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地:隨身帶槍的九歲小孩

路易斯·阿波洛斯認為他正在走向更好的生活,10年前他的家被襲擊海地的大地震夷為平地,

那場地震奪去了30多萬人的生命,150萬人無家可歸,他和家人一起搬到了山上,在貧困的德爾馬斯地區撿垃圾為生。


海地:隨身帶槍的九歲小孩


“這裡什麼都沒有,”阿波洛斯回憶道,“我們到的時候,這裡都沒有政府官員,於是我們四處打聽,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居住的地方。”後來霍亂爆發,聯合國維和部隊來到該國進行援助,但還是造成1萬人死亡、80萬人感染的後果。援助資金源源不斷地注入這個加勒比海國家,比爾·克林頓被任命為海地臨時恢復委員會(IHRC)的聯合主席,這個國家受到了全世界的關注。


2010年地震的餘波至今仍在繼續。10年後,海地人悲傷地搖頭,想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有如此多的資金和關注——在2010—2020年承諾的130億美元,其中一半已經分發出去了,另外還有私人捐助者提供的30億美元給聯合國機構和非政府組織,而這90億美元的援助是2010年至2012年間海地政府收入的三倍,但人們的生活還是舉步維艱。


海地:隨身帶槍的九歲小孩


然而,根據國際移民組織的數據,仍有3.5萬人住在臨時住所。在現實中,這個數字可能要高得多。迦南地區仍然居住著大約20萬人,他們仍然沒有自來水或電力。“他們只讓我們搬到這裡來,卻沒有給我們提供幫助。”52歲的阿波洛斯聳聳肩說。他在這個新社區建立了一所學校,用膠合板和波形鐵建成了學習中心,建築資金都是居住在此地的海底人捐贈的。


現在阿波洛斯的小型臨時學習中心有300名學生。許多人都開始建造自己的房子,但沒有足夠的錢完全建成房屋,半建成的房屋散佈在山坡上。據阿波洛斯估計,建造一座小型的單室房屋需要花費大約1000美元。人們對於海地充滿著善意,但承諾的資金大部分未能兌現。“這真的很難,”阿波洛斯說,“我們全靠自己。”


海地:隨身帶槍的九歲小孩


地震來襲時,依南希·別奈米的房子倒塌了下來,就像撲克牌一樣倒在了她的身上,她被困在廢墟中三個小時,絕望的哭喊最終引來了鄰居,依南希也被救了出來。在那之後的兩年裡,她一直住在一個帳篷裡——搭在海地首都太子港郊區沼澤地裡的成千上萬個帳篷中的一個。


“從那以後,生活只會變得更糟。”依南希說,她現在與丈夫還有兩個孩子住在波紋鐵皮小屋裡,這是在他們家的廢墟之上建造的。他們的新房子位於索萊伊城,是北半球最大的貧民窟,由弗朗索瓦·杜瓦利埃於20世紀50年代建造,杜瓦利埃的鐵腕統治了這個國家15年。


海地:隨身帶槍的九歲小孩


現在,索萊伊城是26.5萬人口的家,卻只佔地8平方英里,沒有下水道,沒有自來水,也沒有社會服務。一條惡臭的、滿是垃圾的運河是唯一的排水道,而且經常被洪水衝進貧民窟,豬在爛泥裡打滾,在街道上的廢墟里尖叫。35歲的依南希說:“和我以前住的房子比起來,這房子也太糟糕了。天太熱了,屋頂是波紋鐵皮的,而且隨時可能倒塌,我很害怕。”


地震及其帶來的巨大挑戰造成了巨大的政治問題,全國各地幫派也在迅速崛起,這些幫派從政治或商業利益集團那裡獲得報酬,以爭取選票或控制一個地區,爭奪領土的戰鬥非常激烈——索萊伊城是黑幫爭奪最激烈的地區之一。“這裡有隨身帶槍的九歲小孩,”依南希說,“我一歲的女兒目睹了太多的槍擊事件,她現在還會用手指比劃出手槍的樣子,嘴裡發出‘砰,砰’的聲音,看到這一幕真的讓人心碎,我非常想離開這裡。”


海地:隨身帶槍的九歲小孩


科萬莉·克蘭德斯普是愛爾蘭非政府組織“Concern”的國家主任,她負責一個幫助減少自然災害、保護兒童以及建立可持續生計的項目,她的團隊會教授當地社區居民如何在自然災害中生存的技巧。


科萬莉表示:“自地震以來,普遍存在的貧困讓人們應對災害的能力達到了極限,阻礙了人們向美好生活前進,同時飢餓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聯合國人道主義事務協調廳(OCHA)估計,到明年3月,將有400萬人需要緊急糧食配給。科萬莉說:“我們必須集中精力增加對可持續糧食系統和農業的投資,發展當地市場以提高糧食生產率。”


33歲的小楊維耶表示贊同,他出生在貧民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糟糕的事情,瘋狂的通貨膨脹加上不斷上升的失業率使得本已艱難的生活變得更加艱難。他說:“地震之後,我真的以為我們會有一個新的開始。我們希望這些捐給我們的錢能派上用場,但我們的情況比以前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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