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員、鉅虧、破產,2019在線教育將迎大結局?

裁員、鉅虧、破產,2019在線教育將迎大結局?

距離2019年結束還有10天,在線教育“獨角獸”小盒科技(原作業盒子)被爆出大面積裁員。

近日,有作業盒子(小盒科技)的員工在脈脈平臺上爆料,稱作業盒子“由於商業模式沒跑通,編程部直接解散,BD部門和輔導中心是裁員重災區”。而對於裁員比例,各方說法不一,有一名認證為該公司的員工稱“一會20%,一會40%,現在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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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被曝裁員一事,小盒科技方面向媒體表示,裁員屬於“公司正常調整優化”,但未告知具體優化比例及部門。

事實上,作業盒子的裁員並非個案。2019年3月,滬江網校因上市對賭失敗裁員上千人,比例高達50%;2019年4月,字節跳動旗下教育類產品gogokid大規模裁員,比例在70%到80%。

2019年11月14日,界面新聞也報道了少兒教育機構VIPKID大幅裁員的消息,稱其裁員幅度達到15-20%,涉及崗位包括銷售、班主任、教學、教研,裁員層級已涉及公司部分中層。當時多名認證為VIPKID員工的脈脈用戶表示VIPKID業務線已在裁員,並開始削減成本,但VIPKID方面對此予以了否認。

教育機構的日子不好過,裁員也只是慘烈現實的冰山一角。今年以來,業內一直流傳著在線教育行業遭遇資本寒冬的說法。回顧這一年,一直以“逆週期”著稱的教育行業普遍遭遇了鉅虧,部分企業甚至發生了欠薪和跑路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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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2日,被稱為“學歷教育第一股”的尚德科技集團公佈了2019年Q3財報,營收5.27億,淨虧損1.3億元,五年來累計虧損超過26億元;相比之下,另一家上海知名教育機構昂立教育則爆出了“賣房回款”的消息。

據不完全統計,2019年以來,先有在線英語學習平臺“朗播網”陷入欠薪風波;後有在線輔導平臺學霸一對一和理優一對一相繼爆雷停止運營;今年10月,號稱“英語培訓四巨頭”之一的韋博英語猝死,涉及近萬名學員、超億元金額的消息,更是將教育行業推上了輿論高點。

教育迎“最強監管年”

行業遭遇“急剎車”

在近年來整體大環境不景氣的背景下,在線教育被看做是為數不多的風口之一,創業公司融資不斷,互聯網巨頭也持續加碼。2013年被業內視作是“在線教育元年”,以百度教育上線為標誌,中國教育領域迎來飛速發展的5年。數據顯示,我國教培行業的培訓機構數量大概有25—30萬家左右,僅2014年平均每天就有2.6家在線教育公司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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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從去年開始,教育行業的日子也變得不好過了,自2018年政府工作報告首提“減輕學生課業負擔”以來,教育部等部門針對校外培訓機構的規範發展出臺了一系列規定,要求師資、課時控制等,尤其對提供“學科類”校外培訓機構規範管理。

2018年2月,教育部發布《關於切實減輕中小學生課外負擔開展校外培訓機構專項治理行動的通知》,對提供“學科類”校外培訓機構進行嚴格審查。2019年7月22日,《關於規範校外線上培訓的實施意見》發佈,首次從國家層面為校外線上培訓定規矩,也為行業規範發展提供了政策依據。 種種跡象表明,教育行業迎來了最強監管年。

對於教育類APP來說,2018年至2019年可謂命途多舛,在整個行業高速發展的情況下,在線教育不得不“剎車”,其中而面向校園學習類APP的規範管理更是輿論關注的焦點。人民日報、央視新聞等媒體就多次曝光學習類APP產品中包含遊戲,暴力,誘導消費等違規行為,影響學生群體的身心健康和正常學習。

以前文提到的作業盒子為例,去年10月25日,人民日報曾發文《內容不過關 資質難甄別 安裝靠強制 教輔APP緣何變了味》質疑“作業盒子”,隨後各大主流媒體紛紛轉載,引發人們對教輔APP的討論。主打“作業”的作業盒子,也不得不去除“作業”化,最終更名為小盒科技。

另一方面,《關於規範校外培訓機構發展的意見》中規定的“校外培訓機構不得一次性收取時間跨度超過3個月的費用”,則成為了壓倒駱駝的另一根稻草。

俞敏洪曾提到,教育領域最大的風險在於這是一個預收款行業,機構一收學費就收兩三年,企業的問題在前期往往因為資本而被“擋住了一部分”。一旦預收款中斷的時候,資金斷流問題就出來了。事實上,去年10月學霸一對一的爆雷也正是源於此因,企業最終欠下超過2000萬的學費無法償還。

對此有業內人士表示,教育行業過於依賴現金流,將“預收學費去做銷售推廣”是業內不成文的規定,一旦招生跟不上,之前的學費就變成無法償還的欠款,而如果把公司的預收款停掉或者減少,背後又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撐,“估計80%的教育公司都活不下去”。

從這方面來看,未來教育行業的洗牌恐怕還將繼續。

在線教育,一門流量生意?

伴隨消費互聯網紅利的消失,流量變得越來越貴、也越來越集中在巨頭手中。對於在線教育機構來說,高獲客成本仍是痛點,盈利問題依舊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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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無論是擴大知名度還是推出低價課吸引學員,教育機構都需要在頻繁信息流動中保持一定的露出次數,但大多數教育機構本身並沒有積累流量的渠道。因此向百度、騰訊等搜索引擎和社交媒體購買流量,成為主流做法。

從這個角度來說,眾多在線教育平臺更像是一個給BAT打工的“過路財神”。

據滬江教育的招股說明書顯示,2016、2017年,公司廣告及推廣費用分別高達2.67億元和3.75億元,佔當年營收的78.5%和67.6%。流利說2019年第二季度銷售和市場營銷費用為2.19億元,而其淨收入僅為2.764億元。

另據媒體統計,截至2019年7月,多家在線教育公司廣告投放額總額高達30億~40億元;在高峰時段,學而思、猿輔導和作業幫三家頭部企業的每日投放額平均高達1000萬元;而中金公司研報也顯示,線上一對一培訓機構“綜合獲客成本有時或高達1萬餘元”。

在持續“燒錢”烘熱的競爭生態下,教育機構面對的是一場不進則退的競跑。目前在線教育行業尚未誕生任何一個“流量池”企業,即無需藉助投放,便可以通過對現有流量的存儲和發掘,獲取新流量;而一旦停止投放,降低營銷投入,就要面對生源流失的風險。

然而要持續的燒錢,就不得不面對持續的虧損。對於在線教育企業來說,融資就相當於續命,沒有錢只能等死。但就算是持續燒錢的情況下,企業還是難以盈利。

數據顯示,截至2016年底,70%的在線教育公司處於虧損狀態,10%能夠盈虧平衡,而實現盈利的僅佔5%,甚至15%以上的企業瀕臨倒閉。《2018年在線教育趨勢報告》指出,2015-2018年多數在線教育企業在虧損,僅3%的企業盈利。

從某種角度上看,這幾年在線教育領域之所以在源源不斷地融資,除了資本市場的熱捧外,其自身亦離不開靠融資來“自救”。然而大環境好的時候還可以依賴資本燒錢,而在資本寒冬的2019,在線教育公司的商業模型就不得不打上一個問號了。

根據《2018~2019中國互聯網教育投融資研究報告》顯示,2019年前兩個季度,在線教育投資共160起,融資額131億,融資額同比下降33%。更有業內人表示,2019年融資事件將下降八成。

融資不利導致的直接的結果是,此前資金充沛的教育培訓企業日子過得緊張起來。“兜裡的錢得省著花”,用業內人士的話說,那些用錢堆起來的業務開始“現出原形”。

燒錢、補貼、搶佔市場,這套互聯網打車和外賣的玩法,在2019年的教育行業再次遭遇了滑鐵盧。此前教育市場的繁榮有很大部分原因要歸於資本的瘋狂推動,而教育歸根到底是個慢市場,資本追求的則是快爆發。只有燒錢時代終結,行業才能迴歸到關注教育這件事本身。

這樣來看,資本寒冬對在線教育行業來說,也未必完全是壞事。

歲末年初,隨著一大批教育機構紛紛倒下,這場歷時5年的行業混戰也終於進入尾聲,在越來越二八分化的生態環境中,一個野蠻生長的教育創業時代也將落下帷幕,並且永不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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