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警隊日常


七,警隊日常


警校的學習總要結束。

當初招收的就是巡警,喬承宇們畢業後,全部對口分到分局巡警大隊。

當時全國正在學習漳州110,各地公安本著沒有最好,只有更好的目標,對巡警隊伍建設報以巨大的期待。

在這種形式下,對喬承宇們的管理要求,就是嚴格,嚴格,更嚴格。整個管理,繼續按照全軍事化,進行管理。

4 作為剛參加工作的新警,大隊命令,全部不允許回家。

除了日常勤務要求,任何人沒有批准,不許走出單位大門一步。

週六週日也沒有休息,只給半天假,外出購買日用品,理髮。

至於外出洗澡之類的理由,就不必用。單位有洗澡間,四季按時開放。

巡警生活,和部隊基本一樣。每天早操,訓練,開飯,勤務。規範而標準。晚上全體除外出執勤人員,在家的全部進行力量訓練,晚上九點半準時吹哨休息。

這樣的好處,對分局來說,多了一支24小時可用的隊伍。隨時可以召之即來,來之能戰。聽指揮,懂服從,基本素質過硬。

大隊的訓練更加嚴格,因為上級巡警支隊,經常組織各大隊進行警體技能比賽。成績落後,是沒有臉面向分局說的。

作為參加工作的警察,每個人都要面對量化考核。小夥子們都要求進步,各項工作都是我要幹,不是要我幹。

每星期下午,除循環上崗執勤人員,大隊其他人全員參訓。喬承宇們一個個又黑又瘦,卻都透著精悍。

內務衛生要求更加嚴格。大隊組織衛生檢查,帶著白手套,用手觸摸任何能摸到的物體。包括櫃子上方,背面縫隙面板,桌子下面底板,等等所有你想想不到的部位。

所有的人發揮最大的認真,耐心進行內務,衛生整理打掃。

喬承宇負責衛生間的時候,特意準備了一個專門用於打掃衛生的牙刷。將每一個地磚縫隙,牆壁瓷磚縫隙,甚至便池瓷器的死角,都刷的潔淨無比。

後來,看到日本人刷廁所後喝水以表明衛生程度的報到,喬承宇們沒有任何驚奇。

這個標準,他們早就達到,甚至超越。儘管沒有喝便池水檢驗那樣極端。

當時在整個巡警大隊,剛打掃完後,一個人如果赤腳走一遍,那麼腳底絕不會有任何汙跡。再挑剔的人也不會找出任何衛生上的瑕疵。

當時的公安裝備很簡陋,上級給巡警大隊每個中隊配備的是側三輪摩托和兩輪摩托車。

僅有的一輛汽車負責110出警。是從其他單位調來的金盃麵包車。車身鏽跡斑駁,好在外表用警用標識噴塗了,還不是很難看。乘員入門處的腳踏板都鏽透了,焊了一塊鐵板作為補救。

不長時間,拜這輛車所賜。出警車輛駕駛員,變成修車的行家裡手。諸如用新的一元錢紙鈔擦汽車白金,調汽車點火時間,都是最小的技巧。

夏天還好,這輛車主要問題是水箱開鍋。大家的解決辦法是,將車的水泵節溫器拆下來,再隨車攜帶一塑料桶水,以備不時之需。

天氣稍一冷,就痛苦了。值班司機兩三個小時,就要發動車輛,因為天冷水溫低了,車輛不好發動,防止有警出動不了。

冬季如果太寒冷,車就基本發動不起來。幸好大隊都是小夥子,大隊大門外面經常往來的人,都習慣了年輕的警察們,推著車跑著發動的場景。

大隊院內的距離短,很難將車推著,只能到大街上。

如果路面全是冰雪,車輪打滑,多遠距離都很難將車推著。那大家就得不停地,到食堂開水爐打熱水,倒到汽車發動機上,幫助暖車。

側三輪和兩輪摩托冬季也一個道理。車載電瓶如果一下發動不著摩托車,沒人敢繼續啟動,那樣會把電瓶弄得饋電。

就要反覆踩踏發動踏板,大約三四十下,才有可能向拖拉機一樣,轟轟隆隆的發動起來。

這還要有技巧,手上要不停地調手油門,調節摩托車風門大小。每天早上,大隊院內都是鏗鏘作響的,踩踏機車踏板和發動機發動聲音。

沒人覺得辛苦,在那個時候,大家覺得很不錯。當時國家還不像現在這樣富裕,當地誰有一輛摩托車已經是很牛氣的事情了。

因為大家都是公務員編制,管理是軍事化管理,生活費用是要個人承擔。

分局給大隊派了一個炊事員,伙食核算成本,大家買飯票,每次吃飯交飯票。

當時喬承宇們工資微薄,大隊的飯菜質量就很一般。比警校水平有較大差距。

幸好每週有半天採買時間,或回家進行食品補充。儘管是樸素的飯菜,也還不至於讓喬承宇們,繼續將飯盒吃的湯水不剩。

冬季基本就是白菜,蘿蔔,粉條為主,加幾塊肥肉片。饅頭好多了,不再是警校那燒心的鹼面饅頭。酵母發麵的很好吃。

包子麵條每星期都有幾次,包包子時,各中隊出人手幫廚。大家才知道,原來包子,麵條是食堂中成本最低的。不幫廚,不會知道這些。所以,熱愛勞動是沒錯的。

伙房大廚不軍事化管理,屬於工勤人員。週六週日,節假日,是必修的。這時候,各中隊就要輪流出人,到伙房值班做飯。

那時候的喬承宇們,父母沒有溺愛孩子的。大部分人從小,都被家庭培養的會做點飯。儘管水平不高多,做熟還是沒有問題。

喬承宇也常伙房值班做飯,倒也沒有難住他。饅頭包子都是週五大廚,準備休息前做好預備下的,熱一下就行。

其他無非是洗菜,切菜,切肉,蔥薑蒜。放油,爆鍋,倒入菜,用當鏟子的大鐵鍁,在大鍋中一頓翻炒,加上水亂燉後開飯。

開飯也沒有什麼手抖不抖的,不管誰實實惠惠一大勺菜。反正是管飽不管好,菜就一個,沒得選,實在有要求,大蒜,或者鹹菜補充。做這樣的大鍋菜,大家沒有感覺誰做的好吃。

讓喬承宇難忘的是,一週日下午,輪到喬承宇值廚。忘記提前將冰櫃裡的肉拿出化凍。切肉時,先將冰凍的肉塊切片。石頭一樣的肉塊沒拿住,翻動了,鋒利的菜刀,將左手無名指切掉一塊肉,鮮血流了一地。兄弟們發動摩托車,將喬承宇送到醫院。

醫生問切下的肉呢?如果帶著,可以縫合上去。那時大家還買不起手機,用隨身攜帶的對講機,聯繫大隊值機員。值機員趕到食堂一看,其他接手做飯的兄弟,已經不嫌棄的把案板上的肉,都丟鍋裡煮了。這事也沒有影響當晚大家的食慾。只是喬承宇左手無名指,留下永久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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