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7.9《山河故人》:淺析賈樟柯世界的感情:愛情、友情和親情

人的精神有三種境界:駱駝、獅子和嬰兒。第一境界駱駝,忍辱負重,被動地聽命於別人或命運的安排;第二境界獅子,把被動變成主動,由“你應該”到“我要”,一切由我主動爭取,主動負起人生責任;第三境界嬰兒,這是一種“我是”的狀態,活在當下,享受現在的一切。——尼采

每個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遲早是要分開的!人生像是快速行駛的列車,車來車往,上上下下,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你要問我原因,我和你說,沒有原因,只因人在風中,聚散都不由你。

生活像是握在手中的沙粒,我們越想緊握拳頭保全,風越是疾呼,將沙粒吹得七零八落。猶如想拼命抓住的愛情、友情和親情,命運的沙粒吹淡了人心,也吹散了心中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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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樟柯作為第6代導演的領軍人物,喜歡用深入骨髓裡的農村小鎮情節,站在人性的角度去關注普通百姓生活,從而反應時代的烙印。《山河故人》亦是如此,故事發生在山西汾陽,這也是賈樟柯電影中的習慣定位。科長(賈樟柯)喜歡特寫鏡頭、時空穿梭來表達自己的寫實主義。

《山河故人》是由趙濤、張譯、董子健和張艾嘉等主演的家庭寫實電影,豆瓣評分7.9。故事發生在賈樟柯導演的家鄉山西汾陽。主要是圍繞女主角濤(趙濤飾演)的愛情、親情和友情發生的一系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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濤的愛情、友情和親情夾雜在一起


濤是人物主線,隨著歲月的變遷,愛情不再永恆,親情離開,友情丟失,這一路的尋找一路的丟失,這也像極了我們每個人的一生。影片也在詮釋女人的一生,在和幾個男人(父親、青梅竹馬、伴侶、兒子)周旋之後,迴歸自己,我們原本以為山河猶在,殊不知“山河不再依舊,故人無處可尋”。

01

古往今來,愛情在幾千年甚至更久的歲月長河中流淌,人物不同結局卻很相似


愛情是世間最美的調味劑,絢麗繁華的愛情下衍生出不同的鏡像,電影中明顯的三對愛情人物,卻在古往今來的歲月長河中穿梭著,無論哪個時代都無例外。


女主角濤和男主角張晉生(張譯飾演)、樑子(梁景東飾演)三人是青梅竹馬長大的中學同學,然而,故事源於生活,家庭條件優越的晉生(煤礦主)和樑子同時愛上了沈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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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愛情,和出場順序也沒有關係。最喜歡科長影片中的細節描述,看似和諧的三人關係,卻在就在濤最終選擇了追逐金錢、精明能幹、有膽識、敢闖蕩的張晉生。而老實、勤奮肯幹的樑子在悲憤、失望之下遠走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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濤選擇和晉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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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時代如何變化,女主角在一段三角戀之間的選擇相似:選擇麵包和愛情同在的概率遠遠要大於只有愛情的概率。猶如電影中的兩類人群的代表:晉生和樑子。

在上世紀的最後一個秋天,濤嫁給了晉生,原本美好的生活會繼續,殊不知當初的誓言和甜蜜在多年後隨著倆人的思想和價值觀越走越遠,最終選擇了離婚,而膝下的七歲兒子刀樂(dollar)最終判給了晉生。


2.樑子的愛情:“貧賤夫妻百日恩”,樑子遠走他鄉離開沈濤以後,也結婚。原本一輩子和妻子相濡以沫,白頭偕老。再美的初戀也只是適合懷念永不相見,殊不知命運再次開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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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連夜雨 ,船遲又遇打頭風”,情場曾經失意的樑子重疾纏身,15年再次回到家鄉,物是人非,山河雖再,故人卻不比從前。

古往今來,命運坎坷的鏡像相似,而樑子代表了這一時代的底層人群。21世紀的今天,也許樑子的婚姻是我們大多數人的真實寫照。


3.濤兒子的愛情:濤的兒子dollar(董子健飾演)從七歲開始已經沒有和母親濤生活在一起,隨父親移民澳大利亞。然而dollar過的並不快樂,沒有感受到幸福家庭的溫暖、缺失父母的真正關愛。和父親無法從內心深處交流,和同學關係相處也不盡人意,對母親的印象只剩下脖子上刻有“濤”的鑰匙。

刀樂dollar像極了現在離異的孩子,最好的成長環境就是父母相愛。後來刀樂遇到了老師(張艾嘉飾演),在老師面前的刀樂感受到了溫暖、母愛、友情、懂得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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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失母愛的刀樂在老師這找到了母愛

當一位60歲的老師和一位帶有孩子氣的刀樂在床上那一吻,你是不是會坦然接受這一戀愛場景。無論能不能接受,這種特寫鏡頭定讓我們深思:很多處在離異家庭中缺失愛的孩子,長大後都努力找尋一種安全感,而刀樂對老師的愛正是這種戀母情結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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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樂和老師之間的感情終究會在世俗人的眼中掀起一番口水戰,友情、師生情、愛情夾雜在一起,無論是20世紀初還是21世紀的今天,這種“戀愛”都很難讓人接受。但是愛情就是這樣,從不會因為年齡、國籍甚至是性別而減小發生的概率,當兩顆心走進愛了就是愛了,愛的那一瞬間就應該被祝福。


02

友情是很神奇的一種感情,可疏於愛情,可高於親情


電影中的友情是伴隨著親情和愛情同在的,失去和女主繼續愛情的樑子,也許在多年後那份友情還在,這份感情也是濤一直在塵封、努力守護的。

樑子遠離家鄉在外地依然靠下礦謀生,不幸染上肺病。在病情加重,經濟捉襟見肘無法在外地繼續生活的困窘下,選擇帶著妻兒回到一直熱愛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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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子迴歸故鄉

葉落歸根是我們中國人的傳統,而且樑子心裡明白這個時刻能幫助他的依然是家鄉和親人。濤得知樑子的近況,給了樑子妻子一筆錢,這是她在力所能及下對昔日友情的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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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子迴歸故鄉

在21世紀的今天,大環境下各種重大疾病折磨著我們,隨著經濟水平和醫療水平的提高,重病不再讓我們有“無藥可救、談癌色變”的恐懼。然而,家庭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大多會傾全家之力挽救生命。即使各種醫療報銷政策已經惠及各個角落,依然會活得艱難,親戚朋友是最後提供溫暖的吧?正如電影中的樑子。


03

血濃於水的親情

在一檔綜藝節目中曾經看到一句特別經典的人生哲理:父母是我們和死神之間的一堵牆,父母在,你看不見死神,父母一沒,你直面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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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讓我淚流不止的是濤的父親去世的場景,感觸最深的也是這份血濃於水的親情。科長擅長用鏡頭特寫表達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情。

濤的父親要去給他的戰友過70大壽,父親在火車站候車室等候友人時安詳地離開。此刻濤趕到醫院,知道父親去世,那撕心裂肺的痛哭。濤歇斯底里的哭聲正是宣洩人生:“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不在,人生只剩歸途”。從此以後,世界上再也無法找到一個男人這樣關心、疼愛自己了。濤所有的精神支柱在和晉生離婚、兒子對自己陌生中逐漸瓦解,最後的“一根稻草”在父親去世時徹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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濤父親在車站安詳的去世


特寫鏡頭回到一盤水餃,濤在父親去世時把兒子dollar接回國,面對兒子與自己的陌生,面對兒子和後媽打電話時候的洋文,每一位做母親的心都會滴血,然而,母親依然會用自己的方式來給予兒子最真摯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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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盤水餃承載的愛

濤想用中國最獨有的哄孩子方式給孩子一盤水餃,同時也想借“水餃”來告訴兒子什麼是故鄉,像極了小時候我們和母親相處的畫面。一盤水餃也許回味起來就是媽媽的味道,這是中國傳統文化的象徵,也是精神世界的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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濤青春洋溢的動感舞步

迴歸,《山河故人》這部影片以濤青春洋溢的動感舞步拉開序幕,以沈濤年邁的身姿在文峰塔下獨自舞動作為結束。那年,那人,那情,那舞步,人生的帷幕沒有卸下,它在涓涓長河中慢慢安靜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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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濤年邁的身姿在文峰塔下獨自舞動


04

結論

尼采曾經說過:人的精神有三種境界:駱駝、獅子和嬰兒。第一境界駱駝,忍辱負重,被動地聽命於別人或命運的安排;第二境界獅子,把被動變成主動,由“你應該”到“我要”,一切由我主動爭取,主動負起人生責任;第三境界嬰兒,這是一種“我是”的狀態,活在當下,享受現在的一切。

顯而易見,在影片中看似複雜的關係其實也是這三類:

在濤、晉生和樑子的三人關係中,晉生是獅子,喜歡濤就主動去爭取,最後抱得美人歸,然而,他又不是真正的“獅子”,因為這段關係最後沒有擔起人生的責任,後來倆人漸行漸遠。樑子無疑是“駱駝”,被動的接受生活,退出這段關係,命運最後卻又給沉重一擊。無論是當初選擇晉生還是離開晉生,濤始終是活得最通透的,她像是一個“嬰兒”,隨著時代的變遷,初心不變,活在當下,享受當下。


在人生漫漫長河之中,我們每個人都不是一種精神境界獨立存在的:有時候我們像是獅子,主動爭取機會以求遇見美好;然而生活像是一把刻刀,當不得不向現實低頭時,被動做著“駱駝”,也許命運會有新的安排;時光雕刻著經年,經歷過深淺的“蒼夷”,我們突然活明白了,享受當下吧。

嗯,享受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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