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王朝》推行的“火耗歸公”,為什麼年羹堯反對,最後怎樣?

小梁說歷史2019


歷史上,雍正皇帝所推行的“火耗歸公”制度,不僅有效的解決了國庫空虛、國家財政凋敝的困局,讓國庫不斷充盈,也更是用經濟手段強化了對於官員的管控,進而維繫了皇權統治的根基,加強了中央集權統治,在當時,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然而,“火耗”,作為官員們一項極為重要的收入來源渠道,動了它就相當於動了官員們的“奶酪”,遭到抵制與反對也就成為了必然,但是雍正還是憑藉其強硬的態度,以及怡親王胤祥、李衛等一眾絕對支持他的親信官員的不懈努力,再加上“養廉銀”制度的配套執行,最終這一政策得以貫徹執行,在後來的清朝歷史發展中,這項制度也發揮了極為重要的作用與影響力。

關於雍正在推行“火耗歸公”時所受到的阻力,在電視劇《雍正王朝》中,也得到了充分的演繹。

雍正想要將此制度的試點,放在出身在其潛邸,並且作為心腹與其關係極為緊密的年羹堯所在的西北地區並加以實施。

只不過,年羹堯對於雍正這樣的安排,從一開始就進行了極為堅決的抵制與反抗,甚至為了阻止“火耗歸公”的施行,他還擅殺了雍正非常信任與器重的大臣孫嘉誠。

從年羹堯的角度來說,他對於“火耗歸公”的抵制,不僅僅是因為這項制度觸動了其實際的利益,更為重要的是,年羹堯“治下”的根本將就此遭到了極大的動搖,這才是年羹堯所最為擔憂與焦慮的。


得勝歸來的年羹堯,已然對雍正“變心”了。

作為雍正的潛邸奴才,年羹堯在雍正的不斷培養下,開始走上了仕途,然而慢慢的,年羹堯對於“做官”的慾望,儼然超越了他與雍正之間的“主僕之情”。

首先是在江夏鎮的時候,年羹堯並沒有按照雍正與胤祥的安排,搜尋到《百官行述》並且緝拿任伯安與劉八女即停止行動。相反,年羹堯是在江夏鎮大開殺戒,全鎮上下七百餘口,不管男女老幼被年羹堯全部屠戮,之後又一把火將江夏鎮夷為平地。不僅如此,年羹堯蒐羅了江夏鎮所有的金銀財富,運回了四川,並且對於此事是隻字不提。於是,這才讓雍正對其產生了警覺,進而讓安插李衛在年羹堯的身邊對其進行監視。

之後便是在“舉薦大將軍王”的時候,自以為將出任陝甘總督的年羹堯,在沒有向雍正進行通報的情況下回到了北京,並且沒有優先到雍正府上請安直接就開始在北京各處進行活動,儼然有了想要脫離雍正管控的心思。在這樣的情況下,雍正不僅是對年羹堯恩威並施,讓其明白自己所處的境遇,同時又迎娶了年羹堯的妹妹年秋月為側福晉,以實現對於年羹堯的牽制,讓其有所顧忌而不敢造次。可以說雍正這樣的舉動讓年羹堯在擔任陝甘總督的期間,表現的是非常的“老實”。

而到了雍正登基之後,雍正對於年羹堯委以了重任,讓其統領西北大軍平定羅卜藏丹津的叛亂。然而,年羹堯的表現卻讓雍正十分的著急,一方面,年羹堯生活奢靡,飛揚跋扈,引得全國上下對其都是極為不滿,另一方面,年羹堯又遲遲不肯出兵同叛軍決戰,空耗軍餉,給雍正帶來了巨大的負面影響與財政危機。最終,在鄔思道的提點下,年羹堯這才果斷出兵,平定了這場叛亂,算是幫助雍正解決了眼下的危局,進而幫助其穩固了皇位。

可以說,年羹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將自己想要擺脫雍正的想法展現了出來,但是雍正依舊給予了年羹堯極高的禮遇與極大的重託,而之所以如此,還是因為雍正手下確實沒有人。

縱觀此時的朝堂上,曾經的“八爺黨”佔據了朝堂的大多數位置,就連雍正也不得不將胤禩任命為總理王大臣,對其進行了安撫,以維繫朝局的穩定與各項政策的施行。在雍正這面,除了對他絕對力挺的十三阿哥胤祥,以及康熙留給他的三位上書房大臣,即張廷玉、馬齊、隆科多,在加上此前雍正麾下的年羹堯、李衛、田文鏡等人,除此之外雍正卻是沒有什麼可以依靠的力量。

於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儘管雍正明知年羹堯可能是在“養寇自重”,也可能是在“待價而沽”,可雍正只能選擇忍讓。

然而,對於年羹堯來說,面對雍正的退讓,他卻主動選擇了“咄咄逼人”。

先是在朝陽門外,以功臣自居,進而對百官極度的傲慢無禮,隨後又在雍正面前,公然說出了“只知有軍令,不知有皇上”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可見此時年羹堯心態之傲慢,氣焰之囂張,而這也引得了以孫嘉誠為首的清流官員對其的彈劾。

可這個時候的雍正依舊選擇了保全與信任年羹堯,因為他非常清楚,如今西北的穩定局面,只有年羹堯才能維持,而西北的政局,也盡皆由年羹堯掌握,因而想要再西北推行新政並且進行“火耗歸公”的試點,必然要爭取到年羹堯的支持。

只不過,雍正又一次想錯了,或者說,此時的年羹堯已經不再是那個對他百依百順的潛邸奴才了,他已然是有了自己的想法與主張,而這份“變心”對於雍正來說,也無疑是措手不及的。


“火耗歸公”的試點被年羹堯拒絕,只因年羹堯不願傷害自己以及他的“團隊”。

為了讓年羹堯裁兵減費,以及推行“火耗歸公”,雍正親自宴請年羹堯,並且向年羹堯提出了自己的希望。

“西北是不是還需要十萬兵,能不能再裁減一些?”
“那這每月一百五十萬兩的軍需開支能不能再縮減一些?”
“那麼這一百五十萬兩能不能在西北四省解決,不要朝廷在另外籌款了?”
“朕準備在西北推行火耗歸公,省出五十萬兩銀子,我看這西北的軍餉也就差不多了。”

實際上,雍正在提及這幾件事情的時候,語調是非常的謙卑,甚至有一點“懇求”的意味。畢竟西北的平叛戰爭打了兩年,國庫耗盡,於是,雍正給年羹堯提了裁兵、縮減軍費開支、自籌軍費以及推行“火耗歸公”的新政這幾件事情,目的就是讓年羹堯體諒雍正,也體諒國家的困難,幫著雍正渡過難關。

然而,對於年羹堯來說,雍正的這幾件事情,無疑是在給年羹堯以“傷筋動骨”般的打擊,於是年羹堯給予了極力的抗拒。

對於裁兵之事,年羹堯以西北戰事未定,隨時可能烽煙再起而拒絕。

對於縮減經費,年羹堯沒有給出任何理由,直接拒絕,就是不減。

對於自籌經費,年羹堯以西北太窮,也當即拒絕掉了。

而如果說這幾件事情,年羹堯的拒絕理由還算充分,那麼,拒絕雍正在西北試行“火耗歸公”的想法,年羹堯的理由則是讓雍正感到了極度的失望。

“西北的官員吃了這麼多年的苦,剛過上幾天好日子,這個時候怎麼能從他們嘴裡掏食呢?”

不肯裁剪兵員,為的是繼續擁兵自重,不肯縮減經費,為的是保持現有的奢靡生活,不肯自籌經費,為的是保全自己在西北的“根基”,這些雍正都可以理解,甚至已經做出了讓步。但是,拒絕推行“火耗歸公”,則是雍正所無法容忍的。

一來,在此之前,年羹堯和他的屬下們,貪贓枉法、盤剝士兵與百姓的行為,雍正考慮到戰時的需要,已經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予以了寬容,如今仗打完了,還要繼續用這樣的方式來網絡財富,必然會引得雍正的不滿。

二來,此時國家已經處在了極為困難的時期,而作為雍正親信與心腹,並且與雍正有著親緣關係的年羹堯,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不能想著國家,想著支持雍正,幫助其推行新政進行改革,反而繼續將自己的利益繼續擺在了首位,雍正的憤恨可想而知。

三來,年羹堯這是在明目張膽的維護自己屬下的利益,可以說這就表明了年羹堯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在結黨營私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因而對於他來說,屬下的利益甚至要比雍正的需求更加的重要,這無疑也是對於他與雍正之間“主僕關係”的一種挑釁。

而說到底,此時的年羹堯已經是將自己的權勢和地位的穩固,看的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哪怕是皇權他都不放在眼裡,相比於雍正的要求,他更加看重的是下屬對於他的尊崇與敬仰,於是為了維護自己與下屬,進而維護其整個政治集團的利益,年羹堯果斷拒絕了雍正。


擅殺孫嘉誠,年羹堯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面對如此桀驁不馴、油鹽不進的年羹堯,雍正依然保持了自己的一份耐心,他並沒有馬上訓斥年羹堯,而是安派孫嘉誠隨同年羹堯前往西北,而雍正也是在通過這樣的一份舉動,表明自己的態度。

首先,雍正將孫嘉誠安排在西北,推行“火耗歸公”的試點,無異於已經表明了其要將此項制度堅持進行實施的決心,不管年羹堯如何反對與抵制,這已然是無法逆轉的。

其次,雍正就是要給年羹堯以警醒,畢竟在此之前,孫嘉誠就曾以“京城久旱乃朝中有奸臣”的名義彈劾過年羹堯,而雍正並沒有對其進行處置,實際上這已經表明了用針對於孫嘉誠彈劾內容的默認,於是雍正藉由孫嘉誠來時刻提醒年羹堯,要認清此前的錯誤,並且要改過自新。

再次,西北缺人是年羹堯自己提出來的,雍正將孫嘉誠安排到西北,是在表明其對於年羹堯支持的同時,也在警告年羹堯切莫在“結黨營私”、“任人唯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可以說雍正已經將自己的態度表現的非常的明顯,但是回到西北後的年羹堯依舊是我行我素,對於雍正推行“火耗歸公”的政策是置若罔聞,而對於孫嘉誠的行事又是百般阻撓,使得“火耗歸公”始終沒有能夠推動起來。

不僅如此,年羹堯還擅自做主,未經請示就處死了孫嘉誠,這無疑是對雍正的示威之舉。這一次,雍正也沒有再選擇對其進行容忍,半年內就將年羹堯從撫遠大將軍的位置上一擼到底,最終將其賜死。

綜上所述,雍正的“火耗歸公”對於旨在培養自身黨羽勢力的年羹堯來說,無疑是在“釜底抽薪”,是從經濟基礎的層面,對其“結黨營私”的一次極為沉重的打擊。也正是因為如此,年羹堯對於雍正的“火耗歸公”進行了堅決的抵制與反對,並且為此不惜擅殺了孫嘉誠。

可是,雍正推行“火耗歸公”,本就是要在增加財政收入、杜絕腐敗的同時,加強中央集權,打壓地方上的黨派勢力,由此可見,年羹堯與雍正的想法是明顯的背道而馳的。

即便是如此,年羹堯依舊我行我素的堅持著自己的當“老大”與“首領”夢想,甚至不惜為此挑戰皇權威嚴,在這樣的情況下,年羹堯最終的結果,也便可想而知了。


雍親王府


火耗歸公這是得從明張居正說起。

在張居正之前,農民交稅都是交實物,種糧的交糧,牧羊的交羊,這種交稅的方式持續的二千多年,以奸商貪官的聰明,二千多年後這種方式已經漏洞百出,所以到了張居正那裡,已經很難收到稅糧而底層的農民卻越交越多,其中理由之一就是糧食的消耗,簡單的說就是農民交的是散糧,收稅的人需要把他們分門別類晾曬打包裝成符合國家標準的大包,這裡面會有一定的消耗,消耗多少地方官員說了算。正因為如此,張居正改糧為錢,就是農民交稅不用交糧了,而是直接交錢,這樣就減少了很多的損耗,國家在不增加(實際上是減少)農民負擔的情況下大幅度增加了國家財政收入。

但是這種方式也帶來了很多問題,農民交糧是散糧,交的錢也是散錢,實際上張居正確實也收上來很多銅錢碎銀子,據說張居正死的時候國家倉庫裡串銅錢的繩都爛了。

張居正死後,國家繼續進行改革,收的稅無論是銅錢還是銀子都要在各個縣換成官銀,然後在交到國庫,這個過程就有一個提純和澆築成官銀銀錠的過程,這樣就有了消耗,也就是“火耗”。

這個火耗數量實際上也很難把握,碎銀子的成色各不相同,鑄造又有一定的消耗,而這個工作又需要勞動力的支出,所以國家就以火耗的名義給予地方一定的補貼,換句話說,火耗實際上已經是地方財政的收入了。

清隨明制,這個火耗在清政府也存在。

同收糧一樣,這個火耗也逐漸暴露出它的缺陷,而且問題比收糧更嚴峻,畢竟一兩銀子能買相當多的糧食。

在雍正看來,產生這些問題不是火耗,而是火耗的歸宿,畢竟火耗是真實存在的,而歸屬(利益)才起問題的所在,如果歸地方,地方就會兩頭收錢,對農民多收錢和對國家少交銀子,如果火耗歸公,地方沒有了利益,對農民就沒有收火耗的慾望而國家還能增加收入,所以雍正力推火耗歸公,而地方堅決抵制火耗歸公。

年羹堯是地方官員大鱷(年羹堯從來沒有進入中央的決策層),反對火耗歸公理所當然。


觀上靈雲


這個問題我將分兩部分來回答,分別為:火耗歸公的定義以及推行情況這麼樣?年羹堯究竟有沒有可能反對火耗歸公這項改革?

話說在康熙六十一年(1722)十一月,享年六十八歲的康熙皇帝去世,皇四子胤禛繼位,是為雍正皇帝。在雍正皇帝繼位後,致力於矯正康熙皇帝晚年倦勤、寬大執政導致的帝國亂象。他一繼位就面臨著中央和地方財政不足(難聽點就是虧空)和官僚嚴重腐敗等問題。而全面清查地方中央虧空並進行追比,並設立會考府和“火耗歸公”就是雍正皇帝應對這些問題的兩大舉措。

所謂清查、追比虧空就是對那些虧空錢糧的官員一經查實就立即讓其全力賠補,情節特別嚴重補不上的就直接革職、抄家沒產,在賠補的同時對那些地方官所在的府庫進行清點,以免挪用地方財政進行賠補,並且下令不準讓州縣士紳百姓為其代賠。

《永憲錄·卷二下》:言州縣錢糧,命知府及同城官當堂拆封,即起解通報,使不得挪移。

《清世宗實錄·卷十九》:聞有州縣虧空錢糧,百姓情願代賠者,此端斷不可開,虧空之員,未必愛民,況百姓貧富不等,斷無闔縣情願代賠之理。

雍正皇帝對清理虧空的態度異常堅決,在他的鐵腕下,一大批高官被革職查封家產,如湖廣佈政使張聖弼、糧儲道許大完、湖南按察使張安世、廣西按察使李繼謨等人。還有山西巡撫蘇克濟經查索取贓銀高達450餘萬兩,於是籍沒家產以償虧空,並責令其家人代其補償20餘萬兩,可以說追比貪贓官員獲得了一定成效。



其次就是今天本文要重點講述的“火耗歸公”。所謂“火耗”就是地方官以納稅人繳納的散碎銀兩熔鑄成整塊銀錠有損耗為由,在正稅之外又額外加徵的項目。這個項目從元代就已經開始徵收。清世祖福臨在登極之初,就命令正額之外,禁加火耗,若違禁者,審實論斬。

《清世祖實錄·卷六》:錢糧徵納,每兩火耗三分,正是貪婪積弊,何雲舊例。況正賦尚且酌蠲,額外豈容多取,著嚴行禁格,如違禁加耗,即以犯贓論。


但是雖然禁令極嚴,實際上廣大州縣普遍私徵重耗,所謂禁令根本就是形同虛設。原因大致有二:一、貪墨者私徵重耗以得贓銀。二、如若不收取火耗,地方辦公根本無法進行,並且俸祿微薄,也無以養家。很顯然前者是主觀故意為自己牟利;後者則是被迫為之,以維持州縣正常開銷和個人合理用度。

迨至康熙年間,雖然康熙皇帝一開始也嚴禁貪婪,禁止私徵火耗,但是後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在三藩之亂中,清廷一度停發官員俸祿,可是官員既無提出異議,而州縣卻照常運行,很顯然就是徵收火耗起的作用,到康熙皇帝執政中期,皇帝乾脆直接承認了在外職官的日常生計和辦公費用依賴於火耗,不貪婪重徵便好。

《康熙起居注》二十八年九月十三:上問曰:“湖南所收火耗如何?”興永朝奏曰:“臣嚴禁裁革,已減七八分矣。臣焉敢欺皇上?若斷絕外官火耗,則外任實不能度日。”上曰:“然。”


以《滿漢名臣傳》觀之,興永朝還算是一個不貪墨,能幹事的好官,如果沒有火耗都難於辦理地方事務,如若官員操守不佳,那私徵濫派,肯定是勢如虎狼,苦累於民。各省的火耗率也是各不相同,以一兩銀子等於十錢來計算,如湖南一帶,“每兩加至一錢二三錢不等”,就是10%—30%。山西一帶,“每兩有加至三四錢不等”,就是30%—40%。像山東、河南地區有時的火耗銀就加徵的比較喪心病狂,竟然高達正賦的80%,“近聞山東火耗每兩加八錢,民不聊生,河南亦然”。


各省私徵高昂的火耗銀,不僅拖累民生,還形成了一條腐敗產業鏈,由於以往收取火耗之權在於州縣,在大量徵收火耗之後,又用其徵收的一部分供給上司,同時伴有各種明目繁多的饋送賄賂,而上司也對地方官濫徵火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謂“州縣有所藉口而肆其貪婪,上司有所瞻徇而曲為容隱”。所以,對火耗的管理迫在眉睫。

雍正繼位後,便著手整頓財政,一些地方官在火耗彌補地方虧空的同時,倡議“耗羨歸公”。首先提出“耗羨歸公”的便是山西巡撫諾岷,他奏請將山西一年的火耗銀20萬兩,提解至省裡藩庫,除彌補虧空之外,作為官員的養廉銀和地方辦公費用,“以二十萬兩留補無著虧空,餘分給各官養廉”。

《滿漢名臣傳·諾岷列傳》:請將山西一年所得耗銀提解司庫,除抵補無著虧空外,分給各官養廉。



同時河南巡撫石文焯也跟進,上奏河南省每年火耗銀40萬兩,除15—16萬彌補虧空之外,其他都當做官員養廉銀和辦公經費之用。

“耗羨歸公”實質上就是將火耗的收支從暗箱操作變成公開,以省為單位,由官員因地制宜的進行徵收,納入中央預算管理。這項制度要求州縣官員將所有火耗銀和正稅全部提交到省裡藩庫,再由省裡發下來,州縣官知道火耗多徵與本身沒有好處,也就不再濫徵了,火耗率自然就會有所降低,民眾負擔得到減輕。

《清世宗實錄·卷二十二》:其拆封起解時,同城官公同驗看,耗羨與正項同解,分毫不能入己,州縣皆知重耗無益於己,孰肯額外加徵乎?

雍正皇帝在看到“耗羨歸公”的利處後,決定在全國範圍內進行推行,交由總理事務王大臣以及九卿以及科道各官討論,由於涉及官員的切身利益,群臣以加派重徵的名義進行反對,雍正見到此情此景,大不以為然,決定乾綱獨斷,“今觀爾等所議,見識淺小,與朕意未合”,表明了推行火耗歸公的決心。在火耗歸公改革全面鋪開之後,雍正皇帝嚴禁官員隨意加徵火耗標準,“倘地方官員於應取之外,稍有加重者,朕必訪聞,重治其罪”。




“耗羨歸公”推行後,不但各地的耗羨率大為降低,有益於百姓,官員的待遇也得到大幅度提高,耗羨的重要用途之一就是發放官員的養廉銀,各地官員的養廉銀往往是原來俸祿的幾十倍或者是上百倍,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地方官依靠違規和貪腐維持辦公的局面,客觀上有利於吏治的清廉,雖然貪腐並未消失,但是局面已經大為改觀。

《清世宗實錄·卷九十一》:各省吏治,雖未必能徹底澄清,而公然貪贓犯法及侵盜錢糧者,亦覺甚少。


至於電視劇《雍正王朝》說年羹堯反對“火耗歸公”一事於史無徵,只是電視劇裡虛構罷了,《雍正王朝》甚至把雍正朝裡首倡“火耗歸公”的諾岷說成了沽名釣譽之徒,這更與真相有千里之別了。

且不說年羹堯在雍正皇帝登基之後,忙於剿滅羅卜藏丹津叛亂無暇參議“耗羨歸公”一事,即便他參與,也一定會支持“耗羨歸公”改革。事實上早在康熙六十一年,時任川陝總督的年羹堯和陝西巡撫噶什圖的奏報已經有耗羨歸公的影子了,“又與噶什圖議加火耗以完虧空”。

《清聖祖實錄·卷二百九十九》:查秦省州縣火耗每兩有加至二三錢者,有加四五錢者,臣與督臣商議,量留本官用度外,其餘俱補合省虧空。

這個方案已經和諾岷的“耗羨歸公”已經高度相似了,只是康熙皇帝不想承擔加派火耗的惡名,所以當時這個提議被否決了。




綜上所述,“耗羨歸公”的推行確實是有益於加強財政管理和民生的,而《雍正王朝》說年羹堯對推行“耗羨歸公”持反對態度,更是虛構情節,不必相信。

引用文獻:《清世祖實錄》、《清聖祖實錄》、《清世宗實錄》、《康熙起居注》、《滿漢名臣傳》、《清史列傳》、《清史稿》、《永憲錄》、《讀書堂西征隨筆》


論史



一、什麼是“耗羨”

歷史上正是年羹堯在康熙六十年上奏摺給康熙皇帝提議“耗羨歸公”的。

所謂“耗羨”,就是張居正實行一條鞭法後,朝廷減少實物稅增加了白銀稅,官府需要把從民間徵集來的散碎白銀重鑄為銀錠,在這個過程中散碎白銀會出現一定損耗,這就是所謂的“火耗”了。

而明代官方在運輸漕糧時也會出現一定的糧食損耗,比如進水、被老鼠吃了等等,也會在定額漕糧基礎上多徵收一部分,這就是“糧耗”。

時間一長,這些所謂的“耗羨”就變成了官員的額外收入。

為什麼明清很長一段時間皇帝們都容忍官員通過徵收“耗羨”來獲取額外收入?

原因有三個:

第一,朱元璋給官員設定的工資太低,官員不夠生活,清隨明制,明清官員依靠正式收入根本活不下去。

第二,明清地方衙門可以領取薪水的很少,除了縣官、縣丞等少數幾個朝廷命官外,其餘工作人員的工資朝廷也是不負責的,但一個縣少則幾萬人,多則十幾萬人,怎麼可能是幾個朝廷命官可以管理的過來的?所以需要師爺、吏員、衙役,但是這些人朝廷是不給開工資的,他們的工資就是從“耗羨”出。

第三,古代地方衙門主要職責是收稅,基本不負責當地公共事務;說句大白話,縣官就只負責收稅,修橋鋪路這和縣衙、朝廷沒關係;但事實上地方衙門又不可能真的一點兒也不負責公共服務,那麼這些提供公共服務的經費從哪裡來?還是“耗羨”出。

二、康熙帝與雍正帝對“耗羨歸公”態度截然不同

前面說了,年羹堯在康熙六十年就提出過用“耗羨歸公”方式來彌補地方衙門的虧空,康熙六十一年,陝西巡撫噶什圖也提出用“耗羨歸公”方式彌補虧空,結果還是被康熙帝痛批。

康熙帝是年老昏聵嗎?不是的。康熙帝深深知道“耗羨”本來就是地方官員的額外收入,如果採取“耗羨歸公”方式彌補朝廷虧空,那麼地方官自然不會乖乖坐視自己額外收入受損,會在“耗羨”之外,增加“耗羨”。


事實上明朝張居正實施一條鞭法沒多久,許多地方就開始在“一條鞭法”以外額外加徵了。

所以,康熙帝才會駁斥年羹堯和噶什圖“耗羨歸公”建議。

但是雍正帝繼位後,他為了彌補朝廷虧空,完全不管“耗羨歸公”是否會給老百姓帶來額外負擔,強行實施“耗羨歸公”。

這一點,雍正帝的近臣吏部右侍郎沈近思就反對“耗羨歸公”;他當時就預言“耗羨歸公”一旦實行,“他日必至耗羨之外,更添耗羨”。

雍正帝雖然沒有采納沈近思的建議,但是他作為處理過實際事務的皇子,其實也默認沈近思的觀點有道理的。

事實上乾隆帝繼位後,他和朝廷大臣不得不承認,雍正帝實行了“耗羨歸公”後,各地都出現了“耗羨之外,更添耗羨”的情況。

比如四川在規定的一錢五分火耗之外,又在每百兩白銀上額外提取六兩白銀作為“餘平”。也就是說雍正帝“耗羨歸公”政策規定了四川每百兩白銀的錢糧加徵一錢五分火耗銀後,四川當地衙門又擅自加徵了六兩“餘平”銀。


也就是雍正帝實行“耗羨歸公”以前,四川火耗是每百兩白銀徵收四兩火耗銀;雍正帝“耗羨歸公”後,看似四川火耗銀從四兩降低為一錢五分,負擔減輕了不少,但是四川又額外加徵了六兩“餘平”銀,反而使得四川實際火耗從以前的四兩上漲到了六兩一錢五分,四川老百姓負擔反而是加重了。

而且這不是四川個別現象,而是全國普遍現象,比如在山西,山西在徵收地丁銀時,就在規定的每兩加徵一錢三分外,額外徵收四分、五分乃至到二錢,這都是加重了老百姓拿負擔。

雍正帝實行“耗羨歸公”的弊病還有很多,這裡我就簡單說說“耗羨歸公”是如何增加老百姓負擔的。

雍正帝實行“耗羨歸公”的真正目的不是要減輕老百姓負擔,而是要迅速彌補各地衙門的財政虧空以及通過“耗羨歸公”方式加強對地方衙門財政的控制;至於減輕民眾負擔,那只是宣傳。


蘭臺



其實並不是年羹堯一個人反對,其實幾乎所有的朝臣都反對,什麼叫做火耗歸公呢?就好比百姓交賦稅,有的交銅幣有的交碎銀子有的交整銀子,大家交的銀子不一樣所以就需要把銀子重鑄然後再鍛造成官銀,那麼在此期間勢必要損耗一些銀兩,所以就需要多收一些火耗來彌補這個損失,但是官員貪汙腐敗嚴重以後就把火耗加收多收,百姓苦不堪言,而雍正提出火耗歸功就是讓這個火耗直接減免不在加收,減輕了百姓的負擔,但是卻斷了官員的財路,官員們就都反對。


其實雍正施行的新政“官紳一體納糧”“火耗歸公”以及“攤丁入畝”都是為國為民的好政策,但就是損害了官員們權貴們的利益,所以雍正的新政推行的很困難,很艱辛,但是不得不說雍正就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皇帝,哪怕會遭受罵名也要堅持推行新政,所以說“康乾盛世”的時候一定要說“康雍乾盛世”,這樣才算是對雍正公平的評價。



婉兮歷史


雍正王朝電視劇距今已有二十年,卻是經久不衰,其中的演員形象也成為一代人心中的經典,值得圈點回味的地方很多,比如焦晃老爺子飾演的康熙帝,被很多人譽為不是演康熙帝,而就是活脫脫的康熙帝。還有唐國強老師飾演的雍正,也是一代經典,改變了大眾對於雍正“暴君”的定義,可謂是經典至極。

在眾多發揮出色的演員之中,杜志國老師飾演的年羹堯也是入木三分,雖然只是電視劇演繹,但對比歷史上那個桀驁不馴的年羹堯,可謂是刻畫的入木三分。

那麼今天宋安之就以雍正王朝這部神劇來說說,有關於年羹堯故事背後的人性所在,還有這部電視劇為何被稱之為神劇的原因所在。

接下來宋安之就以年羹堯被賜死之前,與牧童下棋時,竟然認輸說你贏了來代入。

雍正四年的杭州城門,炎炎夏日之下,倔強的年羹堯身穿髒兮兮的黃馬褂,似乎還想保持著最後一絲的大將軍威嚴。

彼時紫禁城裡,哪位曾經的主子,現在的雍正皇帝,在群臣壓力之下,先是將年羹堯的職位是一貶再貶。又在股肱之臣張廷玉的建議下,為了不使年羹堯的存在造成自己聖名的玷汙,最終下旨賜死年羹堯。

這場君臣對立,終究是到了尾聲,年羹堯妄想成為西北王的夢想,隨著他得罪百官,殺死孫嘉誠而破碎。雍正帝也不知是有意捧殺他,亦或是無奈之下的選擇,總之是在天下人眼裡是迫不得已才殺害功臣年羹堯的,而並非是兔死狗烹式的殺害功臣年羹堯。

雍正下旨賜死年羹堯,選擇由李衛前往負責。這裡面也大有文章在,雍正選擇李衛這個潛邸時的奴才,說明很是看重他,不想他成為下一個年羹堯,所以派李衛去,也是敲打敲打他。同時派李衛去,還想讓年羹堯體面的死去,因為李衛與年羹堯私交不錯,肯定不會折磨年羹堯的,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雍正的馭人之術,果然一流啊!

而年羹堯此時坐在城牆之下,正無聊的玩著小石頭,然後又若有所思的拿出早年雍正還沒有登基時,問他要下的那串佛珠,看了又看,嘆了口氣又將其收起來。繼續曬著陽光,開始閉目養神,這時候遠處傳來的牧童的歌謠,第一句是“牛兒牛兒在坡上喲”,對比年羹堯此時還真是形容的格外好,年羹堯就像被主子趕到山坡上,頂著炎炎烈日的老黃牛一般,辛辛苦苦操勞,卻不知下一步的命運是如何的。

年羹堯聽到歌謠,倒是露出些許笑意,然後牧童也是熟悉的跑過來,嘿嘿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開始以樹枝在地上畫了棋盤,畫完以後對年羹堯說道“老爹,該你了”。看來這二人沒少這樣玩過,已經是輕車熟路了,這對於被一貶再貶,人人敬而遠之的年羹堯來說,跟心思乾淨的牧童下棋玩,不得不說也是一種享受和放鬆,年羹堯也難得露出對小孩子的純粹笑容。

兩人就依著這簡陋的棋盤,一個以樹枝一個以石頭,開始了你來我往的大戰。不多時,年羹堯笑了笑,將手中的“棋子”一扔,牧童也趁勢伸手要錢,年羹堯拿出一枚銅板,給他的同時說道“你贏了”。

要知道年羹堯這個人可是個梟雄式人物,雖然生於清朝君權高度集中的奴才社會中,但也難掩其一代梟雄本色,為了更好的出人頭地,他先是想搭上老八這顆大樹,欲改換門庭。後又同老十四一起去老八府上表忠心,以示投靠之意,不是雍正當時扣下任命他為川陝總督的文書,敲打了他一番,恐怕這位年大人就會拋棄孤臣主子雍正,做了賢王老八的門下客。

在江夏鎮,年羹堯為了一己之私,更是一夜之間屠滅全鎮七百多餘人。成為大將軍以後,是殺三品大員如殺豬一般隨意,一省巡撫是說罷就罷。在平定西北之亂以後,年羹堯徹底走上了人生巔峰,回京以後對於百官跪迎是視而不見,更是在卸甲之時,對雍正威脅道“他們只知道軍令,不知道皇上”。晚上雍正與年羹堯商談時,更是公然拒絕了雍正關於裁軍和節省軍餉還有火耗歸公的三個要求,其強勢可見一斑,盡顯梟雄本色。

此時年羹堯對於一個小小的牧童說道“你贏了”,對於這個一輩子強勢,甚至都敢與皇帝爭強好勝的人來說,還真是稀奇。想必年羹堯也看清楚了,這輩子自己爭的再多,也只不過是主子眼裡的老黃牛罷了,到了最後,自己這顆稍大的棋子還不是任由人家處置,還真是諷刺,想必也是看透了看淡了這些。

這時候李衛帶著賜死聖旨而來,牧童嚇得趕緊跑了,年羹堯看了看李衛,心中也猜了八九不離十,又自顧自的背了背手,似乎還想保留最後一絲尊嚴,回到了破舊不堪的屋子之中。

年羹堯點上了油燈,又去自己燒火,李衛進去以後看到此等破敗,心中也是感慨萬千。年羹堯這個昔日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此時落魄的在哪裡折斷樹枝,折的過程中看似用力的嗯了一聲,實則是有些恨其不爭的發洩。李衛又將媳婦翠兒親手給年羹堯做的小菜放上,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遲疑了一下,說道這是“翠兒給你親手給你做的”。意下之意是送別飯菜,年羹堯一聽,並沒有什麼激動表現,但也難掩內心失落,以至於呼吸不勻稱,吸了不少乾柴煙味,猛烈的咳嗽起來。

年羹堯走過去以後,並沒有說其他,只是對雍正還抱有些許幻想,問道聖旨呢。李衛這時候給予了年羹堯最大的禮遇,並沒有叫年羹堯下跪聽旨,而是彎腰將聖旨遞過去。

年羹堯一看全都明白了,心中萬念俱灰,於是對李衛說道“狗兒,替我把這個還給他”。說罷將聖旨拿走,佛珠扔在桌子上。繼而開始大笑然後大哭,然後跌跌撞撞的走向屋外,像是發瘋似的,年羹堯如此這般失望,是因為賭錯了,以為雍正會留他一命,沒想到自己賭錯了。

此時牧童的童謠又響起“牛兒牛兒為誰忙喲”,反倒是應景了年羹堯。這個牛兒為誰忙了一場呢,最後反倒成為了人家的盤中餐,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啊。

門外士兵攔下年羹堯以後,童謠又響起“忙完春耕忙完秋糧喲”。也不知是指李衛或年羹堯,亦或是指這兩個人,只不過都是皇權之下的老黃牛罷了,忙來忙去到頭來,不是一場空,就是被活活累死。

一代梟雄年羹堯就此落幕。

年羹堯之死,大起大落莫過於此,通過對牧童的對話,可以看出這位強勢了一輩子,爭強好勝了一輩子的人,到最後才看清楚自己到頭來不過是個老黃牛罷了,想要放下一切,卻早已來不及。李衛的到來,意味著年羹堯賭錯了,那串替他還回去的佛珠,也代表著年羹堯最後的憤怒與無奈…

雍正王朝這部電視劇經久不衰,大家現在看清楚了?

演員的神演技,劇情的合理安排,牧童出場的錦上添花,童謠的別有深意,還真是寓意深長,使人回味無窮。這樣的電視劇還是值得我們分析討論的,反觀現在的電視劇,隨著時間的推移,反倒不如二十年之前的作品,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柴哥在農村


所以年羹堯被殺了。。。奶酪被動了,當然反對。


176904517


地稅國稅合併。


木道人48523372


最後火耗歸公執行了,年羹堯死了


生活美下去


不會吧,火耗歸公最早是由年羹堯提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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