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方舟:不被年齡限制,就是最好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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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方舟在《有才華的人應跌跌撞撞地獨行》中提過:任何親密關係——不僅僅是兩性關係,都會演變成一種權力關係。朝夕相處分享情感的兩個人勢必會分出精神上的強弱,當權力關係逐漸變得清晰,強者無論做什麼,都成了對弱者無聲的鞭撻和欺凌。

7歲寫作、9歲出書、12歲開設媒體專欄,卻在長大後看到別人的評論“25歲成為普通人”鬆了一口氣,原因是她覺得眾人期待的眼光使她提著一口氣,擔心不進則退。

年少成名的她,能夠寫出許多清醒的文字,但對於親密關係以及真正人生目標的理解卻姍姍來遲。

少女時期的蔣方舟在看卡夫卡、米蘭·昆德拉,而現在看“怎麼畫眉毛” “怎麼穿衣服”,這樣的轉變從何而來呢?

她在《圓桌派》裡分享了自己的經歷。

蔣方舟:不被年齡限制,就是最好的活法

小時候她是被剝奪性別的,13歲開始發育時,她脫光衣服站在鏡子前,想看看自己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樣子,結果媽媽大喊一聲:“你在幹什麼?趕緊下來!”

她受到驚嚇,整個人從凳子上摔下來,從此審美在少女時期被完全屏蔽。

後來她12歲第一次有自己的一件紅色夾克,大概穿了三年,直到袖口已經磨破了才被淘汰。

小時候,她從襄陽到廣州親戚家裡做客,那家人自家孩子不要的衣服搬出來讓她選,並說,“挑吧,盡情地挑吧”。

蔣方舟挑了件彩虹條紋的套頭毛衣,因為頭太大、領口太小,她在領口和袖口裡鑽來鑽去。好不容易鑽出來後,她連鏡子都沒照,便把衣服脫了下來。

蔣方舟:不被年齡限制,就是最好的活法

這樣的狀態一直延續到她的二十歲,有人叫她“美女作家”,她才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長相,開始填補自己的少女心。

“遲來的青春期在我體內復活了。”她不無感嘆地說。

在親密關係中,她是不自信的,家人的斥責讓她明白,不能夠有對自己身體的審美認知,不能將時間花在“成為天才”以外的事情上。

後來,壓力範圍擴大至整個社會,活在聚光燈下的她,寫專欄、上清華、學習,“時常覺得自己像個馬戲團表演者般被圍觀,是一個站在低處的被參觀者。”

但是她沒有被眼前的困境所限制,而是勇敢地邁出第一步,走遠一點,看看這個世界。

蔣方舟:不被年齡限制,就是最好的活法

2016年,日本國際交流基金會邀請她去東京文化交流,她想都沒想就應下來了。在異國他鄉,鎂光燈和注目離她遠去,她成了一個“普通人”。

她在書裡形容說那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完全真空的日子。沒有人認識她,沒有人安排她做什麼事情。她從表演性的生活中走出來,獲得了重新生活的能力。

其實,那種年少時期的不自信已經隨著腳步的丈量慢慢減弱,她感知到了自己的弱勢,尋找到一種策略去面對所有人,於是她能夠更加誠實地對待自己的感受,並且根據這種認識做出調整。

在感情中,她的經歷也不是很順利,只能邊學習邊進步。

她說正在學著在該謙卑的時候謙卑,該表現出自己真正的銳利時,也不妨表現出自己的銳利。

這就是我們所說的,溫和之中帶著一些鋒芒吧,懂得拒絕,同時擁有自己的底線。

蔣方舟:不被年齡限制,就是最好的活法

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她對除自己以外人事的洞察卻是那樣清醒而自制。

在審視梵高的性格與成長環境之間的關係時,她說:

“我同樣從小生活在一個不鼓勵表達情緒的世界裡,有一個以木訥平靜作為最高標準的童年,長大之後,從事的工作卻像一個孤獨的礦工——每日不知疲倦地深掘自己內心所有隱秘幽深的角落,使之暴露。

當我有一日與人共同居住,我會不會像凡高一樣,因為終於有人緩解了自己的孤獨,而變得諂媚又可悲?

但這樣的日子還沒到來,誰也不知道遇到了一個與之相伴的人,她會不會表現得溫和而帶有鋒芒。

但在這之前,也許能夠做到的就是不懼年齡,也不害怕在成長中遭受失敗,而是保留自己的實力,珍惜自己的羽毛,不斷成長,也不斷贏得新的對愛的認知。

蔣方舟:不被年齡限制,就是最好的活法

米蘭·昆德拉說過:一個作家應該在30歲之前嘗試各種各樣的事情,30歲當一個作家是合適的年紀。他也是在30歲左右寫出第一部短篇小說後,才確定了寫作方向。

蔣方舟很認同這句話,她想到自己30歲,也並不恐懼,反而很高興,她也曾給自己立下一個目標:三十歲之前寫一個長篇作為嶄新的開始。

始終對外界保持好奇,對於未來是一個開放的心態,勇於嘗試各種失敗和錯誤,是她一直以來希望自己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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