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劇中未演出的感情戲——小閣老和林菱的博弈②


【錦衣之下】劇中未演出的感情戲——小閣老和林菱的博弈②

嚴世蕃料到岑港一戰毛海峰敗走後必會來找他,心中已有盤算。

果然,毛海峰一見他就開口借火器。

嚴世蕃穩坐上座,輕搖鐵扇,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身狼狽的兩人方才開口:“岑港打成那樣,毛大當家現在還有兵可以用嗎?”

毛海峰道:“岑港不過一地之失,我的銀錢還在,人脈還在,船毀了還可以再造,人?哼!這沿海不知多少靠打家劫舍為生的,再加上我那些逃散的兄弟,財能聚兵,立馬就可以能東山再起。”

嚴世蕃漫不經心道:“是嗎?只怕於大勇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毛海峰恭敬向嚴世蕃作揖:“所以才想請嚴大人幫忙,把這個討厭鬼弄走。”

嚴世蕃慢慢收攏摺扇:“他可是剛剛打了勝仗,只怕朝廷嘉獎的聖旨都要到杭州了。我拿什麼罪名去彈劾他呢?”

毛海峰急道:“以嚴大人在朝中的勢力……”

嚴世蕃倨傲地打斷他:“我嚴家是權傾朝野,收拾一個於大勇也不在話下,可皇上剛剛下旨褒獎,正在興頭上,我有必要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於大勇上趕著去打皇帝的臉嗎?”

毛海峰氣急敗壞:“可他在一日,便是懸在我頭上的一把刀,這把刀不僅想要我的命,也在斷嚴大人的財路。更何況他身後還有一個陸繹,陸繹可是想借這把刀直接斷了嚴家的根基。我聽說他當初關著董其盛不殺就是為了拿您通倭的口供——”意識到說錯話,聲音戛然而止。

嚴世蕃眼神森冷,聲音陰沉:“你是在提醒我要防止你做第二個董其盛嗎?”

威壓之下,毛海峰不敢再觸怒嚴世蕃,可是一方霸主的傲氣也讓他無法低頭求饒。

局面一時僵住。

一直作壁上觀的翟蘭葉突然開口:“公子息怒,毛大當家的意思是擔心於大勇窮追不捨,又搭上了京城來的陸繹,朝裡朝外聯起手來,不管是對毛大當家還是公子都是一大禍患。”翟蘭葉柔聲細語,卻聽不出一點情緒。

“不錯,這次岑港大敗就有陸繹在其中搞鬼,若不是他炸了我的船,我又怎會到如此地步?於大勇手握兵權,若是再靠上錦衣衛指揮使的兒子,裡應外合,不但會逼得我寸步難行,就是嚴大人在朝中也會被掣肘。”毛海峰真沒想到翟蘭葉居然會幫他解圍,立刻借坡下驢。

嚴世蕃威勢漸收,玩味地看著兩人:“喲,這是睡出感情了?看來當初把人給你是沒送錯。”

毛海峰訕訕:“還要感謝嚴大人玉成,在下銘記於心。解決於大勇也是希望掃清障礙,日後能長久為嚴大人效力。”

嚴世蕃嗤笑:“其實這又有何難?於大勇靠的是吳守緒,吳守緒的靠山是廖文華,廖文華都辭官避禍去了。聽說吳守緒不知從哪弄來一頭白鹿,現在倒要靠一頭畜生來保住他的官位。”

毛海峰不明所以:“嚴大人的意思是?”

“那頭白鹿是要進獻給皇帝的’祥瑞’,你說要是這祥瑞在進京的路上出了什麼意外,別說吳守緒,就是護送祥瑞的陸繹恐怕都吃不了兜著走。” 嚴世蕃笑的很是得意。

“嚴大人高見,此事便包在毛某身上。”

“嚴風”嚴世蕃吩咐道:“告訴毛大當家去哪裡拿火器。”

嚴風領命,帶二人下去,翟蘭葉突然走到中央向嚴世蕃跪下,巍然不動。

嚴風看向嚴世蕃,明白公子雖然不快卻無趕人之意,便只帶毛海峰先出去。


“怎麼,有話跟我說”撣了撣衣上的褶子,嚴世蕃漫不經心地問。

“蘭葉死裡逃生才得見公子,公子就沒什麼話和蘭葉說嗎?”翟蘭葉幽幽問道。

“你是覺得本公子委屈你了。”

“蘭葉為公子早已不計生死,可蘭葉服侍公子多年,即便死也想做個明白鬼。”

“嗯,都說’寧為糊塗蟲,不作精明鬼’,你倒是反著來,可你難道真的不明白?”

“公子可是為了林菱?”

“沒錯。”

翟蘭葉沒想到嚴世蕃承認得如此乾脆,即便早已心知肚明還是被傷到了。

“就因為我當初讓董其盛抓了她?”翟蘭葉仰頭,眼中帶著水光,不甘心地問。

嚴世蕃走到翟蘭葉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我警告過你,林菱是我要的女人,不要動歪心思。你居然敢唆使董其盛抓她獻給毛海峰,她那樣的人落到倭寇手裡會遭遇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就這一條,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何況為了說動董其盛,你揹著我私自毀掉吳守緒的糧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違逆我的心意,你說,我留你何用?”

“曾幾何時,我對公子也是言聽計從。公子要我學劍我便咬牙苦練,要我習琵琶胡琴我便彈得比誰都好,要我作瘦馬我便作瘦馬中的翹楚,要我勾引周顯已我便讓他為情所困。我視公子為天,公子的每一道命令都竭盡全力去完成,只求功成身退之日,能夠長伴君側。蘭葉一片真心,公子明明清楚,為何拒蘭葉於門外?”翟蘭葉說得柔腸欲碎。

嚴世蕃不為所動:“我說了,我有我的規矩。”

翟蘭葉悲憤而笑:“因為林菱的腳是六寸六,別人多長一寸都是錯?蘭葉都到如此地步,公子還要拿那個可笑的規矩來敷衍我嗎?”

嚴世蕃用扇柄抬起翟蘭葉的下巴,冷聲道:“問的太明白恐怕最後真的只能做鬼了。”

扇柄上是一張蒼白卻毫無懼色的臉,能做瘦馬中的翹楚這張臉無疑也是百裡挑一的,可他一生閱盡春色,什麼樣的美沒見過,什麼樣的胭脂沒嘗過。唯一一次讓他色迷心竅栽了跟頭的女人還在內艙醉得不省人事,剩下的無非兩種:放在床上伺候他的,怎麼舒心怎麼來,如他府中那些姬妾;放在外面替他做事的,聽命行事,惟命是從,如翟蘭葉。

他自己也想不通,明明安排她做一個聽話的棋子,有功則賞有過則罰,為什麼她偏要過界來。他也懶得想,他喜歡琢磨人心,琢磨透了就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擺佈、利用、玩弄,但對於玩物和棋子,就沒這個必要。

嚴世蕃直言不諱:“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是個做事的好苗子,聰明,漂亮,最重要的是心狠,手辣,好好訓練,假以時日,沒準能和嚴風一樣作我的得力手下。有些事女人做起來比男人事半功倍。像周顯已,自詡兩袖清風,擺出一副舉世混濁我獨清的樣子,天天上奏本彈劾我奢靡成性,貪淫好色,可一遇見你,還不是栽在溫柔鄉里。”

翟蘭葉問:“那公子為何不願留蘭葉在身邊作您的左膀右臂。”

問來問去還是這個,嚴世蕃已經不耐,說話也不留情面:“什麼樣的女人能留,什麼樣的女人能用,本公子看得清楚,你有心思有手段,對著曾經戀慕的人一朝翻臉也能痛下殺手,這樣的狠勁留著對付我討厭的人不是更物盡其用嗎?”

翟蘭葉喃喃自語:“物盡其用,原來如此,公子只想我作一枚好用的棋子,我卻痴心妄想想做您的女人。”

嚴世蕃問:“你還記得我當初為什麼救你嗎?”

翟蘭葉麻木答道:“因為公子需要一枚好棋子。”

“不,因為你說只要我能救你,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你看,沒有人逼迫你,那時候你如果選擇逃走,有可能亡命天涯,也有可能抓回來斬首,可你選擇做我棋子來換取新生,既然如此,你現在又有什麼好不甘心”嚴世蕃搖頭嘆息:“女人啊,都是天生的騙子,騙的自己都以為自己無慾無求,得到一點,就想要更多 ,到最後越來越不滿足,貪心不足,得隴望蜀。”

翟蘭葉的淚珠終於在這一聲似嘲似嘆中滴落在船板上,砸得粉碎,連同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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