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熟人都這樣稱呼她，生活中我一直叫她名子――蔣瑞！是我已經風風雨雨，分分合合交往了三年的女人。
怎麼說我與瑞之間紛紛擾擾的感情呢？也許經濟，也就是錢，最能反映現實狀況，如何看待錢，最能識出人性。其次就是生活細節，最能看出一個人內心，最能體現本質。
一直以來，我自己堅持上班，收入不高，但從不停歇。一有經濟困難就找兒女幫忙，找親朋借。這裡說一段時間的收支情況，看這些錢都從哪裡來，又都去了哪裡？有限的錢都去做了些什麼？
我在學校代課，但一直打游擊換地方，每逢寒暑假不上班，沒有收入。去年八月份左借右討，還了車貸，買了車險，保障了生活開支。八月二十五日離開住家時手上大概有3000多元，我帶了700元開車上路，當日到了山東一所學校上班。路上費用400多塊，到了學校剩下不足300元，招待學校李主任用了120元，其它分文不敢隨便花。
不久，瑞那裡有個人賭博輸了錢，把先前瑞出首付又辦分期買的那輛高價二手車給債主作了抵押，需要拿兩萬塊錢贖車。瑞知道後，很著急。錢又一時不好湊，瑞用自己兩個信用卡套出來錢抵了賭債。之後便讓周圍人幫忙還這筆錢。我身在山東，這時剛好深圳社保返還我的住房公積金到賬5300多元，我算了一下賬，湊了2800元轉給了瑞，餘下的2500元留作備用。之後，瑞又給賭博輸錢那人租個單元房，買裝修工具，還要支付那輛車的月貸，又花七八千，都是從瑞的信用卡上透支。累計欠款不少，一時還不清，瑞又辦了個其它銀行信用卡，接下來到期就採用幾個信用卡以卡養卡的辦法還款，每月週轉，出手續費。
我中秋節給瑞寄山東大月餅花了六十多塊，自己買大蒜（五毛一斤）和其它小東西，合計花了幾十元。月底從我的政府福利補貼卡里4360元轉三千到瑞卡上，還九月車貸。這時身上一共有3900多元餘額。
接下來，瑞在家跟賭博欠錢那人一起搞裝修。有天傍晚瑞下班路上微信跟我說話，說：沒錢吃飯了，我從微信上轉200元，瑞收了錢以後回了條信息：錢真是個好東西。
十月一放假我開車回住家，手上3700多元，除去路上開支有四百元以外，在市裡修手機買衣服，又開車出去玩，在谷城縣城買衣服，錢花的所剩無幾。我用的電話卡原本是瑞給的，因當時生了一場氣，瑞要封了這個電話卡，我返校時走女兒那裡要了個聯通卡，女兒給600元錢我回校。
學校押後一個月發工資，也就是九月份工資到十月底發。十月下旬還車貸找學校先借兩千，又找人借點湊夠三千存卡上轉給瑞，還了十月份車貸。
十月底領第一次工資5250元，去掉借款實領3250元，還了別人的錢，手上總共節餘有2800多元。
十一月底還車貸又先借支三千，領第二次工資5250元，實際領2250元，這時，手上有5000多元餘額。
十二月上旬回住家接瑞，在一起返回學校的路上，瑞那裡先前賭博輸錢那人又出事了，頭天晚上到校瑞又說要回，第二天一早網上訂了火車票，給瑞2000塊錢，上午就把瑞送商丘火車站回家。十多天後我再訂火車票，瑞又坐火車來山東。十二月工資早了五六天發，領了4500元，去銀行先存了三千轉賬到瑞卡上還車貸，在銀行把我手上的錢存4000元到瑞卡上，只留一兩百作零花。
元月中旬學校放假，走前領5000元，回到住家給瑞卡上又存1000元，月底還車貸三千，路上花幾百，過年買食品，買衣服，到外邊玩，我手上錢花完，瑞也花了一些。年前，學校把剩餘工資4200元轉到瑞卡上，這次的錢其中有瑞1000元工資，全部瑞留存。
正月初五我帶了900元，走女兒那又拿1000元，去廣東上班，結果去了事兒沒成，當事人老明補償我1700元現金，初七下午又往住家返回。因之前錢夠用，老明補的錢回來全部給瑞。
二月十三號開始在利民送水，月底要還貸，從利民借1500元，手頭湊500元，不夠，從我的政府福利補貼卡到賬的上半年補貼4600元中，取了1100元，一起存到瑞卡上還車貸。本來轉夠三千就行，但瑞說卡上一點結餘都沒有，多轉一百。生活開支都從我福利卡上支，後來瑞要用我補貼卡上剩餘三千多元我沒給，瑞還生了氣。
三月中旬從利民離職，瑞留家，月底我又去廣東。走前把我的政府福利補貼卡上餘的3200元錢取出來，我帶了一千六百元，其餘1600元留給了瑞。月底本來想問女兒要兩千元湊了還車貸，但她還是給我轉來3000元，我轉瑞卡上還了三月車貸。之後利民結工錢一共是五千四百多元，去除之前的借支，剩餘3900多元轉到瑞卡里。
四月，我在廣東手頭錢不多，女兒又分別貼補我200元和168元加油錢。四月車貸女兒轉3000元給我，我再轉到瑞卡上，五月初拿四月份工資，只領3500元（押400元），還女兒三千元，剩餘的500元后來瑞說沒錢我又轉給了瑞。
五月下旬又要女兒3000元，轉瑞卡上還車貸。六月上旬拿五月份工資3900元，考慮還要還車貸，這次把錢放手裡沒再還女兒。後來轉瑞房租200元，月底轉三千元到瑞卡上還貸。瑞過生日我又轉給瑞200元。剩餘五百元錢，自己和車上花一點，這時瑞到了福建，想轉個整數給瑞買衣服，我湊不夠，只好把身上僅有的260元轉給瑞。
六月二十九日結完之前工資3900元+400元（之前押）+260元（加班費）共4560元現金，三十日去福建接瑞和梅一家三口，於七月三日到住家。
一起吃住和出行一共陪同十六天，我身上只剩下800多元。當月中旬去到武漢工地幹活，到了收乘車人的車費400元，包括我姐夫的都收了，合計有1200多元餘額。期間工地受傷買藥（32元），合夥喝酒（39元），來去加油（340元），大約花了400多，身上只剩下800元。七月底又沒有錢還貸，女兒再轉3000元給我，轉瑞卡上還車貸，當月又轉給瑞200元交房租。幹了共二十三天，八月初離開武漢時先領了2000元現金，回來錢給了瑞。我手裡的錢保養車400多元，剩300多元零用。八月買車保險我沒有錢，用支付寶花唄交了二O年車保險3500多元，其中後期返還488元到瑞卡上，又用政府福利補貼卡內下半年補足金4600多元，交八月最後一次車貸三千元，審車跑腿花了近200元，交罰款700多元。剩餘700元取出來全部給瑞。
八月二十五日和瑞一起帶這七百元來廣東上班。
九月初還花唄手上一點錢沒有，原來交保險加上來廣東路上加油等花費用花唄支，累計到了4200多元，女兒又給我800元也無濟於事，只好跟瑞花唄互轉，轉給我1500元，我接分期還上花唄。
十月初收到外甥女微信轉武漢工錢3400元，轉瑞200元交房租，轉瑞1000元她還第一期分期花唄。剩餘的錢，我還花唄1800元。給孫女、外孫女倆人生日紅包一起200元，手上剩餘200元。月底領下半年第一次工資3800元，手上總結餘4000元。
十一月初轉瑞900元還她第二期花唄，自己還花唄920多元，給親家轉500元幫忙在老家送禮，微信支出瑞我倆電話費等開支380元，剩1300元。月底領第二次工資3800元，手上累計結餘5100元。
一個月前，有天晚上很晚了，瑞接了賭博輸錢那人電話，說又有事需要兩萬讓瑞貸，瑞與對方兩個小時電話一直聯通，由對方電話指引，瑞從手機上下載一個軟件後帶息借款，終於辦成，忙到深夜。隔兩天半夜裡來電話那人又有事兒了，還需要八千，瑞又聽對方安排從網上透錢，又從我這轉給瑞三千二百元。沒幾天瑞領了工資還我兩千二，剩下1000元瑞沒給我，可能瑞留作還第三期分期花唄了。
我只有這點力量幫瑞，或許以後我不能再幫了。對於瑞為那個賭博輸錢的人先後花了五六萬，到目前為那人仍欠四萬多貸款，不顧一切的扶持，不知道是在毀那人還是在幫那人。
這個月我還了花唄開支1080元（其中有花唄陶寶購物730元），月底添了個大孫子，我給喜錢1000元。
十二月底第三次工資3800元加150元加班費，結止目前我手上總結餘5770元。
馬上明年元月了，月初我要還花唄890元，也只餘4880元了。預計元月十六號放假，還大約可以拿5800元，總計約有10680元錢到手。但是，買車借外甥兩萬元快三年了，攢幾個錢要還點給人家，就算只還一萬，也只剩680元了。
過年開車回去過路費需要將近700元，剩不了錢了。加油吃飯等還得靠花唄支，仍然欠下。
三年多來，所有開銷都由我承擔。我掙錢，我借錢，一直是我從外面往進撈，有餘錢都給了瑞，我也知道瑞手裡錢都去哪兒了，但也不去追問。
我們都不年輕了，都是兒孫滿堂，似乎還不是太成熟。說幼稚？那些日常生活中說話和處事的行為方法，似乎正見證著這一觀點。
我裡孫和外孫幾個，大的都好幾歲了，很少陪他們。去年上半年入夏時大孫女每逢雙休日讓瑞我倆帶了兩三個月，沒有給孫女買過東西，最多有一兩次花幾十塊錢買食品做給她吃。去年夏第一次帶瑞見外孫和外孫女，我拿兩百塊錢讓瑞給小傢伙作見面禮。今年孫女和外孫女生日（生日一前一後捱得緊）我一起發兩百紅包，上月添孫子瑞同意給喜錢一千。這種給他們錢的情況也就今年這幾次，之前，都沒有過。
我不喝酒，不抽菸，不賭博，沒有為自己享受去花過錢。這學期放假跟瑞去爬山，逛風景點，遊松山湖、虎門炮臺和珠海市，開車用花唄加了有三四百塊錢油。近兩個月車放女兒那裡用，前不久放假把車開來跟瑞跑廣州玩，還正好女兒車上加滿了油，我省了加油開支。
看看我們的生活狀況，不說都明白，各人都很辛苦，艱苦過唄！可是常常節外生枝，隔不幾天瑞會莫名其妙地找我生氣。過節領的月餅，吃都吃了，告訴瑞是學校發的，瑞不信，非要問從哪弄來的？瑞想要她猜測的答案，然後會發火，我的如實回答，瑞照樣給我發火。星期天我去外面走走，非要追著問去哪裡了？我知道，瑞的追問也是跟前邊的事出於相同心理。最近連續數落我：車為什麼這麼久放你女兒那叫他們用？我不想理瑞，可是我知道，瑞正在彙集更大的怒火。
前不久，中午瑞在廠裡吃完午飯回來，我在家也剛好吃完飯時，她進門，我半開玩笑說：把我碗拿去洗了！她拿上碗一轉身邊走邊說：行！忙你的，我給你洗。瑞洗完進來我正在看手機，瑞便面帶怒色說：是不是還需要我出去迴避？給你時間好搞鬼！說完摔門而去。上個星期六下午學校讓去加班，我電話告訴瑞，瑞反而罵我騙她，回來為此大發雷霆，解釋也不信。
添了孫子，都滿月幾天了，我總共去看過兩次，還是經瑞批誰後才去。去一趟坐公交來回要花十塊錢，瑞說：還說你平常一塊錢都不花，去看你孫子來回花十幾塊咋不說了？期間，到週末瑞總說：去吧！去了住那兒，最好星期一早上你再回來上班，省得煩我。
在僅有的條件下，我天天無微不致地照顧瑞，細心地伺候瑞，一切用度開支都我出錢，有困難我想辦法，不讓瑞花一分錢，這還不行，還能找事。瑞總是很容易動怒、發火，脾氣一上來把我女兒孫女用最汙穢的語言罵，往最惡毒的地方侮辱。現在發脾氣雖說不象往年要跳樓，拿刀砍人，曾經瘋狂摔手機、砸電視，也沒得砸了，但仍然一火就罵，一怒就動手打人。我不能爭辯，爭辯了就說：住到哪兒都是吵架，鬧得別人都知道，讓她沒面子，住不下去。
就因為上週六我加班電話給瑞說，瑞說我在騙她，不信。晚上進門不依不饒。因為瑞經常這樣，解釋也沒用，所以，我躺床上不想理她，瑞就一直扯我纏鬥著鬧。我生氣罵了瑞，瑞伸手就打我臉、掐我脖子，說要掐死我。我以為瑞掐我脖子只是在我身上撒撒氣，可感覺瑞既在用力又不放手，我就用雙手推開瑞，瑞就說我動手打她，又吵又罵。半夜了，我只好起床出去，後半夜才回來。
至此一直僵持著，有一個星期了。脖子上瑞指甲掐出血的地方，一個多星期才慢慢恢復。我照常洗衣服、做早餐、收拾屋子，照顧瑞，但看樣子瑞要抗到底。瑞可能在等我象以前那樣，有禮無理都必須給瑞道歉，給瑞買東西，給瑞錢，可我不想再重複這樣的生活，似乎也沒有了以前妥協讓步的想法。
三年來為這個，兩人居少離多，道理說了千萬遍，文章寫了上百篇，求也求了，哄也哄了，一直循環著這樣的生活。
那麼，是我沒有給瑞希望嗎？見面之初，我對瑞說，我先把手上僅有的七萬多塊錢拿來，再借一點，先買個住的地方，然後再開始我們的奮鬥生活。倆人一起出去打工，每年最少能掙八到十萬。年紀大了，少花點，每年攢七八萬，兩年，兩年後十五六萬不是問題。然後，我們拿一部分錢出來，開始做個小生意，慢慢來，只要認真幹，應該三五年就會有成效。可瑞堅持不了打工，可瑞堅持要把我手上的錢拿出來買車。後來，想歪門弄了三萬多塊錢，瑞先想到的是為那個賭博輸錢的買車，為的是要面子。之後，我們就是沒有穩定收入，有了車生活還更花錢。最初的一切想法和計劃，都成了遙遠的記憶。
算起來五十好幾了，日子過成這樣，太多的事實證明，我們不能在一起，也無法在一起。也許瑞跟我生活在一起那麼不開心，本來就不想跟我在一起，是我沒能瀟灑地放手。試想，照這樣下去，苦了自己還屬活該，怕誤了做為女人的瑞，我心何忍，那我真的裡外不是人。
2019/12/28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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