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方言故事——周幽王

一九九七年七月到西安旅遊,在西安市臨潼區的宋家村,聽到一個流傳許久的傳說,憑著記憶整理一下,感覺這傳說比司馬遷寫的《史記》還好聽咧。

傳說周幽王姬宮涅即位後貪婪腐敗,重用“為人佞巧,善諛好利”的虢石父,一天到晚正事不管,閒事不問,就知道吃喝玩樂泡妞妞。

有一天周幽王打完獵回到宮裡,喊人上茶。一宮女過來敬上熱茶。周幽王不經意地瞟咧一眼:“噫,這手咋長得恁美。”只見那手潔白修長,細嫩如凝脂,色鬼周幽王習慣性地沿著胳膊往上一瞄:“哦的娘呀,這臉蛋比手還心疼。”

周幽王奇怪地問:“你啥子時候進宮的?”宮女嬌滴滴地把頭一扭:“哦都進宮好幾年咧。”

“乃哦咋沒見過呢?”周幽王真是相見恨晚!這個宮女就是褒姒。褒姒原是一名棄嬰,被一對做小買賣的夫妻收養,在褒國(今陝西省漢中市西北)長大。公元前七七九年(周幽王三年),周幽王關押褒國的褒珦,褒人獻出美女褒姒替褒珦贖罪。今幽王見其美貌,果然心動,迷上加愛,視如掌上明珠。從此以後,他和這宮女整天在一達。

周幽王迷上褒姒以後,自然就把申後打入了冷宮。翌年,褒姒給幽王生一子伯服(一作伯般),幽王於是更加寵愛褒姒,立為妃,寵冠周王宮。

眼看著褒姒狗仗人勢,專門欺負好人,申後把人家也咋不了,氣得積憂成疾。申母聽說妮子病咧,急忙進宮問候。申後送給母親一塊綢子,裡面還夾咧封讓父親解麻纏的信。

沒想到褒姒打發的狗腿子賊眉鼠眼盯著申後。申母出宮時,被截住搜身,搜出咧乃封信。褒姒早就想找申後的麻達,急得跟報喪一樣把信交給周幽王,說申後對幽王不滿,想造反。幽王咋咧,不光抹咧申後的王后名分,還加害太子宜臼,撤咧申後所生兒子宜臼的太子地位,廢嫡立庶,將伯服立為太子,讓褒姒和褒姒生的兒子伯服頂了上去。

這下褒姒得意咧,為咧氣申後,當著申後的面,一邊撕扯申後給母親的綢子,一邊說:“扯這綢子的聲音好聽得很麼。”

褒姒雖然長得漂亮,但好像誰欠她一吊錢,成天吊個臉。幽王想:褒姒長得這麼美,笑起來會更心疼,就想看她笑。一聽褒姒說愛聽扯綢子聲音,周幽王立即派幾個宮女專門扯綢子,讓褒姒聽。扯咧幾天,也沒見褒姒笑一下。

乃時候通訊落後,可木有固定電話,更木有手機。所以每隔十里、五里的建個煙火堆,有咧敵情等啥子急事,就是在烽火臺上燒火,靠火勢和冒的煙傳遞信息。

有一天周幽王把褒姒引到驪山上耍,耍著耍著周幽王耍咧個怪,把烽火臺上的煙火堆點著咧。褒姒一看,這貨是個二桿子嘛,國家的重要信號就敢隨便點,一下給惹笑咧。

周幽王見這能讓褒姒咧嘴大笑,就興致勃勃地接二連三點咧三次煙火堆。

四方諸侯以為幽王這有咧麻達,事急慌忙帶兵趕來救駕。

見到滿頭大汗趕來的各路諸侯,雖然周幽王這回說是為咧練兵、下回說是檢查大家警惕性,自以為能把人哄瞌睡,可諸侯們不傻,當面沒說啥,心裡明得跟鏡一樣。

後來,敵人真的來咧,幽王趕緊點菸火堆。諸侯們看到高高冒起的煙柱子,心裡嘀咕:乃貨跟褒姒玩呢,把咱失籠地跑咧幾次閒路,這回再不上乃當咧。由於周幽王在驪山上烽火戲諸侯,宋家村東邊一條發源於驪山的河就叫咧戲河,周幽王驪山戲諸侯的事也流傳了下來。

申侯對於自己的女兒被廢后十分惱怒,他聯合繒國和犬戎族共同進攻周朝都城鎬京。周幽王寡不敵眾,被攆得胡竄,最後跑到宋家村原下的坡底張村,看到了“上天梯”。他原本以為可以逃到天上,可等爬到“上天梯”頂上抬頭看時,俺的娘咧,這天咋還恁高咧?上氣不接下氣的周幽王嚇得一屁股癱坐到地上。

追兵們攆到坡底張村問百姓:“剛才跑的乃貨,竄到阿達去咧?”

百姓往“上天梯”上一指:“乃貨從這上天咧。”

幾個追兵爬上“上天梯”,到咧原上,在宋家村南門外抓住周幽王,就地給拾掇咧。司馬遷美化他,說是犬戎把他殺死在驪山腳下。乃時候,士兵打仗報功,就是把自己殺咧的敵人腦殼割下來,提著去見官。所以,周幽王的屍體沒腦殼。後來他兒子來埋他的時候,給安咧個金腦殼。

周幽王被殺後,褒姒扭頭往東跑,結果又寬又深的戲河擋住路,想到周幽王已完咧,自己曾經做咧乃麼多瞎瞎事,讓人抓住咧也沒有啥好果子吃,就從戲河岸邊一個懸崖上一頭栽下去,碰死咧。她碰死的地方是戲河谷一個支溝,因此人把乃支溝叫碰死溝。

從周武王姬發建立西周王朝到周幽王姬宮涅被殺,統治了約250年的西周王朝就這樣被姬宮涅玩木有啦。

犬戎攻破鎬京,殺死周幽王後退走,申侯、魯侯、許文公等共立原來的太子姬宜臼為天子,於公元前770年在申(今河南省南陽市北)即位,是為周平王。因鎬京已遭戰爭破壞,而周朝西邊大多土地都被犬戎所佔,周平王恐鎬京難保,於公元前770年在秦護送下遷都洛邑(今河南洛陽),並在鄭、晉的輔助下立國,改稱為東周。

宋英澤

1997年8月於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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