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至味是清歡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這首《問劉十九》,在白居易留存於世的幾千首詩作中只是一篇隨性而至的小品,它本是一首天晚欲雪而思故人的小詩,但千百年來卻讓人每每讀起來心頭一陣酣熱。在冬天,我能想象得到最溫馨的情景莫過於此了。詩人穆旦也曾說過:“我愛在冬晚圍著溫暖的火爐,和兩三昔日的好友會心閒談,聽著北風吹得門窗沙沙地響,而我們回憶著快樂無憂的往年”。可見,冬天是有樂趣的!每當我的他結束一天的工作,當要踏進家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心裡湧起的一個念頭便是:欲飲一杯無!他說不是貪酒,是享受那種腹內炎炎,繼而周身暖暖的感覺,彼時的暖與窗外的寒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更加珍惜當下的安穩。

冬天的早上,我仍是習慣早早起床,在屋子裡輕手輕腳地走動,去陽臺看看花兒的精氣神,去書房整理整理桌子上的書和紙,然後,去廚房準備早餐。我最喜歡的早餐是粥,小米粥玉米粥都行,有時候放幾片菜葉,有時候放幾段胡蘿蔔,蒸熱兩三個饅頭,每人煎一個荷包蛋,配上小小的一蝶的鹹菜,雖然簡單,但是溫暖,這份暖千金也未必能換!

北國冬風飄玉屑,雪是冬天裡最美的風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啊,江山如此多嬌!廣場上,公園裡,年輕人,孩子們,撒著歡兒的玩,撒著歡兒的鬧,引得路人停步觀看,融入到那歡樂的氣氛中,整個世界都跟著美好起來!

梅花,是天寒地凍裡的一抹生機。“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陸游詠梅花的“風虐雪饕愈凜然,花中氣節最高堅”。再看“已是緣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主席的詠梅詩,是讀陸游詠梅詞,反其意而用之。同為詠梅,寄託之意卻大不相同,可說是兩代風流,兩種境界。主席的詠梅,不僅不失婉約浪漫,更充滿了樂觀和自信的襟懷氣魄。

氣節、品格、境界什麼的先不說,單單是她開在枝頭,玲玲瓏瓏的優雅,以及清香淡淡,就讓人心生嚮往,念念不忘。看到廣州人夜遊梅林,藉著幽暗的燈光,遠觀近賞這人間尤物,這人間與仙境的使者。我體會地出,他們更能看到疏、瘦、清、斜的美,體會地出,她們心之深處湧起的喜悅。

冬天不是萬物的死亡,而是生命在存儲力量,即使在雪壓冰蓋的泥土裡,生命的根仍吸取著大地的瓊漿,潛藏的萬物,在冬眠狀態中養精蓄銳,當來春再看,依然是山蒼蒼野莽莽!

來花棚玩兒的人日漸多起來了,有些人是從眾,來看看熱鬧的,他們也買花,也愛花,但是愛的不深;有些人真愛花,從言談舉止裡就能瞭然。

他們輕輕悄悄走動,慢聲細語地說話,眉眼之間都充滿著慈愛,好像那些花兒,就是他們自己的寶寶,那般地呵護與喜愛。

一整天,我都沉浸在這種喜悅的溫情之中!

生活至味是清歡


生活至味是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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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至味是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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