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山題贈金匾二——蔣經國•蔣緯國•戴安國•金定國的故事續

金誦盤帶著小金政按時去碼頭迎接。不料輪船靠岸時,竟有一大幫子人在甲板上向他們招手。小金政一看,高興地跳了起來!

船上不僅有蔣介石和夫人陳潔如,還有張靜江和戴季陶。戴季陶一夥人都來了,戴哥人未下船,就連聲喊著“申弟!申弟!”一時

間大呼小叫,真是熱鬧非凡。蔣介石、戴季陶、張靜江,加上他們的隨行人員和行李,一行人來了十幾輛人力三輪車;浩浩蕩蕩地來到萬富路上金家寓所。金家寓所不大,僅有三間屋子。臥室和書房朝南,另有一間向北。平時作會客和餐廳。一下子來這麼多人,不要說住,連坐的地方了。管家們馬上出去聯繫旅館,安排停當後再回來接人。蔣介石、戴季陶、金誦盤、張靜江四人,不理會那些雜事,一到家就關起門來,,在書房密談。客廳裡留下譚鬱芳、陳潔如,還有戴哥與金政。

鬱芳與陳潔如不熟,兩人喝著茶,說些客套閒話。鬱芳有些日子不回上海了,便問問上海市面上的行情,陳潔如一一道來。不過,

她雖在客廳裡坐著,卻時時向書房方向瞥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兩個小朋友相見—,格外高興,竟有著說不完的話題。戴哥告訴.金政,父親曾帶他去看過建鎬,建鎬已在萬竹小學讀書。金政念念不忘建鎬的武藝,戴哥便說,他每天還練習呢,他讀書比我們辛苦多了,回家要多這份“作業”,不做完還不肯去玩。

到了晚飯時間,大人們才從書房裡出來,一個個臉色都很陰沉。小金政很想和多曰不見的寄爹說說話,可是戴季陶和金誦盤,

一左一右地扶著行走不便的張靜江,急急忙忙地出門去了。

金政也被大人的神色感染,輕聲問戴哥,“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戴哥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為蔣伯伯當校長的事。在船上的時候,他們就一直在商量。”

“那麼蔣伯伯為啥不去?”小金政說著,指指書房。

戴哥還,是搖頭。晚飯只有鬱芳和兩個孩子一起吃。小金政去書房喊蔣伯伯吃飯,蔣介石悶悶地坐在那裡說,不想吃。陳潔如也說不吃,進書房去陪蔣介石了。

晚上九點多鐘,金誦盤和戴季陶才扶著張靜江回到金家,一進門,三人就嚷嚷著肚子餓了,讓鬱芳快弄吃的東西。

蔣介石聽見外面房裡的響動,心急慌忙地從書房裡奔出來,連連問道:

“怎麼樣?怎麼樣?”

金誦盤說,“恭禧你了!”

介石一聽,知道自己如願以償了,不禁喜笑顏開。戴季陶卻說,“介兄,為了你當校長,我可把自己也賣了。”

張靜江學著中山先生的語氣說,“季陶,你既然來了廣州,就不要走了,也去黃埔吧。你與誦盤和張先生特意來替介石作說客,說明你們與介石情同手足,如果一起做事,定能把黃埔軍校辦成第一流的學校。”

蔣介石聽後樂不可支,哈哈大笑,好主意!我們兄弟一起幹,肯定會有名堂,會有大名堂的!

“我不喜歡這個鬼地方,齷裡齷齪,簡直不是人住的地方。”戴季陶不高興地說。

“幹革命殺頭都不怕,還怕什麼齷齪?”蔣介石半真半假,開著玩笑說。

季陶也毫不相讓,反唇相譏,“你的目的達到了,當然不會再們弟兄的死活。我戴某人,好歹也是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到你的軍校去當個政治部主任,算什麼名堂!”

“我是大哥嘛!”蔣介石得意地說,“中山先生的安排是正確的。的。”

孫中山題贈金匾二——蔣經國•蔣緯國•戴安國•金定國的故事續

譚鬱芳趁他們幾個說話的當日,下廚熱了飯菜端進客廳。蔣介石卻揮揮手,說,“弟妹,”不要忙了。今天我請客,上街去吃狗肉煲!”

“我都燒好了……鬱芳說。”

張靜江笑著說,鬱芳,讓你辛苦了。今天應該讓介石請客,我們是為了他才亡命到廣州來的。再說,我還從來沒有用過他的銅鈿銀子呢。”

一房間人,說說笑笑,準備出去趕夜市,去吃廣東的狗肉煲。

這時,小金政卻對父親說,“爸爸,我不想吃,我不去!

怎麼啦?金誦盤問兒子。平時,只要有大人上街,金政比誰都起勁。今天可是太反常了。

低頭不語。戴哥倒替他作了解釋,“吃晚飯的時候,申弟去請蔣伯伯,蔣伯伯不肯吃飯。所以,蔣伯伯請客,申弟也不肯去。對嗎?”

“嗬——我們申弟人不大,脾氣還不小呢。今朝蔣伯伯一定要你去,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蔣介石說著,彎腰將金政一把抱起就往門外走。任憑金政在他懷裡亂踢亂蹬,就是不放手。

吃狗肉煲湯的時候,蔣介石特意給金政挾了兩塊鮮嫩的肉,同時對金誦盤說,“你這個寶貝兒子,大起來是當將軍的料。不過,弄不好也會吃虧,吃大虧。最後成一棵草!”

金誦盤望著兒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彷彿已經為他今後的人生而擔憂。

黃埔建軍,是孫中山組織北筏的重要環節。所以,在軍校的人安排上,他考慮再三,極為慎重。起初,校長的人選,已決定為程潛,蔣介石:李濟深為刮校長。蔣介石當時在黨在軍,均屬後輩。但是,中山先生沒想到他會搬出張靜江、戴季陶和金誦盤來替他說情。張靜江、戴季陶兩人都是國民黨的元老,又是浙江財團的重要人物。曾給過中山先生不少幫助。而金誦盤與中山先生私交甚篤,於最知己的朋友之一。所以,孫中山在他們的說動下改變了初衷,正式任命蔣介石為陸軍軍官學校的校長。同時,中山先生還仿照蘇聯紅軍的政治委員會制度,在軍校實行黨代表制度,派廖仲愷為黨代表二這個制度明文規定,軍校的一切命令都必須由黨代表簽署,交校長執行。未經黨代表簽署的命令完全無效。以此來防止某些人將軍校辦成舊軍閥的講武堂或成為擴充個人勢力的地方。

同期任命的軍校幹部還有:政治總教官兼政治部主任戴季陶、軍事總教官何應欽、教練部主任李濟深、教授部主任王柏齡,軍需處長徐桴、副官(管理)處長張治中、軍醫處長金誦盤。蘇聯方面派到軍校工作的有:顧問長(總顧問)契列班諾夫、兵步顧問白禮別列夫、炮兵顧嘉列裡、工兵顧問互林、政治顧問喀拉覺夫。


孫中山題贈金匾二——蔣經國•蔣緯國•戴安國•金定國的故事續

名揚中外的黃埔軍校開始了它的輝煌歷史。一九二四年五月五日,第一期新生五百多人入伍了。六月十六日,孫中山先生親臨黃埔主持軍校的開學典禮。這位軍校總理,面對幾百個教員和官兵,發表了一個多小時的演講。他說:

“中國革命所以遲遲不能成功的原因,就是沒有真正的革命武裝隊伍,沒有廣大人民的基礎;現在無論哪一個部隊,都是假革命之名,行割據之實,剋扣軍餉,剝削人民,貪圖私利;貽害蒼生,,使我的革命主張不能實現.。我做了驕兵悍將的傀儡,成為人民的罪人。過去如此,現在還是如此。為得完成我們的革命使命,所以我才下決心改組國民黨,建立黨軍,實行工農政策。第一步使革命的武力與民眾相結合,第二步使革命的武力成為人民的武力。這就是創辦黃埔陸軍軍官學校的主旨,也就是黃埔陸軍軍官學校的使命。”

這位革命偉人真摯、坦誠的肺腑之言,給黃埔島上的官兵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人們都在軍校做事,孩子們也就常有機會去黃埔島上玩。每次,小金政都和戴哥哥結伴而行,在那裡住上一夜,第二天才乘船回廣州。其實,軍校對小孩子來說,也沒什麼好玩的。但是,看蔣介石伯伯上下班,倒是一件很意思的事情。特別是小金政,只要去黃埔,總不肯放過一早一夜,看蔣伯伯的“演練,那真是很滑稽可樂的事情。”

蔣介石登上陸軍軍官學校校長的寶座後,便開始有計劃地在學生中樹立他的形象。當時,他還兼任著長洲要塞司令之職,不住軍校,住在要塞司令部裡。他讓副官在要塞的炮臺前面豎一面大紅,旗上繡著鬥夨的一個“蔣”字。要塞司令部與軍校相距五百米左右,可是蔣介石每天上下班時,總是警衛森嚴,摜足派頭。他身著將軍呢制服,肩披一件拿破崙式的黑斗篷,走起路來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前面有一個戎裝整齊的副官開道,後頭跟著四個全副武裝的衛士保駕,真好似戲臺上的出征大將。

小金政和戴哥,早已見慣了蔣介石在他們父輩前喜怒無常全無顧忌的神態,忽然間看見他換了一副一本正經的神色,便覺得他有些裝模作樣,每次都躲在遠處,偷偷發笑。

有一次,他倆跟在衛士身後,學他們走路的樣子,學著學著,忍不住捧腹大笑。衛兵聽得笑聲,返身欲抓他們。嚇得他們撒腿就逃。

蔣介石發覺後,馬上訓斥了衛士,“不得對這兩個小公子無禮!”

“是,校長!”衛士趕緊立正。

這時,蔣介石走到小金政和戴哥身邊,安撫他們,“不要陷。”隨後,他蹲下身子,拉著他倆的手說,“建鎬兒也要來黃埔了。”

“真的?!”小金政格外興奮。

蔣介石又說,誓你們仨可以住在一起,統統住到蔣伯伯的司令部來,我再請位先生,教你們功課。你們是黃埔的後代,要好好讀書,將來要靠你們的。”

戴哥和金政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以後,小金政天天都在等待建鎬的到來。金誦盤每次從黃埔

回廣州寓所,都要回答兒子的一個問題,“建鎬來了嗎?”有一天,金誦盤終於給了兒子滿意的答覆:“再過兩天,建鎬就

到了。只要你好好聽話,我就帶你去接船。

小金政覺得那兩天過得實在太慢了。金誦盤受蔣介石之託,在廣州市區租下一套公寓。房子不是給蔣建鎬住,卻為姚怡誠而留。因為;蔣建鎬將由養母姚恰誠帶來,而眼下蔣介石身邊已有陳潔如,兩妾相見,未免大家難堪。弄不好相爭起來,更有傷蔣介石的臉面。為此,蔣介石叮囑金誦盤,將姚氏和建鎬接到後,馬上送到租下的寓所中,不要帶到黃埔去。

蔣介石自從當上陸軍軍官學校的校長,大名時常見諸報端。旁人就將此事告訴了目不識丁的姚怡誠,說她丈夫現在如何有權有勢。姚氏一想,蔣介石好久沒有給他們孃兒倆來信了,莫非他發達之後就此將他們拋棄了?她以女人的心腸揣測著:即便不為自己,也要為建鎬兒爭一爭。於是,她領著建鎬去照相館拍了一張照片,並用建鎬的名義,請人代寫了一封信寄給了蔣介石。信中說:

“我已好久沒看見到親愛的爸爸,心裡非常想念。如果我能長翅膀,我就可以飛到廣州去探望您老人家了。”

蔣介石收到這封信後,讀了又讀。還將信中所附的建鎬的照片,插在辦公室內寫字檯的皮插座裡。他覺得這孩子雖非親生骨肉,倒也長得相貌堂堂,而且很有志氣。教他習武,他還真的苦練不輟,令人愛憐。於是,他動了側隱之心,對他的私人機要秘書毛懋卿(毛氏的二哥)說,“趕快拍電報去,叫建鎬來吧。”

姚怡誠帶著蔣建鎬風塵僕僕來到廣州,金誦盤帶著兒子去碼頭迎接。小夥伴祖見,高興得拉住木肯放手。金政與建鎬比著個頭,見蔣建鎬又長高了。心裡羨慕地想,將來我也要去練拳,把人練得高一些,練得結實一點——他真的去練了,而且還取得了好成績,不過這已是後話。

當時姚怡誠滿懷希望能重獲蔣介石的歡顏,然而當她在市中的寓所住下後,方才知道一切並非她想象的那麼簡單。蔣介石沒有見她,只叫副官送來一筆鈔票,讓她玩上幾天即回上海。副官臨走時帶走了蔣建鎬,還說這是校長的命令。

姚氏非常傷心,她無法抗拒一個女人的命運,然而她卻不甘心與辛苦帶大的養子就此分離。她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親人,也沒有希望了,唯有日益成長的建鎬能給她的後半生帶來安慰和保障。在那些孤燈獨處的日子裡,她一邊流淚,一邊冥思苦想,希望以自己微弱的力量去贏得黃埔島上那個耀武揚威的大人物。

她來到金家寓所,向鬱芳哭訴女人的苦悶,請金誦盤幫忙去說蔣介石,把建鎬還給她。

金誦盤夫婦勸慰她不要太傷心。可是姚怡誠哪裡聽得進去。她說,如果這次帶不回建鎬,她也不想活了。

金誦盤一聽慌了神,勸誡她無論如何不能走絕路。並且再三解釋自己在這件事上起不了什麼作用,甚至還寬慰她說:建鎬兒是個有良心的孩子,即使留在父親身邊,也不會忘記她這個母親的。

誰知越勸越糟,姚怡誠定下死心,神色絕望。金誦盤萬般無奈,只好替她出了個主意,“去找你寄爹試試吧。他的話,介兄大概會聽的。”

“寄爹也在廣州?”金誦盤點點頭。


孫中山題贈金匾二——蔣經國•蔣緯國•戴安國•金定國的故事續

姚怡誠的寄爹就是張靜江,這門乾親還是戴季陶出主意結下的。蔣介石在上海貝勒路與姚氏同居時,兩手空空,囊中羞澀。常常要向張靜江借鈔票。幾年裡,他押在張家的借據厚厚一疊,總有十多萬之巨。蔣介石在投機生意中有時也掙到過大鈔票,曾經想過還債之事。戴季陶卻笑他,“張靜江錢多得用不完,還在乎你這點錢?我看別還了,乾脆,你們結個乾親,還留點情義呢。”蔣介石便順水推舟,讓姚怡誠拜張靜江做過房爺。張靜江也樂意接受下來。心想,有朝一日蔣介石若是發達了,他也算是他們的長輩。

姚氏當下向金誦盤阿清張靜江的住地,又找去對張靜江哭訴了一番。張靜江果真是為了過房女兒,親自去了一趟黃埔。從廣州到黃埔,交通十分不便,坐車乘船,上上下下好幾次。張靜江拖著一條殘疾的腿,親自去向蔣介石說情。蔣介石見到他以後,終於鬆了口。答應讓建鎬在黃埔度過暑假之後仍由姚氏帶回上海撫養。不過,蔣介石也乘機對張靜江提出要求,“你既然這麼幫襯你的乾女兒,那麼她以後的生括也拜託你多多費心照顧了。我跟著中山先生打天下鬧革命,再也管不了那麼多啦。”

張靜江立刻被他將了一軍,這傢伙實在太精明瞭!不過轉念又想,,反正姚氏一個女人家加個建鎬,花得了多少錢?樂得放個人情做到底了……

蔣建鎬被副官領著,住進了長洲要塞司令部中蔣介石的官邸, 日常生活由陳潔如照顧。建鎬很不習慣那裡的生活,對父親和“阿姨”亦很生疏,在他們面前感到拘束。幾次從夢中哭醒,都叫著“媽媽!我要媽媽!“他一直喊姚氏作媽媽,對她感情很深。小金政與戴哥一直去黃埔陪伴建鎬玩,幸虧有小夥伴,建鎬才顯得開心一些。然而他時索說,“我想媽媽,媽媽不知道怎麼樣了。”

小金政曾問他,“你現在的爸爸媽媽對你好嗎?”建鎬說,翻還可以。不過,還是自己媽媽好。你們比我開心多了。

都跟自己的親媽媽生活在一起。小金政和戴哥都很同情小夥伴建鎬,三個人在一起玩的時候,他倆總是儘量讓他開心些。有一次,戴哥掏到一窩小山雀,建鎬說他喜歡,他倆就忍痛割愛,將小山雀送給了建鎬。男孩子在一起的時候,總免不了打架,可是他們三個從不磕磕碰碰。他們在黃埔島上共度了一個愉快的暑假。

暑期結束後,姚怡誠帶著蔣建鎬從廣州回到了上海。張靜江沒有忘記蔣介石的囑託,讓他們母子從貝勒路的陋室,搬至自己在郊區的別墅:由於別墅出入不便,陳果夫聞知後,又將姚氏母子安排到自己家中。直到北伐戰爭結束,蔣介石為與宋美齡結婚,才將姚氏母子送往蘇州,並出錢在蘇州蔡貞坊買地建房,重新安排了他們的生活。

蔣建鎬走後,金政與戴哥仍在廣州,卻也難得見面了。因為局勢動盪,母親都不允許孩子們出門上街,更別說去黃埔島上游玩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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