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去赴一場春的約定

立春,去赴一場春的約定


立春,去赴一場春的約定



早晨起來,第一件事便是拿起手機,打開網頁,然後查看著新冠病毒肺炎的動態,計算著確診人數、治癒人數跟昨日有什麼改變。

這個時候,過度感傷、過度憂慮與恐慌,都不合時宜。午間,出門,嗅一口窗外的空氣,看到小區裡的他們,戴上口罩,趁著午間的那短暫的陽光散步。

“我們像是關在牢籠裡了。”七旬的老人雙手抬高舉過肩,站在在小區裡的那棵銀杏樹下說。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湧入心間,我知道,對他們而言,其實每一天對自然的親近,遠比我們深的多。

查看日期更新,忽然眼前跳去“立春”的字眼,即便我已經沒有心情以及當前情形的不允許去找尋春天,可是,我知道,那一段好時光她終究會到來,而我們也一定能與萬事萬物約會。因為,春天,她就要來了呀!

東風來了,春天就來了。

肆虐的疫情,如一條沉默的魚,在渾濁的淺水裡掙扎。

往昔熙攘的西湖,難得微風裡的寂靜,可佇立的那一瞬間,有了種冬去春來的期望。還未等來一場茫茫潔白的雪花,冬天要走了,自然樸素的感情,眼眸中有了些不捨。

靈隱寺的清風,拂過千年,依舊未息,不知是來是去,亦不知何去何從。

進入了安靜的市區,路上車子不多、行人不多,忽然間有些不適應。夜晚的殘月清涼明亮,月光映射到這座城市的萬物上,它也將隨著時空流轉,不留一絲痕跡。

一切都靜靜的,山河靜靜,清風明月靜靜,只有深透內心,才知道,所有寂靜的背後,都藏著人們的殷切期望。

你和我,都是知道的。

立春,去赴一場春的約定


我們,都在等待著一場春的約定,那時,春風喚醒萬物,笑靨如花,面向陽光;那時,草木豐潤,精靈騰躍,清泉如舞動的綢緞,流淌在我們生命的長河中。

大家都說:“躺在家裡的日子乏味至極。”他們都在等待著出走,摘下口罩,去花開的地方,靜坐、發呆。“只知逐勝勿忘寒,小立春風夕照間。”青布長衫,落日黃昏,倚岸獨立,一個很長的鏡頭,將千百年前的身影映射,那是對春的最長情的告白。

弄堂的風,拂過瓦片、枝梢、白牆,穿過人行巷道、碧波湖水,它向著岸邊的垂柳走來,只待它使完全身溫暖的氣息,便是萬紫千紅一片春。

風吹舊葉換新芽,這東風,帶著略有憂鬱的潮溼,不急不躁,從遙遠的地方吹來,吹醒一座城。

想起去年的春天,想起往年的春天,和風吹樹,歡悅的鳥雀,它的聲音,如波濤洶湧般,穿過枝葉的縫隙,覆蓋了流水的叮咚,湧進了我的耳蝸、我的身體。

悅耳的聲音,那是生命!

“律回歲晚冰霜少,春到人間草木知。”對春的最初的感知,便是那些可愛的生命。無垠原野裡的淺草、蟄伏塵土裡的肥蟲、枝芽梢頭的鳥雀啁啾,這萬物的聲響,這萬物的沉默,這都昭示著生命裡的美好。

立春,去赴一場春的約定


此時盛開的梅花,應該是立春節氣中的主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冷風掩不住她的傲然,明月依舊照亮她的美。居所前的那株素潔的白梅,在她熱愛的地方,等待著熱愛她的人,輕輕吐露話語。

橘紅色的夕陽,投射出橘紅色的光,萬物的影子,變成了橘紅色。人們從窗口的各個角度凝視它,從內心到身體感知它,可見夕陽的光,它的美麗與魅力,是經過了歲月的雕琢,可以閱讀千百遍而生不出一絲的煩鬱。

站在窗前,眺望遠方,灰白色的天際下,霧氣籠罩下的山丘,依舊靜靜地睡在那裡。往昔如水的人潮,在一片靜謐中沉默了,他們摁壓住心中的悸動,在等待著春暖花開之時的赴約。我知道,此時的大自然不寂寞,她如慈母般等待著每一個面帶燦爛的笑容的孩子歸回。

給母親打電話,“媽,我能不能回家?”

“別回來,等一等再回來。”

好友打來電話問:“什麼時候能出去?”

“等一等,我們很快就自由了。”

我們都在有風、有月的夜晚裡等待迴歸或遠行,從未離開,總要到達。

一條生了鏽的軌道,有列車,緩緩駛過。我知道,沿著它筆直地走下去,就能夠回家,有了家,便不再有迷途。所以,我與許多人一樣,在等待迴歸,也在等待遠行。不斷流逝的風景,不斷出現而又淡去的情感,在遠行中有了新的意義。

我們會重新迴歸於大地,看春色滿園,聽清泉石上流。我們會再次出發,為了去見想見的某個人,為了去往某個想去的地方,也為了找尋曾經錯過的某個人、某個地方,這種感覺,恍若是從現實中找到了一箇舊夢,夢未醒,人依舊。

尋常人家,和睦美好,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這便是生活裡最好的浪漫。

*作者︱黃敬敬:筆名花開無聲,浙江省中醫院急診科護士。「青眼有加qyyjtcq」專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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