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代孕媽媽 無任何報酬 變為“生育機器”

【加拿大樂活網lahoo.ca ELLIE編譯】懷多胞胎的壓力讓代孕女性處於危險之中。


伊麗莎白·羅伯茨已經有了兩個孩子,39歲的她想幫助別人建立一個家庭。在看過一個朋友自願成為代孕媽媽後,羅伯茨在2016年也註冊加入了。


哈利法克斯(Halifax)的護士幫羅伯茨在該國最大的代孕機構之一填寫了在線申請,幾天之內,她的個人資料就上線了。


羅伯茨說:“我不太瞭解是什麼讓我熱衷於投身於此,我只知道我想幫助別人。”


加拿大代孕媽媽 無任何報酬 變為“生育機器”

伊麗莎白·羅伯茨(Elizabeth Roberts)圖片來源:CBC


之後的幾年,羅伯茨做過兩次代孕媽媽。雖然她的懷孕過程相對平靜,但她現在卻正在準備子宮切除術,她認為這是因為她一直連續懷孕導致的。


多倫多西奈山醫院(Toronto's Mount Sinai Hospital)的高危產科醫生,多倫多大學教授約翰·金頓博士說,羅伯茨出現的併發症很可能是由於連續懷孕造成的。


但他更擔心的是,加拿大沒有強制性的給代孕女性一個兩次代孕間的等待時間。他說,這使得像羅伯茨這樣的女性很容易受到他人的操控。


金頓說:“我認為我們應該認識到代孕媽媽是非常無私,善良的人,但她們卻會面臨權力失衡帶來的風險。”


代孕就像網絡約會


羅伯茨說,她在2016年剛剛開始代孕後,她就被尋找代孕的夫妻的申請資料所淹沒,她為這些父母感到很傷心。


她說:“這就像是代孕的網絡約會。” “有很多尋找代孕的夫妻,但是隻有少量的代孕。


羅伯茨馬上聯繫上了一對夫婦,她也開始為了代孕做準備,給自己的身體進行了痛苦的孕酮注射和雌激素貼片,希望自己可以把一切做到最好。


之後進行的胚胎移植手術非常成功,9個月後她生下了這對夫婦的女嬰。羅伯茨回想這次生產過程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她回憶說:“我抬頭看著那對父母抱著女兒,爸爸抬頭看著我,他的淚水從臉上流下來,他激動的只說的出:“謝謝。” 我在代孕整個過程中感受的任何自我懷疑和疑問都在那一刻消失了。”


作為獨家調查的一部分,CBC新聞採訪了數十位代孕女性,幾乎每個人都描述了自己在生下代孕寶寶之後會產生強烈的高漲情緒,有人形容這甚至會讓人上癮。


羅伯茨說:“我認為這種感覺正是我在尋找的東西。” “我們做了一件巨大的,不可思議的,令人驚奇的事情。所以我馬上就知道,我得再做一次。”


代孕媽媽說她們被“逼迫”再做一次


在CBC對代孕女性進行的三個月調查中,多名女性表示,代理機構在她們分娩僅僅幾天後,就給她們發送了那些為了孩子而心碎著急的新夫婦的資料。其中一名代孕媽媽說,她們感到“被逼迫”要立刻承若一對新夫婦。


加拿大對代孕媽媽的需求遠遠超過了願意為別人生孩子的女性數量,這可能會讓代孕女性感到有壓力,不得不一直生產。而這對代理機構卻是非常有必要的,因為公司每一次將代孕女性與一對夫婦聯繫上,都意味著可以帶來數千美元的諮詢費收入。


加拿大代孕媽媽 無任何報酬 變為“生育機器”


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代孕女性對CBC說,她剛剛生了一個代孕嬰兒,不到四個月就懷上了另一個。


她第一次分娩是剖腹產,之後在僅僅兩個月內,她又開始注射激素,為下一輪體外受精(IVF)做準備,不到一年內,她就為一位來自美國的父親懷上了雙胞胎。


她說,她最初對這麼緊張的備孕感到震驚,但這並沒有真的讓她感到很緊張。


她說:“老實說,我感覺還好。那位父親也還好。診所也很贊同。” “你知道,這裡面沒有任何強迫事件。”


CBC採訪了另一名在自己有了三個孩子之後仍在尋求代孕的女性。自2016年以來,她通過代孕生產了3個嬰兒,之後又找代孕懷上了第四個孩子,可因為最終流產了,所以她目前正在尋求四年內的第五次代孕。


很多代孕女性感到迷茫


羅伯茨在第一次代孕的嬰兒出生6個月後,用胚胎移植懷上了第二對夫婦的孩子,在9個月後又生出了第二個代孕嬰兒。


她說,當時這麼快就決定進行第二次代孕,是因為她不清楚兩次懷孕之間的速度會對身體產生什麼問題。但她現在回想,在分娩後的最初幾周,她處於一種情感非常脆弱的狀態。


羅伯茨說:“我認為很多代孕女性會感到迷茫。我知道事後我會感到迷失。”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


羅伯茨說,在她第二次代孕的期間,既沒有監督她的醫生,也沒有代孕行業的人質疑這種速度太快,也沒有人警告過她連續不斷的懷孕可能帶來的任何風險。


雖然她說她從來沒有感受到來自夫婦的直接壓力,但她相信,如果當時有人問一句她為什麼這麼快就要再次懷孕,她會從中得到很多幫助。她覺得這也許會改變她的想法,來自她給自己內心深處的壓力。


“我不想浪費任何人的時間和金錢。“我想確保我們有結果,”她說我一直對那些尋求代孕的媽媽說,直到這個孩子出生,直到我有了你的孩子,一切才會結束。我決心要幫助這個家庭。


雖然懷孕順利進行,但第二次代孕卻使羅伯茨產生了嚴重的身體併發症,並且需要進行子宮切除術。在等待手術的過程中,她經常感到非常痛苦,需要服用止痛藥來幫助她度過每一天。


羅伯茨說:“我認為這個過程中的每個代孕女性都會質疑自己在做什麼。” “我認為我們變成了一個被瘋狂銷售的商品,但是我們選擇這樣做是隻因為我們想提供幫助,因為這是非常有價值的事情。


醫生說代孕女性的身體很脆弱


金頓說,任何試管受精懷孕從一開始就很複雜,而且由於各種原因,對代孕媽媽來說風險會更大。


“體外受精是一種不自然的受孕方式,”他說。代孕媽媽被植入了完全與她們身體無關的基因材料,這會導致更高的懷孕風險和潛在的併發症。


加拿大代孕媽媽 無任何報酬 變為“生育機器”

約翰·金頓博士(Dr. John Kingdom)圖片來源:CBC


金頓說,對於代孕媽媽來說,試管受精的風險是複雜的,因為這些女性通常年齡較大,而且由於代孕使她們可能曾經懷過多胞胎,所以她們很多人至少做過一次剖腹產的手術。


婦產科醫生協會的一般指導方針建議,婦女在自然分娩後至少要等6個月,然後再開始另一次懷孕——如果前一次懷孕以剖腹產結束的話,時間還要再長一些。然而,該協會沒有制定專門針對代孕的強制性指導方針。


由於大多數代孕都是通過私人生育行業來管理的,金頓說,在這個過程中應該有強制性的孕前諮詢。


諮詢可能會使這些代孕女性“決定不做代孕媽媽,或推遲時間,進行更多的研究,讓她們更仔細地考慮是否真的想承擔這些風險,”金頓說“這就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實際上,這個國家的每一位女性都應該有讓自己做一個明智選擇的權利。”


加拿大衛生部負責管理和執行《代孕法》,這是一部關於代孕的法律。 該部門說,《代孕法》裡沒有授權規定代孕者在分娩和進行胚胎移植之間必須等待的時間。


加拿大衛生部表示,決定一名女性是否在醫學上適合接受胚胎移植手術是一項醫學決定,由各省和地區監管。


代孕女性不是“繁殖的母馬”


多倫多漢納姆生育中心的主治醫生兼創始人湯姆·漢納姆博士說,由於沒有代孕的國家醫療標準,他的診所已經建立了自己的標準,即從代孕分娩到隨後的胚胎移植之間的等待期為9到10個月。


漢納姆說:“如果你要縮短等待的時間,作為一名臨床醫生,就有責任與相關人員一起做額外的檢查,以確保對所有人員來說這都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選擇在上次生產後4個月內再度懷孕是一個很大的抉擇,這種決定會導致你需要開始連續不斷的面臨各種對自己身體的重大抉擇,但更明智的選擇是暫時停下來。”


今年夏天,羅伯茨在等待她的手術,她主張讓代孕媽媽更好地瞭解接二連三懷孕的風險。


羅伯茨說:“雖然這個詞聽起來很不幸,但代孕是一個行業。”不考慮代孕媽媽經歷了什麼是非常麻木冷漠的。我們不是母馬,我們是人。”


信源:C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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