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紅莓,疫中花開

春節過後,一連幾天不下樓的日子過得有些晨昏顛倒。原來不知不覺,幽居的日子已經將近一月。

雖然從初五開始就有工作上的稿件在家裡處理,但是會常常想不起來當天是周幾,也不確定是幾號。

一天又一天,天氣從寒轉暖,又從暖轉寒。

前幾天下了一場雨,後來慢慢變成了雪,窗外的馬路上和車頂上積了一層。待到雪霽天晴,窗外化雪的聲音滴滴答答,像一首不急不緩的樂曲。

小區裡因疫情而建的業主群,平時大家在裡面互相交流些雞毛蒜皮的事。誰下樓看見哪個小賣部開門了,哪個小攤出來賣菜賣水果了,都會跟大家通報一下。看到群裡鄰居們在說樓下有賣草莓的,大家也就三三兩兩下去買草莓。自然成熟的、新鮮的草莓,因為疫情的原因,價格比往年降了不少。讓鄰居給捎了幾斤回來,洗了一嘗,還帶著外面冰雪的寒氣,酸甜適口,鮮豔誘人。

白雪紅莓,疫中花開

不出門的日子,手機微信成了和外界聯繫的唯一渠道。每天通過手機瞭解外面的疫情,關心著遠的近的那些人的命運,感受著美的善的那些瞬間,也唾棄著那些醜的惡的行徑。流淚,或者憤怒。

文藝創作彷彿空前繁榮,多種多樣的文藝作品都在以各種形式進行讚美歌頌。但是,卻很少打開。感覺與前方直面生死的慘烈相比,那些詩詞歌舞都顯得那麼輕飄無力。是的,每天被一種無力感深深包圍著。有些話,說了也沒有用,有些歌,實在唱不出來。所以,只好沉默。

朋友圈裡還有人每天在曬各種美食。炸油條、做涼皮、擀油餅、烙火燒、打水煎包……自己動手能做的都在嘗試,各種各樣的成品曬出來供大家品評。

白雪紅莓,疫中花開

還有人在拼團購買鮮花,一個不能出門的情人節過後,鮮花的價格也分外親民。愛花的女人拼單買的紅玫瑰、白百合、富貴竹等鮮切花,插在瓶中在朋友圈裡曬,在微信群裡發。若非因時疫而閉門不出,還真是歲月靜好的樣子。

但是還不時看到有人在哀嘆。疫區的人們在求救,在呼吸,在痛失所愛。疫區之外,有人急切地到處淘換買口罩買不到,有人嘆息遲遲不上班沒有收入,有人說生意耽擱了要虧損。也有人在說,熬過去再想上班啊掙錢那些事吧,眼下,活著要緊。先活下來,再想怎麼活得更好。

慶幸自己所在的公司,一早發出了不降薪不裁員的通告,並且在開之後,為了安全起見,安排大家在家通過網絡辦公。

上班的日子裡覺得天天打卡忙忙碌碌的快節奏裡迷失了自我,可是在家的日子,又心心念念著公司大門外的那棵臘梅花不知道開盡了沒有,院子裡池子中的冰不知化完了沒有,那一池子的魚兒沒有人喂也不知怎麼樣了。

可是,這個春天,有些人再也看不到花開,吃不到新好吃的草莓,不能自己動手做食物,也再不能回到單位上班了。想想這些,無論怎麼樣,活著的人是幸福的,都不應該抱怨什麼。世間大事,無非生死。人生一切的不如意,在生死麵前,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可事實上,網絡空間裡的大戰從未停止。陰謀、謠言、謊言、

白雪紅莓,疫中花開

指責、攻訐,有人在苦苦反思,有人執迷不悟。在這大災大難面前,在利益和良知之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自己的態度。

我知道,這一段時光終究會過去。這一個不平常的春天,終究會成為回憶。如果,我們因此能記住什麼,能學會珍惜,能有所改變,這一段劫難,就沒有白白經歷。

天在變暖,積雪終於化淨了,形勢也在慢慢好轉,有出去的人拍到外面的迎春花開了——春天,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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