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隆河走出的江湖(7)

作者/南荷蜻蜓

第七章……初出茅廬……

時入九0年秋季,一場秋雨過後,給隆河的熱浪降了溫度,而雨過後的街上蒸發出的熱浪,還是焗熱得讓人們喘不過氣來。

圩集日後的兩天是閒日,街上基本是沒閒人來往的,就算不是農忙的季節,因為南國的太陽火熱,人們都歸縮在家裡,免得曬傷。

至於農村是沒有所謂的空調,而用電風扇也少,因為有些村還沒通電,有些家戶還買不起電風扇。街上商店門前賣雜貨的很是冷清,而擺成衣的的商客都去別的集市上“趕圩”了。

趁這兩天空閒,去與龍哥商量圩日收保護費的亊。

在龍哥餅廠裡,談得最多是金錢問題,特別是近段時間,隆河幾間飯店賒下的賬加起來已有四五千了,單靠各人在家裡拿到的錢最多是百十個元,我和龍哥逐漸覺得弄錢確實當務之急的事,經過幾天的商談,我建議當下適合做的有兩條路行。

第一,每個圩集之日,所有兄弟全部出動,把所有外地來開檔的“江湖佬”收取一定的保護費,能夠收的必收,收不到的下一圩他就不用來隆河開檔,這條問題不大。

第二,籌集幾千元開賭場,隆河鎮的賭場歷來是村下一個老賭鬼林大開設的,每天抽水也有兩三百元,我們儘快另立山頭,總比老是去賭佔優勢,我已觀察很長時間了,他們每鋪抽水三元五元,一天大概也有兩三百,是條很好門路。

與龍哥把計劃決定下來,由他指揮實施,每個集日由兩至三人一組,分七八個組,每組負責收一個攤檔,每檔至少收三十元,如果是熟客的話,可以等他收攤時去拿錢。

所有意外都考慮進去,再派幾個小弟做流動哨位,隨時報告即可。另外,對來隆河外鎮的“文噱”(小偷)們也要注意,預防他們搞事。

一切安排妥當,就等收效如何了。

第二天又是隆河趕集日,一切按計劃實。當日早早就招集所有兄弟小弟吃過早餐,由龍哥分好人馬,分七八個組,襯每個“江湖佬”開攤前就給他們交個底,除了象戴師傅那樣的熟客,其他的先收錢。

所有人在粉店吃過早餐後,陸續出發開工去。因為有戴師傅往日的經驗,有一半江湖佬是給錢的,有一半都是說等收檔時看收入多少才給。有一兩個比較頑皮的,老是推磨沒生意給什麼!對付應一兩個這樣的“老貓”,自然是下次再來的話,直接搞死他,讓他開不了檔,這些人一般是比較頑皮的老江湖,但最後都會給錢,只是給十元或二十,或者乾脆就不到隆河擺攤了。

當天,所有人按預先分工,開始行動。

下午散圩集時,所有兄弟都回到龍哥家,除一兩個收不到,其他的基本上都多多少少地拿到錢,總計收入是二百三十元。

哥龍和大夥兒看著今天的收穫,個個高興得手舞足夠蹈,覺得用龍哥的計策是那麼靈醒,都各自說出如何如何地軟泡硬磨,有些很快就給,有些一嚇後再給錢。當然,戴師傅是在散檔後才給的五十元,因為他每圩都有千八百的,不在乎這幾十元。

龍哥當即宣佈,為慶祝今天的收穫,下午去“鴻峰酒家”慶祝慶祝!

以前欠鴻峰的賬一千多,也就到此為止,以後應該不會欠了,當然也不會還他們的欠款,今天兩百元是現錢的,這一頓把二百三十元全吃全飲完!

一直到晚上,七八個兄弟去“永隆橋”上睡覺,隆河上吹來的涼風,很爽,大家興味盎然,一直吹牛皮至深夜。

這一夜,我和龍哥在低橋談了大半夜。兩個都暗自興奮之中。

從隆河走出的江湖(7)

(改建後的隆河低橋)攝影/南荷蜻蜓

說實在的,龍哥有一種豪氣和義氣,所有兄弟都有些怕他,讓人一聽他那具有極具磁性的聲音加上極像歌星“伍佰”的外貌,讓人有種天然的畏懼。而龍哥與我年紀相差不大,我對問題思度方面比較深入,正好與龍哥形成一文一武的匹配。一個出計,一個實施,正好互補,在我眼中龍哥其實是剛毅外表豆腐心,這是我觀察多年得出的結論,他有兩方面是我欣服的:一是對父母之孝順,二是對老人的憐憫之心。而這兩點我是沒多大感觸的,雖然學識及邏輯表達較周全。而我更在乎的是尊師重道這一條。

因此,在行偏門之前我與龍哥就立下三條律規:第一是尊敬父母,第二是不欺老人,其次是尊敬老師。對於尊師這點很多小弟不理解,也難辦到,然而這點我與龍哥已深入溝通過,對小弟們不須作過多解釋,一定要他們執行,否則開除出隊伍!

經過一個秋天的旺季時節,到中秋時候,前後合著取得收益的資金已到五千元,按如此速度下去,到收冬季節即可實施下一步計劃……開賭場。

農村尾糙收穫後,農民一般只是簡單地種些疏菜罷了,農忙己過,年關靠近,無事可做的人漸多,一些閒人身邊手上的錢水也較充足了些,此時如果招集人手開場玩幾手是很好時機。

啟動資金己有,只須拉動幾位年紀較大的老賭棍就可以吃掉村下的對手,這一點只需幾頓飯的功夫即可搞墊。

就這樣,屬於龍哥名下的地下賭場也暗中開始。起先是找個偏僻的村下地方,小小的運作著,三元五元的玩著,先不抽水,當娛樂地玩耍,以娛樂為主。

同時,還要顧及集市這邊的收益。當然,這些都不能太聲張,要隱蔽行事,因為隆河地方太小,稍不留神會被局外人紅眼,更易被“差佬”盯上,而且,以現在的實力還無法也無需買通‘紅線’。目前唯有底調行事,這點我和龍哥也協商好,儘量少去酒家飲酒消費,節約開支。其次,叫所有兄弟少出去惹事,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違者開除出隊。

這些規則需龍哥反覆對兄弟們強調,不要萬不得已,不準在外鬧事!

過了冬至就是年關。圩集上更是繁忙,人們趕圩入市也比平時熱鬧多了,這邊收益有時每圩可收五百左右。而且賭場也漸入軌道,開始三元五元的抽,一天下來也有兩三百進賬,而每天借出去的錢也有一千幾百的,場上訂下個規矩,看人借錢,第二天還錢,不收利息,三天內還不到的每日按百分五收息。

轉眼近年關,到過了九一年的春節時,龍哥手上己有現金兩萬,由鍾老大記數,小四小五管著兄弟的分工,老三做協調,過年兄弟每人分五百,其他小弟每人分兩百過年。年初算賬除了放出去的一萬二千多元,還有現金兩萬剩下。

過了年,我和龍哥商量下一步的計劃,當然龍哥心裡是很知足了的,何況他還淡了個叫秋菊的女朋友,秋菊家就是位隆河對岸的村上,很近,走路也用不了十分鐘。

而我把下步計劃早己蘊讓好,我的意見是做農副產品加工。因為,附近的金田鎮是廣西有名的農產品集散地,而隆河種植很多淮山和葛薯等藥材和農產品,而做農產品加工這生意應當是很有發展前景的。

我把想法和理由充分細緻地和龍哥解釋,但他先是猶豫了,說“這樣撈下去就已夠了,何必那麼辛苦去做其他呢,何況做生意要很多本錢,我們沒有本錢也個做不成啊。”

我說,“看鐘大他爸做得不錯,我算過,最多三、四萬可以做了,如果沒有,從一萬元小小做起也不錯的。”

最後龍哥還是應承說,“我們沒有很多空餘的錢,要麼你就先做一兩車試試,但我是不會管理這些的,還是你作主吧,我負責管賭場的事就算了。”我說,“也好,那我們從小地做起吧。”

“反正兄弟你做的事,龍哥我支持的,大計劃你說了算。”,龍哥對我的提議歷來很是應同。

唸書的時候我就立下一個意願,就是“人無經商不富,馬無夜草不肥”,這種理念一直朦朧著我,以致於後來我不願加入老師這一行業,不知是對是錯,行了就沒回頭路,說起來至今還覺有點莫明其妙。

然而,這個“隆河農副產品加工廠”真的讓我就辦了起來。

……

……待續……要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歡迎繼續關注南荷蜻蜓的《從隆河走出的江湖》下一篇——(“步入‘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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