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稱為一代“真儒”,以經世理學名聞天下

他被稱為一代“真儒”,以經世理學名聞天下

陸世儀 字道威,號剛齋,晚號桴亭,別署眉史氏,江蘇太倉人。與當時的另一位大學者陸隴其並稱“二陸”,也被大學者顧炎武稱為“一代真儒”。

《清史稿》裡記載他“少從劉宗周講學。歸而鑿池十畝,築亭其中,不通賓客,自號桴亭。與同裡陳瑚、盛敬、江士韶相約,為遷善改過之學。或橫經論難,或即事窮理,反覆以求一是。甚有商榷未定,徹夜忘寢,質明而後斷,或未斷而復辨者。”可見他求學起步是很高的,年輕的時候就能跟大學者劉宗周學習。家境也不錯,不然怎能築亭講學。《清代學人列傳》裡說他,“早歲有志事功,嘗著論平流寇方略,語極中肯。明亡,嘗上書南明政權,不見用,又嘗參入軍事,被清廷名捕。”

陸世儀的學術成就很獨特,他懂得很多,卻以躬行為主。史傳記載他學問廣博,天文地理、禮樂農桑、河渠貢賦,戰陣刑法,無所不通,又精技擊,早年曾拜被譽為“江南第一”的名師石敬巖學習槍法,研習兵法,作《八陣發明》圖說,深得顧炎武讚許。一般而言,這種文武雙全的知識分子在古代是很罕見的。除此之外,他還鑽研水利,撰寫《淘河議》、《決排脫》、《建閘議》等文,用於治水。

陸世儀之學,主於敦守禮法,不虛談誠敬之旨,施行實政,不空為心性之功。他其言曰:“天下無講學之人,此世道之衰;天下皆講學之人,亦世道之衰。嘉、隆之間,書院遍天下,呼朋引類,動輒千人,附影逐聲,廢時失事,甚有藉以行其私者,此所謂處士橫議也。”又說:“今所當學者不止六藝,如天文、地理、河渠、兵法之類,皆切於世用,不可不講。” “世有大儒,決不別立宗旨。”

他被稱為一代“真儒”,以經世理學名聞天下

陸世儀尊崇程朱理學,反對王陽明的“致良知”,他說:“致良知雖是直接,終不賅括,不如窮理穩當。”由此他的學說以“居敬窮理”為本,著重內心修養,主張讀書要講求實用。認為除“六藝”外,天文、地理、河渠、兵法之類,都是安國興邦不可缺少的有用知識。這既是對晚明理學空疏學風的批判,也適應明清之際社會變革的需要。

儘管他不喜歡陽明心學,但對王陽明的思想還是處於很尊重的態度,他認為,“陽明之學,原自窮理讀書中來。不然,龍場一悟,安得六經皆湊泊?”這的確是持平之論。他進一步認為,“致良知固可入聖,然切莫打破敬字。打破敬字乃是壞良知也,其致之亦豈能廢窮理讀書?然陽明之意,主於簡易直捷以救支離之失,故聰明者喜從之。而一聞簡易直捷之說、則每厭窮理讀書之繁,動雲“一切放下”、“直下承當”。心粗膽大,只為斷送一敬字,不知即此簡易直捷之一念,便已放鬆腳跟也。故陽明在聖門,狂者之流,門人昧其苦心以負之耳。”

他被稱為一代“真儒”,以經世理學名聞天下


陸世儀的理學思想立足於氣質論性,提出不少新的觀點:“義理即在氣質”,義理是“氣質中之合宜而有條理者”,“即恆處便是善”,“性兼理氣”;人與物之根本區別在於“人可以學問”,可以“變化氣質”等等。提出了“勤正念”、“無善便是惡”等令人耳目一新的觀點,建構起了較系統的“儘性”思想體系 。

陸世儀著作等身,有《思辨錄》、《論學酬答》、《性善圖說》、《淮雲問答》,及詩文雜著等40餘種、100餘卷。其《思辨錄》,分小學、大學、立志、居敬、格致、誠正、修齊、治平、天道、人道、諸儒異學、經、子、史籍十四門。

陸世儀還是一位詩人。他在詩學觀念上主要繼承的是儒家的詩教說,同時面對易代的社會環境,他又提倡孟子的知人論世說,強調借詩歌以"論人論世",即注重詩歌抒發個人性情之真與記載社會時事的功能。這一詩歌閱讀理論影響到陸世儀的詩歌創作,其詩前期主要表現了作為理學家的性情與學問,從而呈現出清新恬淡的詩歌風貌;晚年生活困頓,情感激昂,又平添了一些豪氣。

國學大師錢穆先生曾在《理學六家詩鈔》裡輯入過陸世儀的一首詩:“興廢存亡代不同,縱橫顛倒任天公。小儒孤憤成何事,遁世需開萬古蒙。風雨陰霾但一時,青天萬古只如斯,好將日月歸胸次,六合雲開正有時。”

陸世儀於六十二歲時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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