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司馬光砸缸”

​ 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初冬晚上。

我們全家已經吃完晚飯,卻被風雨困在家裡(無法出門散步),嗯,正趴在地板上爬來爬去。如果這時候恰巧有人進來,準會以為自己走進了動物世界。

其實,我本來沒那麼閒,我還有好幾篇有了想法卻沒時間寫的文章待寫以及一堆快落灰的書要看。

我想劉先生也沒那麼閒,至於他有什麼事要做,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肯定也不樂意毫無尊嚴地趴在地上。

“變變變,變成牛蛙!”國王陛下對劉先生一聲令下,劉先生立刻來個青蛙跳,“咕呱!”

新“司馬光砸缸”

“你也是青蛙,快跳!”得,我還沒來得及笑話劉先生,就輪到我頭上了。

於是,我半蹲著,鼓起腮幫,想象自己是一隻矯健而又輕盈的青蛙,用力一跳,“嘭!”重重落下。

理想很骨感,現實很沉重。

“變變變,變成大烏龜。”國王陛下有了新指令,並且親身示範,毫不猶豫地擁抱我沒有拖過的地板。烏龜爬、烏龜滾、烏龜四腳朝天……

而我,一想到又有衣服要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新“司馬光砸缸”

新“司馬光砸缸”

新“司馬光砸缸”

我和劉先生緩慢地在地上爬著,經過對方身邊時彼此交會了一個千年老龜才有的滄桑眼神。

“變變變,變成大飛龍!飛天上吧!”

這個好,至少不用跟大地親密接觸,我們一躍而起,張開雙臂翩翩起舞,表情陶醉而又傻冒。

幸福總是很短暫,不過短短几秒,國王陛下又把我們變成了海獅。

當我看到劉先生僅以雙臂為動力,拖著兩條腿在地上快速滑動時,我心想:太拼了!太拼了!這已經不只是演戲了,這是在燃燒生命!

這種高難度動作顯然已經超越了我的身體極限。於是,趁著燒麥沉浸在對劉先生的讚歎中,我悄咪咪地溜了,躲在角落打開電腦企圖乾點兒“正事”。

“媽媽,你在幹什麼?!”我抬頭一看,小人對我一臉質疑。

“我得工作啊,你跟爸爸繼續玩吧。”心虛使我聲細如蚊。

“別工作了,你工作時間太長了,太累了!”

我的小導演!我沒聽錯吧?到底是工作累,還是在地上爬累啊?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怨氣,燒麥很體諒地給我分配了一個新角色——

“媽媽,你當司馬光吧!”

“司馬光?是‘司馬光砸缸’的那個司馬光?”

“是呀!”

“那你呢?”

“我是小孩。”

“那爸爸是什麼?”

“是缸!”

“什麼啊?憑什麼我是缸?”爸爸發出了抗議。

抗議無效!那什麼,劇情大家都很熟悉了,那就開演吧!

開篇什麼的沒啥意思,我個人認為最精華的部分就是我隨手從桌子上抓起一臺計算器,朝著“缸”——也就是劉先生——砸去,砸一下,缸沒破,砸兩下,厚臉皮的缸還是沒破,於是,乒乒乓乓一頓狠砸,缸終於破了,水流了出來,小孩得救了。

啊,救出了快被溺死的小孩,司馬光我本人充滿了成就感!砸破了水缸,更是令我神清氣爽心曠神怡精神為之一振。

新“司馬光砸缸”

我覺著這出戏我們演得好極了:

首先,燒麥把這個落水小孩的調皮搗蛋“演”得淋漓盡致,甚至落水以後,還咯咯直笑。由此我們可以知道,這個落水小孩不僅皮,而且智力還有缺陷。

其次,是這隻大水缸。可不要小瞧了劉先生這隻水缸,雖然是靜態的道具,但是卻是撐起了整部戲的靈魂。

你看這水缸,因為貌不驚人無人注意,因而“髒髒灰灰”(燒麥的原話)。它就坐那,不偏不倚,接住了一個從假山上掉下差點兒摔死的孩子,由此贏來了“缸生”的高光時刻。細思極恐,這不是一隻普通的水缸,這是一隻“心機缸”啊!再看“小眼劉朝偉”的表演,那桀驁不馴的嘴角、茫然無措的眼神和被砸時扭曲痛苦的表情完美地演繹出了一隻“中年缸”短暫而悲情的一生。

新“司馬光砸缸”

最後,是司馬光,也就是我本人。

沒有接受過演員科班訓練的“李曼玉”雖然在小劉導演的挖掘下已經扮演過無數角色,但是首次挑戰年齡和性別跨度如此之大的司馬光一角,其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給自己手動點贊)。

尤其是“砸缸”這一幕,令人拍案叫絕——那英勇堅毅的皺眉、邪魅的微笑和殺伐果斷的動作充分表現出司馬光急於救人的迫切心情,和,(最重要的是)對缸的厭惡嫌棄鄙視不屑以及輕蔑痛恨。情緒飽滿有力,表演張弛有度,堪稱“教科書般的演技”。

為此,我強烈請求小劉導演以後多給我(們)安排這樣富有層次感且充滿張力的角色,而不是什麼說話甕聲甕氣的大熊、空有美貌沒有靈魂的公主、被紡紗機一紮就呼呼大睡一百年的“睡美人”、永遠只會“哎喲哎喲”喊痛的病人以及其他一大堆莫名其妙有的沒的。

話不多說,今晚我決定給小劉導演輸入《武松打虎》,祝福我得到武松這個角色。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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