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航”的新生:嶄新的軍服,嶄新的人生

文|胡博

8月25日下午3點40分,李福遇駕機成功在明故宮機場降落,他先是受到了機場人員的熱烈歡迎,隨後得到南京市軍管會招待所招待。8月28日上午11時許,李福遇根據南京市軍管會的命令,在一名解放軍飛行員的協助下,駕機飛往北京。經過四個半小時的飛行,李福遇駕機於南苑機場成功降落,隨即受到了空軍司令部航行處代表的熱烈歡迎。在那裡,李福遇穿上了一套嶄新的軍服,他光榮地加入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的行列。

呂輯人(廣西柳城人),畢業於廣西航空學校第六期。抗日戰爭期間歷任航校飛行員、教育副官、第34隊飛行員、航空委員會參謀處參謀、第2大隊參謀主任、空軍總司令部參謀,官至空軍少校。和李福遇的經歷有些相似,呂輯人因出自桂系軍隊,在進入由中央軍主導的空軍後,可謂步履艱難屢遭排擠,最終也只能提前退役轉業到央航當一名副駕駛員。

與呂輯人境況相同的央航職員為數不少,其中曾畢業於航校的機械員楊兆藩、謝超群三人便與呂輯人一同計劃尋找新的出路,遂於1948年秋開始與中共有了接觸。當1949年8月25日李福遇駕機起義成功的消息傳到香港後,呂輯人等四人便加緊計劃,決定在8月27日利用呂是XT-507號飛機副駕駛員的身份,奪機起義。

呂輯人等人原先的計劃是讓並不屬於XT-507號飛機的機械員楊、謝二人分別帶著手槍和斧頭藏於飛機的廁所中,待飛機起飛後,利用手槍和斧頭脅迫美籍正駕駛員和機組改道北飛起義。然而當飛機在跑道滑行的時候,被美籍正駕駛員發覺廁所有異,該美籍正駕駛員立即決定停飛,並將楊、謝二人趕下飛機。事情發生後,呂、楊、謝三人急忙以偷藏人員搭機辦理私事為由幸運地搪塞了過去。

一次起義失敗,使呂輯人等人對於起義的計劃更加嚴密,隨著機械員領班蘇文煥的加入,使這個起義小組的人數增加到4人。蘇文煥的領班身份,可以在適當時機支開檢修飛機的機械員,為四人另外奪機起義創造條件。

10月27日晚上7時許,正在停機坪上指揮檢修飛機的蘇文煥先是打發正在工作機械員去吃飯,隨後以自己需要為明天起飛的飛機試車為由,隻身前往停在跑道一側的編號為XT507的一架DC-3型飛機旁。這架飛機原計劃於次日上午飛往重慶,因此蘇文煥的一切行為都名正言順。

“兩航”的新生:嶄新的軍服,嶄新的人生

停放在香港啟德機場的“兩航”飛機

當蘇文煥確定周圍無人時,立即以打開落地燈作為信號,引導呂輯人等三人進入機場登上飛機。隨後,呂輯人坐在左座、楊兆藩坐在右座,蘇文煥和謝超群站在中間。由於內心緊張,當呂輯人剛鬆開機輪剎車準備滑行時,突然發現起落架的梢檔還沒有拔下,楊兆藩見狀,立即跳下飛機拔掉梢子。

晚上7時25分,呂輯人駕駛著XT-507號飛機成功起飛,隨後飛機向東南方飛去。經過一個小時的航程,呂輯人等人成功駕駛著飛機抵達廣州上空。在沒有燈光引導和通訊聯繫的情況下,四人決定冒險利用廣州市區的燈火判斷白雲機場的方位,隨後採取減小油門、放下起落架和襟翼等措施,經過多次盤旋逐步下降高度,成功在白雲機場降落。

呂輯人等四人起義成功後受到機場人員的熱烈歡迎,隨後又得到廣州市衛戍司令部參謀長張松濤的接見。考慮到國民黨空軍有隨時轟炸廣州的危險,張松濤命令呂輯人等四人在次日凌晨2時再次駕駛飛機飛往漢口王家墩機場。29日上午,呂輯人等人再次駕駛飛機飛往北京的南苑機場,就此加入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部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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