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的身體中了桫欏花毒必死無疑,卻因她的出現有幸活了下來

小說:他的身體中了桫欏花毒必死無疑,卻因她的出現有幸活了下來

“回殿下,是本能。”她如實道,“眼見有人蒙難,我無法置之不理。那晚在浴池的即便不是殿下,我也會相救。”

有人蒙難……無法置之不理……

即便不是他……也會相救……

魏九,怎麼會教出這麼個義女?

雲殊眼底劃過一抹微光,隨後閉眼道:“來人。”

“在!”秦恆立即現身,只見主子閉目輕道,“送她下樓。”

“……是。”

魏青棠起身,行出兩步又堪堪停下。

她回頭道:“殿下,那晚吟越溺水,您也曾出手相救,所以殿下不必介意。”

長睫微闔,宸王似未聽見這話。

魏青棠也不再耽擱,略略欠身退下樓。她前腳剛走,後面那雙閉著的眼倏然睜開。

“咳、咳咳……”

雲殊斷斷續續咳嗽起來。

像是壓抑太久,驟然爆發就顯得難以收拾。

秦恆回來聽見,嚇得魂飛魄散:“主子!”

他飛奔過去摸出藥丸,雲殊卻沒接。

秦恆急道:“主子,請用藥吧!秦老神醫說過,您的病不能熬!”

雲殊沒理會他,右手半握成拳湊到嘴邊。

令人心驚膽戰的咳嗽聲持續了小半炷香,終於,聲音止歇,秦恆看著主子放下手,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

他默不作聲取出一張方巾遞過去。

這次雲殊接了,拿起來慢慢擦手。

他動作很慢,卻很穩,明明之前咳地那般厲害,此時卻跟個沒事人一般。

雲殊將擦完的方巾放在桌上:“人呢?”

秦恆瞟了眼方巾,全是血,拱手回道:“已經抓回來了,主子要見他嗎?”

雲殊微微點了下頭,秦恆立刻道:“來啊,把人帶上來!”

兩名玄衣侍衛拖著一個男子上來,披頭散髮,遍體鱗傷。他的手腳筋被挑斷,只能趴在地上,然而喉嚨間咿咿呀呀的哼個不停,似乎想說什麼。

雲殊揮揮手。

其中一名侍衛立刻摘掉他的布條。

“主子!!”莊錚高聲叫道,猛地一頭磕在地上,“主子,饒命啊!!屬下真的不知道那是桫欏花,求主子饒命!!”

“你還敢求饒?”秦恆怒不可遏,一腳踹過去,“你不知道桫欏花那你跑什麼?躲到鬥獸場以為我們找不到你?莊錚,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當初你快死的時候誰把你撿回來!你竟敢背叛主子!”

莊錚在地上滾了幾滾,秦恆尤不解氣,雲殊道:“夠了。”

秦恆忿忿收手,道:“主子,這等吃裡扒外的畜生,不必留了,就讓屬下把他處理乾淨。”

聽到“處理乾淨”幾個字,趴在地上的人眼裡露出巨大恐懼,他全身蠕動爬向雲殊,不停叩頭:“主子,屬下知錯、屬下知錯,求主子念在我還有八十老母要照顧,饒我這次吧!”

雲殊淡淡道:“桫欏花誰給你的。”

莊錚愣了下,忙道:“是一個黑袍女子,屬下也不知道是誰!”見他不做聲,又道,“是真的!屬下可以發誓,她只說把桫欏花放到藥池,其他什麼也沒說!”

秦恆看他不似作假,低聲道:“主子,會不會是魏九……”

雲殊豎手製止,遂看著莊錚微抬下顎:“殺了。”

“主子——”莊錚還想求情,可對上那雙波瀾不驚的眼頓時死了心,“多謝……主子……”

死,也總比“處理乾淨”強。

莊錚面如死灰的被拖下去,秦恆不停窺視主子,欲言又止。

雲殊道:“有話,講。”

秦恆道:“主子,若那一晚桫欏花真的放在藥池裡面,那您……”他頓了頓,“您怎會安然無恙?”

桫欏花,乃天下奇花,它最神奇的地方就在於它對大部分人而言是無毒的,可對雲殊,見血封喉。

那一晚他如常在藥池療養,突然頭昏腦漲、沉沉欲睡……那時他知不對,強撐睜眼,卻看見魏青棠出現。

彼時萬般驚念,卻敵不過胸口悶窒。

他沉入藥池,本以為九死一生,誰知那個女人……

清淡的眉微擰,雲殊下意識抿了下唇。

“那晚的桫欏,毒性甚淺。”

“毒性淺?但……我們事後找到的桫欏花,確實是一整株啊!”秦恆摸不著頭腦,忽又喜道,“主子,會不會是您的身體強健了,那桫欏花的毒已經不能傷到您了?”

雲殊瞥他一眼,微微搖頭。

糾葛了快十年的毒,怎會朝夕得解,唯一的解釋,就是它的毒性減弱了。

可怎麼減弱、因何減弱,一切皆無思緒。

雲殊閉眼,低咳一聲。

秦恆立即扶住他,雲殊擺擺手,道:“去支些錢,給莊母送去。”

“主子!莊錚那個見利忘義的小人,為了兩百兩就背叛您,您又何必——”語聲戛止,秦恆看見雲殊淡淡闔上眼,便知此事無解,只得領命,“……是,主子。”

四樓,魏青棠下來的時候賓席已散,只剩寥寥幾人在打掃。

綠兒見到她立刻迎上來:“郡主,您終於下來了。”

魏青棠點頭,又問:“沒什麼事吧。”

“沒有,就是您去之後,楚三公子也走了,謝大少爺跟著他一起離開,之後走了好多女子。”

魏青棠一愣,心說這楚小胖不賴嘛。

今天來那麼多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的,估計都不是看戲,是看他來了。

綠兒道:“對了郡主,那位孫二掌櫃說賠償我們的馬車準備好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魏青棠思忖片刻:“不必了,讓他明天直接把金子送到府上。”

綠兒愕然道:“金子?”

翌日,竹蘭苑。

綠兒看著院子裡堆的十箱黃金,張大嘴巴:“郡主,您真是神了!他明明說得是賠馬車,您怎麼知道他送的是金子啊?”

魏青棠看著咋咋呼呼的小丫鬟,含笑不語。

賠馬車?孫賀賠得起嗎?

她那輛紅緞垂瓔的馬車,別的不提,光是那兩盞血如意,就是無價之寶。孫賀是個生意人,自然明白場面上的規矩,他賠不起血如意,當然只有拿黃金抵債。這十箱黃金至少一百兩,鬥獸場這次下血本了……

正想著,忽然一個丫鬟急匆匆跑進來。

“郡主,不好了,外面、外面都在傳您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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