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沙漠最初的認識

  以前總是聽人說沙漠如何如何,有說沙漠美的,有說沙漠可怕的,有說沙漠神奇的,而我卻也只是聽說而已,也因之我對沙漠還是有幾分好奇和嚮往的。前幾天,因工作需要,我駕駛車輛真切地走了回塔克拉瑪干沙漠中的公路,從民豐經塔中到輪南。

  開始走進沙漠公路,天還很早。雖然天上有很多雲朵,但太陽依然從雲朵的縫隙裡擠了出來,把它的光芒灑在大地上。公路的兩側,有一段一段有規律地載排著幹蘆葦,但更多的則是沙漠裡特有的植物——梭梭草和紅柳樹。在這一望無際的黃色沙漠裡,它們的那身綠色則顯得是那麼的耀眼。望著遠處那一個個高低不一的沙丘,那麼的安靜,那麼的平和。它們的肌膚是那麼的光滑圓潤,它們的膚色是那麼的金黃燦爛。風兒在它們身上雕刻出栩栩如生的浪花,在陽光的照射下如片片魚鱗,金光閃閃,甚是壯觀。這就是沙漠?!這就是我曾無數次幻想過的沙漠?!!!我貪婪地欣賞著安靜祥和的沙漠景色。隨著車輛在沙漠公路上的繼續伸入,太陽不知何時也偷偷地躲進雲朵裡。再看那些金黃色的砂礫,在失去陽光的撫慰後,則顯得有些不安。它們開始有些狂躁,漸漸地,它們不再沉寂。它們似乎是想去追尋走遠的陽光,它們開始瘋狂的奔跑,忘我的跳躍。任憑梭梭草和紅柳樹招手呼喚,它們依然我行我素;任憑梭梭草和紅柳樹張開雙臂去攔截、去挽留,它們依然桀驁不馴、肆無忌憚。它們瘋了,它們真的瘋了,它們用自己的身體築起一道道巨浪,一浪高過一浪。它們拼命的飛奔著,如萬馬奔騰,氣勢彷徨。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我不得不打開車燈了。可當我打開車輛的遠光燈時,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我的面前已經沒有道路了,有的則是一道怎麼也看不透的、金黃色的土牆,使我根本無法正常前行。我不得不停下車來,靜靜地坐在車裡看著燈光照射下的瘋狂砂礫,聆聽著砂礫敲打著我車窗玻璃的聲音。面對如此糟糕的天氣,我卻沒有一絲的不安,我甚至為能看到沙漠的安靜與暴躁、祥和與憤怒而感到慶幸。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總之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除了車燈照著的那一點點,我什麼也看不清了。突然我看到我的車前擋風玻璃上掉下一塊泥巴,但隨即就被飛奔的砂礫吹乾並帶走。無聊的我,又找到一個打發時間的方法,我便努力地盯著車前檔風玻璃,數著落下的被飛奔的砂礫所帶走的泥巴。一、二、三、四、、、、、、、記不清數了多少下,但當掉下來的泥巴再來不及被砂礫帶走,當我車的前檔風玻璃讓泥巴給糊滿,我才反應到:哦,下雨了。我開了一下雨刮器,可好,本來還可以勉強看到車前面的一些景象,現在卻什麼都看不到了,車的前檔風玻璃全讓泥巴給糊了。好在,雨越下越大,沒過多久,車玻璃上的泥巴就雨水的作用下給刮開了。雨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了。天依然很暗。黑暗的天際讓我找不到邊。可就在這時候,遠處的上空不時的出現一些不規則的亮線,就好像是誰不小心踩爛了蓋著天的幕布,但很快又被複原。可是即便這樣,仍讓光亮射了進來。藉著那一瞬間的光亮,我又看到了沙漠。地上已經有積水了,原先攔在車前的土牆已經不在了。一切又歸於寂靜了。這時候我突然感覺,砂礫就像個嬰兒,在失去了陽光的撫慰,它們傷心、難過、哭泣、撒嬌,它們用嬰兒般的肢體語言告訴別人它們的嚮往和需求。也許是它們的吵鬧驚動了上天,也許它們的哭泣聲勾起了上天母性的仁愛。上天用她甘甜的乳汁滋養和慰藉了這裡的狂躁和不安。現在,藉著天幕被撕破的那一瞬間,你再看,點點砂礫的確如嬰兒般,吃飽了,喝足了,安安靜靜的睡著了。只有路邊的梭梭草和紅柳樹依然微微地笑著,輕輕地搖擺著,甜甜地享受著。它們為砂礫能如此安靜的入睡而開心著。

  沙漠,雖然見的不多,處的也不多,但僅此一次卻讓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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