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戰役裡,我們的角色在變化,我們是護士、保潔員、維修工…

在這場戰役裡,我們的角色在變化,我們是護士、保潔員、維修工…


目前,全國已有超過2.86萬護理人員馳援武漢,其中,國家援派的醫療隊中,有5500餘名重症專業護士。對於新冠肺炎患者護理時需要注意什麼?護理難點在哪裡?如何快速組織護士們投入一線工作?重症病房裡護士要承擔哪些讓你意想不到的工作?2月20日,系列直播節目《阻擊新冠·權威在線》,連線對話了奮戰在武漢市紅十字會醫院的四川大學華西醫院呼吸與危重症醫學科副護士長馮梅,請她為我們講講新冠患者的護理。


馮梅副護士長在臘月二十九吃晚飯的時候,接到了增援武漢的通知,在大年初一就出發到了武漢,一直奮戰在疫情一線。她是四川省第一批去支援武漢的,當時團隊中有多少護士?


馮梅:我們第一批應援的21個醫護人員裡面有14個護士。第一批應援在組織報名的時候對人員有一定的要求,因為是第一批,對武漢這邊的情況也不是很熟悉,所以挑選的是呼吸、感染、重症三個專業裡的,而且要求需要在臨床工作五年以上,有豐富的搶救經驗和救治經驗的護士。所以我們這個團隊配備的力量是非常強的,14個護士裡面,年紀最小的28歲,年紀最大的48歲,所有護士,我們感染科有三個老師,都是中級職稱,我們中職ICU有五個老師,其中有三個都是男生,呼吸與危重症醫學科包括我在內是六個人,六個人包括我在內有兩個護士長。


您所在的醫療團隊負責多少張病床?


馮梅:我們華西醫院接管的是三層樓,兩層普通重症,一層樓是56,一層樓是28。還有一層危重症ICU有14張床,加起來一共98張床。


我們知道華西醫院的呼吸與危重症醫學科不止98張床,和武漢的98張床來比較,您覺得工作量有什麼差別?


馮梅:在華西醫院,我們重點執行的是什麼?是治療、護理。但是在這裡,我們的工作內容發生了變化。大家都知道這一次我們所待的全部都是隔離病房,是不可以有家屬的,所以我們的工作內容除了完成治療、護理、病情觀察外,還有什麼?我們經常開玩笑說,我們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氧氣沒有了,我們去搬氧氣筒,平時在病房這個是工人做的。病人要出去檢查,我們護士就推著病人去檢驗科,採完血後,我們要自己把血標本送到檢驗科。病房醫生開了醫囑用藥,我們要自己去藥房取。病人區的病人三餐時間到了,我們要給他餵飯,病人尿床了,我們要給他更換。我們隊伍裡面的護士是有心理諮詢師資格的護士,那麼在這個階段,大家都很清楚,病人實際上是恐慌的,他們的心情是不平穩的,我們護士也在做病人的心理輔導。包括儀器出故障了,平時我們都是打個電話,醫工科的工程師會馬上來解決,現在因為特殊情況,他們來一趟,他就得用一套防護用品,這個太浪費了,我們先自己摸索,確實不會的,我們就視頻連線,開著視頻,一邊學,一邊去處理。我們現在的工作內容就是護士,是護工,是專業工人,是保潔工人,還是儀器的維修工人。


我們有一個病人很典型,是八床的患者,一個52歲的女性,她做了頭部手術,然後在術後康復的過程中被確診是新冠患者,轉到我們醫院的隔離病房。當護士抽空問她你餓不餓,你要不要吃東西,她都搖頭,當我們到達的時候,我們進那個房間,介紹我們是四川醫療隊的,因為我們當時一下子就進去了五個人,對病人來說,突然來了這麼多人,就感覺看到救星了一樣,我們說是華西醫院的,好多病人都曉得華西醫院,他們當時突然一下就非常激動,非常高興。然後護士給我介紹病情的時候,專門就提到這個病人說她已經兩天不願意吃東西了,我當時就覺得這怎麼可以,她那麼瘦,兩天都不吃東西,這樣子下去,說的不好聽只能餓死了。我們護士就問她,為什麼不願意吃東西。這個病人只能簡單的點頭或者是搖頭,我們問她吃東西的時候,她不願意吃就不張口,但是我們就覺得,不能說她不願意吃,我們就不管她,或者我們就直接先去下胃管。


我們覺得這個病人應該是有情緒的,因為這兩天,她可能覺得家裡人也看不到,然後心理上的失落應該是更大的,我們就專門派人去安慰她。早晨的時候,安慰不是那麼成功,然後她還是拒絕進食,我們從11點鐘開始又派一個人專門跟她溝通這個事情,然後把安素兌好,然後跟她說,你聞一聞好香,然後這個病人慢慢的,因為她肯定也是餓了,然後她就願意吃,開始的時候嘗試用吸管,她根本就吸不進去,把吸管放在她嘴邊他根本就吃不進去,我們怎麼辦呢?我們用勺子,一點一點,就是每一次真的就一點一點的給她滴進嘴裡去。讓她的胃慢慢去適應這個食物,然後很快就從晚上開始,這個病人,我給她兌200毫升安素,她就可以吃完了八床願意吃東西了。


我跟你講,我們當時真的是很激動的,就覺得這個病人終於願意吃東西了,她有救了,我們護士的心情,大家都清楚,在醫院裡救治病人,醫護人員其實是真正最希望病人好起來的那一個。當時我們護士站大家就很高興,然後病房裡的其他三個病人也非常高興,說你們太厲害了,她終於願意吃東西了,這個事情對我們的觸動很大,到現在為止,這個病人依然在院,因為她嘴巴長得很小,我們給她餵飯,每一次要用筷子一點一點的給她放進去。每一次餵飯都要半個小時,喂一次飯下來腰真的都是痠痛的,真的是很熱,但是每一次給她餵飯我們都很高興,每一次接班的時候,聽到最高興的是護士交班的話,第一句就是八床的尿布我已經換了,她的飯我已經喂完了,這就是所有班次每天交班早飯、午飯、晚飯,這三餐需要交班的第一句話,就是交待她的餵食情況和她尿布的更換情況。這個病人從我們來到現在27天的時間,一直臥床沒有動。但是她都沒有長尿瘡,這對我們來說其實也是一個很大的鼓勵和安慰。


病人有護士,有醫生來疏導,我們團隊當中年輕的醫生護士,誰來為他們的心理疏解呢?


馮梅:華西醫院是做了充足準備的,我們成立了一個專門的團隊,所有醫療隊隊員都在那個群裡,每天心理諮詢中心的老師都會給我們播一些放鬆的視頻或者是音樂,或者是教給我們自我放鬆的一些技巧,然後也給我們提供一對一的私人諮詢。當我們的隊員確實覺得自己壓力很大,或者是我們睡不著覺的時候,而且我們隊裡每天在做調查,有一次我點錯了,我順手就點了一個睡不著,馬上就給我打電話過來,馮老師你睡不好?我說沒有呀,他說你填表的時候你點到了,我說我點錯了,我沒有。也就是說,如果我確實有這個情況,馬上就會有人打電話問起我是什麼原因,他們會給我們一些相應的處理方式。


在穿隔離衣和防護服的時候,需要有另外一個人幫忙,由第三雙眼睛去監督是不是足夠做到位,所以在這個過程當中,他具體盯的是什麼環節,哪個步驟是需要我們警惕容易出問題的地方?


馮梅:從這20多天的經驗上來看,我想告訴大家,穿防護服不是問題,因為穿的話,它本身都是清潔的,只要按步驟穿不是問題。最大的困難點在於脫,因為在脫的過程中,一不小心就是一次職業暴露的風險。所以我們院管老師非常盡力,他們會在我們脫防護服的汙染區放置很多鏡子,我們脫防護服的時候,我們要拉這個拉鍊。這個時候,大家正常情況下,你平時穿衣服沒有關係,你隨便摸,但是在這個時候我們戴了手套的手是汙染的,這個時候如果沒有一面鏡子去看著脫,我們的手其實是有可能會摸到我們防護服裡面的,比如說衣服或者是脖子的,這個是非常非常危險的。在汙染區,在我們院管老師的建議下,在每一個角落都安置了鏡子,我們可以對著鏡子脫,我們院管老師一直在那兒督促,你要先脫什麼,再脫什麼。比如說第一層手套必須在防護服脫完的時候順便再脫下來。而不是你一開始就把第一層手套脫了,雖然說裡面那一層手套也是汙染的,但是我們後面就會少了一道屏障。我們院管老師在這個地方,每天很辛苦,隨時都在那兒,只要我們在那兒脫衣服,我們下班高峰期的時候我們要排隊,我們不能一窩蜂的全部湧進那個房間脫衣服,那樣子大家互相的觸碰,是非常非常危險的。


在高峰期的時候,我們每一個鏡子前面只准有一個醫護人員,院管老師就在那兒負責督促,有點像過安檢,前面空了一個鏡子,後面就可以再過來一個人,每一個步驟他們大聲在那兒提醒你,比如你要先脫麵皮,脫護目鏡,洗手過後,我們才能進入到下一個房間裡面去脫衣服。這一點我覺得我們做的是非常好的,就是因為有的老師可能工作久了會疏忽,疏忽的過程就有可能會導致暴露。那麼在院管老師天天鍥而不捨的這種監督下,我們每一天都能夠安全度過。


面對工作,穿上隔離衣跟不穿隔離衣有什麼差別?


馮梅:穿上笨重冬裝的時候是不是覺得行動沒有那麼便捷,但是冬裝它也是透氣的,防護服其實它不是笨重,它其實並不重,它只是讓你笨而已。我們今天開玩笑,每一天我們穿上防護服,我們都像一個大白,因為防護服很大,但是它最讓我們不舒服的是它不透氣。因為這特殊的原因,我們不開空調,在武漢這麼冷的天氣裡,不開空調,穿著防護服四個小時下來,我們裡面的兩層衣服都會被汗水溼透。


比如護士抽血這個動作穿上防護服完成的話,需要花多長時間?


馮梅:如果是平時,我的團隊裡面熟練的護士,標準操作不超過三分鐘就可以把一個採血很完美地完成。但是現在10分鐘我估計都是要的,因為我們要戴兩層手套,比如穿刺的時候,除了肉眼去看這個血管,因為新冠肺炎病人住院時間久了,血管不好,我們更多時候靠的是用手指去觸摸他血管的彈性。但戴了兩層手套後,這個手感會大打折扣。所以我們在採血的時候,很多的時間是花在前期的評估,因為我們也不想病人受痛苦,我們想盡量一針見血,讓病人減少痛苦,那麼前期的評估就會耗費我們很多時間,因為確實有很多病人,特別是老年病人摸不到。


還有一個很不容易的點是護目鏡。我們在操作的時候是佩戴了護目鏡的,護目鏡因為起霧的問題,我們要麼就去噴防霧的噴霧,要麼就用碘伏去塗一層,形成碘離子後不起霧。但是從臨床經驗,我告訴大家,頭兩個小時真的很有效,但是從第三個小時開始,不起霧是不可能的。經常有的時候,在護目鏡起霧了後,眼看什麼東西都是霧裡看花。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要想視野非常清晰就去換,並不是簡單的換個護目鏡這麼簡單,你要換就是全套,全套去更換的話就太浪費了。第一浪費時間。第二浪費防護物品。所以一般在這時候採取的方式都是堅持,這時候穿刺的難度更加大了。


哪個操作動作暴露風險最大呢?


馮梅:吸痰、呼吸機調試,它不是操作難度大,是暴露風險大,這是開放氣道的一個操作。複雜的困難的是它的暴露風險比我們執行其他的操作要大很多,而且大家都很清楚,我們做吸痰操作或者是給病人調節呼吸機的時候,我們距離病人是很近的。這個時候如果病人咳嗽有噴濺的話,這些氣溶膠就會到我們身上。大家都很清楚,新冠病毒除了呼吸道傳播,還可以通過接觸傳播。所以說這雙重傳播的話,我們護士距離那麼近去進行這些高風險操作的話,職業暴露的風險是非常非常大的。


氣管插管操作需要醫生在插管的時候,旁邊必須要有護士配合,因為一旦插管進去了後,馬上就要進行氣道吸引,這時候病人氣道一開放,在插管的過程中,病人也是有可能會嗆咳的,那麼在導管插進去,病人嗆咳的時候分泌物有可能會噴出來,這個時候離的最近的是誰?就是我們在床旁的醫生和護士。插管成功了還要固定要吸痰,還要做後續的一些管道護理。在這個過程中,真的非常非常危險。


管理危重症病人、ICU病人時,護士的強度和難度是不是更大了?


馮梅:非常大。就住進ICU的病人,比如安裝了呼吸機的同時身上就會有心電監護,然後有微量泵,微量泵有可能還會是好幾個,因為需要鎮靜鎮痛升血壓,以及其他一些藥物的一個泵入。因為病人有可能會煩躁,身上是佈滿了管道,但是佈滿管道的這些病人,每一個管道我們都是需要護理的。在做這些管道護理的同時,我們要定時地協助他翻身。需要通氣的病人我們要給他執行一個復位的通氣,這時候病人是完全不能動彈的。一般來說,我們兩個護士都做不下來,一般我們會四個護士同時執行這個操作。因為我們既要保證管道的固定妥善,又要保證病人的安全,還要保證病人體位的一個合適,同時他可能還在輸液,就是各種管道,我們都要去兼顧,還要觀察這個翻動的過程中,病人的生命體徵是不是平穩的,他的管道有沒有脫落,呼吸機的工作是不是正常,每一次我們去執行,看起來好簡單,給病人翻個身,聽起來很簡單對吧?但是我們給病人翻個身,我們的四個護士都要出一身大汗。


能不能再幫我們總結一下ICU的護士,在ICU一個小時需要工作的內容。


馮梅:ICU的護士真的很難, ICU的護士是真正的全能。我們最最重要的工作是嚴密的觀察病情,我們是接觸病人最多、最一線的,病人身上有那麼多儀器,哪一個儀器我們都要嚴密觀察,小到他的點滴完了沒有,大到他的管路是不是正常,水杯裡面有沒有水,他的氧飽和度現在是怎麼樣的,查過血了之後結果怎麼樣,呼吸機參數是不是合適。病人如果發生了生命體徵的變化,比如說氧飽和度不見了,心電圖下降了,血壓升高了或者是下降了,還有每小時尿量有沒有達到50毫升,這些指標都需要護士在第一時間及時跟醫生反饋,跟醫生反饋後就會有相應的處理。ICU的護士每一天都在忙碌,為什麼?因為病人病情確實很重,隨時都在發生病情的變化,隨時都需要醫護人員去處置、去觀察。


一名護士需要經歷多長時間的訓練才能達到您說的這樣一個全能水平?


馮梅:我們這次派出來的護士都是身經百戰的,在我們華西醫院的重症ICU,我們的病人很多很重,在這種培訓下出來的華西護士,我覺得現有的這個工作量,我們有時候會開玩笑說,我們見過比這個更重的,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在這裡我們需要穿防護服,在我們華西的病房裡不需要。


最近常聽醫生說,沒有護理,醫療什麼也做不了。另外一句話是醫生的嘴,護士跑斷腿。在這次救治新冠肺炎過程中,您怎麼看待這兩句話?


馮梅:這兩句話我都聽過。我覺得在平時,醫生告訴你一個病情,醫生真的就是下一個醫囑,然後真的是醫生的嘴,護士的腿。但是在武漢這邊,在這場戰役的抗戰過程中,我認為不是這樣子的。我們醫護其實是緊密聯繫在一起的。至少我們所在的這個醫院,我們那個病房是沒有清潔區的,我們所有的醫生護士都是在一起輪班,在一起搶救病人,我們每一個病人的搶救,並不是說醫生就說你把呼吸機調一調,你給他配一個什麼藥。我們的醫生是跟我們一起在調節呼吸機,一起做手動的開放氣道,固定面罩。心肺復甦的時候,因為每一個人體力是有限的,要保證我們的工作標準,我們都是醫生護士輪著上,每個人三分鐘以後就換一個人,這樣子我們才能保證我們的力度、深度是合適的。


所以說在武漢救治過程中,我覺得雖然說也是醫生的嘴,但確是醫生護士共同的腿,我們都在跑腿。所以說大家都是非常辛苦的,並不僅僅是我們護士在辛苦。


有沒有覺得某一天、某一個時刻有一點撐不下去的感覺呢?


馮梅:說實話,這個工作很辛苦。有過職業挫敗感,就是我們第一例病人搶救沒有搶救成功的時候,這對我們來說,雖然說我們平時工作這20多年,也有過搶救失敗的時候,但是在這裡,我們希望通過我們的雙手,我們的技術能夠救更多的病人。但是當我們眼睜睜的看著病人去世,對我們的打擊說實話,真的非常非常大。


但是在這27天的時間裡,我一直都覺得,我和我的隊員們心態真的是非常好,我們每天還是有很多歡樂。雖然我們的工作很枯燥,我們住酒店,每個人在自己的空間裡,我們是不準串門的,然後我們同事之間的交流只能通過微信群,我們每天見面最多的就是來物資了,我們要去搬物資,這個時候大家都要去,每個人戴個口罩,其實穿的也很low,再穿上酒店的拖鞋我們就下樓去搬物資,這個時候我們都是非常非常歡樂的,大家覺得我們在這裡也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大家依然心情都是很好的。


在準備這一期節目之前,馮梅護士長寫了一首小詩。她說這其實不叫詩,是有一天下午突然心血來潮,想把她們華西醫療團隊在武漢這27天裡的經歷寫下來,題目是《我們在一起,致敬可愛的白衣天使》


平日裡

你們是父母心目中寧靜的女兒

丈夫心目中嬌弱的妻子

孩子心目中愛打扮的媽媽

此時此刻

你們是臨危不懼 勇往直前的衝鋒者

是捨身忘死 義無反顧的逆行者

是抗擊新冠肺炎的英雄

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護目鏡起霧了

沒問題

憑著精湛的技術和經驗依然保證一針見血

面對患者舉起的大拇指

你們只是淡淡微笑 轉身默默繼續工作

氧不夠了

沒問題

憑著堅強和毅力

50多公斤的氧氣瓶

我們親身搬運

面對同事欽佩的眼神

你淡淡微笑 轉身默默繼續工作

不能自理的患者餓了

沒問題

憑著良好的職業素養

彎腰半個小時餵食

你捶捶自己虛弱的腰肢

沒有片刻休息 轉身默默繼續工作

在密不透氣的防護服裡想上廁所了

看一下牆上的掛鐘

就為了減少同伴的工作量和避免浪費緊缺的防護物資

而選擇堅強的忍著

愛美的你

脫下防護用具後

看著臉上深深的壓跡

看著蒼白起泡的手指

伴著吹風后火辣辣的刺痛 你學會了自嘲

鼻樑為什麼這麼高

我的手為什麼那麼白

在這場戰役裡 我們的角色發生了變化

我們是護士

是生活工人

是保潔工人

是一切維修員

是物資管理

為什麼我們能有這麼多的能量呢

是使命 是責任 是善良 是純真

這就是我們

平凡 真實 勇敢 堅強的白衣天使

歷盡嚴寒 梅香已來

武漢加油!我們在一起!


專家簡介

在這場戰役裡,我們的角色在變化,我們是護士、保潔員、維修工…

馮梅

副主任護師,四川大學華西醫院呼吸與危重症醫學科副護士長。四川省康復醫學會呼吸專委會護理學組委員,成都市護理學會內科專委會委員,四川省護理學會內科專委會呼吸護理學組副組長,研究方向:臨床護理和護理管理。第一作者發表SCI、 MEDLINE、中文核心及統計源論文20餘篇,負責四川省科技廳、衛生廳項目各1項,參研多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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