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蒿:早春採來蒸食柔軟糯口,可以充飯,過了清明就不能吃了


白蒿:早春採來蒸食柔軟糯口,可以充飯,過了清明就不能吃了

白蒿蒸食最美味

春氣動,白蒿生。

相對於其它的野菜,白蒿生髮得較早。春風一吹,彷彿一夜間,田野中,白蒿遍地皆是。一簇簇,一片片,一嶺嶺,白蒿以其絨絨的白,嫩嫩的鮮,佈散在大地上。

所以,春食白蒿,就成為春天裡的一道野蔬時鮮。

白蒿,大多為宿根所生,故而,白蒿又叫因陳或茵陳。一代代的,陳陳相因,繁衍不盡,亦可見白蒿生命力之強矣。


白蒿:早春採來蒸食柔軟糯口,可以充飯,過了清明就不能吃了


不過,食用白蒿,不得過清明,清明一過,白蒿即可竄出秸稈,色彩也由絨白一變而為翠綠。色雖悅目,味道卻不佳,其枝葉散發出一種粘稠、燻人的味道,鄉下人名之為“青蒿”,或者勁直呼為“臭蒿”。所謂“二月茵陳,五月蒿”,是也。

故爾,食白蒿,只能食其幼苗。且食白蒿之俗,古已有之,《詩經·七月》:“春日遲遲,采蘩祁祁。”“蘩”,就是白蒿。春天越來越長了,眾多的姑娘們在採集白蒿。的確,採集白蒿,大多是女人或者孩子們的事情。


白蒿:早春採來蒸食柔軟糯口,可以充飯,過了清明就不能吃了


記得小時候,春天一到,白蒿已生。鄉下小兒女,就會跨上竹筐,手持一把鐵鏟,三五成群,野外挖白蒿。行行復行行,尋尋又覓覓。

田頭、溪畔,野地、山嶺,一邊尋找,一邊嬉笑玩耍。

春意暄暄,童心歡歡,一路行走,一路歡笑;舉首,藍天白雲,俯身,遍地春色,天地遼闊,春氣怡人,尋找白蒿,實在也是在尋找春天的一份快樂。

白蒿真白,那種白,春陽照耀之下,散發著熠熠的亮光。那種白,是一種春光融融的白,是一種暖意煦煦的白;那種白裡,蘊蓄著時間對往昔的記憶,那種白裡,隱藏著對往昔人事的美好回憶。那種白,清清白白,乾坤朗朗。


白蒿:早春採來蒸食柔軟糯口,可以充飯,過了清明就不能吃了

採白蒿


感覺,每一株白蒿,都是一個春天的光點,都是一個時間的亮點。

挖一株,抖抖根部的泥土,彷彿簌簌生響,一個個快樂的日子,嘩啦啦地落在土地上,全部化為喜悅的音符,在春天裡歌唱。美好的童年,與一株白蒿相伴。

一個上午,就足足挖滿一大竹筐白蒿。欣欣然,樂陶陶,回家來。竹筐一放,剩下的工作,就是母親的事情了。母親細心,會將一棵棵白蒿認真挑選,淘洗乾淨,然後做成各種各樣的美食。

最常見的食用方法是“蒸食”。蒸食的白蒿,可以之充飯。

淘洗乾淨的白蒿,拌上豆粉或者麵粉——最好是豆粉。攪拌均勻,然後,佈散在高梁杆兒串制而成的篦樑上,放入大鐵鍋中,乾柴燒火,文火慢蒸。燒“柴”蒸“草”,以自然對自然,如今思來,蒸食的白蒿,是再本色不過了。


白蒿:早春採來蒸食柔軟糯口,可以充飯,過了清明就不能吃了


白蒿的幼苗,絨而白,嫩而鮮,故爾,蒸熟之後,就特別的柔軟,而糯口。一箸入口,有一種清淡的藥香,更有一份自然的清芬。那時候,日子貧窮,蒸食白蒿,主要還是以之作飯食,在今人看來,可謂“奢侈”之享受了。

現在,飯館中也常常吃到“蒸白蒿”,佐一碟蒜泥,蘸而食之,倒成一道佳餚——尋的,就是一份野味。孟詵《食療本草》記曰:“春初,此蒿(白蒿)前諸草生,其葉生挼醋淹之為葅,甚益人。”可見,白蒿還是可以做成湯菜的。

白蒿,亦可以涼拌,成一佳餚。方法極其簡單:白蒿熱水淖過,加微鹽,香油少許,即可。燙過的白蒿,色微綠,卻依然保持了原先絨絨的白,嫩嫩的鮮,故爾,特別宜口。真可謂色、香、味俱佳。若然以蒜泥拌食,亦是美好。


白蒿:早春採來蒸食柔軟糯口,可以充飯,過了清明就不能吃了


據說,南方人還以白蒿做米粉團,做茵陳糕,這是南方人的喜歡,北方人不識其味。

現如今,白蒿最多的吃法,似乎是做“茵陳茶”。將春天採下的白蒿,經過晾曬,或者烙烤,製成乾貨,一年四季,皆可飲用。其義,重點不在“食”,而在“藥”。

因之,可以這樣說:白蒿,是中醫所說的“藥食合一”的最重要的野菜之一了。(鄉土文苑 路來森供稿,圖片來自網絡侵刪)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