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辨:孬種壞種與瞎種

孬種壞種與瞎種

“種”辨:孬種壞種與瞎種

孬種壞種瞎種最初指的都是種子,植物學上指不能發育或是在發育過程中受蒸騰作用導致腐爛的種子;可見,這三個詞語應該來源於農耕社會、是我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先民們在長期的耕種生活中發現的現象。

就像“中巴車、出租車、公共廁所”等詞語一樣,“孬種壞種瞎種”也是用著用著就變了味,變得另有所指,開始和人有釐不清的關係。孬種和壞種語義多有重合,通指“人很壞,差到極點”;“瞎種”則承擔了“孬種”的另一層語義,指“怯懦無能的人”,而且,語義還有所豐富和延伸。

邳州方言裡,“孬種壞種瞎種”三個詞各有所指。

“種”辨:孬種壞種與瞎種

“孬種”多指“恃強凌弱、飛揚跋扈、得寸進尺、蠻不講理的人”。對這種人,邳北人還概之以“四楞木不打圓眼過”的俚語。輕傷害未入刑罰之前、掃黑除惡之前,村莊裡、單位裡、集市上、街道上,甚至中小學校裡,不乏這樣的家庭和個人。

讀過《水滸傳》的朋友們都知道被青面獸楊志殺掉的牛二這個人,這個人欺負人沒商量、一身的邪氣,是個徹頭徹尾的孬種。但這個人也有“好”處——“孬”得坦白,坦然以“孬種”自居。倒是社會上有些以“英雄好漢、俠女、神鵰俠侶”為標榜的“孬種”最為可恨——明明是欺男霸女、拉幫結派、欺行霸市、為禍單位和鄉里,卻偏偏要以什麼“八大金剛”、“九條飛龍”的美名自詡。

“孬種”的養成是多方面的因素。

“老子英雄兒好漢”,有孬種的爹孃,就很容易有孬種的子女。耳濡目染,既然耍孬種能讓人怕、能帶來快感和利益,何不樂而襲之?那些帶小弟的強梁,那些帶小姐妹的渣女,“叫囂乎東西,隳突乎南北”,多是此類。

也有的孬種是從小慣出來的。爹孃本是老實本分之人,要麼太溺愛,要麼疏於管理,由之任之,稍長再結交了孬種之徒,很快就沆瀣一氣,成了孬種中的一份子。所謂“狼行千里吃肉”,孬種們皆以此自矜。

權勢和金錢也很容易造就孬種。“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朝裡有人好做官,朝裡有人好辦事”,“老子老孃有的是錢,拿錢砸死你”......自我膨脹、為所欲為、利令智昏之下,曾經的“好人”轉身就成了孬種之尤。以前的村霸裡為什麼那麼多村幹部、村霸裡為什麼多的是有親屬在GJF部門裡上班的人......這個問題,連村子裡的八十老農都能解釋。

“種”辨:孬種壞種與瞎種

“壞種”表面上可能是謙謙君子。“孬種”是裡外都壞,“壞種”則壞在骨子裡。見不得別人好,是“壞種”的典型特徵。只要你“混”得比他好點,他就要想法設法“曹”你——打小報告,寫匿名信,使絆子,能辦的事就給你拖著......只要能“曹”到你,哪怕損人不利己,也無所不用其極。“陰險小人”常常是“壞種”的代名詞。

“瞎種”常指“怯懦無能的人”,“打不敢還手,罵不敢還口”,任人宰割,任人欺凌。做事不過腦子、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人,“人領不走,鬼領亂轉”的人......應該都在“瞎種”的範疇。

“孬種”之“孬”,只敢施於常人,就像狼吃小羊;在更大的孬種面前,則頓然失去威勢,只有伏地哀鳴的份,就像豺狗遇見了獅子。可見,“孬種”有著“瞎種”的基因。

“孬種”“壞種”常常並生,“孬種”“瞎種”時有同行。

阮籍說,“世無英雄,使豎子成名”。“豎子”亦非常人。

陳涉舉大澤,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自勵和鼓舞戍卒。“將相本無種”,孬種壞種與瞎種,又有“種”嗎?

君子、常人,還是孬種壞種與瞎種,無他,除了遺傳的點滴因素,唯自擇自取耳!

“種”辨:孬種壞種與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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