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對古芝地道的特殊爆破,宛如潑湯澆蟻:殘忍血腥但有效

1960年12月20日,越南西寧省朱城縣某個隱蔽的房屋之中召開了一次秘密會議。這次會議的內容不詳,但是可以確定的是,自這一天起,越南南部誕生了一支新的武裝力量——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陣線(下文簡稱民解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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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錢幣上的民解武裝


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陣線與北越人民軍同屬一個陣營,由於正如該武裝的名字一樣,該武裝一直活躍在越南南部,因此他們的裝備遠不如北越人民軍。直至美國1965年徹底介入越南戰爭時,民解武裝已經發展成一支人數超過20萬的大型武裝力量。

戰爭升級,民解武裝損失嚴重

1965年3月2日,因槍擊而去世的肯尼迪總統在越南實施的“特種戰爭”計劃徹底失敗,接過總統權利的林登約翰遜批准了“滾雷行動”(OperationRollingThunder),“特種戰爭”直接升級為局部戰爭,當月8日就有3500名海軍陸戰隊從峴港登陸越南,兩個月後美軍開始直接與北越武裝進行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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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雷行動意味著戰爭升級


美軍的戰鬥力遠遠超過南越部隊,因此本身裝備就不怎麼好的民解武裝在此期間遭受了巨大的損失。對於民解武裝而言,如何快速規避美軍步坦空炮協同的打擊及迅速轉移有生力量成為了首要問題。很快,民解武裝找到了解決方法——挖掘地道。越南當地的泥土,以硬質膠泥為主,這種泥土粘度非常高,非常適合挖掘地道。

古芝地道建成,民解武裝指揮部也設立於此

在1965年到1967年間,民解武裝在越南南部構築了大量的地道網絡,其中最為著名的是古芝(ChuChi)地道。該地道完全按照設計圖紙來構築,總長超過240公里,成為了民解武裝往返於西貢與胡志明小道的重要交通渠道。古芝地區的地道內部網絡縱橫,狹窄處只能允許一人進出,而且在該地道中還設有釘板、竹籤、詭雷等陷阱。為了對抗美軍可能會使用的毒氣與水攻,隧道中還有一些簡易的艙門和排水渠。整個地道系統固若金湯,民解武裝指揮系統“南方局”也設立在該地道中(關於地道細節可翻閱舊作《勇敢的地下探路者,戰鬥工兵中的超級王牌:美軍坑道鼠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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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芝地道網絡的部分立體圖


1967年1月,美國陸軍第25師受命在古芝清繳該地區的北越武裝,很快他們就發現在該地區存在一座擁有戰略價值的地道網絡。在佔領地面之後,美國陸軍第25師開始想辦法摧毀這個龐大的地道網絡。

圍繞地道產生的僵持

起初,美軍用大型水泵將西貢河的河水泵入地道,後來覺得這種方法效率太低,索性挖掘了一條小型水渠直接將西貢河的河水引入地道。然而,地道內部巧妙的排水設計,讓美軍的水攻毫無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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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某博物館的地道立體沙盤


之後,美軍又動用大型機械設備在幾個地道出口間挖掘出一口豎井,然後將大量的高能炸藥塞入這個豎井中引爆。這種做法取得了一些效果,摧毀了地道內部距地面較近的部分。然而古芝地區的地道錯綜複雜,即使距地面較近的部分被摧毀,地道網絡也能正常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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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查地道的美軍,他光著膀子手持手槍和手電,顯然這名美軍即將進入地道探查。


眼見無法有效摧毀這些地道網絡,美軍又開始嘗試“笨辦法”,即派出士兵鑽入地道對地道進行清繳。由於地道中陷阱密佈,鑽入地道的美軍士兵大都有去無回,很快美軍就叫停了這種“愚蠢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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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上圖為同一美軍,顯然圖片是擺拍。不過這也能夠看得出,這些進入地道的美軍凶多吉少。


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美軍對地道輪番使用灌水、煙燻、投毒、爆破等手段,但是這些手段並未對這些地道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在地道內部的民解武裝也不好受,按照現在比較時髦的話來說就是“龜縮在地道中瑟瑟發抖”——美軍強大的火力把他們壓制在地道中,令他們不敢從地道中出去。由於部分地道被美軍用上述手段摧毀,不少民解武裝人員被困在了地道之中,好在地道中有豐富的物資儲備,他們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澆湯潑蟻:針對地道血腥殘忍而又有效的爆破

直到幾天之後,美軍用一種殘忍、血腥而又有效的方法,打破了這種尷尬的僵持。當美軍發現了這個地道體系的幾個排氣口,一名戰鬥工兵想到了破局的辦法。美軍先是用車輛運來大量的高壓乙炔氣罐(注:乙炔在室溫下是一種無色、極易燃的氣體,常用於工業焊接),並從幾個排氣口同時向地道內部泵入乙炔氣,當這些乙炔氣全部泵入地道中後美軍人員迅速撤離,然後引爆預留在地道口的延時爆破裝置。


美軍對古芝地道的特殊爆破,宛如潑湯澆蟻:殘忍血腥但有效

美軍正在往地道中泵入某種氣體


幾秒鐘後,高達1米的火柱從排氣口噴射而出。乙炔氣在地道中劇烈燃燒,不僅抽空了地道中所有的氧氣,而且還造成了可能超過2000攝氏度的高溫。待到溫度徹底降下來後,美軍再次派遣士兵鑽入地道檢驗打擊效果。


美軍對古芝地道的特殊爆破,宛如潑湯澆蟻:殘忍血腥但有效

美軍使用GLU-82在中東摧毀極端組織的地道。在越南的特殊爆破肯定達不到這個效果,但是部分原理類似。


鑽入地道的美軍發現地道中到處都是灰燼,當他們在地道深處發現了幾乎炭化的屍體後,他們才意識到這些隧道中的灰燼是如何形成的。在地道里的屍體中,除了這種近乎炭化的屍體外,還有一些相對比較完整的屍體——乙炔氣在地道中劇烈燃燒的過程中,除了製造出高溫外,還將地道內的氧氣全部抽空,這種無氧環境一樣致命。

後續

此役過後,北越武裝再沒有修建這樣規模的地道了,既然美軍已經掌握了破解地道的方法,那麼修建這樣的地道就變得毫無意義。

值得注意的一點是,在美軍針對古芝地區地道的爆破後,民解武裝領導人阮志清再沒有出現過。幾天之後,河內聲稱阮志清因心臟病突發去世,併為其舉行了極高規格的國葬。外界有說法稱,當時的阮志清本人很有可能就在古芝地區地道網絡的“南方局”之中,目前這種說法仍然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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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元甲與阮志清,阮志清國葬規格不亞於後來去世的胡志明。


美軍在之後的戰爭中,就開始使用這種方法來清繳地道,不過由於後來北越武裝沒再挖掘如此大型的地道系統,所以美軍使用這種方法的次數並不多。北越武裝也並未完全放棄挖掘地道,他們之後修建的地道變得小而密集,同樣給美軍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不過這就完全是另一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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