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生的這次凱旋,只不過是他短暫而悲催的人生中的一次迴光返照

申生的這次凱旋,只不過是他短暫而悲催的人生中的一次迴光返照其實晉國的元老佐命大臣對申生這位太子儲君都還是滿意的,擁護的。

當然,這裡頭還有個禮法的思想因素,思行決定行為。

我在拙作《晉國之亂》的首篇中就講過,禮法對維護一個宗族的純粹延續,一個國家的正常統治在臣民心中的地位是有著不可替代性和不可撼動性,不僅僅是重要那麼簡單,簡直是神聖!

申生做為一個後繼之君治國理政之能力暫且不論,但說千道萬哪怕說下大天來太陽西邊出江水倒著流,他是嫡嫡親親的嫡長子,是地唯賴以立天維賴以尊的禮法裡規定的唯一合法的繼承人。

晉獻公鬼迷心竅,準備易儲的小心思除了大夫士蔦以外,還有一個老臣也察覺到了這個危險的苗頭和信號。

他挺身而出,犯顏直諫,準備竭力捍衛太子的地位,更重要的是自已內心對禮法信念的神聖和堅守。

事情是這樣的。

申生的這次凱旋,只不過是他短暫而悲催的人生中的一次迴光返照就在晉獻公不把太子當儲君賜給他曲沃之地,和臣子等而列之的僅僅第二年(公元前660年,晉獻公十七年),被驪姬裙帶拴得死死的晉獻公又釋放了一個更換太子的強烈信號,這個信號是如此的強烈,如此的赤裸,如此的直接,如此的迫不及待,強烈赤裸直接迫不及待的連傻子都看得出來,可見晉獻公連政治技巧和技術含量都顧不上了。

就在這一年,他派太子去打仗。

去打哪裡?攻打東山。

這個叫裡克的老臣實在是開不下去了。

這不成心嗎?糟踐人。

急火攻心,他就去找晉獻公理論。

他對晉獻公說:"這不合適這個。"

獻公故作糊塗,問:"咋了?"

裡克說:"君上,太子國之重器,豈可輕動?太子之責,侍奉君親,供祭宗廟,協理國政,坐鎮中央,以示國有根本。征伐攻戰自有將帥,本非太子所職,兵危戰險,勝負難料,如有不測,太子將何以自處,君上又何以託附宗廟,還望君上三思!”

獻公心裡暗罵:"老東西!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倚老賣老,當真不知道寡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嗎?"

想到這裡,他又惱火又不耐煩,索性把話挑明:"你一口一個太子,寡人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寡人有幾個兒子,誰當這個太子還不一定!"

裡克萬萬沒想到獻公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這證明他和一幫老臣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太子即將被廢!

申生的這次凱旋,只不過是他短暫而悲催的人生中的一次迴光返照 看著獻公那一張酒色過度變形的臉和那雙渾濁的眼睛,裡克深深知道原來那英明神武,殺伐決斷的君上已不再,代之的是昏庸荒淫,欲利燻心。

申生的這次凱旋,只不過是他短暫而悲催的人生中的一次迴光返照 裡克明白,本已成舟,如今說什麼也沒用了,自已這張老臉不中用了……。

只可惜了這數世社稷,錦繡家邦即將淪為城狐社鼠,荒草枯楊。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下了朝堂。

太子申生和親生父親雖近在咫尺卻如遠隔天涯,這是心與心之間的距離。

他只能向這個他視之若父的老臣打探父王的態度。

極度的不自信帶來的不安使他問了裡克一個極度愚蠢而低級的問題:"我父親會廢掉我的太子之位嗎?”

裡克心裡是百味雜陳,他不想再去傷害這個年輕人稚嫩的心,醒來的痛苦可能會百倍千倍於清醒。

他只好違心的說:"太子勿憂,君上聖眷未衰,此番征戰,也是歷練之心,還望太子慎而待之,早日得勝歸來……。"

申生欣慰之餘,並未注意到老人那雙躲閃不定的眼睛。

裡克說完這番話,逃也似的離申生而去。他衰老的心臟再也不能承受失望的痛苦和迴天乏力的自責,更不忍心看到申生如羔羊不知屠刀的麻木和無知,他選擇了逃避,稱病拒絕了和太子一道出徵的詔命……。

申生的這次凱旋,只不過是他短暫而悲催的人生中的一次迴光返照所幸將帥同心,士卒用命,東山一鼓而破,申生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這世上什麼東西最醜惡?是變心的嘴臉!也許申生得勝平安歸來並不是獻公的本意,請原諒這不是我毫無根據的猜測和臆度,作為一個正常的父親和君王是不會輕易的把自已的兒子尤其是繼承人放到一個不可知性無限大的位置和環境裡去,尤其是獻公現在的心態和申生現在在他心中的觀感,所以我大膽的推測,獻公巴不得這個兒子有個什麼意外他面臨的難題就可一了百了。

雖然他不願承認,雖然這很悖人倫很殘酷,但這種特定條件下的推斷有很大存在的可能。

所以也所以,申生的這次得勝歸來不是福而是禍,鮮花美酒後掩藏的卻是無底的陷阱和致命的絞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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