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東青年滯留湖北,在小區裡搞起了“分片包乾”

每天清晨和傍晚,在湖北鄂州花湖開發區天行御景莊園小區,都會出現一名手提擴音器、在小區內繞行一個多小時的志願者,十幾斤重的擴音器,滾動播放著疫情宣傳語。見到在小區道路上走路的居民,這名志願者還要用普通話,提醒他們戴口罩、少走動、不聚集。

剛開始,小區居民對這個不會說當地方言的生面孔很是好奇,猜測他不是從市區下沉到基層的公務員,或是物業新聘任的工作人員。不過,居民們絕對想不到的是,這名志願者來自上海,是浦東新區城管執法局花木街道中隊的一名城管隊員,名叫蘇傑。

探親卻被迫滯留在湖北鄂州

上海城管隊員竟然出現在了湖北鄂州,還做起了志願者?這要從一段曲折的經歷說起。

1月19日,蘇傑一家從上海乘坐高鐵回湖北鄂州岳父母家探親,原打算1月30日返回上海。不料,突如其來的疫情擾亂了他的計劃。臨近的黃石北站停運了,自己又沒有私家車,蘇傑一家五口,被迫滯留在了鄂州。

為了控制疫情蔓延,繼武漢之後,鄂州於2月4日12時起,在主城區實行居民出行管控措施。蘇傑所在的花湖開發區,雖不是主城區,也一連下發兩道指令,要求所有市民必須在家隔離,所有小區、居民點必須全部封堵到位,只保留應急通道,街上禁止車輛、行人通行。與此同時,各個小區開始進行嚴格的封閉式管理,並對小區居民身體狀況進行地毯式排摸。

浦东青年滞留湖北,在小区里搞起了“分片包干”

“剛回到岳父母家不久就遇到疫情。我所在的浦東城管局也隨即通知,要求除在疫區以外的所有城管隊員都返回工作崗位。”蘇傑說,看到工作群中,同事們參與街區排查、道口執勤以及街區包乾等,一些同事還前往口罩廠“打工”,個個忙得連軸轉,自己內心非常著急。

不過,著急歸著急,剛開始,他能做的,只有好好在家隔離。

“與其在家裡悶著,還不如做點事”

實行管控後,蘇傑所在小區實施封閉管理,整個小區只留一個出入口。業主買菜、生活用品和一些緊急用藥的購買成為小區封閉後的難題,經過一番討論,小區業委會把小區愛心志願者分成物資代購、送醫購藥、應急處理,防疫宣傳等小組來保障小區業主的日常生活必需和緊急情況的處理。

不過,天行御景莊園是一個有著上千戶居民的較大型小區,防疫管控、民生保障和宣傳等工作任務較繁重,人員也比較短缺。

“既然暫時回不去,與其在家裡悶著,還不如做點事。”2月1日,他按照當地規定,兩天一次出門採購時,看到粘貼在小區公告欄上的志願者招募信息,想到自己既然無法按時到崗,與遠在上海的同事共同抗疫,那麼,身為一名預備黨員,可以通過另一種“到崗”的形式,以實際行動在湖北抗疫前線貢獻自己的力量。

小區裡的志願者分為兩組,一組是社區幹部,另一組則由業主組成。經過業委會相關負責人的連線,蘇傑正式成為業主志願者之一。

剛開始,蘇傑主要負責防疫宣傳。到崗後,蘇傑除了每天兩次提著擴音器在小區內繞行進行防疫宣傳外,還要對小區裡和他一樣的外地滯留人員,以及小區滯留在外地的人員進行信息登記。“所有人的信息都必須保證準確無誤,以便將來解封時後續工作的開展。”蘇傑說,由於一些年紀較大的志願者,對電腦操作不太熟悉,他還要將居民填寫的表格一張張輸入電腦,並在後期進行核對補錄。

浦东青年滞留湖北,在小区里搞起了“分片包干”

疫情期間,外省市捐贈的幾批愛心菜,經常要在小區門口向業主分發。近段時間,湖北的疫情趨於好轉後,許多商家也開始在微信上開展預定各類食品的活動。因此,小區門口出現了聚集現象。

蘇傑又被安排對居民取物、領菜等進行錯峰管理,縮短居民排隊等候的時間。這時,他作為基層城管隊員五年的工作經驗派上了用場。“我把在上海服務執法對象的經驗,用在了服務鄂州業主的身上。”蘇傑說,他通過“分區包乾”,將樓棟進行劃片,並由特定的志願者負責向業主通知。另外,他還對每一樓棟業主領菜的時間進行區分,避免集聚現象的出現。在排隊領菜時,有些業主總是著急想先領,這時,蘇傑還不斷告知排隊的業主無需擔心,每個人都能領到,更不能哄搶。

有時候,他還要現身說“法”,緩解部分業主的焦慮情緒。在小區,有不少和他一樣的外地滯留人員。部分人由於著急返工,難免會有不滿情緒,時不時質問志願者和社區幹部何時才能解封。每當這時,蘇傑都會及時出現,並對其進行勸解。“我也滯留了一個多月,我也很著急。現在疫情逐漸得到控制,相信我們很快就會迎來回家的那一天。”蘇傑說,自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由自己說出來這些話,肯定比當地的志願者說出來管用。事實也證明,蘇傑的勸解,也常常能迎來滯留人員的“共情”,緩解了他們的焦慮。

浦东青年滞留湖北,在小区里搞起了“分片包干”

“小區的社區幹部和志願者們,有時從早上8點一直忙到晚上22點,連喝口水也顧不上,午飯甚至都無暇回到僅僅幾十米外的家中吃。”蘇傑說,他雖然只是“兼職”,但他仍要以一名上海公務員和預備黨員的身份,嚴格要求自己,在抗疫前方,貢獻自己的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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