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2)圍困邪塔及安那瑞安的戰死

第三章

難題仍舊擺在眼前,同盟大軍要面對的是一座守衛森嚴,易守難攻的要塞。

就算是數十人守衛的小堡壘只要能佔點地利,那也很難解決,更何況是魔鬼的都城,黑君主精心打造的要塞。如何把它攻下來可是道大難題。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2)圍困邪塔及安那瑞安的戰死

​​埃西鐸:“強攻肯定不行,因為我們缺少相應的攻城器械,智取也很難辦到,或者說是成功率極小,目前能做的只有圍困,也就圍困比較靠譜。”

時間一晃,不知不覺已經在塔樓下圍了3個月,作戰會議幾次召開,都沒得出結果,主張進攻的和主張圍困的爭論不停。同盟軍的後勤壓力開始顯現,近十萬大軍每天要用掉的物資簡直是個天文數字。是決定的時候了,該不該攻城,用什麼辦法攻城,眾將又在聯軍大帳內齊聚一堂。

吉爾加拉德站在沙盤前頭,手裡拿著權杖:“諸位將軍,請發言吧,今天務必要拿出一個方案來,不能再拖了。”

埃西鐸從右邊椅子上站起來,他看著精靈王說:“還是老話,應該放緩進攻,陛下。”

“不,埃西鐸殿下,應該儘快組織攻城,”對面椅子上的奇爾丹也站了起來,“您應該知道,我們的糧食供應不了幾天了。”

“沒錯,存糧已經不多,如果不盡快行動,大軍可能一個月內就要被迫撤退。” 坐在奇爾丹旁邊的埃爾隆德跟著話茬

“埃爾隆德將軍,現在存糧還有多少?後方的供給各佔幾成?能否讓他們加大供應?”伊蘭迪爾看著沙盤撥弄著棋子連連發問

“大概還能用25天,陛下,” 埃爾隆德回答道,“目前的糧食主要由三個點供給,開始是從瑞文戴爾送過來,由於路途遙遠消耗很多,所以送到手上的並沒有多少。後來轉由剛鐸供應,直到我們接管了索倫在魔多南邊的糧倉後,剛鐸的和接管的各佔一半。但敵人潰逃時放火燒了不少糧倉,導致我們只接管了少部分魔多糧食,現在魔多的存糧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只有剛鐸方面還能保證穩定的糧食供應。”

安那瑞安聽後從右邊第三把椅子上站了起來,面向自己對面埃爾隆德,他說:“勿需擔心,埃爾隆德大人,如果糧食不足,我可以讓剛鐸加大供糧的力度,保證大軍的日用。”

“話雖如此,這長此以往,剛鐸也是吃不消的,我認為還是速戰速決,以免後顧之憂。”奇爾丹說

“就算是出擊,可我們沒有相應的攻城器械,何況敵人的城池如此堅固,又是臨高拒敵,我們難有勝算。”埃西鐸反駁道。

“對,我軍沒有云梯、攻城塔這種輸送兵力至城頂的器械,沒有衝撞車,轒讟車這樣的能損壞城牆的工具,渡過壕溝也需要用到壕橋,這些我們現在都沒有,這攻城的階梯總不能拿人命去填吧。”安那瑞安附和著他的哥哥

“嗯,確實如此,”吉爾加拉德考慮了一會兒,“不過,只圍不打也不是辦法,應該發揮現有的力量,用投石車投些火球進去燒一下里面的守軍也好。”

埃爾隆德從口袋中拿出幾張清單傳遞給在座的眾人觀看,然後對吉爾加拉德說道:“可是陛下,有奏報稱最近常有小股的獸人部隊趁天黑跑下山來襲擊我們的運糧車隊,雖然損失不大,卻越加頻繁,不得不防啊!”

“這敵人騷擾的問題,可以在糧隊進入魔多時派將領帶精兵去加強護送。”吉爾加拉德說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我知道,現在該不該攻城才是首要問題,其他事情可以晚點再議。”

埃爾隆德坐了下來,埃西鐸又說:“我還是支持剛才的想法,不應該攻城。”

“身為將領,我也認為不能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讓士兵白白去送死,所以我跟我兄長的想法一致。”

“如果索倫做了長期堅守的準備呢?等待時間越久,我們就越陷被動,不如趁士氣未消,先佯攻試試深淺。”奇爾丹做出了讓步,但他心裡的計劃依舊沒改變

吉爾加拉德將目光投向正在思考中的伊蘭迪爾,他問:“伊蘭迪爾陛下,您是怎麼打算的?”

伊蘭迪爾回過神來,把眼晴從沙盤上移開,像朦朧剛醒的人一樣開口說道:“哦!糧食可以這樣,埃爾隆德將軍,你速速派人帶著我和加拉德陛下的手信回到亞爾諾和林頓,讓他們籌集糧食,然後經海路送到剛鐸,再由陸路送過來,用以減輕剛鐸的壓力。至於攻城器械的問題,在送手信籌糧時順帶召集全部工匠,命他們前往剛鐸,在那裡統一打造,以縮短時間。”

“那您覺得是否攻城?”

“這個……不,現在還不行,我們準備不全,貿然發起進攻對我軍不利。正如奇爾丹大人所說的,我們還不能得知索倫是否做了長期對峙的準備,如果他做了準備,那長期圍困對我軍也不利。所以應該儘快打造攻城器械,待全部完成後,馬上下令攻城。”

“其他人可有異議?”吉爾加拉德用權杖敲了敲桌子,目光在眾將領中巡視了一遍問道。

“嗯,策劃周全,就按此計辦吧。”奇爾丹說。

精靈王下了決策:“那好,謹遵伊蘭迪爾悂下的旨意,馬上起草文書。埃爾隆德將軍,你親自挑選幾個信的過的騎兵,速將聖旨傳回亞爾諾和林頓。安那瑞安將軍,請你馬上派人去採辦所需工具木料,待工匠到達後,即刻開建。”

此時大帳外傳來一陣騷動,隱約能聽見金屬碰撞和軍隊行軍的聲響,那聲音並不遙遠,而且軍營中還有人大喊著叫:“快看,快看”。一個衛兵走了進來,他左手握住腰間劍鞘上的劍柄,半跪下來,右手指向帳外。那衛兵說:“兩位陛下,請快出去看看吧,矮人來了,矮人真的來了!”

精靈與人類兩位國王互相對視,伊蘭迪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和吉爾加拉德並肩走到帳外,眾將跟在他們後面。

在帳前的站臺上,可以遠遠看到四列長軍出現在魔多的土地上,整齊的腳步聲迴盪在黑土與烏雲之間,林立的戈戟和銀色的盔甲十分搶眼。有數隊精靈騎兵圍繞在矮人的左右兩邊,好引導他們避開荒原上隱藏的溝壑。在矮人軍隊後方的地平線上,還跟著幾十個棕色的小點,等靠近後才能看出,那是同盟軍急需的物資。矮人軍團緩慢地朝歐洛都因而來,他們在火山邊緣停下腳步,引導他們的騎兵下馬行禮,從矮人軍隊中出來幾名軍官,在騎兵的帶領下走向大帳。

他們快要到達時,吉爾加拉德和伊蘭迪爾迎了上去,在軍營大門和矮人相遇。矮人們對前來迎接的兩位國王躬身作揖,國王又以相同的方式回禮,隨後一名比較高大的矮人將軍向前一步再次鞠躬。

這位將軍身上穿著形似鐵板拼接而成的厚盔甲,頭上並沒有戴頭盔,可以透過盔甲縫隙看到一件閃著銀光的秘銀鎖甲,鎖甲之後應該是皮製的或黑羊毛紡的貼身衣物,看不清楚。他身高並不比旁邊的矮人高多少,相對於面前高身量的人來說他算很矮的了。但他面容嚴肅,不卑不亢,腰板挺的直直的,灰白鬍子垂到胸口,寬厚臂膀下的粗糙雙手上還拿著一柄寬板斧。看得出這應該是一名久經沙場的老將,他的面部雖被濃厚的鬍子和眉毛遮掩,可眼中卻顯出沉穩的目光和鷹一樣的眼神。在他開口之後,你又會覺得他是一位學識淵博的學士,他溫婉的話語中常帶著禮貌、謙虛。

“吾王都林謹向兩位陛下致以最真摯的問候,”矮人將軍從一個皮質信筒中掏出一張羊皮紙紮,雙腳一攏彎腰低頭呈到國王面前,“在陛下傳檄討賊時,敝國就應派兵遣將以助威勢,怎奈國力衰微,朝堂之上為出兵與否爭論不休,吾王又年老智庸不能定斷,以至錯失良機。現在大局已定,我家王上才幡然悔悟,真是無顏面前來了。在知悉大軍缺乏攻城所需器械後,我們調盡全國工匠老手,加班加點,打造出這些物件,雖糙劣不堪,亦望能盡綿薄之力,以彌補失信之責。看在您我世代交好的份上,還請兩位陛下萬分恕罪。” 話語盡時,他的腰彎得更低了。

吉爾加拉德趕忙上前攙扶,他說:“都林君王有此心意,我等已是十分榮幸,更何況還派將軍親自領隊,這真是雪中送炭,怎麼還敢怪罪?”

“太好了,請向矮人王上轉達我們的謝意,感謝他的大禮,這些支援來得正是時候,不瞞您說,大軍正為沒法攻城而發愁呢。”伊蘭迪爾說

矮人將軍喜出望外,他本以為會因為珊珊來遲而受到冷遇,看此情形卻遠高他的預期:“啊!兩位陛下真是寬宏大量,我一定代為轉達,我一定代為轉達。”

“這可不是接待貴客的地方,來,幾位請移尊步到大帳內再細細商榷。”

第四章……

很快,攻城的時間就定了下來,定在矮人到達後的第3天中午。

那是紅色與黑色鮮血混雜的一天,火焰比以往的日子燃燒地更為旺盛,夕陽落日也從沒有過這樣駭人。慧星在那天上午劃過天際,璀璨的尾巴在灰濛天空上留下一條細長光痕,這不是好運的象徵。聯軍在慧星過後發起了總攻,戰事就如同風暴中翻滾的潮水那樣跌宕起伏。士兵幾次攻上城牆,但還沒等插上軍旗,就又被趕了下來,爭奪一直持續到傍晚,最後以同盟軍的撤退而告終。那天身殞的人馬不計其數,可以這樣描繪當時的慘烈:屍體堆滿了壕溝,城牆被染成了紅色。而這場攻城戰似乎在側面助長了索倫的自大,正如他所說:“就算天神下凡也無可奈何。”

在往後的時日裡,圍城的士兵沒了銳氣,將領們也在此役過後改變了策略。既然強攻不行,那就選擇繼續圍困吧,城中斷水斷糧後,自然可以不戰自勝。不過這也不是相安無事的圍困,因為黑塔樓仍會不定期地遭受到投石車的進攻,火罐的轟擊在全城著火後才停止,等過幾天又重新再來。

索倫的妙計實施地也並不順利,他派去襲擾運糧線路的小分隊沒佔到任何便宜。那幫子獸人不是被前來護送的聯軍精銳剿滅,就是在苦戰一翻後自行撤退,最大的戰果無非是用火箭燒了幾車糧食,但這對每次幾百輛車的運糧隊來說簡直九牛一毛。

古人常雲:“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索倫在東方魯恩和南方哈拉德的成果卻出乎人意,雖然他還沒有派人前去宣旨,其實他也不曾料到。在東邊的磚頭宮殿裡,那些逃到魯恩的半獸人已經成了座上賓,魯恩的人類待這群邪惡生物好過自己的兄弟姐妹。南方的哈拉德人也不差,潰兵到那裡成了貴客,在茅草搭建的房子裡,如果能請到一位從魔多來的大人物,那可是非常值得榮幸的事情。那些賣身投靠的野蠻人對邪惡生靈言聽計從,獸人們正滿懷期待地等待著召喚,甚至還按照自己曾丟棄的刀劍的樣式開始打造兵器,未雨綢繆。

​人在經歷時間時常常會抱怨時間的緩慢,在經歷過後回頭再看時又會感嘆時間的迅速。春天似水,冬日如年,一日復一日,一年復一年。光陰是如此之快,六年的煎熬令雙方都身心俱疲。塔樓裡的敵軍已經對聯軍的火罐習以為常了,他們也會在陰霧瀰漫時用仿製的投石車投出巨石,兩軍的攻擊給對方造成的傷亡都不大,他們互把這些動作當成了平日裡的消遣。如果雙方有哪個士兵心情不暢,他就會站在城牆上或者聯軍營地前,對著敵方破口大罵,在幾句粗言穢語之後,情緒很快便能平復。過不了幾天怒火又生,這很奇怪,有時候一兩個人的對罵甚至會引發兩個陣營的口水戰,就連潔身自好的精靈和身居高位的軍官們也參與其中。但雙方統帥都不會制止這樣的行為,誰都知道,活在這壓抑的氣氛裡,如果不發洩一下,那人早就瘋了。

暗影下肆意的叫罵會吵醒許多休息的人。在魔多地界,晴朗的白天不常有,就算正午時分,頭頂的天空也是黑色的。除過白天站崗圍城的人外,也有不少人在白天睡覺,晚上才是他們的班次。“別叫了,再叫裡面的婊子就要出來罵街了。”晚班的軍官從午睡帳篷的床鋪爬起來,一邊掏耳朵一邊走到帳篷外,對著一名正在宣洩情緒的精靈大喊

精靈意猶未盡,他轉過頭,問:“什麼,你說什麼?”

“裡面的婊子要出來了,”軍官的高聲回答引起了旁邊同僚的一陣笑聲。站一整天崗可是很苦悶的,解乏的機會不常有,士兵們圍了上來,都想看看一個軍官和一個精靈互相爭執。

“裡面沒有婊子。”精靈用肯定的口吻說道

有人咯咯竊笑,接著,一句戲謔的話語在精靈耳邊響起:“誰說沒有?有九個呢!”

“九個?”

軍官停下來掏耳洞的手:“別亂打岔,你都不知道我說誰?”

“誰?難道不是戒靈?”

“不是,不是戒靈。”

“那是誰,黑魔王?哈哈,他什麼時候又多了婊子這個稱號。”

“應該是黑魔王,怎麼看都像指他。”

“不對,不對,婊子可不僅僅只能罵一個人,其實也可以指一群人。”

軍官不想理會胡亂猜測的人群,他準備回他的帳篷,精靈朝著軍官問道:“為什麼要叫他婊子?你怎麼知道他是女的?”

“呃……這是個比喻,當然,你們可能沒聽過,”軍官說,“不過不打緊,你只要知道這是個罵人的詞就好了。”

“可能真的是婊子,我在黑門前見過,戒靈們走起路來扭扭捏捏的,臉上還戴著寡婦罩面用的黑紗,讓人看不到臉。”

那個戲謔的聲音認真說道:“哈哈,黑紗?戒靈是死人,當然看不到臉。”

“死人?騙鬼呢!什麼死人會動。”

“他們曾是人類,不過早就死了,真的,他們都是接受了戒指的人類。”

“說的沒錯,他們原先都是人類部族的王侯、首領和巫師,其中也有我們努曼諾爾人,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準備撥腳離開的軍官來了興趣,他停下腳步講起故事,在當兵之前,他曾是學殿中的見習學士,對歷史很有見解,“索倫用奸計蠱惑腐化了他們,一共有九枚指環被送到他們手裡並戴在手上,那些戒指賦予了他們無上的權勢,在他們志得意滿時,戒指卻慢慢侵蝕了他們的意志,從此這九個人類諸侯墮入黑暗。在肉身毀滅後,地獄裡卻沒有他們的位置,他們成了遊蕩在人間的幽魂,為索倫所掌控操縱。”

“真的?這麼說來,戒靈這個名字起得還真形象嘿。”

“所以說他們不是婊子嘛。”精靈的耿直又引發了鬨堂大笑。

“好了,別再吵了,去幹你們該乾的事,要不就回你們的營地,睡下來,好吧。”說完軍官拍了拍精靈的肩膀,轉身回他的帳篷去了,圍觀的人也逐漸散開。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2)圍困邪塔及安那瑞安的戰死

​​在營地對面,三道城牆守衛的鋼鐵塔樓直插入雲層。居住在裡面的魔王使出法術,把土地裡的少量水氣抽離出來。在魔法的作用下,細小的水分子聚集在塔樓周邊,形成迷霧。趁著天氣明朗,萬里無雲的夜晚,微微星光會照入迷霧中,使之顯出小部分透明。那時,圍城的軍隊就能看穿水霧,看到塔樓外沿。常能看到許多尖銳的擎天黑柱,還有嵌在牆壁裡的猙獰石像,有些是地獄惡犬,有些是遠古魔龍。但永遠看不到塔樓的內部,不是因為魔法,而是根本沒有窗戶。據傳,樓裡有一道深幽幽、黑洞洞的旋轉樓梯,樓梯通向塔頂,通向恐怖大廳。大廳裡,這片土地的君王正端坐在他的黑王座上,九個奴僕伺候在他身傍。

寒意瀰漫,幽藍火焰照亮旋轉向上的樓梯,一陣驚悚急促的腳步聲在樓梯間響起,音浪碰撞鐵壁形成駭人迴音。這聲音來自黑魔王的得力干將,九魔之首,因為年代久遠,沒人還記得他的人類姓名。不過,人們按照戒靈的習性,常稱他為腐肉、死屍之王。在千百年後,當伊蘭迪爾的北方王國分崩離析、不復強大時。這位死屍之王又會從墳墓裡爬出來,站在光天化日之下將北方王族的血脈屠殺殆盡。從那以後他將得到一個新名號,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死屍之王穿越過道,走進恐怖大廳,朝他的君王下跪:“好消息啊!主人,好消息啊!”

黑土地的國王睜開雙眼,從王座上站了起來,度步到塔樓裡唯一的露臺,在將半個魔多巡視一遍後,又坐回黑王座,面向他的奴僕:“什麼好消息值得你這樣慌張,喘口氣,慢慢說。”

“主人,信鴉將已經把東方和南方的情況彙報回來了,對您忠心耿耿的黑暗人一致願意追隨在您前後,為您效犬馬之勞。”死屍之王說道

“噢,這可真是個好消息,那他們幾時起兵,助我奪回基業?”

“尊敬的主人,他們不願在匆忙混亂中進軍,因此上奏說缺少一個能統領全軍的指揮官,他們希望您能親自指派一位。好讓他們聽從長官的調度,以便服從您的指揮。”

“有理,該允以准奏,告訴他們,我會精心為他們挑選出一名特使,他將替我在軍隊中行使所有權力。”

“是的,我即刻去辦,回籠的信鴉將不會休息,您的旨意很快便能傳達。”

“嗯,召我忠心的僕人們進來,他們中的一位幸運兒會得到這項光榮的使命,去充當我的口舌,替我下達命令。而我將在塔樓裡作法,喚起無邊迷霧,為他的離開創造有利時機,去吧。”

“遵命,我的主人。”

夜晚無風,黑暗更顯沉重。水氣從土裡鑽出來,形成厚厚霧障,惡魔的城池在無邊的迷霧中漸漸隱去。仗著濃霧,數隊魔怪從黑城堡不為人知的側門悄悄走出,在山丘亂石的掩護下,他們帶著黑城主的口信穿過防守薄弱的北邊。悄無聲息,沒人知道他們的行蹤。在到達北面的灰燼山後調頭轉南,沿著山脈峽谷中的幾條縫隙小徑,他們分道揚鑣。

一隊馬隊在小徑中穿行,在遠離同盟軍陣地的一處亂石灘頭,馬隊走上了通向南方的黑暗大道。按照計劃,騎馬向南走上一天後,會到達魔多境內唯一的糧食產地“諾恩”。在那裡,幾條黑暗人類的進貢道路,會把他們帶向那些野蠻人國度。可能自認為無人查覺,抑或害怕被人發現,魔怪們仍小心翼翼地行進著,但一個潛伏的盟軍斥候早已放出了信鴉。同盟軍的騎手整裝待發,一聲令下,幾百名身穿銀色戰甲的騎兵衝出營地。

​第五章……

左邊的山脈陡峭嶙峋,右邊的荒原熔渣遍佈,巨大岩石交錯的縫隙中,那條大道一直延伸至未知的黑暗地域。大道上,踏踏踏的馬蹄聲帶起了憤怒的戰歌,雪白披風在揚起的灰塵中飛舞,亮麗盔甲於九霄星辰下閃光。安那瑞安親王奮勇當先,他的同胞亦不甘落後,銀色鐵騎策馬揚鞭,直突進黑色的惡魔群。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2)圍困邪塔及安那瑞安的戰死

​親王的馬匹急速如風,他的寶劍快利如麻,手起刀落已是十個人頭落地。又有一顆腦袋離開了身體,黑血從倒下的軀殼裡噴射,這是第二十個了。其他人馬也各有斬獲,他們左右衝突,士氣高漲。親王從第四十具屍體上抽回寶劍,高高舉起,在馬蹄揚起的灰塵中照出白光,就算再來一百個也不在話下。魔怪們見勢不妙,自知不敵,便想棄戰而逃。

“休走,”親王高聲叫喊,體內熱血沸騰,手臂青筋暴起,手裡揮舞的刀劍更加兇猛。

“來啊!來殺我啊!”一個邪魔轉過頭來咆哮嘲諷,“你那個速度還不行!”

此人身穿黑袍,帶著幾個人倉皇退出戰場。他頭頂古代王冠,手指上也戴著一杖指環,鐵鏽變黑的甲胃裡沒有身體,想必他就是那受蠱墮落的九魔之一。親王正想為他的怒氣再找一個宣洩的目標,他睜目怒視,好,鞭子啪地一聲抽在馬屁股上,馬兒受了疼痛,朝著前面自大的頭領奔去。邪魔胯下的黑馬亦不肯讓主人早死,它嘶聲鳴叫,拼盡全力也要快跑一程。

​親王的戰馬可不是普通貨色,那是努曼諾爾島上的良種,它的祖先是生活在天堂的神駒,跟著精靈的天鵝船渡海而來。縱使黑暗魔法驅趕下的馬匹有何等速度和耐力,也不能在它面前猖狂。

但親王不知道追逐漸漸使他遠離了自己的兄弟,現在是孤軍直入。他四顧環視,左邊沒了山脈,腳下是坑坑窪窪的荒原,前面三匹黑馬馱著三個敵人,而他自己的隊友則被戰事糾纏遠落在身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頭上的烏雲已經沒有那麼濃重。

快馬如風,顛簸的道路會使騎藝不精的人跌下馬背,重重落地。

親王伸手從身後摸出兩支標槍中的一支,幾秒過後,一個敵人應聲倒地,他又伸手去拿另一支,忽然他感覺後背被針紮了一下,一股暖流隨之湧出。管他的,手臂用力一擲,那支標槍從前面敵人的眉心穿出。此刻邪魔身邊已經沒有護衛,他停下馬步,勒轉馬頭,隨著一聲尖銳的嘶叫,黑馬直衝親王過來。

鏗鏗鏘鏘一陣鐵器碰撞的聲音,兩名騎士已經交了一次手。邪魔劍法不賴,現在他勒著韁繩,操著黑馬,又撲了過來。隨既,兩把寶劍又碰撞在了一起,鐵器摩擦濺起火花,拿著劍柄的手部關節嘎吱作響,他們力道相當,手肘泛起酥麻。“不錯,”邪魔用他低沉的嗓音說,“對於一個嬌生慣養的小鬼來說,你打得很好。”

“對於一個該下地獄的死人來說,你打得也不賴,”親王反諷道。

雙方僵持有數分鐘,鋼劍如鏡面般映著兩張殺紅眼的臉。突然間,邪魔放開了一個拿劍的手,他從腰間的皮帶邊撥出一把尖刀,向親王刺來。親王行動迅捷,後傾躲開。邪魔悶哼一聲,拉回馬頭,跑出在十幾米外。親王趁勢追趕,寶劍馬上就要砍到邪魔咽喉,可硬木盾牌阻擋了攻擊,手臂顫動,木屑四濺。正當親王準備又發一擊時,他的後背卻像蜂群猛攻般泛起痛楚。親王轉頭回望,在佈滿巨石的荒蕪平原上,不知從哪冒出來一隊獸人騎兵,他們正用枯木弓箭向他射擊。幾支箭鏃已經穿破盔甲刺進血肉,親王短暫停頓了片刻,邪魔抓緊時機,趁著親王轉頭之際,用鋼鐵黑劍穿過了他的胸膛。親王晃晃悠悠地跌下戰馬,又朗朗蹌蹌地站了起來,仍試圖做最後反擊。但那邪魔負令在身,毫不理會,領著騎兵消失在了黑暗大道上。

鮮血抑制不住流淌出來,看來要把命留在這裡了。親王早就料到會有今天,他並不怕死,死算什麼,但他仍不禁為自己的生命感到惋惜,這一天來的太早了。

是啊!他本該大放光彩,在萬軍從中拿鮮血換取榮耀,用那憤怒的刀槍令敵人膽寒,或許還會拿著殘盾站上屍堆奮勇拼殺,微弱的陽光屆時會照耀他的臉龐,閃亮盔甲裡的王子,將被人永世傳唱。

但這一切才剛剛開始卻不得不面臨終結,大仇未報,仇人未死,他自然心有不甘。沸騰的熱血慢慢冷卻,黑道上又響起了馬蹄聲,模糊的雙眼再也睜不開。

仇恨!仇恨!眼淚!眼淚!親王躺在棺材裡,不像死了,倒像是在安睡。殘破的戰甲已經被脫下,染紅的衣物也已被更換。埃西鐸放聲大哭,伊蘭迪爾沉默不語,眾人唱起輓歌,“不應該如此!不應該如此!”。願天上的眾神用星光為他指引道路,用雙手將他托出世界,送他回到創世主宰的懷抱中,使他歡快遊走在伊甸園裡…………

塔樓頂端,恐怖廳內。“恭喜,我的主人,您的計劃很成功,”死屍之王俯在黑王座邊向索倫進言,“那幫傻瓜根本來不及阻擋,現在您的命令已經傳到哈拉德和魯恩了,恭喜,我的主人,他們的兵馬不會讓您等太久的。”

“聽說,我的老友‘伊蘭迪爾國王陛下’,他有個兒子死了,”索倫問道,“是誰?”

“安那瑞安,偽王的次子,就是他兄長落荒而逃後,仍在剛鐸立起大旗的那個。”死屍之王說

“噢,是他?”

“是的,主人,那小子還能算是個勇士,不過,他偉大的父親可真不盡人情,就連兒子死了也不曾掉淚。”

“哈哈,等著吧,等著吧。老朋友,一個兒子你可能不覺得悲傷,那兩個呢?”桀桀的笑語從索倫嘴裡說出來。

無盡地獄裡的餓鬼很快就要收到宴會的請單了,因為請客的人即將準備妥當。魯恩和哈拉德的黑暗人類已經得到消息,他們整兵秣馬,加快了打造兵器,訓練士兵的速度。那幫子半獸人早就做好準備,不會讓主人等太久的,只要再給些許時日,一支效忠黑暗的大軍便能集結完畢,“快呀!快殺回去,去嚐嚐鮮血的味道。”

邪惡的怒火尚未來臨,正義的懲罰卻已經開始。安那瑞安的死亡徹底點燃了同盟軍全員的憤怒,“這位可敬的親王不該枉死,你們將要付出代價,沉重的代價”。此後,猛烈的攻擊連續三個月不斷,火球晝夜不停,軍士捨生棄死。當怒火消散,索倫的黑城堡已岌岌可危,兩道外牆被攻破,許多嘍囉被屠殺。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2)圍困邪塔及安那瑞安的戰死

聲明:本文以英國著名作家“J.R.R.托爾金”書中對於《最後同盟之戰》的一小段描述進行寫作,為同人作品。本人力圖將本文寫作成與原著契合的文字,所以未對托爾金的描述進行絲毫更改。如其他個人或者網絡平臺若無“精靈與中土世界”本人授權發佈或修改本文章,均屬抄襲侵權。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2)圍困邪塔及安那瑞安的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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