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病,讓我看清了人間冷暖 作者/張娟 朗誦/張修良

庚子年二月初八,公曆三月一日,

渭水之南的古城,楊柳青人眼,春梅綻放,正是春光美好的時節,而那場突如其來的新冠瘟疫,此時亦得到了很好的控制,除湖北之外的地方,已經開始有序復工,我心情好,就各種蠱惑我家掌櫃的出去放風。

渭南文壇 | 一場病,讓我看清了人間冷暖 作者/張娟 朗誦/張修良

當然,口罩、眼鏡這些裝備是必須有的,人多的地方堅決不去,也是疫情防控期間的底線,作為一個識文斷字的人,我的執行力還是極為可圈可點的。

開車沿著渭河大堤蹂了一圈,突然心血來潮,想回塬上看看。限制活動一個月還多,我特別想念我們老家的酵面蒸饃。從小吃慣的口味,這麼久沒見著面,肚子裡的饞蟲在使勁地吱哇哩!

我們也沒敢在外逗留多長時間,買了饃就回來了。誰知道城鄉溫差大,也可能這一陣子活動少,抵抗力欠佳吧,這便埋下了感冒的因子。二月初十日半夜,我渾身疼痛,鼻子不通,咽喉不適,眼痠怕光,啊嘔,感冒了。

迷迷糊糊間,把枕邊人推得翻了個個,我自己縮縮在一角難受。天明,難過在加劇,昏昏沉沉地跑去打開窗戶通風,接茬埋在被窩睡覺,睡夢裡還比較慶幸現下的床比較寬,認真規避的話,兩個人之間差不多能有近一米距離。

掌櫃的一直避在客廳刷手機,恍惚中貌似還端來一碗飯,我不想吃。後來覺得睡覺不頂用,又苒麻菼兮地喊他去買藥,通常我感冒十分認一種中成藥——銀翹解毒丸。

結果,樓下的藥店說,這在疫情期間屬於處方藥,不賣,建議我去醫院。

說實話,我沒打算去醫院。首先,我遵紀守法,大年三十至今,一直宅家隔離;我周圍也沒有遠道回來鄰居、朋友什麼的,壓根不可能有接觸和間接接觸的可能。其次,我在發病伊始,就翻開人民日報客戶端,把自己的症狀和網上公佈的新冠肺炎症狀逐條對比,基本排除了感染的可能,就是普通的感冒無疑。特殊時期,能不去醫院,還是不去麻煩人家了,牽一髮而動全身,動靜太大,不合適。(在此特別聲明:我小時候體弱多病,頗有點久病成醫的意味,還有,我舅舅是中醫,我們家族也曾出過當地有名望的老中醫,我從小耳濡目染,很是粗通一點醫療常識。不具備這些條件的人,有病趕快去找專業醫生診斷很重要,千萬別說我誤導你,這鍋我是不會背的。)

渭南文壇 | 一場病,讓我看清了人間冷暖 作者/張娟 朗誦/張修良

我躺在床上指揮我家掌櫃的給我找藥。我記得屋裡有一些常備的非處方藥物,還好,很快就找到了一盒抗病毒沖劑。賓果,就它了,衝了兩小袋服下,我繼續睡覺。

到了下午六點左右,症狀緩解不少,我起床步行到老父親那裡去當值。我父親身體尚好,就是耋耄老人,身邊不能離開陪伴的人。我這個人別的好處有限,惟孝敬老人這件事值得大肆自得,一直自封光輝典範。整個疫情期間,就是我一直在父親跟前盡孝,這自然與掌櫃的通情達理的支持是相關聯的。

兩邊小區都仔細地查驗證件,檢測體溫之後才放的行,側面證明鄙人的確只是感了冒。到了家裡,趕緊給妹妹報備,以方便她安心上班,然後給父親喝了幾包提升免疫力的中成藥,結果,使得父親、妹妹都異常的緊張。

渭南文壇 | 一場病,讓我看清了人間冷暖 作者/張娟 朗誦/張修良

老父親問了又問,以確定我確實只是感冒而非其他,猶不能放心,遞上體溫計,囑咐我時刻監測體溫。

妹妹大晚上的抽空跑了來,送了一些常用的藥物,其實是非得親眼看我一看才罷。
第二天一早,我還未睡醒,父親已經惴惴不安地站在床邊問我的體溫了,見是36℃3的結果,老人家鬆了一口氣,同時又說出他內心的慌恐,居然是一晚上未曾睡踏實,我好生安慰老人家,更是感嘆於這種親人之間的牽念——我一直就在老人家身邊,竟然令他擔心若此。

這天中午,兒子打電話例行問候,聽說我感冒了,亦緊張得盤東問西,惹得我不由得聲大。大約是聽出了我中氣十足,蕞崽子放下心來,立馬嘻嘻哈哈、詠歎調般地說:“娘啊,你悔改吧!”

我誇張地嚎啕:“我怎麼養出這樣黑心的兒子來!周樹人學得倒是像!”

渭南文壇 | 一場病,讓我看清了人間冷暖 作者/張娟 朗誦/張修良

我們家小張老師咬文嚼字地說:“介不是非常時期無法看望您老人家麼!只好擱到電話裡綵衣娛親啊,是吧!看看哈,這典故用得多貼切啊!真感謝魯迅先生呀!”

我終於沒繃住哈哈大笑,我兒子一個勁很有成就感地得瑟:“是吧,是吧!”

連日來因為感冒而引起的不良情緒頓時煙消雲散。也是,在這個聞咳色變的日子裡,雖是小小的感冒,說不擔憂慌亂,那絕對是假的。

晚上跟一個詩人兄長閒聊,說起藥店不賣給我銀翹解毒丸的事,跟他這個前衛生局領導抱怨:看你們系統的人,多死板教條!多半是有口無心,瞎掰而已。沒料到他居然記在心上,次日到處去給我尋藥。結果自然是沒有懸念的,肯定是沒有買上,但那種被關愛的溫暖,在我心裡久久留存。

渭南文壇 | 一場病,讓我看清了人間冷暖 作者/張娟 朗誦/張修良

父親、妹妹、兒子,與我是金刀割不斷的血親,心疼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徐兄卻只是朋友,特別是,在特殊時期外出為我找藥,真心令人感動。很多時候,我們只是自己孤獨的經歷著各自的人生之旅,恰是這些親人之外的人,無意中釋放出來的善意,照亮了前行的路。

二月十四日,天氣晴好,我一覺起來,神清氣爽,一邊大掃除,一邊和閨蜜淘淘媽語音,談文學,也談瘟疫。我妹妹像快活的小鳥一樣飛來,給我獻寶她買的桑葚和菠蘿,還塞給我二百元錢,嗲聲嗲氣地祝我女神節快樂。

我故意板起臉瞪眼:“說重點!”

她憤憤不平地喊:“要不要這麼精呀?我發工資了,這個月加班費多,不行啊?”

我繼續拽調調:“行啊,還有呢?”

她才低聲告知我,昨晚上夢到孃親了,她老人家訓斥她,嫌她沒有給我錢。

我瞬間淚崩。即便是天人永隔這麼久,老孃親,她還是這麼放心不下我嗎?

晚上習慣性的思捋這次感冒經歷,竟然想的有點遠。感冒本是很尋常的一件小事,在瘟疫引發的國難時期,竟然牽扯出瞭如此大的波瀾。想起前一陣在網絡上看到的,華人在世界各國因國內疫情而備受歧視的狀況,很多人的遭遇實在是一言難盡,正應了一句話: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細細翻點這次感冒時看見的人情世故,也覺得都在情理之中,無可抱怨。就說我家那掌櫃的吧,確實是略顯冷漠了那麼一點點,但我認為,他是對的。他又不懂得如何治療我,更不會自治,躲著我不是很正常嗎!與大局來說,很是明智!看病不方便,買藥受限制的日子,善於保全自己,很應該。如果我非得打著道德、仁義的旗號,逼迫他守著我,真的好嗎?倘或我以愛情的名義撒潑打滾,鬧得家宅不寧,又能有多大的意義?難道因為要追求保鮮期不過三個月的所謂愛情,以後的日子就都不用過了嗎?

渭南文壇 | 一場病,讓我看清了人間冷暖 作者/張娟 朗誦/張修良

治大國如烹小鮮。推家及國,近來有些所謂的作家,真的叫人很膩味。你,或者捐獻了錢,或者出了微薄之力,也算一個大寫的人。退一萬步說,你啥都沒有管,也沒什麼不對,十四億國人,大多數都這樣,宅到家裡上著網,刷著屏,操些淡心扯段子,亦無傷大雅麼,都是吃瓜群眾,有大個子頂著天,有勇士擋在前面,中國人就這麼幸運呀,是不是!就你偏偏跟人不一樣,寫那些哼哼唧唧、哭天搶地、陰雲罩頂的文章,擾亂視聽,簡直其心可誅!用我們家鄉的土話說,就是脎不美!幾十天,慫事不幹,不愁吃喝,沒停電停水,沒斷網,居住環境依然乾淨衛生,你還有啥不滿足的?哪裡的陽光不會投下一些陰影呢,拉出來遛一下試試!

渭南文壇 | 一場病,讓我看清了人間冷暖 作者/張娟 朗誦/張修良

最後,正告那些九國販駱駝的們,要噴的話且打住!我的筆墨,書寫我眼所見,我心所想,這是我的自由,既然沒有提你名號,你們只管自己去飛,去上天,咱們兩不相干。

渭南文壇 | 一場病,讓我看清了人間冷暖 作者/張娟 朗誦/張修良

【作者簡介】張娟,陝西渭南人,又名張小雨。西北大學關學研究院特聘作家,陝西散文學會會員,陝西編劇協會會員,渭南詩詞學會會員,臨渭區作協副主席,秦嶺書院【水墨秦嶺】公眾平臺執行主編,著有關學主題長篇歷史小說《言官楊爵》。《渭南文壇》特約作者。

渭南文壇 | 一場病,讓我看清了人間冷暖 作者/張娟 朗誦/張修良

【主播簡介】張修良,陝西蒲城人,自幼酷愛文學藝術,寫畫說唱雖不專業但仍不懈追求,曾有漫畫詩文散見於報刊網絡平臺。寫詩吟誦,撰文主持,愉悅身心,交文朋詩友,豐富晚年生活。《渭南文壇》特約主播。

渭南文壇 | 一場病,讓我看清了人間冷暖 作者/張娟 朗誦/張修良

渭南文壇 | 一場病,讓我看清了人間冷暖 作者/張娟 朗誦/張修良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