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裂無聲》,振聾發聵


《暴裂無聲》,振聾發聵

我叫張保民,內蒙古營盤灣鎮人,在礦上挖煤。年輕時爭強好勝,跟人打架,把舌頭咬斷了,啞了。只有我自己能聽見我說的話。

今天在礦上幹活,老王急火火的跑過來說我兒子放羊的時候丟了。我趕回家裡,那生病的女人說磊子前天吃完早飯出去放羊,直到天黑也沒回來。我到鎮上警察局去報案,剛進警察局就聽一大娘從那扯脖子大喊:“什麼時間不能保證啊,我都報案好幾天了,你說能幫我找到牛,現在連個影都沒有,你說我都快急死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著急,這牛是我們家的命根子啊。”

完了,牛都找不著,我兒子就更別提了,不能指望他們,還是我自己找吧。警察問我得罪過什麼人沒有。我想到了鎮上羊肉館老闆丁海,幾年前打架時被我拿羊骨扎瞎一隻眼睛。可我從礦上回來第一時間就去他家找了,沒有,他也有個兒子,不愛說話,愛畫畫,畫的東西大人也看不懂。

十月中旬的營盤灣已經算是初冬了,山上的草早就枯了,煤礦過度開採讓這裡沒有一點生氣。荒山遍野,暴土揚長。我順著大路一路找下去,沿路大車揚起的塵土染黃了整個天空。我一直走到北邊的一個礦場,正好趕上一群人跟礦工打群架,看著礦工們受欺負,身為同行的我就去幫他們,打著打著對面的頭看見我找孩子的照片說他之前見過。這就給了我希望,我跟著他們到了一個叫弘昌礦業的大樓,裡面的人都一個個西裝革履的,他們老闆對我丟孩子這事還挺感興趣,但說了一通也沒說出來我孩子的去向,只是讓他手下吩咐礦上留意著點,有消息告訴他。倒是他辦公室裡有一扇半掩著的門吸引了我,裡面若隱若現感覺有東西在動。煤老闆讓他手下把我送走了。回到家晚上在床上睡不著,那煤老闆辦公室裡那扇門裡面到底有什麼呢,是不是我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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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我到鎮上張貼尋人啟事的時候又看見丁海家的小孩,他就那麼看著我也不說話,這小屁孩,跟著我幹嘛。我又看見了煤老闆的那個手下,好像姓金,上次從煤老闆那出來,還找人打了我一頓,這次他身邊沒人,就他和一個司機,正好,我得追上他把上次那仇給報了。

打完他可真解氣,等等,他車裡有個麻袋,裡面還有動靜,摸著像個孩子,我就覺得那扇門後面有東西,這幫禽獸,竟然擄走我的孩子。我還沒來得及解開麻袋,姓金的就叫了一幫人來,我揹著個麻袋也不好跟他們打,還是先躲躲把我孩子從麻袋裡弄出來再說吧。

姓金的那幫人追的太緊,正好這有個山洞,這洞可真深,應該為了炸山挖的,我先進裡面躲躲,趕緊把麻袋打開,孩子還在裡面悶著呢。咦?怎麼是個女孩,不是我兒子。這是誰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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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傑,這孩子胸牌上有這個名字,還有聯繫方式,這應該是他家長。 這姓金的人太多了,孩子也還昏迷著,帶著孩子也不好跑,我先把這孩子留山洞裡,然後晚上再帶他爸爸一起來吧。

我還得去煤老闆那公司一次,姓金的給我打電話說他們確實抓了我兒子,要讓我用麻袋裡那小女孩去換,我兒子果然在那扇門裡面。這煤老闆派了這麼多人守著辦公室,裡面一定有我兒子。兒子,等著我,爸爸就算死在這,也得把你救出去,爸爸這就去跟他們拼命。他們人可真多啊,怎麼打都打不完,打的我體力不支視線模糊了,不怕,眼角淌血了,我還能忍,我非得打開這扇門不可,我必須要找到我的兒子。這時煤老闆回來了,他竟然親自把那扇門打開讓我看,裡面沒有我兒子,完了,我快絕望了,我兒子到底在哪呢。渾身好疼,原來剛才打架受了這麼多傷,現在疼痛感都一股腦湧上來了。

煤老闆說這是他手下為了讓我把那個女孩交出來編造的一個謊話,其實他們沒抓我的兒子,他還說只要我把女孩交出來,今天我大鬧他公司,打爛傢俱的事他就不追究了,這個女孩是誰呢?我的兒子在哪呢。

白天了,我怎麼被綁著在煤老闆的車裡呢,我一定是昨天晚上打架受傷太累昏過去。煤老闆要拉著我去哪呢。車停了,這不就是我放小女孩的那個山洞附近嗎,我得趕緊跑,不能讓小女孩落到這個煤老闆手裡。跑到樹林裡的時候聽到有人再喊我,一個戴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人,他怎麼認識我呢,他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問我他女兒在哪,原來他就是徐文傑。我準備帶他去山洞的時候,煤老闆拿著弓出現了,他們倆好像認識,而且煤老闆有東西在徐文傑手裡,所以綁架他女兒想要要挾他。徐文傑還叫了警察,我趁煤老闆分心趕緊拾起地上一塊大木棍扔向煤老闆,可能是我昨天受的傷還沒復原,我倆距離5米遠我都沒扔中,不過這個煤老闆也好不到哪去,他那箭也射偏了。收拾完煤老闆我趕緊帶著徐文傑到山洞那,山洞裡小女孩還在,還是昏迷不醒,徐文傑抱起他女兒就跑,謝謝也也不跟我說一聲,真沒禮貌,不過看著他們父女又團聚了,我心裡也就放心了。我也想我兒子了,我也得繼續找我兒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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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老闆叫昌萬年,由於在營盤灣非法採礦遭人舉報,他就找到了律師徐文傑,擺平了這件事。昌萬年免於牢獄之災後很高興,把徐文傑叫出來送了他五十萬。正巧喜歡打獵的昌萬年看見一個小孩在山坳那放羊,想找小孩買只羊來練練手,不料射中了小孩,昌萬年和徐文傑把小孩藏到用來炸山的山洞裡。但兩人都未對張保民提起,後由於非法採礦遭到警察逮捕審問時也是隻字未提。張保民還是每天出門去街上貼尋人啟事,丁海的孩子還是愛畫畫,一天他在他們家外牆上畫了一幅大家都能看懂了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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