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聖人,也會被村野匹夫罵惺惺作態,可誰見過聖人會怒而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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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先憂》第六十八章 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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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逢其適順意謀,違德逆願心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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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內,三娘差人送來餛飩,雖然不算熱,但我與蕭秀、鄧屬還是狼吞虎嚥地吃了乾淨。

待吃完餛飩,一個僕人進來說:“先生、二公子,方才外面遞過小箋來,說是刑部的人送出來的消息。”

  僕人邊說邊雙手遞上一張紙條,蕭秀接過,對他回道:“嗯,來人可還有說什麼?”

  “沒有。不過那人來時滿頭大汗,像是剛得到的消息。此刻他正在後廚,是否要叫他過來?”僕人低著頭恭敬地答道。

  蕭秀擺擺手,回道:“不用了,你去吧。”

  蕭秀說完,僕人就退了出去。蕭秀打開紙條,笑著對我說道:“尚兄,魚弘志看來是扛不住,打算妥協了。”

  “倒也不奇怪,想來是饒陽公主明裡暗裡找人去跟陛下說了其中利害吧。說起來,還是要佩服魚弘志的警敏。他知道在這件事上與陛下作對,得不償失。若真對此緊追不放,就算最後將崔鉉揪出來了,甚至牽連出饒陽公主,陛下也不會給他好顏色瞧,最後難免兩敗俱傷。與其這樣,不如就此罷手,反正摘掉饒陽公主的錢袋子,也算一大勝果。至於扳倒饒陽公主,他是用不著太著急的。再加上群臣和百姓都盯著此案,又有國子監學子這樣一鬧,此案就必須速速審結,給各方一個交代了。”我接過蕭秀遞給我的紙條,對他說道。再低頭看了看紙條,上面寫著:案已審結,學子將放。

  蕭秀示意鄧屬讓僕人進來收拾碗筷,之後轉向我問道:“接下來,尚兄可有什麼謀劃?”

  “接下來就是將崔珙拉下馬了。既然他們打算結案,那就讓李德裕手底下的人,在明日朝堂上質問此案是否查到元兇,其中有無相應官員參與。這麼大的案子,若說沒有人授意,單單兩個藥鋪的掌櫃敢如此泯滅人性、喪盡天良地做這等事,我想是個人都不會信的,更何況這群常年深陷爭鬥中的朝臣了。只要我們的人,稍微點撥一下,其中必然會有人跳出來,尤其是李德裕那邊的人。說不定,崔珙也耐不住性子,跟著起鬨了呢!”我對蕭秀答道,倚在憑几上,忽然心中生出幾分得意。

  蕭秀接過我的話,笑道:“呵呵···要是崔珙真跟著說了,倒是好事。如此一來,崔鉉必定對他更加憎恨。”

  “是啊,爭鬥會矇蔽人的雙眼,哪怕是同族兄弟也不例外。說來也奇怪,很多親兄弟,對外時可共進退,可對內,在族人中卻非得爭個高低,鬥個輸贏。尤其是像崔鉉、崔珙這樣,分屬不同房,可年紀和權勢上又差不多的,總想將對方踩在腳下。所以,就連孔夫子也說:‘血氣方剛,戒之在鬥!’”我也笑著回蕭秀道。

  待僕人將案几收拾乾淨後,鄧屬剛好聽到我的話,便接過,隨口說道:“還不是妒忌惹的禍。若讓這兩人做不同的事,他們無處可爭,也就不會如此了。大概會互相幫助,共同進退。”

  我與蕭秀聽完,看著鄧屬落座,接著相視一笑。鄧屬摸不著頭腦地看著我和蕭秀,忙問道:“怎麼?是說得不對嗎?”

  “怎會不對?鄧領衛能有這樣的見識,讓人刮目相看呀!”我讚許道,接著又對他們說道:“不過依我看,崔鉉和崔珙今生都很難和解了。既然如此,我們順勢推一把也無妨。等明日過後,崔珙保護劉從諫家眷和宋滑鹽鐵院虧空九十萬貫的人證和物證,可以讓連薏呈給上官柳兒了。”

  “只要明日朝堂上,李德裕手底下的人,對青州一案多有質疑,饒陽公主就不會放過彈壓李德裕的機會。”蕭秀接過話道,然後轉向鄧屬,對他吩咐說:“這樣,你即刻去讓咱們在李德裕手底下的人,明日朝堂上對此事加以挑撥。若不去通知他們一聲,只怕李德裕到時會刻意壓制,不讓人挑動此事。”

  “諾!”鄧屬應答後,便站起身,一邊行禮一邊說道:“那先生,我先去了。”

  “辛苦了,夜間陰寒,坐那輛汗血馬車去吧!”我對鄧屬關切地囑咐道。

  “不用了,馬車目標太大,難以躲開耳目。我身手還行,隻身過去很快的,先生無需擔心。”鄧屬憨厚地對我笑著說。

  我站起身,接著說道:“是我糊塗了,忘了院外還有耳目。那鄧領衛快去快回,披好斗篷,多加保重。”

  “我知道,謝先生關心!”鄧屬笑著答我,之後便退出門去。

待我重新坐下,蕭秀盯著我看。

我也看著他,問道:“你這樣看著我作甚?”

  “尚兄今日怎麼如此關心他?”蕭秀嘴角上揚,笑著問道。

  我一撇嘴,轉過臉去,不耐煩地回道:“我關心他怎麼了?這些日子,鄧領衛鞍前馬後的,頗為辛苦。我關心一下,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嗎?倒是蕭兄,為何這樣問?”

  “不為何!”蕭秀答道,接著站起身,對我說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尚兄早些歇息吧。”

  我也站起身,互相行禮後,送他出門。過了不久,僕人進來給火盆添炭,將屏風移好以後就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夜裡依舊輾轉反側,我腦海裡想著很多事,卻零零碎碎,理不清思緒。第二日天剛亮就醒了,醒來睜著眼睛,心中一片空白。可越是空白,就越讓我著急,也越發煩躁。於是,我起身來到火盆旁的憑几倚著,閉上眼打盹。過了不一會兒,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我就睜開眼望向屏風。馬新瑩探著頭,向裡瞅了一眼,之後又走出門外招呼僕人,吩咐打些熱水來。

  吩咐完以後,馬新瑩進屋,繞過屏風,邊向火盆走來,邊對我說道:“小先生起這麼早,夜間又睡不著了吧?”

  我點點頭,問他道:“詩嵐姑娘怎麼樣了?”

  “上官柳兒那個毒婦,把詩嵐姐姐打地全身都是血印子。雖然昨日擦了藥,好了一些,可一定還是極痛的。我想讓姐姐多睡會兒,早上便沒有讓人叫他。”馬新瑩一邊跪坐下,一邊對我回道。

  我繼續點點頭,嘆道:“讓他多睡兒吧!”

僕人將熱水和早飯端進來,我擦完臉,吃過以後,珠璣匆匆忙忙趕過來。

他一邊對我行禮,一邊歉疚地說道:“詩嵐嗜睡,起晚了,請先生責罰!”

  “姑娘有傷在身,無須多禮!本想著讓新瑩姑娘過會兒去照顧你,你今日只需好生養傷便是,不必在此辛勞了。”我對珠璣擺擺手,安慰道。

  珠璣低著頭,急忙回我道:“萬萬不可!聽說昨日送過來的餛飩都是涼的,今日這邊斷不可再無人照看了。詩嵐身子尚可,先生不必為詩嵐擔心。新瑩妹妹的藥很管用,已經不痛了。還請先生應允,讓我和妹妹留在這裡吧!”

  “哎呀···你們別爭了。姐姐身上還有傷,你這樣,小先生一定不會應允你在此忙前忙後的。若我與姐姐都不在這邊,姐姐也一定會心中擔憂。所以,依我之見,姐姐回屋好生休養,我在此照看小先生。你們覺得如何?”馬新瑩提議道。

  我稍加思忖後,應答道:“新瑩姑娘說地不錯,我看就依姑娘所說吧。詩嵐姑娘,不可再執拗了!”

  “諾!”珠璣行著禮,恭敬地應道。

  “嗯,姑娘還沒用早飯吧,且先吃去。吃完,便回屋,好好歇著。”我對珠璣說道。

  “諾!那妹妹在此照顧好先生,詩嵐先退下了!”珠璣說完,便退了出去。

  珠璣走後,馬新瑩對我打趣道:“小先生,心疼吧?”

  “我怕他不安生。新瑩,你找兩個機靈的,看著他。他一身的傷,不許他亂動了。”我憂心忡忡地,邊搖頭,邊對馬新瑩吩咐道。

  馬新瑩倒是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笑著回我道:“小先生,你也是關心則亂!詩嵐姐姐,那是多耐得住性子的人兒啊,還需要別人看著?他一個人的時候,只會捧著霍騫的信,自個兒發呆傻笑。不過,為了讓你放心,我一會兒找兩人去跟著他。就連吃飯,喝茶,也不讓他親自動手,這樣你總不用去想著他了吧?”

  “我哪有想著他?”我眼神飄忽地,否定道。

  馬新瑩露出鄙夷的神態,懶得搭理我。

快要到中午的時候,蕭秀和鄧屬才從外面進來。

沒等他們開口,我忙問道:“今日朝堂上情形如何?”

  “大體上,與尚兄謀劃沒有出入。刑部將卷宗呈上,陛下當著群臣首肯了懲處方案。”蕭秀一邊坐下,一邊回我道。

  我接著問:“結果是怎樣的?”

  “死在獄中的那三人,推辭說是病死的,由刑部予以安葬。判長生堂掌櫃段瑰斬立決,並沒收家財。武生堂掌櫃已畏罪自殺,不予追究。判武生堂罰錢十萬緡,收歸國庫。同時要求兩個藥鋪銷燬剩餘雪兔子,對因此而受害的人,予以賠償。”蕭秀回我道。

  “畏罪自殺?哼···”我冷笑道,隨後繼續問蕭秀:“對受害者,打算如何賠償?”

  “說是由朝廷出面勘驗,因雪兔子致死的,賠償家人錢財六十五貫;致殘的,賠償五十貫;致傷的,賠償二十貫。同時,可拿未用的雪兔子,去兩家藥鋪退錢。”鄧屬對我答道。

  蕭秀一邊倒著茶水,一邊嘆道:“死傷千千萬,這次長生堂和武生堂算是徹底完了,只怕抵擋家財都不夠賠的。”

  “這也是我擔心的。蕭兄,我們得盯著他們。這群人恐怕不會這樣乖乖認罰,就不說各級官員會不會從中撈油水,皇帝和饒陽公主也不會甘心的。無論他們打算怎麼逃,我都不會讓其得逞!”我惡狠狠地說道。

  蕭秀看著我,認真地回道:“這事兒我會安排,尚兄放心,斷不讓他們遁陰匿景。”

  “公佈懲處方案後,我們安排的人有沒有挑起朝臣的質疑?”我又問道。

  蕭秀端起茶杯,回我道:“自然是質疑了,就連崔珙也如尚兄所料,質問此事是否存在官商勾結的情況。不過,倒是李德裕,對此閉口不言。”

  “他能怎麼說?若真官商勾結,他這個當朝宰輔臉上也沒什麼光彩。再說這個衛國公當朝多年,豈能看不出陛下在此事上的不悅?就算他不知內情,估計也能猜出七七八八,又怎會對此多加言語?更何況,此事的源頭就是,官員瀆職導致洪災氾濫,從而引起疫病。難不成要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想魚弘志和饒陽公主那邊,肯定有人將這事的源頭,搬出來說事了吧?”我問著蕭秀。

  蕭秀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接過話道:“不錯,崔珙剛說完,刑部尚書杜悰便提到此事,還假惺惺地懇求陛下,深查壽光開閘放水導致疫病的事。皇帝當然沒有應允,只說此事早已過去,不必再提。經過杜悰這樣一說,吏部崔珙的人就不再言語了。”

  “呵呵···深查?要查到哪一步呢?是隻追究此次未及時開閘放水的,那些愚蠢的官員瀆職之過,還是將每年蓄水賣水,其中得利分賬都查清楚?賣水獲利雖不是鉅款,可這麼些年,也賣了不少錢財。想來那壽光縣令必然不敢獨吞,上面還有哪些人牽涉其中,只怕也不在少數。若真深查下去,能殺掉一大片,皇帝在此時斷然不敢這樣做。他若身體無恙,倒是不懼,畢竟自他登基以來,也殺了不少貪官。可若是過不了多久,他就駕崩了,他總不能給自己兒子留一個動盪的朝堂吧?”我雖笑著對蕭秀說,但心中其實是苦的。

  蕭秀見我這樣,便打算岔開話題,遂對我說道:“對了,今日還有一事。國子監學子都放出來了,唯有兵部侍郎白敏中的次子白崇儒還被扣押著。”

  “白崇儒?”我有些詫異,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讓我又想起了往事,心中頓時緊張起來。遂追問道:“白敏中不是對魚弘志馬首是瞻麼?他的次子,怎麼會······”

  蕭秀接過話,對我解釋道:“其中緣由我已弄清楚了,是昨夜皇帝在饒陽公主陪同下,去刑部見了段瑰最後一面。皇帝剛進牢房,就聽見白崇儒大罵皇帝昏君。臨走之前,皇帝便吩咐人將白崇儒單獨關押,非聖諭不得釋放。”

  “呵呵···陛下既不想殺他,又何必關著他?”我冷笑道。

  隨後蕭秀回答了我的問題,他對我笑著說:“自古以來,你見哪個帝王肯讓人當面罵昏君的?越是昏聵無道的君王,越會對罵自己的人施加酷刑。他們以為這樣就能展現天威,讓百姓不敢再說。殊不知,就算帝王也有死的那天,就算王朝也有傾覆的那天,之後的百姓是會懼怕他施加酷刑時的天威,還是會唾棄他殘暴無道的昏聵?咱們這個皇帝,還是有所顧忌的,沒有痛下殺手,已算是仁德了。還能要求什麼呢?”

  “仁德?哼···”我不屑一顧,接著又嘆道:“是啊···哪個皇帝不自以為是聖人,是千古明君呢?總也說不得,罵不得!他們哪裡知道,就算是聖人,也會被村野匹夫罵惺惺作態。可誰見過聖人會怒而報復的?只有像狗那樣的畜生才睚眥必報,那些昏君也就是如此罷了。

不虛心去問罵他昏君的原因,也不聽人們的規勸,還將人因此而拘押,蕭兄真覺得這算仁德?我看陛下恨不能立刻殺了白崇儒,只不過擔心牽一髮而動全身,怕朝堂因此動盪,也怕天下的悠悠眾口,這才拘而不放。”

  “那尚兄對此,想如何做?”蕭秀問我道。

  我皺了皺眉,對他答道:“白崇儒能這樣做,倒是與他父親不同,這個人我們還是想想辦法救出來。雖然白敏中是個首鼠兩端的人,可白崇儒卻沒忘了文人的風骨,因此我不想看到他受更多委屈了。不知蕭兄可有法子辦到?”

  “既然皇帝不想殺他,想來不過是打算在白敏中求情的時候,斥責他教子不嚴。這樣,我讓楊欽義在陛下耳邊,說說國子監學子對白崇儒的評價,勸勸陛下。不過,我猜白敏中不會直接去跟陛下求情,而是先去找魚弘志。”蕭秀對我說道。

  我忙笑著反問:“魚弘志會幫他去求情?”

  “定然不會!魚弘志在青州一事上,已經惹皇帝不悅,沒必要為白崇儒再觸怒龍顏。估計他會推辭說,過段日子再為白崇儒求情。可白敏中是等不了的,所以待白敏中被魚弘志拒了以後,我們再令楊欽義去勸陛下。之後讓楊欽義將陛下的口風親自傳信給白敏中,促使白敏中去求陛下。如此,過不了幾天,白崇儒就能放出來了。”蕭秀對我答道。

  我聽完,想了想,對蕭秀肯定道:“我明白蕭兄的用意,其實我不想利用白崇儒的。白敏中這樣的人,只需威逼利誘一下就能順從。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就如蕭兄說的那樣做吧。好在不是直接利用白崇儒,他也不會知道此事。指不定將來說服白敏中,還真的需要楊欽義出面呢!”

  蕭秀點點頭,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此刻僕人進來,對我們行禮道:“先生、二公子,上官柳兒差人來,叫詩嵐姑娘過去一趟。來的人還在門口等著,要與姑娘一同回去,否則不肯走。”

  “怎麼?上官柳兒還要再打一次不成?你去回他,就說我不許詩嵐姑娘過去!讓他滾回去告訴上官柳兒,我今生都不會再讓詩嵐姑娘去他們那裡!倘若上官柳兒還想要我為他出謀劃策,就拿詩嵐姑娘的典身契來換!”我氣憤地對僕人大聲嚷嚷道。

  僕人被驚嚇住,蕭秀對僕人擺擺手,讓他退出去。接著蕭秀站起身,勸我道:“請尚兄息怒,我過去應付一下來人。”

  蕭秀說著便走了出去,鄧屬和馬新瑩看我如此生氣,也不敢多說話。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實在氣不過,用力砸到地上。

  過了不一會兒,珠璣過來,見地上的碎杯子,沒有說話,行完禮跪坐下。鄧屬在馬新瑩示意下,跟著馬新瑩一起默不作聲地出門了。

  待他們出去後,我也冷靜了一些,對珠璣說道:“姑娘,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

  “先生愛護之心,詩嵐感激不盡。可此刻,先生還不能與饒陽公主翻臉。若因詩嵐而讓先生的辛苦付諸東流,詩嵐萬死難抵。再說,這‘知遇鞭’前兩日剛打,近期都不會再打了,先生不必為此擔心。還請先生放我過去一趟!”珠璣對我叩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我搖搖頭,回他道:“不!你不能跟他過去。他們是如此歹毒,誰知道還會對你做什麼?我答應你,不跟他們翻臉,只是你不可再去見他們了。”

  “今日是服藥的日子,若我不去取藥,先生在他們心中的信任便蕩然無存。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先生籌劃這麼久,難道是為了這一無所有的局面嗎?詩嵐微不足道,縱是為先生而死,也不足惜。還請先生以大局為重,放詩嵐過去一趟!”珠璣對我懇求道。

  我仍然搖著頭,拒絕道:“不,不···我做不到!”

  “小不忍則亂大謀!”珠璣堅定地對我規勸道,接著抬起頭。我心疼地看著他,淚流滿面。而珠璣卻含著熱淚,笑著對我安撫道:“先生,我在上官柳兒眼中還有用,他不會將我怎麼樣的。請先生放心,這次我定穿很多衣裳,絕不會受涼。”

我苦笑了起來,默許了。珠璣對我行禮後,便轉身向屋外走。我望著珠璣的背影,一遍一遍地在心中對自己說,我一定要將這幫人通通殺了,青州瀆職的官員,長生堂、武生堂裡禍害百姓的人,還有‘麗景門’,饒陽公主,皇帝,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放過!

隨後,我站起身,看著窗外,獨自吟道:

天宮大開偏離去,地獄關門闖上庭。

一對無知雞目眼,閻王小鬼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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