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上了馬車與他回家,路上說了宮中之事,卻遇見了那個人

故事:她上了馬車與他回家,路上說了宮中之事,卻遇見了那個人

“昨夜,你與容珏同房可曾行夫妻禮?”

上座,皇后手裡捧著一盞茶,面容被氤氳的霧氣暈染出幾分莫測來。

姜琳琅微垂的眼睫顫了下,故作不好意思地道,“丞相他……同房是同房了,但並未與……臣婦圓房。”

這聲“臣婦”令她心裡打了個寒顫,面上不顯。

“哦?”皇后似意外又像在意料之中般地挑了下眼梢,“雖外頭傳容珏不好女色,身有隱疾——但本宮選中你,你便要有點作用。儘快替皇上和本宮收集齊他的證據。”

見姜琳琅只垂頭不語,皇后眼底閃過一絲惱色,聲音也沉了幾分,“你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你父是我北國的忠臣,你必要繼承你父的風範,替北國除去這奸佞。知道了嗎?”

呵呵噠!

姜琳琅心裡對冠冕堂皇的皇后豎了箇中指,面上恭順地行禮,囁喏道,“喏。”

“回去吧,別叫容珏發現異樣。”揮了揮手,皇后見敲打得夠了,便讓姜琳琅退下。

待姜琳琅離去,皇后才眯了眯眼,問自己的親信道,“紅姑,你覺得此女如何?”

紅姑斂聲道,“不好馴服。”

皇后聞言,輕緩地笑了聲,手指點著茶盞杯蓋,“是啊,不好馴服——不過,解藥在本宮這,容珏又嗜血殘忍,她若是聰明,合該知道只有效忠於本宮,才有一線生機。”

“娘娘英明。”

走出仁壽宮,直到身後沒有眼睛了,姜琳琅才重重籲出一口氣來,老妖婆換來換去也就威脅利誘這一招,好生沒趣。

“這麼快出來了。”一道陰冷沉寂的聲音自後頭響起,姜琳琅嚇一跳,回身便見一襲烏紅華服,眉眼陰鷙,神態倨冷的容珏長身如玉地站在身後那株夾竹桃下。

她摸了摸鼻子,心道還好沒有吐槽這妖孽,猝不及防對上那盛世美顏,心頭還是避免不了地激盪了下,片刻才恢復鎮定。

“額,是啊。”

“回府吧。”

似乎有些嫌惡地瞥了眼對著自己的臉犯傻的姜琳琅,容珏抬腳,長擺微迤,便錯開她先一步,聲音寡淡。

姜琳琅也不磨蹭,像個小媳婦兒似的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直到上了馬車,離開了皇宮,姜琳琅都不見容珏詢問一句有關仁壽宮裡皇后與她說了什麼。她眼珠子轉了轉,見他靠著軟榻,坐姿筆直端正,閉目養神。心思轉了下還是開口——

“那個,老妖……皇后問我有沒有與你圓房,順便敲打了下,希望我早日,咳,抓住你的心,得到你信任,然後蒐集你的罪證……”

呵——

容珏半睜開眼眸,唇角微不可聞地翹起,微闔的眼底流光溢彩,似璀璨奪目的琉璃燈盞。只聽他唇微闔微啟間,吐出一個字,“恩。”

“就沒了?”姜琳琅古怪地擰了擰秀氣的眉梢,狐疑地盯著那白玉無瑕的臉,端詳著,問。

容珏懶洋洋地睨了她一眼,“難道,你想我回你,假戲真做,將房給圓了?”

“……”

姜琳琅一噎,自討沒趣地縮回凳子上,撇開臉,暗戳戳地在心底呸了聲——

“你在罵我?”

“沒有!是皇后——她說,她還說了,那啥……你身患隱疾,不好女色……唔!”姜琳琅條件反射地將本來打算隱瞞的話給脫口供了出來。

馬車內,氛圍一度凝滯,姜琳琅甚至可以嗅到死亡的氣息……

一隻涼涼的大手,鎖住了她的脖頸。

真滑嫩……

呸!

這廝又掐她脖子!

容珏身子微傾,離姜琳琅很近,意外地沒有聞到刺鼻的脂粉氣,但他明明見她臉上塗抹了那礙眼的脂粉,鼻翼輕翕,聞見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氣,他骨節分明的指骨沒有用力,只那麼虛虛圈著她纖細的脖頸,似把玩般地摩挲了下。

便覺面前的女人渾身都僵了僵,閉著眼一臉大難臨頭的模樣。

他不禁好笑,分明是同一個人,卻能有兩面,說她膽小,偏偏從見到他起,不斷地挑戰他的底線;說她膽大,她又怕死得很。

生平第一次,他見到別人害怕的神情,感到的不是厭惡與快感,而是,說不出的情緒。

斂了心思,容珏狹長的眉微蹙,不太喜歡自己這無法掌控的情緒,鬆開手,坐了回去。重新閉上眼眸,周身氣息一度陰鷙到壓抑。

姜琳琅睜開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小心翼翼地覷了眼閉著眼冷著臉一身低氣壓的男人,乖巧地不再出聲。

微掀開了車簾一角,她探了探身子,看向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被外面叫賣的小販吸引住目光。

“得得得——”

一陣馬蹄聲傳來,姜琳琅不禁好奇望去,卻在看清對方面容時,瞳孔一縮,捏著車簾的指尖都跟著泛白。

是他……

回來了。

清朗如月,和煦似風,北國最溫朗尊貴的蕭王齊睿。

那個她在臨安城,唯一真心相交,也唯一對她好的人。

他好像瘦了些,風塵僕僕——

在丞相府的馬車前,韁繩一收,停下。

與此同時,容珏雙目刷地一睜,裡頭清寒點點。

“大人……是,是蕭王殿下,他,他攔在前頭。”

車伕小心翼翼地對著車簾,低聲傳話。

姜琳琅喉頭滾動,眼睛從齊睿身上收回,一回頭就對上容珏似笑非笑,又清寒陰鷙的眼神。

心裡一咯噔。

“看來,是找你的。”容珏抬手,捻了捻自己如墨的鬚髮,陰冷地笑著,眼底泛著幾分不悅。“我可不管你們之前如何,現在,你是容夫人。該斷的,都給我斷個乾淨。”

心頭微震,面色微白一瞬,姜琳琅知道,容珏不喜齊睿,就如她知道……齊睿不喜容珏一般。

她收起所有表情,眉眼微攏,語氣輕柔,“我……和他說。”

容珏不搭,算是默許。

“蕭王殿下。”姜琳琅微掀起面前車簾一角,只露出白皙的一截手,以及若隱若現的下巴,紅唇微啟,揚了聲,語氣沒有起伏地道,“許久不見,殿下別來無恙。殿下巡視江南歸來,不巧就錯過了臣婦與……相公的婚禮。改日,定要補上……這喜酒。”

一段話,姜琳琅用了她兩世為人最好的演技,才波瀾不驚地說完。

許久,許久,她可以感受到前方炙熱溫柔的眼神,但更無法忽視的是——

身後那清寒淬冰的陰冷眼神。

“琳……好,小王定當備擇日薄禮拜訪。父皇還在等本王回宮覆命,丞相與郡主,先告辭!”

相公?

容珏挑眉——

真是乖巧聰穎得……讓人想要圈養的小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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