一天。

Farewell my frie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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