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金庸的48個冷知識


有關金庸的48個冷知識

01 金庸著裝老土,不拘小節

根據照片上得來的印象,金庸衣冠楚楚,雖然談不上多英俊,但一派宗師風範,自然有種fasion感,不過,真實中的金庸的形象,恐怕要令人大跌眼鏡。

香港《武俠世界》雜誌主編沈西城曾記錄自己第一次見到金庸時的情形:“第一眼看到金庸,說良心話,真有點失望。他完全不是我心目中的那種形象。想象中的金庸,戴金絲框眼鏡,高瘦韶秀,書卷氣洋溢。可眼前的金庸嘛,身形微胖,樸實無華,哪有半點兒文采風流?乍看,更像一個生意人。穿了一襲灰色西裝,襯衣領子皺巴巴,領帶斜歪歪,沒結好。還有呀,那雙皮鞋,嗨!塵埃滿布,黑鞋已全灰。”金庸好友倪匡也說,“金庸對吃並不講究,穿亦然,衣料自然是最好的,但款式我行我素,不受潮流影響。”金庸第三任妻子林樂怡見到金庸時的第一印象,也“一個穿著皺巴巴西裝的中年男人”。

02 鄧小平曾兩次給金庸點菸

鄧小平是金庸的頭號粉絲,有次鄧小平女兒鄧楠見到金庸,說:“爸爸很喜歡看你的小說,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看幾頁。”

1981年7月18日,鄧小平於人民大會堂會見金庸,第一句話就是:“歡迎查先生回來看看,你的小說我讀過,我們已經是老朋友了。”落座後,兩人展開會談,鄧小平抽出一支熊貓牌香菸遞給金庸,併為金庸點菸。金庸也有多年吸菸史,80年代末心臟出現問題才開始戒菸。

兩人相談甚歡,談及政治時,鄧小平又為金庸點一支菸。

03 有人背後叫金庸“笑面虎”

金庸平素待人一貫文質彬彬,有禮有節,臉上常帶笑容,是典型的江南文人的風貌,不管遇到什麼事,總是微笑應對,應了“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一句話,但不喜歡金庸的人,背後也常以“笑面虎”稱之。展示出這條“冷歷史”的,即為金庸《明報》同事,石貝。

04 金庸有輕微口吃

金庸寫起小說來靈感泉湧,倚馬千言,辯才無礙,辦起報來更是一把好手,但金庸也有一個小“毛病”,口吃。網上有關金庸訪談的視頻不少,口吃已經不太能發現,不過看到有金庸用英語接受訪談的視頻,似乎比說起漢語來,還是要流暢得多。

金庸曾經做過翻譯,在英文上是下過一番苦功的。他進修英文,家有一個一人高的鐵櫃,抽屜拉開來,全是一張一張的小卡片,上面寫滿了英文的單句、短句,每天限定自己記憶多少字。

05 金庸是如何追到杜冶芬的

沈西城對此有過詳細記載,大致為:1947年時,金庸時任杭州《東南日報》副刊編輯,寫有一篇教讀者如何買鴨子的副刊,有位署名“杜冶秋”的讀者來信表示不服,故意抬槓,金庸覺得可愛,回信交談,一來二往,遂約定在杜冶秋家中會面。結果,23歲的金庸不但見到了杜冶秋,也見到了杜冶秋的姐姐、17歲的杜冶芬,頓時為之沉醉,第二天即再度上門,邀請杜家全家觀看話劇《孔雀膽》。後來,金庸從杭州到上海,再到香港,終與杜冶芬結成連理。


06 金庸立的FLAG始終沒完

1972年9月23日,《鹿鼎記》結尾,《明報》在結尾處寫了一個小啟:“金庸新作在構思中。明日起刊載古龍新作《陸小鳳》。

但直到金庸於2018年10月30日逝世,46年時間中,金庸並沒有為“新作”寫出一個字,結合金庸一貫風格,可以說,金庸在寫完《鹿鼎記》時就已經下定封筆決心,所立的FLAG,不過是緩和讀者情緒,穩定《明報》銷量的權宜之計而已。後來溫瑞安也說,“金庸已經停筆不寫武俠小說多年了,可能真的寫不出來了,也可能不想交出一些不能超越前面水準的作品,以他今天的聲望地位,實在是非常明智的,但作為他的痴心讀者而言,肯定是件遺憾的事。”

07 為什麼董培新不能給金庸畫插圖

金庸作品插圖大多是王司馬和姜雲行(即雲君)兩位畫家繪製,後有年輕畫家李志清為金庸做漫畫等,都是讀者喜聞樂見的搭配。不過,與王司馬和姜雲行同時的武俠插畫家董培新卻沒能為金庸小說繪製插圖,金庸一直深感遺憾。

原來,金庸在創辦《明報》,併為之創作武俠時,董培新正為《明報》的競爭對手、羅斌的《新報》武俠小說繪製插圖,雖有心描繪金庸江湖,但限於合約與人情,不能為金庸繪製。直到多年以後,董培新迴歸“自由身”,才能提起畫筆,與金庸聯手,一嘗夙願,也了卻金庸與廣大金迷一樁遺憾。畫成之後,果然震驚四海。


08 金庸是怎樣寫小說的

按照現在網絡文學“日更”的頻率來說,金庸早在50多年前,即已實現“日更”,十數年很少間斷,但金庸的“手速”不算快,有多個渠道可以證實:“(金庸)多數在報館寫。我寫稿速度其實很慢,遠遠比不上倪先生一個小時可寫四五千字那麼厲害。一字一句斟酌,反覆思索——

一千多字的稿,往往改了又改,起碼花上兩三個鐘頭。

時任新加坡《新明日報》副刊編輯林玉聰則回憶,在1967年,金庸自香港前往新加坡“避難”時,在其參與投資創辦的《新明日報》報館寫作《笑傲江湖》:“每天下午三時左右,金庸就到報館來,在潘粵生的座位坐下,取出稿紙,他的稿紙是特別印製的,每張約500字,格線是深灰綠色。鋪好稿紙,他即開始抽菸構思,在繚繞煙霧中執筆書寫。金庸寫得並不太快,時不時抬起頭,抽著煙,出神一會又低頭寫幾個字。他每寫滿一張稿紙就放在一邊;排字房的吳樹桓在外面等著,看到一張寫完,即連忙推門進來,拿了出去發給排字工友。金庸寫小說時,沒有草稿,大多當場一面構思,一面動筆。


09 金庸“看不上”《星球大戰》

2003年,《南方週末》採訪金庸,問及《黑客帝國》、《星球大戰》等科幻動作電影時,金庸進行了激烈的批評,明確表示,“

我不喜歡,這些動作片,用拳用手槍的電影我還愛看,但是把一些科學、科幻的東西放到武俠片裡,這樣的電影我絕對不看,我女兒把票買好了讓我一起去電影院看《黑客帝國》、《星球大戰》,我都不肯去看。因為我覺得這些電影太假了。”《星球大戰》在全球的影響力和生命力早已得到公認,金庸沒有看過即下定論,未免偏頗,但同樣“激烈”的金庸,不只是“老而彌辣”,在金庸年輕時也未遑多讓。

在1963年(金庸39歲),著名導演英格瑪·伯格曼拍攝電影《沉默》,引發金庸激烈批評:“這無疑是世上最齷齪的影片,但它卻是世界最有名的導演的作品,因而引起劇烈的爭論,那些爭論,明天再談。”次日,“我們雖然沒看過這部影片,但從其所描寫的內容看來,總不免有點過分。人生誠然有其陰暗與醜惡的一面,但一部藝術品若經常強調這一面,必然會使更多的人受到傳染。再說,像《沉默》這種影片的人物與遭遇,在真實生活中恐怕是很難找到的,一個藝術家憑空去製造出這樣一種事件(它的藝術手法越高,影響力便越大),實不能逃出‘誨淫’的指責。”顯然,金庸“沒看過這部影片”,而仍能批評,難說公允,而這樣的事,在他一生中,其實還有很多次。

10 最喜歡的兩部金庸劇

金庸在2003年接受《南方週末》訪談時說:“多數演員我都不滿意。送我的錄像帶經常是看幾集就看不下去了,覺得他們真是演得夠傻的,然後放在一邊,不要看了。到現在為止,我喜歡劉德華和陳玉蓮演的《神鵰俠侶》,這一版的楊過和小龍女非常符合我小說的味道。還有鄭少秋演的《書劍恩仇錄》,他那個時候年輕,演乾隆皇帝,也演得十分到位。這兩部電視劇可以說是我到目前為止最滿意的。”

11 因父親被槍斃,故主角為孤兒

1951年,金庸在香港《大公報》擔任編輯和翻譯,同年四月,金庸父親查樞卿在浙江海寧以“抗糧、窩藏土匪、圖謀殺害幹部”的罪名被處決,消息傳到香港,金庸痛哭了三天三夜,但卻毫無辦法。到1981年,金庸與鄧小平會面時,鄧小平主動提及此事,金庸說,“人入黃泉不能復生,算了吧。父親的命運是改朝換代之際發生的悲劇,自己已淡然不記前仇。”鄧小平說:“團結起來向前看。”

到1985年,海寧縣的法院和檢察院經過詳細調查,正式為金庸父親平反,並出具公文向他道歉。但內心深處,金庸顯然仍不能不思念父親,1993年,金庸寫作一篇自傳體小說《月雲》:“從山東來的軍隊打進了宜官的家鄉,宜官的爸爸被判定是地主,欺壓農民,處了死刑。宜官在香港哭了三天三晚,傷心了大半年。”也許是因為此事影響,金庸筆下所有男主,幾乎均為孤兒,並以畢生時間,去“尋找父親”


12 金庸一共創造了多少人物?

《水滸傳》全書共有725個人物,提及但未出場人物為102人,總計827人;《紅樓夢》有男性495人,女性480人,共計975人;金庸小說中一共有多少人物呢?根據網友的統計,15部小說中有男性2224人,女性369人,一共2593人。


13 金庸“戲耍”倪匡

倪匡與金庸交好,又是“金迷”,常去金庸家做客吃飯。有次看到一個明代古董茶杯,愛不釋手,開玩笑地問:“送給我好不?”金庸笑說:“好,你拿去就好了。”飯後,倪匡告辭時遍尋茶杯,金庸笑說:“我收起來了。”倪匡怏怏而歸。

過了幾天,倪匡又去做客,看中一本清朝線裝書,開口討要,金庸說,“你喜歡拿去便是。”倪匡顧不得吃飯,急忙捧書開門就走:“你們先吃,我回去把書放好,回來再吃!”眾人大笑。事後倪匡也笑說:“金庸並非吝嗇,總是喜歡耍我,或者我是特別好玩吧!


14 金庸曾幫李連杰取字

在李連杰不少電影中,“監製”一欄,經常有“李陽中”三個字,不是別人,正是李連杰自己。這個名字,有兩種說法,一種是“陽”字是為李連杰的一位貴人“趙阿姨”所取,“中”字則是金庸幫取的;另一種說法則兩個字都是金庸所取,既有“如日中天”之意,也有“中正”、“中庸”之意,可說大有講究。


15 金庸拉幫結派,併成為“幫主”

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金庸去臺灣,臺灣武俠小說家來香港,彼此經常相聚飲宴、打牌聊天,金庸是主要的組織者,因此被稱為“幫主”。金庸說,“這個幫,大概就是胡鬧幫,幫中成員主要是古龍、臥龍生、諸葛青雲、倪匡、項莊,此外尚有張徹、王羽等等。”此外,金庸還喜歡打沙蟹(香港一種流行的撲克牌遊戲),因此又有“沙蟹幫”,除金庸外,還有倪匡、董千里、張徹、蕭思樓、詹培忠等人,邊打牌邊抽雪茄。此外,據倪匡說,還有一個“江浙幫”,金庸也是“幫主”。不過,這些幫派如金庸所言,都是“胡鬧”,三個幫或為一個幫,也未可知。


16 金庸一家是大家族

金庸出生於浙江海寧名門望族査家,明清兩代,海寧查氏科甲鼎盛,共出了22個進士,康熙年間創造了“一門十進士,叔侄五翰林”的科舉神話,康熙曾親筆題封:“唐宋以來巨族,江南有數人家”。再說點近的,這幅圖也許最能說明金庸世家如何文采風流。同時,還有許多名人未列入其內的,比如中國古建築園林藝術家陳從周,比金庸還要小一輩。已過世的北京德雲社演員張文良本名叫查良燮,是金庸的親叔伯兄弟。


17 金庸與表哥徐志摩的“公案”

金庸的表哥徐志摩,是著名詩人,有《再別康橋》等名篇,曾用筆名“雲中鶴”,因與原配張幼儀婚變,娶陸小曼為妻,加之其他種種風流事蹟,並不為家人所接受。後金庸在創作《天龍八部》時,以四大惡人之一的好色惡人,命名為雲中鶴,世人多以為是諷刺徐志摩。這一段也是公案,不算冷知識。不過背後的東西未必人盡皆知。

徐志摩1932年飛機失事時,金庸8歲,代表查家前往徐家弔喪。年齡差距,兩人本無深交,更談不上交情,但金庸因徐志摩婚變事,對徐志摩恐並無太多好感。1963年創作《天龍八部》時,金庸已39歲,彼時他與杜冶芬的婚姻結束,處在一個“被辜負者”的立場上,與朱枚結合已有數年,正在創辦《明報》時,對徐志摩恐怕也未必“以為然”,將四大惡人之一命名為雲中鶴,恐怕並非刻意的諷刺(但金庸小說中,表哥多渣男也是一個事實)和影射,或受前人前作啟發(《小五義》、《蜀山劍俠傳》、《甘十九妹》等均有“雲中鶴”),或為靈機一動偶然想到而不能割捨——金庸創作小說時,一貫有過許多“借名”的舉動,都未可知。

但到後來,金庸與朱枚的婚姻生變,而金庸自身成為“辜負者”後,憶及“表哥”徐志摩,恐怕會更多地“理解”了徐志摩,後來金庸攜妻林樂怡返回海寧家鄉,曾二度前往徐志摩墓祭拜。在接受訪談時,也曾提及,“我讀過他的新詩,看過他的散文,都是很優美的,對我教益很深。”多以肯定為主。

因此,“金庸用‘雲中鶴’來黑徐志摩。”恐怕或有一點偶然的啟發,但刻意影射徐志摩,可能性並不大。


18 金庸“抄襲”史

一說到金庸“抄襲”,從《書劍恩仇錄》“抄襲”梅里美《馬鐵奧·法爾科恩》,到從《連城訣》“抄襲”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從《倚天屠龍記》“屠龍刀”、《射鵰英雄傳》“降龍十八掌”“抄襲”自還珠樓主《蜀山劍俠傳》“屠龍刀”、“降龍八掌”,《射鵰英雄傳》中黃藥師彈指神通“抄襲”自白羽《十二金錢鏢》山陽醫隱彈指翁華雨蒼的彈指神通,到《笑傲江湖》“偽君子”嶽不群“抄襲”臥龍生《飛燕驚龍》“假好人”……金庸的“抄襲”可說罄竹難書。其實,金庸“抄襲”最多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中國“四大名著”:《三國演義》、《西遊記》、《水滸傳》、《紅樓夢》等。

這些一直是網絡上熱議的話題,但是,如果我們綜合金庸創作史,會發現一味認定金庸是“抄襲”,恐有武斷之嫌。

一方面,法無禁止即自由,金庸是創作者,也是編輯、記者,對此是理所當然的專業人士,同時還學習法律,其創作中,確實較少有可從法律上定性為“抄襲”的個例,事先金庸即已進行了規避;一方面,金庸在創作時,不僅不是食古不化,甚至可以說是“肆無忌憚”的,這點從金庸的“借名”即可見一斑,金庸借來的名字,有歷史人物,有同事家人名字,好友名字,甚至自己母親的名字,也曾被借用過,這些如果是無傷大雅的話,

其他諸如武功名、兵器名等的借用,確實是可以“商榷”的;一方面,金庸作品本身又是一個“流動”的,辯證的概念,即假設金庸在創作時,為每天日更,趕上“急就章”,有與“抄襲”相近之處,金庸下筆時儘量隔開,並在此後的修改中,儘量杜絕了任何一點可以給人以“抄襲”聯想空間的可能性——金庸是極“愛名”的。

因此,總的來看,金庸筆下人名、武功名、兵器名等來源於其他創作者“創作”範疇“抄襲”,可歸屬於借鑑,確實是值得商榷的,如果金庸穿越回當時,可能會全部修改掉,但現實中流傳開來,廣為人知後,金庸已不太可能再去將“屠龍刀”修改為其他名稱了。

除此之外,說金庸“抄襲”的,可說絕無此事。事實上,很多網絡上目為金庸“黑點”的“抄襲”,其實恰是創作中最閃光的部分:在繼承中的創新。當將《連城訣》中“越獄”認定為是“抄襲”自大仲馬《基督山伯爵》的“越獄”情節時,一定不能忘記,在《基督山伯爵》後,同樣還有斯蒂芬·金的《肖申克的救贖》、西德尼·謝爾頓《假如明天來臨》和美劇《越獄》等數不清的作品,其實都是同樣的致敬,同樣的繼承發揚,融會貫通。


19 馬雲請金庸簽名的書是盜版

中國首富、創辦阿里巴巴的馬雲是金庸最大牌的“迷弟”之一,馬雲曾稱,“我覺得男人一定要看金庸小說。”阿里巴巴的企業文化,很大一部分也是圍繞金庸武俠而創建,比如會議室都由武俠小說中的地名命名,每位員工入職時,都要選擇金庸書中一位人物做“花名”,其中馬雲的花名,就是風清揚。

馬雲第一次見到金庸是2000年,在街上買了金庸小說請金庸簽名,結果是盜版書。金庸沒有給馬雲在書上簽名,但專門寫了八個字送給馬雲:“相見恨晚,一見如故。”後來,兩人交情日深,金庸又送給馬雲一個名字:馬天行。


20 金庸與梁羽生“互抄”

金庸與梁羽生同年生人,略長12天,二人曾是同一間辦公室的同事,感情交好,時常對弈,又是武俠創作途中的“對手”和夥伴,發生過很多故事。如今時隔多年,雖然說起來其樂融融,可以當做佳話,但其實各自為不同的報紙寫作,又都有在武俠創作獨佔鰲頭的野望,其實兩人的爭競和“互抄”,不乏有文人間的調侃和揶揄,但畢竟也還是有點火藥味兒的,至少是持續多年的“較勁”。

比如梁羽生《翰海雄風》和金庸的《射鵰英雄傳》中,時代背景、故事背景、主角設定、人物關係等的相似;梁羽生《遊劍江湖》、《彈指驚雷》、《絕代傳烽錄》等中的楊炎與《神鵰俠侶》等中的楊過的相似;金庸和梁羽生筆下均出現過星宿海,各自有一個大魔頭丁春秋和喬北溟;金庸的東方不敗為修煉葵花寶典而自宮,梁羽生有東方亮,同樣也自宮練劍等等。

有時是金“抄”梁,有時是梁“抄”金,有時兩人互“抄”,有時又同時“偷師”於民國武俠作家作品或國外名家名著,比如金庸和梁羽生曾同時自白羽處偷師“彈指神通”功夫。其間之“糾纏”,恐非外人道也。梁羽生曾應編輯之邀,以“佟碩之”為筆名,寫過一篇《金庸梁羽生合論》,站在第三者立場上,對比二人作品,如今看來,這篇文章,其實是公允的——雖則說起來,兩人心中恐怕畢竟還是有一番“瑜亮”情結。


21 金庸:徐克“不懂武俠”

金庸曾激烈批評過徐克:“我不喜歡他(徐克),他不懂武俠,把《蜀山劍俠傳》拍得不知所云。而且把我的小說《笑傲江湖》瞎改,把東方不敗由男人改成女人,並用一個女人來演,而一個男人的變性,在性格上是會有變化的,這個過程是緩慢的、複雜的,有變化的、有過程的,是不自願的,並不像電影裡表現得那麼簡單。他後來還要買我的小說拍電影,我說朋友還是做,但是小說不賣給你了,合作的事情不做了。”

除此之外,金庸也批評過張藝謀,但要溫和得多,有褒有貶,“張藝謀的《紅高粱》我喜歡,後來的《菊豆》也很好,最不喜歡《英雄》,完全否定。《英雄》把歷史上有名的暴君秦始皇拍成了這個樣,和歷史上的形象截然相反,欺騙觀眾,而且有為他洗身翻案的意思,把人的價值分幾等,不尊重生命,

這是一部拍得很荒唐的電影,所以我不喜歡。”


22 粉絲莫言

金庸在文學界有很多粉絲、迷弟,中國唯一一位獲得諾貝文學獎的作家莫言,也是其中之一。莫言說,“文學是一個豐富的概念,我們過去老提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在文學領域就應該這樣。金庸的武俠小說和瓊瑤的抒情小說,我覺得都是文學的重要的門類,他們有大量的讀者,他就他獨特的價值,很難說好不好,也不能說這個文學比他的文學高,既然有讀者喜歡他,就有價值。而且我也很喜歡金庸的小說,他裡面有很多技巧是值得我學習的,那些把金庸貶的很低的人,實際上他未必不喜歡金庸,現在尤其在網絡上的話不能當真,很多作家說的話也不能當真。”


23 金庸喜歡送錢

金庸逝世後,哲學家李澤厚應《明報月刊》之邀,寫文悼念,提到九十年代初,李澤厚在美國教學,收入並不寬厚,路過香港時,金庸知道情形便邀請李澤厚來家做客,並贈送6000美金,李澤厚以為金庸將自己“作乞丐對待”,便“婉言而堅決地謝絕了”。時隔近30年後,李澤厚仍耿耿於懷,以“出手不夠大方”稱之,本文發佈後於網絡上引發軒然大波。

這個固然不算“冷知識”,不過金庸一向有古君子之風,倒是另有幾樁“送錢”之舉,知道的人或許不多。八十年代左右,金庸某岑姓朋友帶一位朋友去金庸家,岑與朋友準備離開的時候,金庸拿出一個信封交給那人,裡面是5000港幣。某位上海戴姓文人,某年除夕因身無分文,迫不得已前往拜訪金庸,金庸得知來意後,當即叫會計部拿了20000港幣交給戴,戴感激不已。


24 阿米爾汗也是金迷

2018年7月,魯豫在《魯豫有約一日行》中,採訪印度巨星阿米爾汗,阿米爾汗也是金迷,酷愛《鹿鼎記》,“前一天晚上我只睡了2個小時,就是因為我在看這本書。我應該晚上8點就睡了,但是一直看書看到半夜一點半,一看起來就停不下來了。”金庸逝世後,阿米爾汗發佈微博:“聽到金庸先生去世的消息,我非常難過。他的小說《鹿鼎記》帶給我許多快樂。幾個月前我才讀到它。我希望我能見到他。他為這麼多代人帶來了如此多快樂。我是他的忠實粉絲。我想向他的家人表示衷心的哀悼。願他安息。愛和尊重。阿米爾。”


25 金庸的啟蒙書是《荒江女俠》

金庸開始看武俠的年齡很小,最先看的是民國武俠作家顧明道的《荒江女俠》。“從小就喜歡看武俠小說。八九歲就在看了。第一部看《荒江女俠》,後來看《江湖奇俠傳》、《近代俠義英雄傳》等等,年紀大一點,喜歡看白羽的。”“以人物寫得好不好,來衡量每一部作品的文學價值……我以為《十二金錢鏢》的文學價值比《蜀山劍俠傳》與《江湖奇俠傳》高,因為前者寫飛豹子、俞劍平等人物都有成就,而後兩者專以情節離奇取勝,不免落了次乘。……《臥虎藏龍》等書,人物是有內心思想的,結構也比《十二金錢鏢》好,比《蜀山奇俠傳》當然是更好了。”


26 金庸曾拉梁羽生創業被拒

金庸在寫《書劍恩仇錄》賺得人生第一桶金後,又加入長城電影公司,覺得打工不是長久之計,遂考慮自立門戶,自辦一份報紙,連載武俠小說,便要去說動前同事梁羽生跳槽創業,梁羽生或是有家室之累,不敢輕易冒險,或是忠於老東家,不願意跳槽,或是二者兼而有之,又或是不願屈居金庸之下,拒絕金庸。金庸於是找到老同學沈寶新合夥,以10萬港幣為啟動資金,創辦《明報》,於1959年5月20日發刊。“我把版稅所得勻出大部分,約八萬元,另加沈寶新的兩萬元,合共十萬,創辦《明報》,如果有人支持,我們就不用捱得那麼辛苦了。”


27 金庸與林樂怡和朱枚

金庸與林樂怡相戀時,仍與第二任妻子朱枚在一起,為此鬧出很大風波,林樂怡亦承受著有關“舞女”、“吧女”、“陪酒女”等傳聞。林樂怡直到三十年後始做出說明:“我認識金庸時,才十六歲,為了繼續學業,暑期到北角一家酒店的酒吧(蜜月吧)做工,記得某天黃昏,我看到一個穿著皺巴巴西裝的中年男人,據了一張桌子,默默地在喝啤酒,一連喝下幾杯卻不見吃東西,心想這樣喝下去會醉的呀,就走到他身邊問:‘先生,你喝了不少呀!肚子可餓?’他朝我瞧了眼,沒作聲,只是點點頭。我想他大概不是太方便吧!一時口快便道:‘不要緊,我請你吃!’豈料他立刻點了一下頭,啊!這就請定了。這便是我們相識的經過。

後來,金庸送了一塊價值2700港幣的浪琴錶作為回謝,後資助林樂怡前往澳洲留學。兩人最終在金庸與朱枚離婚後,結為夫妻。關於兩人認識的時間,網上多有舛訛之處,一說相識是在1976年金庸長子查傳俠自殺之後,但林樂怡出生於1953年,按照16歲來算,則大約為1969年時結識,則76年說顯然是錯誤的。如果是1969年結識,則大約也是在連載《鹿鼎記》時,如果根據1976年《明報月刊》十週年時,金庸《“明月”十年共此時》時,仍以“我妻朱枚”稱之來看,再與查傳俠1976年由於父母婚變自殺結合起來,則

金庸與林樂怡應該相識於1969年,直到1976年,金庸與朱枚離婚,與林樂怡結婚

前人的情愛恩怨之事,這裡不便細說,但金庸與朱枚於1953年結婚(一說為1956年),還沒有開始寫作《書劍恩仇錄》,1976年離婚時已經封筆四年,可知作為“金庸”的查良鏞的全部作品,幾乎均是以“朱枚丈夫”身份所完成的。後世金迷在讀金庸小說時,不可不感謝朱枚。沒有朱枚,沒有她在工作、家庭、寫作上對金庸的全力支持,很大可能就不會有“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所以金庸對朱枚也只有一句,“我對不起朱枚。”


28 金庸偷師袁世凱,袁世凱又偷師誰?

《笑傲江湖》中,任我行說:“不敢,不敢。老夫於當世高人之中,心中佩服的沒有幾個,數來數去只有三個半,大和尚算得是一位。還有三個半,是老夫不佩服的。”

“三個半”成為一個“梗”,廣為流傳起來,不過,這並不是金庸“原創”,很可能來自於袁世凱,

“天下翰林真能通的,我眼裡只有三個半,張幼樵、徐菊人、楊蓮府,算三個全人,張季直算半個。”

但袁世凱也不是首創,在此之前,也有應用,目前可靠的信息,“三個半”最早來自於清代乾隆時期文豪汪中,見洪亮吉《更生齋文集甲集》卷四《又書三友人遺事》:“(汪中)時僑居揚州,程吏部晉芳、興化任禮部大椿、顧明經九苞皆以讀書該博有盛名。中眾中語云:‘揚州一府,通者三人,不通者三人。’通者,高郵王念孫、寶應劉臺拱與中是也。不通者即指吏部等。適有薦紳里居者,因盛服訪中,兼乞針砭。中大言曰:‘汝不在不通之列。’其人喜過望。中徐曰:‘汝再讀三十年書,可以望不通矣。’”

金庸的“三個半”是來自於袁世凱還是汪中,或是其他,已不可考,但對於讀者來說,這種“索引”,對冷知識的尋求,本身已是一種極大的樂趣。


29 金庸邀溫瑞安上郵輪

溫瑞安比金庸小30歲,金庸1972年封筆時,溫瑞安剛剛18歲,寫出《四大名捕》沒多久,正是少年意氣風發時,對金庸極為仰慕,曾寫長信給金庸,金庸也認真回信,從而建立起常年的聯繫,金庸曾給出溫瑞安寫作上的建議,要“節制”,“文學上,節制是很重要的,要將奔騰的感情約束在含蓄的文句之中。你的小說有很大的吸引力,然而往往放而不能收, 給人一種‘過分’的感覺。《四大名捕》很好,《今之俠者》中前幾篇也很好。《神州奇俠》與《血河車》似乎寫得太倉卒、太快, 自己特有的風格反而少了……”

兩人第一次見面,金庸邀請溫瑞安到自己的遊艇上游玩,談天說地。後來有次倪匡對溫瑞安說:“其實查先生對你真是不錯!”溫瑞安想了很久,說:“我覺得查先生一直在訓練我。


30 金庸喜歡取女性筆名

金庸在《新晚報》主持副刊“下午茶座”時,為了沖淡副刊過重的男性氛圍,特別取了一個女性筆名:“姚馥蘭”——your friend之意;除此之外,“林歡”之名,也較為人所知,據金庸內弟杜冶秋在《杭城一段情》的說法:“林”是因“查”“杜”二字的部首均為木,從而移花接木為“林”字,“歡”自然是指他們當時幸福快樂的生活。但該文也說,“直到1953年初,查哥(指金庸)才到上海和姐姐辦了離婚手續”,從時間順序來看,金庸以“林歡”為筆名時,是在離婚之後,更確切地說,是金庸已經關注夏夢的時候了,夏夢原名楊濛,“查”與“楊”二字部首恰好組成“林”,至於“歡”,則不必更多解釋了。

在林歡之前,金庸還有“姚嘉衣”的筆名;在金庸與杜冶芬、杜冶秋姐弟結識時的筆名,先是“”,後是“”;此外,金庸還在撰寫“明窗小札”時,用過“

徐慧之”的筆名;其餘筆名還有:白香光、香光、光、樂宜、溫華篆、蕭子嘉、小渣、小查等。

金庸對女性筆名,或者說,對能將自己隱身於其後的筆名情有獨鍾。或許,這正是金庸身上調皮的一面吧。


31 金庸用輸錢和贏錢來“搞平衡”

金庸喜歡打“沙蟹”,牌藝高明,據傳,《明報》創建早期,由於經濟拮据,他每次給員工發工資以後,就會邀請他們到自己家裡打“沙蟹”,將他們的錢逐一贏回來。後來《明報》發展態勢良好,金庸賺得多了,他就倒過來,設牌局讓員工贏錢。不過,結合一貫金庸一貫作為,“贏錢”時或值得商榷,故意“輸錢”給員工,是較有可能的。


32 二月河:金庸百年難得一見

2005年12月16日,深圳開展全民讀書月活動,邀請金庸二月河參加“在歷史的天空下——南北二俠金庸、二月河深圳對話”。對話中,金庸稱自己很喜歡二月河的《雍正皇帝》,二月河則自己與女兒都是金庸書迷,稱,“前100年沒有出現金庸,再過100年上帝也不可能再賜我們一個金庸。這是一種機遇,是天、人、地互相感應,才能出這樣的作品、這樣的人。


33 金庸駕名車只超電車

金庸喜歡開跑車,但跑車很難駕駛,在香港需要特別考取高級駕駛,金庸通過考試之後,駕車上街,卻依然慢悠悠。金庸好友倪匡曾專門寫文調侃金庸:“金庸十分喜歡駕車,更喜歡駕跑車。最早,用過凱旋牌小跑車,後來,改駕積架E型。他駕積架E型之際,經常的速度是二十六哩。後來,又換了保時捷。保時捷跑車性能之佳,世界知名,到了金庸手中,平均駕駛時速,略為提高,大約是三十哩。

曾有人問金庸‘你駕跑車超不超車’,金庸答‘當然超車,逢電車,必超車’。其性格中的‘穩’字,由此可見。


34 金庸的繼母不是“月雲”

金庸寫自傳體短篇小說《月雲》,寫到照顧自己的丫環月雲,情真意切,被很多讀者認為,月雲就是金庸後來的繼母顧秀英。

金庸生母名叫徐祿,19歲時與金庸父親查樞卿結為夫婦,先後生下五子和二女,金庸是老二。1937年,日寇侵入江南,查樞卿夫婦帶著全家逃難,徐祿得急症病亡。當時,13歲的金庸尚在嘉興讀書。徐祿病亡滿3年後,查樞卿續絃再娶,小他17歲的顧秀英便做了他的新妻子,先後生下四子二女。顧秀英11歲時押給查家,起先伺候金庸的祖母。金庸回憶說,“我的庶母確叫顧秀英,年紀比我大十歲左右,是一位溫柔而勇敢的女子,曾在我家做丫鬟,叫做蘭英,因為做事負責,很得我父親和母親的信任,曾幾次派她送我去母舅家做客,她照顧我很好,在我母親去世後成為我的庶母。……現在我庶母已經去世,當時我很難過……我在這裡更正一下……

她(蘭英)照年齡在我家的丫鬟中排第三,至於月雲則排第七,她的年紀和我差不多,一直到抗戰時分別,她還沒有能力照顧我,對我如同朋友一樣,按年齡說,她決不可能做我庶母。


35 “辦報是真正拼了性命來辦的,寫小說是玩玩。”

金庸當年與妻子朱枚創辦《明報》時,曾因受到生命威脅,遠赴新加坡避難,一生中遭遇的明槍暗箭數不勝數,時局緊張時,有人放話:要消滅五個香港人,排名第二的就是金庸。金庸不得不出走避禍,但並不畏懼,說:“我雖然成為暗殺目標,生命受到威脅,內心不免害怕,但我決不屈服於無理的壓力之下,以至被我書中的英雄瞧不起。”

金庸曾說,“到《明報月刊》四十年時,我還是講:我當時是拼著性命來辦的,準備給打死的,結果沒有打死,還好。他們覺得我很勇敢,我說在香港做事情,勇敢一點也不奇怪。如果這個事情發生廣州,勇敢才了不起。香港這個環境中,要勇敢很容易的。”並總結“

辦報是真正拼了性命來辦的,寫小說是玩玩”。結合金庸一生經歷,確實可以說,金庸不是說說而已。


36 “從來沒穿過牛仔褲。”

金庸在面對報紙上,“金庸上傳紅色方格恤衫,下著牛仔褲,一身小資產階級打扮,獨自興高采烈地就去了紅色北京”的描述時,笑說,“這些資料非常靠不住”,“我一生到現在為止,從來沒有穿過牛仔褲。


37 金庸自誇:“寫得真的好!”

金庸有二子二女,長子即為查傳俠,17歲時自殺身亡。長女查傳詩,育有三個子女,較少露面。次子查傳倜現居深圳,從事餐飲事業。次女查傳訥,為畫家,具查傳訥透露,“父親很欣賞自己的作品,每每翻閱之,也會笑眯眯地說,寫得真的好!


38 小龍女的原型是金庸自己

金庸在《神鵰俠侶》中,寫到小龍女是在一根繩子上睡覺,這個原型很可能來自於金庸自己。在《探求一個燦爛的世紀——金庸、池田大作對話錄》中,金庸回憶道:“抗戰期間的一個暑假,大學的同學們大都回家去了,我和一些無家可歸的同學住在校裡。天氣炎熱,大太陽下除了(去僅百米之遙的花溪河)游泳,不能做其他運動,我只好在教室裡埋頭讀書。讀的是《資治通鑑》和威爾斯的《世界史綱》。《資治通鑑》是中華書局出版的線裝本,字體很大,薄薄的書本拿在手裡,頗有古典之樂。《世界史綱》是大開本的插圖本,既厚且重,必須攤在桌上。一面欣賞書中的圖畫,同時欣賞威爾斯以漂亮的文筆敘述世界史事。讀得倦了,便大汗淋漓地蜷曲在窄窄的長凳上睡覺,醒來再讀。長凳只有半尺來寬,就是《阿Q正傳》中所說的那種條凳。睡了一個暑假,居然從來沒有在夢中掉下來過。那個暑假,以中西兩部精彩的歷史書為伴,過得充實而快樂。”

39 原本郭襄和楊過修成正果

金庸在寫作《神鵰俠侶》時,有“十六年之約”,金庸原本是打算讓小龍女當時身死,十六年之約做悲劇收場的,則楊過與郭襄結為夫妻,完成當年楊鐵心與郭嘯天的郭楊之約,但讀者不同意郭襄與楊過在一起,也不同意以悲劇收場,因此,金庸不得不令小龍女死而復生。

此事在金庸一次訪談中,做過一個側面的披露,“讀者要求喜劇的圓滿的結束,全世界都是這樣的,按照小說(《神鵰俠侶》)前面的佈局,悲劇的結束比較自然一點,但是我現在修改,也沒有改成悲劇結束,我覺得現在這樣結束也可以,過得去,不是很好,但讀者也滿意了。”


40 寧給太太買靚衫,不做高官受人管

1981年,鄧小平與金庸會面結束時,鄧小平提出邀請,“查先生,以後可以時常回來,到處去看看,最好每年來一次。”1984年起,香港起草基本法,金庸曾擔任“起草委員會”委員,多次來往於香港與北京,但兩人並未再單獨見過面。由於兩人默契的私人關係,有香港人猜測,將來特區的行政長官會是金庸。為此,金庸不得不多次做出闢謠:

“認識金庸這個名字的人,較認識衛奕信(時任港督)的人還多,我實在沒理由為出名而去做將來的特區首長。”“當行政首長有什麼好?金庸的名與利相信都不會差過港督。今日全世界知道金庸的,會多過知道不論哪一位港督呢!一百年之後,恐怕相差更遠吧?”“不要說我已六十多歲,就是現時只三十歲,也不當行政首長。”“九七之後,香港行政長官要受國務院領導。別說我決沒資格做,即使有資格,也萬萬不幹。我現在不受世界上任何人管束,除了聽太太的話,要給她買靚衫之外。


41 金庸寫武俠不敢碰的時代

金庸小說除短篇《越女劍》外,大都發生在宋代與宋代以後,包括沒有明確朝代背景的《笑傲江湖》也被論證為發生在明代。此外,則均沒有寫過宋代以前故事,金庸自己也說過這一點,“我覺得唐代歷史比較難寫一點,因為唐朝離開我們太遠了。我的《射鵰英雄傳》最早寫到宋朝,宋朝還可以,唐朝的人坐在地下,喝的酒、茶跟現在不一樣。唐朝在中國歷史上是輝煌的,但是唐朝的生活習慣我不大瞭解,所以我不寫,因為寫武俠小說要寫到一個人的生活習慣。


42 金庸一生中最後悔的事之一

金庸晚年無意於報業,希望退出江湖,遂有出售《明報》的念頭,包括李嘉誠、麥士維、梅鐸等在內的商界、報業大亨均有意高價收購,但金庸卻選擇了當時好不到三十歲,也財力欠缺的于品海。

根據當時香港媒體報道,于品海與金庸死去的長子查傳俠同年,相貌也像,于品海花很多時間陪金庸看戲,吃大閘蟹,更以辦報理想討金庸歡心,與金庸建立起“義父義子”的關係。金庸對此也不否認,“理性上我沒這樣想。但他跟我大兒子同年,都屬猴,相貌也的確有點像,潛意識上不知不覺有親近的感覺,可能有。”以金庸穩妥的性格,說“可能有”,基本就是“肯定有”了。

1991年于品海成為金庸之後《明報》第二任領導人,金庸仍保留董事的席位,但金庸沒有想到的是,很快自己就被于品海踢出局。據沈西城透露,某日金庸跑來開董事會,到會議室門口卻被擋駕:“査先生,奉上層命,今天你不用開會了,請回吧!”金庸一生不曾受此奇恥大辱,氣得雙手發抖。1995年10月,于品海就因經營不利,將名下全部《明報》股權轉讓給了他人。錯賣《明報》,是金庸繼兩段失敗婚姻和長子自殺後的畢生三痛之一。


43 金庸不認《金庸傳》

市面上流傳著多個版本的《金庸傳》,不過,金庸生前,對這些傳記一概不認。在2003年接受採訪時,金庸明確表示:“所有的《金庸傳》,最近出的(還沒有詳細看過)和以前出版的,都沒有經過我授權,傅國湧先生和香港的冷夏先生,我幾乎可以說不認識。我這一生經歷極複雜,做過的活動很多,興趣非常廣泛,我不相信有人能充分了解我而寫一部有趣而真實的傳記。金庸為人所注意只是一個寫武俠小說的人,並無多大價值,不值得為他浪費筆墨,寫自傳似乎沒有資格。而且我這輩子和太多的人交往,有太多的秘密,也不方便公開。北京的人民出版社曾經約我寫一本自傳,還建議找一個朋友聽我說,他動筆寫,我們一起呆上十天半個月的,可以寫一本權威的傳記。但是我現在還沒有這樣的想法。”

直到2018年金庸仙逝,市面上仍沒有一本權威的《金庸傳》問世,不免遺憾,聊可欣慰的,是與金庸交往深厚的媒體人沈西城,在金庸逝後推出一部《金庸往事》,頗具可讀性。


44 金庸畢生都在看的書:《資治通鑑》

金庸十幾歲時就開始看《資治通鑑》,“因為那時候《資治通鑑》比較好看,容易看,我小時候在家裡沒有事,看《資治通鑑》像看故事一樣,我覺得文筆好。”八九十歲時,仍在看《資治通鑑》,2012年,金庸女兒查傳訥接受採訪時說:“父親年紀不小了,可是腦筋甚靈活。他在洗手間裡甚至放了一套《資治通鑑》,閱讀間更是放了一本本有關國家大事的時政雜誌,閒時他喜歡和九段職業圍棋高手一較高下……智慧不容置疑。”


45 金庸拒絕加稿費

《明報》副刊辦得很成功,專欄作家林燕妮要金庸加稿費,查老闆笑說:“你那麼愛花錢,加了又花掉,不加。”倪匡妹妹、著名作家亦舒也曾叫金庸加稿費,他依然笑眯眯地說:“你都不花錢的,加了稿費有什麼用?”有次亦舒在專欄裡罵他,金庸還是笑眯眯地說:“罵可以罵,稿照登,稿費則一概不加。”妹妹出師不利,哥哥出馬,一次宴會,倪匡藉著酒勁,當著一眾作家逼宮,給金庸施加壓力,高呼要金庸加稿費,金庸沒有辦法,笑說:“倪匡兄,好好,我加!”最後加了5%了事,倪匡打電話抗議,金庸遂回以長信,逐條講述不能加稿費的理由,倪匡無奈,只得投降。留下一句名言:

“他是一流的好朋友,但他卻是最吝嗇的老闆。”

其實不止作者稿費低,《明報》記者薪水也低,金庸說:“在《明報》工作是他們的光榮,不用給他們高人工,他們也會排隊來《明報》工作。”

事實果然也正如金庸所說:因收入低而不寫的作者和離職的記者編輯,幾乎沒有一個。


46 不能脫俗的“老丈人”

金庸自己有過三段婚姻,為愛情奮不顧身,但當他是“父親”、“岳父”身份時,則像中國傳統的“老丈人”一樣,開始變得挑剔起來。

金庸長女查傳詩曾在《明報》廣告部工作,聽力有障礙,故《明報》員工背後以“小龍女”稱呼她。1988年,查傳詩嫁給《明報晚報》總編輯趙國安,趙國安是離婚再娶,金庸對這位大女婿並不是特別待見,懷疑趙國安是意在《明報》,遂約法三章:

兩人結婚後,趙國安必須離開《明報》。趙國安婚後果然離開《明報》,後來金庸要賣掉《明報》,大約也從未有過要傳給女婿的念頭,寧可授予外人。不能不耐人尋味。


47 金庸如何看古龍

金庸生於1924年,古龍生於1938年,古龍比金庸小14歲;古龍逝世於1985年,金庸逝世於2018年,金庸比古龍晚走33年;一前一後,古龍一生活了47年,金庸一生活了94年,若按生命的長度,一個金庸恰好等於兩個古龍。

由於兩人之間的關係和在武俠創作上的巨大成就,二人一直在被外界進行各種對比,而對於金庸如何看待古龍,一直是一個饒有意思的話題,也是多次被媒體問到的問題,金庸每次均給出積極正面的評價,從兩人經歷來看,至少也完全當得起“過從甚密”四個字。

“六七十年代時我去臺灣,臺灣的武俠小說家來香港,我們經常相聚飲宴、打牌聊天,我是主要的請客者,所以他們一致稱我為‘幫主’。這個幫,大概就是胡鬧幫,

幫中成員主要是古龍、臥龍生、諸葛青雲、倪匡、項莊,此外尚有張徹、王羽等等。”

古龍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和他都是寫武俠小說的,我沒有俠氣,但古龍有,他很會喝酒,很有俠氣。有一次,他和倪匡喝酒,旁邊有一個日本人要和他們比試,結果古龍叫人把酒倒進了面盆裡,要這樣比試。這個氣勢把日本人嚇跑了。”

“古龍的書就寫得很活潑很有趣,他寫過的人,寫過的事可以再寫,我自己則希望每一次寫出的都有所不同。”

“他是江西人,個性有點俠氣,我就沒有。他喝酒多年所以年輕時就去世了,與他交往,我認為他與武俠生活相近,有次他不願與一幫日本人喝酒,結果被人砍傷手臂,而我是規規矩矩的做學者,他與我平時談天說地很好,要生活在一起不容易。”

古龍去世時,金庸為古龍寫的悼念文字:

“古龍兄為人慷慨豪邁,跌蕩自如,變化多端,文如其人,且復多奇氣。惜英年早逝,餘與古兄當年交好,且喜讀其書,今既不見其人,又無新作可讀,深自悼惜。”

一方面“交好”,一方面“要生活在一起不容易”,大致可以看出,金庸是清楚地知道自己與古龍不是一路人,但是相互理解和相互尊重的,同時,金庸畢竟比古龍年長十幾歲,成名更早,這點顯然是會“影響”二人關係的。

古龍對金庸呢,也直抒胸臆,“我自己在開始武俠小說時,就幾乎是在拼命模仿金庸先生,寫了十年後,在寫《名劍風流》、《絕代雙驕》時,還是在模仿金庸先生。我相信武俠小說作家中,和我同樣情況的人並不少”。

不過,古龍寫出自己的風格之後,對武俠也有了更多的思考,“

金庸先生所創造的武俠小說風格雖然至今還是足以吸引千千萬萬的讀者,但武俠小說還是已到了要求新、求變的時候。

可見,古龍對金庸,顯然也不是一味模仿,服從,而是創新,以及超越。

武俠界有金庸古龍這對雙子星雙峰並峙,確然將武俠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峰,拓寬了無窮的邊界,時至今日,金庸已封筆近50年,古龍逝世約35年,武俠仍然是中國有史以來最成功、影響力最大、誕生最多佳作的“文學類型”。

有金庸古龍,實為武俠的幸事。


48 松本清張贈書金庸

松本清張是日本推理小說大師,也是世界三大推理作家之一,比金庸大十五歲。1978年,沈西城前往日本與松本清張洽購版權事宜時,向松本清張講述香港文化界情形,說起金庸時,松本清張道:“香港也有那麼才華橫溢的作家?下次我去香港,請你無論如何介紹我認識。”遂挑出幾本自己的小說,題名交給沈西城,轉交金庸。

但松本清張與金庸,並未有過進一步的互動。這不能不說是一大憾事了。

致敬

1924年3月10日,查良鏞來到這個世界,風起雲湧,波瀾壯闊。

回顧一生時,金庸說過,“覺得自己一生運氣還不錯,蠻好的。”

因為你,才有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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