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富順老城濱江路


久違的富順老城濱江路

富順縣城“富義鹽井”遺址


久違的濱江路

孔繁強|文

一個多月以來,耳根子清靜了很多。

四、五年前,富順通江廣場至養豬場臨沱江邊填江而建濱江路,把原來富順紅旗大橋至通江廣場的老濱江路連成一片。濱江路新段設計更加合理、綠化更加有序,外加安裝了一些健身器材,一時間,濱江路新段遊人如過江之鯽,把這沉寂的江河變成了繁華的街市。

每天早上天不亮,一撥接一撥念著麻將經的大媽甩著雙腿、興高采烈地大聲揹著牌經:“昨天的卡二條,扛上花好安逸喲”,“哎呀,我昨天才黴喲,三六九趕場叫報叫都沒和鬥” ……。大媽的聲音剛剛遠去,大爺腳上趿著拖鞋、手上拿著半導體收音機的歌聲又從遠處飄來:“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洪湖岸邊是呀是家鄉啊……”。歌聲由遠而近,又由近及遠。

天漸亮、人漸多。高低音齊鳴,人狗聲交錯,天南地北、左東右西,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臨江而居,我們由原來在河邊了習慣清靜,漸漸變成了習慣嘈雜。現在突然沒有了大媽嘈雜的麻將經、大爺喧鬧的紅歌,反而有點不習慣起來。

“疫”聲鶴唳。濱江路的嘈雜聲沉寂了,但濱江路的花卻競相爭妍。

整整四十天,我除了兩點一線的上班外,回到家中一直是嚴守防控新冠病毒的相關規定,足不出戶。十年多養成的散步健身習慣也隨之按下暫停健。

輪休之日,閒宅“交警之家”小區。宅居臨江高據,俯瞰江河,濱江路亦一攬無餘。無路可走,便在陽臺之上俯江煮茗、漫心悅讀。書架上沉睡了近二十年的四大本《二十四史》也重見天日。愛整潔的妻子一看,這還了得,急令我放下。現在瘟疫橫行,先用酒精噴灑,再放到太陽底下用紫外線照射,雙重消毒。足見“疫”情之懼是何等的深入人心,就連書也不放過。

3月3 日,自貢市宣佈“有序恢復開放公園等公共場所”。這真是個鼓舞人心的好消息。仔細閱讀:“一、恢復開放場所。公園綠化地戶外區域、城市露天運動場、健身廣場、健身路徑等戶外非經營性公共體育健身場所。……”。濱江路當屬戶外健身路徑。

當天晚飯後,我和妻子便迫不及待地換上運動鞋奪門而出。只是這次出門多了一個防護武器——口罩。置身於睽隔了近一個半月的濱江路,彷彿又回到了大自然的懷抱。

行走在這熟悉的土地(我生於斯、長於斯、勞作於斯),它敞著胸懷的過往和收緊衣袖的現地,它的一草一木都生長在我的心裡。

眺望沱江河對面是富順縣城的菜壩子(不知現在是否還有這樣的功能)。一座青山橫臥背面,高低不齊的農家小院,錯落有致。江邊綠樹環繞,戶戶濃蔭,家家桑梓,別有天地。既幽靜,又恬淡。

扭頭一望,四目相對。縱然戴著口罩,也一眼認出了曾經望衡對宇、朝夕相見的老鄰居。疫情還在,大家會意地相互揮手示意。免去了過去見面駐足握手、遞煙點火,你哥子我兄弟的寒喧。雖不言語,但情誼依依。免不了勾起對孩時往事的回憶。

再往前走,就是老濱江路段。越過天燃氣公司,人行道變窄。行人便少了下來。看見遠遠無人,便把口罩的上沿扯到下巴,露出鼻和嘴,對著江水,大口大口的、自由自在的,長長的呼、長長的吸。真沒有想到的是,最簡單的呼吸今天卻彌足珍貴。

行至富順文廟新建文廟廣場,偌大的廣場空空蕩蕩,只有在廣場公路對面臨江的空壩上,有5、6個大媽忘我的踏著音樂,扭動不太標準的身軀。

一路走過,因老濱江路段改建,樹木遷移,留下土坑。沿路不時有臨街居民利用這些土坑和人行地磚損壞後的地皮,鬆土澆水,臨時種起了蔬菜。就是這極不起眼的一小塊一小塊的泥土,也滋養著生生不息的我們。

春回大地,春暖花開。如期而至的不僅有春天,還有信心和力量。

露天公共場所已敞開它寬廣的懷抱。摘下口罩、自由呼吸的春天還會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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