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疫情逐漸“清零”是時候拿出這部十年前的神劇來認真對待了

在我們看來,今天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想去就能到達地球的另一端;隨時都能傳達思念;每天過著平凡充實的生活,以及這個能夠讓人忘記白天黑夜的世界。然而,這一切都是先人賜予我們的,是歷史中的每個人戰鬥、痛苦掙扎、犧牲生命,堅決地活下去所得來的結晶。所以,我們必須給予後人更光明的未來——用我們的雙手。

上面這段話來自於日本神劇《仁醫》。

對於神劇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標準。有的人覺得腦洞清奇就算是神劇,有的人覺得必須結構精巧才是神劇,甚至有人認為只要思維獨特,就可以算是神劇,比如“手撕鬼子”。

我之所以把《仁醫》歸為神劇的原因,在於其本身內容的獨一無二,以及可能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無人超越。(廣電已經禁止拍穿越劇,而歪果仁則本身就不是太喜歡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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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劇《仁醫》總共分為兩季,改編自日本漫畫家村上紀香的同名漫畫,本來根據漫畫內容是隻有一季的,但是後來由於日本觀眾一再“苦苦相逼”。TBS電視臺才又拍了第二季(即完結篇),而就是這個第二季讓整個系列的《仁醫》被推上了穿越劇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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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南方仁是東京的一位著名腦外科醫生,但是他自從為自己的未婚妻手術失敗後就不再主刀大難度的手術,直到有一天,他在醫院值班的時候接收了一位重病患者。這位患者的身負重傷,身份年齡一概不明,更為神奇的是大腦中竟然長著一顆酷似嬰兒形狀的腦瘤,患者生命垂危,南方仁不再推諉手術,為他摘除了這顆腫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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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因為拯救了這個病人,讓他穿越回了1862年(德川幕府末期)的日本東京,展開一段偉大的醫道之旅。

對於穿越劇,多數觀眾都會看過一些,我們這個年齡,啟蒙的穿越劇大概都是《尋秦記》。撇開一些關於歷史和穿越的硬傷,《尋秦記》由於原著作者黃異卓越的歷史學識和想象力,使得本身故事和歷史節點的結合與自洽做得相對完美,因此成為穿越劇或者小說的經典並不為過。可是後來的一些小說作者與編劇,並不具有如此能力,因此就錯漏百出。同時,他們也缺少對歷史的正確認知與敬畏之心,反正只要能讓讀者和觀眾怎麼爽就怎麼來。於是,穿越劇便淪為了瑪麗蘇和妄想症的溫床。你不在劇裡搞點多角戀,不勾搭一點格格阿哥,都沒法在圈子裡混。更有厲害的毀天滅地或者乾脆自己改寫歷史的也不妨多讓。難怪穿越劇要被廣電禁止,不禁你禁誰?對於這個決定我竟然第一次表示與總菊一致,反正你們也寫不出好東西來,遲早淪為“歷史虛無主義”帶壞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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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醫》在我看來,是唯一,也是僅有的一部對歷史保持著剋制與自律的作品。

相比於許多作品動不動就穿越幾百年、上千年的時光,《仁醫》選擇穿越回幕末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畢竟語言和習慣在150年來的日本變化相對不是太大(得益於日本人對傳統的保持?),一些現代醫學所需要的基礎設施和藥品,當時已經在逐步出現,比如乙醚和橡膠。這就給一位外科醫生能夠在150年前開展外科手術帶來了可能,也解決了穿越劇最大的一個問題: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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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作為穿越的主角南方仁對於自己穿越後的作為對歷史的影響也是一直存在著剋制和擔憂,這也是一直貫穿於整個第一季《仁醫》的主題之一。他一直在擔心自己在過去的作為會改變未來千千萬萬的人生,會將歷史推向不同的方向,因此,他就在這個自己所劃定的邊界上來回瘋狂的試探。他救了一個人,然後發現自己帶到古代的照片發生了變化,認為自己改變了歷史,於是不願意再出手救人;在霍亂面前,面對橘咲當頭棒喝,又決定不管歷史怎樣,先救人再說;他這樣在自己劃定的界限邊反覆試探,在古代活著糾結,卻恰如人生的蜿蜒和曲折。坂本龍馬說他沒有慾望,做事能夠出於自己的理想,實則上是他沒有找尋到自己存在於古代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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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醫》在處理穿越行為對於歷史的影響上,還“破天荒”的提出了所謂“歷史修正力”的概念:每當南方仁的行為試圖改變或改變了歷史進程時,冥冥中的天意都會或多或少地將這改變修正。本來一定會死去的人,哪怕被南方仁用醫術救回來,也會因為一些意外而離世。坂本龍馬必須在大政奉還之前死去,即使被南方仁救活,也不過是延緩了一週的生命。歷史就如同一條大河,並不會因為一滴水花的擾動而改變自己的方向。如同勝海舟對南方仁說的那句話一樣:“即使失去了坂本龍馬,也會有人取代他的位置,完成他應該做的事。世界不會因為誰而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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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道、歷史之外,感情也是一條貫穿全劇的線索,但是這條線索卻並不明顯而穩定。南方仁穿越回了幕末時代結識了兩位美麗的女性,一位是因為醫道而對南方仁產生思慕之情的橘咲,另一位是和南方仁未婚妻相貌相同的花魁野風。實際上,如果單論感情線,我認為故事發展到第一季就結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南方仁並沒有回到原本存在的時空,與橘咲的關係也沒有挑明,或許最終會走到一起,或許一生就此彼此相望相守。但無論是怎樣,南方仁最終還是和橘咲生活在同一個時空,這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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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日本觀眾還是太過於俗套,非要電視臺搞出一個結局來。於是,導演和編劇終於想象了一個關於一個人如何戰勝150年曆史的故事,也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一封情書,情書的內容很長,我們看這一段視頻:


原來南方仁穿越150年的歷史回到幕末時代,真正的意義乃是為了結識、引導、拯救、愛慕橘咲,亦如至尊寶穿越五百年要尋找的是紫霞和不是晶晶一樣。這種“此情可待成追憶,為誰風露立中宵”的愛情,反而超於了醫道和歷史,讓人淚目反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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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於我們來說,《仁醫》還有一個我們無法迴避的問題,那就是到底要將未來創造成怎樣的世界。南方仁回到150年前的幕末時代,發現原來在現代社會非常簡單的一種病患,在古代就是一種絕症。沒有那些現代的工具、器材、藥品的協助,自己就是一個庸醫,體會到了自己的渺小以及現代醫療體制的偉大。只有在完善的醫療制度的條件下,才能有不斷的有名醫湧現,才能解救千千萬萬人的生命。而《仁醫》在這方面的描寫也有點睛之筆。第一季中非常支持南方仁的日本著名蘭方醫(西醫)緒方醫生在彌留之際對南方仁提出了醫道的最終方向:平等。人由於社會性,被劃分為很多個等級,但是在醫學面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無論你是皇宮貴族還是販夫走卒都一樣,因此醫道最後的追求就是能平等的對待和醫治每一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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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中南方仁在和坂本龍馬的交談中,給他介紹了未來所施行的醫保制度,也是對這個平等精神的延續,還被坂本龍馬寫進了著名的:《船中八策》變成了“船中九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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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我們開始越來越關注“醫療衛生”這個領域,許多公眾號和自媒體也都在推薦各種醫療劇,這些劇中多數強調的還是醫生個人的醫術而少有關於醫療制度的建設。在我看來,名醫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真正需要我們認真對待,認真努力的還是需要不斷健全的醫療制度,只有這樣才能保障越來越多人的生命,才能創造讓死者來生願意重新誕生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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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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