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佚名之作常常動人心腸。
且看,上圖河邊群婦揮槌急搗,隨風聲聲疾去。河上定是一片男情女騷、鄉言俚罵、歡歌笑語 ; 但,又有誰明白,這秋風裡急走疾去的搗衣聲又有多少思婦的眼淚在飛?!
且聽詩仙在唱一一
“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
白天裡女人們搗衣做飯,有做不完的家務,夜晚呢?
無論是古時征戰在外的良人,還是如今奔波謀生的男人們,他們辛苦勞碌仍牽掛著妻兒父母。而在家育兒扶老的女人們除了無窮無盡的家務,更有工作要做。夜月當空,稚兒鼾睡之時,又有多少思緒在飛?多少輾轉起臥?一片夜月輕風也許也會驚醒婦人的輕夢吧?
誰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這世間除了哪些才具風揚的女傑,更有無數佚名不聞的才女佳人。
這便是一首佚名女作,雋永味長,意真情深,雖為佚名,卻千載流芳,古今共饗。
“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
遠道不可思,夙昔夢見之。
夢見在我傍,忽覺在他鄉。
他鄉各異縣,展轉不相見。
枯桑知天風,海水知天寒。
入門各自媚,誰肯相為言?
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
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
長跪讀素書,書中竟何如?
上言加餐食,下言長相憶。”
婦人的思念如荒,如青草漫長,不絕不斷。遠行之人卻是那麼思不可得,得在夢中。伸手不及相歡,卻又扯袖不見。窗外古桑索索生風,江海湧波盪蕩驚心。
天明瞭,窗外喜鵲嘹亮,卻是別家良人!人家關門媚好,豈肯與我言語消息。罷了,罷了,搗衣聲碎,聽月濺聲,連夢也沒有了。
這一日,徵人遠道託客寄回鯉魚尺素,這一言問我食可飽?二言長情說相思!
忠一人既老,執一手白頭!
我的愛人啊,這二言深情,我願佔盡這天下所有的寂寞,耗盡三生,為你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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