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與富商父母相認後我帶孤苦閨蜜回家,財產當前她動了歪心思


故事:與富商父母相認後我帶孤苦閨蜜回家,財產當前她動了歪心思

天啟十五年,春。

江南富商林家前幾日到了臨安城。富麗堂皇的馬車後面,拖著一車又一車的檀木箱,似是裝的金銀珠寶,車輪在路上壓出深深的痕跡,一旁的護衛配著刀虎視眈眈,引來眾人圍觀。

聽聞林夫人幼時曾被拐走,後在臨安城尋回,此次回來,最主要是還願。休整好後,林夫人就帶著婢女隨從去往清心寺。

寺院在山上,為表誠意,林夫人捨棄抬轎,選擇了步行。綠枝早就打探好了清心寺的消息:“清心寺本是一座古剎,多年前衰敗,傳聞大概十年前來了位得道高僧,當了住持之後,寺院才起死回生。”

林夫人點點頭,“希望此次能拜訪住持,才不虛此行。”

跟著信徒一一拜過後,林夫人跪在大雄寶殿內,臺上的佛祖慈眉善目,她雙手合十,拜了三拜,才閉上眼慢慢地轉起佛珠,口中唸唸有詞。

一百零八顆佛珠轉完,綠枝適時走了進來:“夫人,住持在後殿等您。”

林夫人搭著綠枝的手,輕輕笑道:“試問這世間,有誰能拒絕善人捐贈的香火錢呢?”

清心寺後殿內有一棵百年菩提樹,樹葉茂密蔥綠,透著勃勃生機,樹下幾張石凳,林夫人跨門進去,看見有人坐在上面,身著袈裟,手指輕捻佛珠。

“住持。”林夫人作揖。

住持站了起來,卻依舊背對著林夫人:“林夫人,老衲恭候多時了。”

林夫人疑惑:“住持所言何意?”

住持慢慢轉過身來,即使歲月已悄然流逝多年,時光早在他臉上鐫刻出種種痕跡,可五官眉眼卻沒有絲毫變化,依然清雋雅緻,若不是頭頂點上的那幾枚戒疤,站在身前的彷彿並不是清心寺的住持,而是醉心於山水之間的文人墨客。

林夫人目光空白一瞬,臉上慢慢露出驚恐的表情。

住持微微笑著,語氣溫和:“或者說,我已經等你多年了。”

1

臨安城外。

沉魚見排隊進城的人太多,眼眸一轉,瞧見一旁茶鋪裡圍坐了許多人,便湊過去看熱鬧,一走近才發現竟是說書人興致盎然地講故事。

沉魚立刻叫了一壺茶,一盤點心,坐下來聽得興致勃勃。

“……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成想清心寺裡德高望重的住持竟是所變,見宋夫人孤身一人,家中黃金萬兩,便起了歹心,想取而代之,霎時露出猙獰的獠牙,人手也化作狼爪,削鐵如泥,轉眼就到了宋夫人……”

說書人驟然停了下來,引得眾人不斷催促,小童捧著盤子在人群裡走過一圈,沉魚也隨大流往裡面放了一塊點心,說書人才不疾不徐講出這一折的結局。

“眼瞧著便要得手,一陣刺目的光從宋夫人身前射出,只聽它慘叫一聲,原是宋夫人隨身佩戴的像救了她一命。”

“它心中暗想:‘縱不能殺你,也不能要你好過!’便從嘴裡吐出一口汙氣,剎那間包裹宋夫人全身,宋夫人白眼一翻,頓時暈了過去。宋夫人為何神志不清?那妖又是何物所化?”

說書人喝茶潤潤嗓子,驚堂木一拍:“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沉魚“啪啪”鼓起掌來,突聞腦後風聲拂過,後頸微微一疼,她便像是被人捏住了小命,動彈不得。

行止語氣森森,“我還道你去了哪裡,竟是在這裡喝茶好不快活。”

沉魚只得告饒,“我這是過來打探生意來著。”她努努嘴,“這不,生意就來了。”

“哦?”

說書人說的其實是臨安城林家的事。

林夫人被所惑神志不清,進出林府的道士僧人不計其數,兩人剛道明來意,便被神色淡淡的管家帶往內院。

林夫人閉眼坐在上方,那人又舞過幾下,有光一閃,刺得眾人閉上眼睛,下一刻,林夫人額前的紙飛到半空,自燃起來。

這一玄妙的景象看得人目瞪口呆。

那人臉色一白,手捂著心口聲音沙啞:“夫人身上孽已除。”

話音剛落,林夫人便幽幽轉醒,目光清明,見此情此景,眉心輕斂,“綠枝,這是發生了何事?”

沉魚在後面暗暗戳行止:“瞧見沒,人家比你更有派頭。”

行止冷哼一聲:“不過是些雕蟲小技。”說罷,他皺皺眉,“不過這林夫人,可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那麼無辜。”

沉魚很有求知慾:“此話怎解?”

行止清淺一笑,胸有成竹,“她身上有天譴,弒親。”

2

沉魚去打探過了,林夫人孃家乃是揚州富商,父母健在,而且頗有長命百歲的精氣神,根本不是行止說的那般。

難得遇到行止失手,沉魚眸中的幸災樂禍滿得藏不住,步伐也輕快了些,哼著不知名的調子蹦躂著往前走。

行止在後面看著,手指頗有些無奈地揉揉額頭,唇角似笑非笑。

轉瞬,便到了清心寺。

因出了林夫人這件事,臨安城的百姓們對此地唯恐避之不及,原本門庭若市的清心寺瞬間衰落下來,寺廟裡的僧人也不知去了何處,寺廟無人打理,門前雜草叢生。

沉魚試探著推開門,“吱呀”一聲,驚起幾隻烏鴉,“嘎嘎”叫起來,把緊繃神經的沉魚嚇了一跳,差點蹦起來。

行止不留情地嘲諷:“炸毛的貓。”

“你!”未盡的話掩在行止的指尖,沉魚看著行止放在自己唇瓣上的手指,一雙眼瞪得渾圓,溫熱與冰涼,柔軟與堅硬,沉魚幾乎能感覺自己的呼吸落在上面,讓她心中彆扭極了。

行止語氣很是親暱:“小聲些。”

沉魚聽見胸腔裡的心跳,“咚咚咚”緩慢加快起來,宛如一隻頑皮的小鹿。耳畔突然沉寂下來,身旁的事物如潮水般褪去,眼前便只剩下行止。

他安靜地佇立,卻似朗朗星空下的月色,有著醉人心脾的美,讓人情不自禁沉浸其中。

行止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輕拍下沉魚的額頭:“回神。”

沉魚從莫名的狀態清醒過來,臉上後知後覺地染上幾抹紅暈。

“你應該能感知到此地怪的所在地。”剛還暗搓搓誘惑了沉魚,此刻行止又擺出正經的模樣。

沉魚閉眼,很快有了答案,“有,在東南方向,但是……很虛弱。”

是一棵行將就木的菩提樹。明明是春日,菩提樹上葉子卻枯黃一片,溫柔的微風一吹,便撲簌簌地落下來,樹木似乎已沒了生機,彷彿在靜靜地等待死亡。樹下卻站著一個人,聞聲轉過頭來,見到行止兩人,面露驚訝,“施主。”

是清心寺的住持。或者說是,戲文中的妖。

聽聞兩人的來意,道恆輕聲感嘆,語氣平靜,似乎不是說的自己:“她依舊想趕盡殺絕。”

沉魚捧著茶唏哩呼嚕地喝完,回味一下,然後把空空的茶杯遞過去,“還有嗎?你煮的茶好喝,我喜歡。”

道恆輕笑:“小友真是好性情。”

沉魚一本正經:“你也是。我覺得你是個好人善人。”而她,對這樣的人一向有好感。

行止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摺扇,不偏不倚敲在沉魚的腦袋上,有一絲警告的意味:“不要亂說話。”

道恆放下茶具,望著窗外即將枯死的菩提樹,目光幽遠,呢喃道:“只可惜,人心難測。”

那一剎那,他的身上似乎瀰漫出幾絲對這世道的不解和埋怨。

道恆回過頭來,氣質又恢復到寧靜致遠,“你們想得沒錯,我確實是林夫人的故人。”

“被她親手殺死的故人。”

3

道恆是在跟隨師父下山講經時,與繁枝相識的。

繁枝的奶奶是位虔誠的信徒,她邀請師父和道恆去家裡小坐一會,家中備了簡單的素食,師父推脫不得,就讓道恆去一趟。

家中並不寬裕,可準備的素食卻極為用心,道恆便留下來給他們誦經祈福。道恆跪坐在地上,木魚聲聲,不久卻聽見門外有異樣的聲響,隱隱約約傳來模糊的對話聲。

“奶奶……我餓……”

“小妮子,若是打擾小師父誦經,今天不許你吃飯!”

道恆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心緒霎時凌亂,他卻未起身,深呼吸平靜心態,把經書輕聲唸完。

離去前,老人執意要道恆把素食帶上,他推辭不過,只好用缽倒了滿滿的熱粥。他目光不經意往院子裡掃了掃,偏房裡躲在門後的人對上他的目光,怕羞似的往裡躲了躲,帶著門輕顫不已。

道恆欲言又止,用手暗地裡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缽,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理解。

在他離開後不久,偏房的門被人小心推開,有人探出頭來,約莫十歲左右的少女,身子有些瘦削,衣裳打滿了補丁,是繁枝,她左右望了望,輕手輕腳地跑出小院。

道恆在不遠處等了等,看到院子裡跑出一個人來,便知是剛剛輕聲啜泣的聲音。他第一次偷偷摸摸行事,聲音有些發緊:“喂,這裡。”

繁枝被嚇了一跳,在原地呆愣了一會,才後知後覺地走過去,臉上還殘留有驚恐未定,她聞見粥的香味,肚子不由自主地叫了起來,繁枝捂著肚子,低頭不敢再看。

“餓了吧?”道恆把缽遞給她,“快吃吧,餓壞了身體就不好了。”說罷,轉身就走。

走出去沒多久,道恆想起自己的缽還在女孩手裡,神色微微懊惱,只能再回去尋對方。轉眼便走到她的身後,繁枝捧著缽站著,卻沒有喝粥,道恆想叫她,她像是下定了決心,捧著缽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道恆好奇,悄悄跟在繁枝的身後。

繁枝走到另一家人門前,她小心護著缽,趴在牆上,試探叫著:“茯苓,茯苓。”

後來道恆才知道,茯苓與繁枝同病相憐,家裡人都不待見女孩。聽繁枝說,茯苓是三年前撿回來的,若不是他們發了善心,茯苓早凍死了,使喚茯苓是在讓她報恩。

道恆望見,兩個年齡差不多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捧著缽,做賊般低著頭穿過村子,跑進村後的小樹林裡,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分著把粥喝光了。

道恆閉了閉眼,心中默唸著“阿彌陀佛”。

眾生皆苦,也不知道誰不會知道,會不會憐憫眾生。

4

繁枝找了個時間偷偷跑去無名寺,把缽放到門口,卻聽見裡面傳來道恆明朗的應答聲,她有些好奇,爬到樹上往裡看,是道恆和老和尚,道恆捧著書一字一句地讀著,老和尚微閉著眼,不時點點頭。

讀書,那是繁枝從來沒有想過的事。她看得有些痴了,沒注意道恆偏頭看了過來,等她回過神來,道恆已經站起身來,徑直往這邊走來。

繁枝嚇了一跳,慌不擇路地從樹上跳下去,腳腕一陣劇痛,她咬咬唇,嘗試地站起來走了幾步,疼得額頭上冷汗淋漓,她硬撐著沒有喊出聲來。道恆推開門,趕緊把她扶進寺裡,讓師父幫忙上藥。

把繁枝送下山時,道恆想起之前在繁枝家裡遇到的情景,他便自作主張去找到繁枝的奶奶,說繁枝頗具慧根,平日無事可將她送到無名寺跟隨師父修行,老人誠惶誠恐地應下了。

自那天起,繁枝無事便往無名寺跑。

她不識字,道恆就帶著她在寺院的沙地上一筆一劃地寫。繁枝第一個學會的字,是道恆的名字。

那天繁枝執拗地在沙地上寫下一個又一個字,最後選中寫得最好的兩個字留下,滿心歡喜地準備去找道恆,誰料大風無情,把她寫下的字吹得一乾二淨。氣得她躲在菩提樹上哭了將近半個時辰,哭得菩提樹搖晃著枝葉,發出婆娑的聲響,似乎在安慰她。

繁枝日子漸漸好過起來,她依法把茯苓也帶到了無名寺。

茯苓其實比繁枝還大上一歲,常年的飢餓和勞作顯得她比繁枝還要瘦小一些,性格更加內斂,眼眸中有揮之不去的對人的驚恐和小心翼翼的討好。

師父一看見茯苓,便不忍地閉上雙眼。

漸漸地,繁枝心中便不高興了,她找到道恆,只噘著嘴不說話。

道恆正在抄寫經書,瞧見繁枝生氣的模樣,唇邊含笑,在他看來,繁枝就是他的小妹妹:“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最近心情好,繁枝臉上長了些肉,一嘟嘴臉頰就變得圓滾滾的,就連生氣也多了幾分俏皮:“你和師父就只知道關心茯苓,一點也不心疼我了,我討厭她。”

道恆笑意霎時淡了幾分:“茯苓遭遇坎坷,我和師父只是不忍見到她再受苦。繁枝,你素來性格天真,為何會出現這般心思?”

道恆目光平靜,卻彷彿能看透內心,繁枝神色慌亂地躲開,半晌沒有回答。良久,她聽見道恆低低的嘆息聲,她心中一揪,眼中瞬間滾出淚來。

她也不想這樣,她只是怕有人搶走別人對她的好,她怕再回到那個沒有未來的家。

繁枝沒有辯解,哭著跑出無名寺。茯苓不瞭解情況過去尋她,手指笨拙地抹去她眼角的淚,一遍遍地安慰她。繁枝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心中是這般冷酷,冷酷到不止一次在想,如果茯苓死了,這些好是不是就只屬於她一個人了。

繁枝也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嚇了一跳。她走進寺廟,第一眼看見的便是不怒自威的佛祖,怕佛祖怪罪於她,頓時跪在地上背起經書來。

許是繁枝的誦讀有了回應,宋家村出了一件大事,茯苓的親生父母尋過來了,是揚州的富商,要把茯苓帶回家過好日子。

茯苓的養父母還想用茯苓訛錢,被直接送進大牢,審訊的結果是他們拐走的茯苓,一家人直接流放漠北,宋家村裡的閒話才漸漸消弭。

茯苓也提出要帶走繁枝,管家同意了。

聽聞茯苓的母親因為抑鬱成結,丟失多年的女兒找回,心神一鬆,便病倒了,父親守在床前寸步不離,只得派了管家過來接茯苓,茯苓回家心切,與道恆道別後便帶著繁枝匆匆上路。

誰料第二天夜裡繁枝一人冒雨狼狽地回到無名寺,左臂受傷最重。

繁枝甚至來不及說話,便力竭暈倒,再次醒來,已經是三日後。

她第一眼望見的是一位陌生男子,他伸手扶著一位女子,見她醒來女子瞬間撲到她身前,雙目含淚,聲音悲切婉轉:“我兒,你終於醒了。”

繁枝張了張嘴,半晌才輕輕喚了一聲“娘”。

女子抹去眼淚,語氣透出一股狠厲:“二郎,傷我兒至此,我定要那群匪徒付出代價!”

“我明白。”

繁枝躺在床上,看看貌美的女子,又看看丰神俊朗的男子,唇邊慢慢勾起滿意的笑。

他們將是……她未來的父母。

5

一盞茶喝完了,道恆沒有把往事再講下去,唯有沉魚咋咋呼呼的:“欸,不對呀,茯苓才是他們走丟的女兒,怎麼轉眼就認了繁枝?”

道恆笑著搖頭:“小友果然是心思單純。”

這麼一提醒,沉魚才反應過來:“鳩佔鵲巢?李代桃僵?狸貓換太子?霸佔財產?”難道是茯苓把繁枝帶富商家後,她把茯苓給害了?”

“都是吧。”道恆重新煮上茶,煙霧氤氳縹緲,似乎把他的神情遮擋住,“我時常在想,那日我去找繁枝詢問真相,是否錯了。”與富商父母相認後我帶孤苦閨蜜回家,財產當前她動了歪心思。

道恆輕輕閉上眼,彷彿回到他和師父死亡那一天。

再睜開眼時,道恆眼眶猩紅,表情剎那變得冰冷無情。行止微微斂眉,將壺中的茶注入杯中,“你心入魔了。”

“阿彌陀佛,老衲死的那一天,便已入魔。”

行止看向院內那棵枯萎的菩提樹:“當年你能活下來,是因為那棵菩提樹吧?只可惜菩提樹百年道行,能救瀕死的你,卻救不了一個已經入魔的人。”

把茶放到道恆面前,行止輕笑:“莫要隨意放棄,至少這世間,還有人牽掛你。”

道恆一怔,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到窗外,彷彿回應般,菩提樹的枯枝輕微地動了一動。

“多謝施主,引老衲走出歧途。”道恆雙手合十,沉魚對這個老和尚很有好感,提醒道:“你最近小心些,那個林夫人已經‘清醒’,估計還要找你麻煩。”

“她若來,老衲應對便是。”道恆笑,透出頑童般的狡黠,“老衲猜,她或許更怕‘死而復生’的我。”

告別道恆,行止和沉魚再次來到林府。

星子當空,月色朦朧,樹影婆娑。沉魚站在林夫人的房間外摩拳擦掌,刻意壓低了聲音,依舊能聽出她語氣中的興奮:“說吧,要給她一個什麼教訓?”

行止無語,他發現沉魚非常熱衷於搞事情,而且記吃不記打,完全忘記自己之前差點喪命於搞事情上面……

不過還好,這次面對的是普通的凡人。

沉魚轉瞬閃身到林夫人床前,拿出了她從未在行止面前使出的絕技(作品名:《妖行錄:無心人》,作者:沈霜降。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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