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左丘明《左傳》解析第八十二講:襄公·襄公元年和二年

《襄公元年》發生在公元前572年,周簡王十四年期間。主要記述了五件事:一是諸侯聯軍包圍彭城,救出五個宋國大夫,安置在瓠丘,由於齊國人沒有參與包圍彭城,晉軍因此討伐齊國,齊國人請求媾和,讓太子光到晉國作為人質。二是晉國征伐鄭國,然後帶領諸侯聯軍侵犯楚國。三是楚國救援鄭國,侵犯宋國。四是邾宣公來魯國朝見魯襄公。五是衛國子叔、晉國智武子來魯國訪問魯襄公。

《襄公二年》發生在公元前571年,周靈王元年期間。主要記述了八件事:一是鄭國因為楚國的命令而侵犯宋國。二是齊靈公征伐萊國,接受禮物後退兵回國。三是魯國齊姜去世,齊靈公派人前來魯國送葬。四是鄭成公患病後去世,子罕主持國政,不改變鄭成公遺願,繼續與楚國保持友好關係。五是諸侯聯軍在戚地會集,謀劃鄭國之事。六是魯國穆叔去宋國訪問,通告新君繼承之事。七是諸侯聯軍又在戚地會集,齊國、薛國、滕國、小邾國大夫都參與會集,一致同意在虎牢修築城邑。八是楚國公子申因貪汙受賄而被殺。

故事:左丘明《左傳》解析第八十二講:襄公·襄公元年和二年

【經】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仲孫蔑會晉欒□、宋華元、衛寧殖、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圍宋彭城。夏,晉韓厥帥師伐鄭,仲孫蔑會齊崔杼、曹人、邾人、杞人次於鄫。秋,楚公子壬夫帥師侵宋。九月辛酉,天王崩。邾子來朝。冬,衛侯使公孫剽來聘。晉侯使荀罃來聘。

【傳】元年春己亥,圍宋彭城。非宋地,追書也。於是為宋討魚石,故稱宋,且不登叛人也,謂之宋志。彭城降晉,晉人以宋五大夫在彭城者歸,置諸瓠丘。齊人不會彭城,晉人以為討。二月,齊大子光為質於晉。

夏五月,晉韓厥、荀偃帥諸侯之師伐鄭,入其郛,敗其徒兵於洧上。於是東諸侯之師次於鄫,以待晉師。晉師自鄭以鄫之師侵楚焦夷及陳,晉侯、衛侯次於戚,以為之援。

秋,楚子辛救鄭,侵宋呂、留。鄭子然侵宋,取犬丘。九月,邾子來朝,禮也。

冬,衛子叔、晉知武子來聘,禮也。凡諸侯即位,小國朝之,大國聘焉,以繼好結信,謀事補闕,禮之大者也。

故事:左丘明《左傳》解析第八十二講:襄公·襄公元年和二年

【經】二年春王正月,葬簡王。鄭師伐宋。夏五月庚寅,夫人姜氏薨。六月庚辰,鄭伯侖卒。晉師、宋師、衛寧殖侵鄭。秋七月,仲孫蔑會晉荀罃、宋華元、衛孫林父、曹人、邾人於戚。己丑,葬我小君齊姜。叔孫豹如宋。冬,仲孫蔑會晉荀罃、齊崔杼、宋華元、衛孫林父、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於戚,遂城虎牢。楚殺其大夫公子申。

【傳】二年春,鄭師侵宋,楚令也。齊侯伐萊,萊人使正輿子賂夙沙衛以索馬牛,皆百匹,齊師乃還。君子是以知齊靈公之為「靈」也。

夏,齊姜薨。初,穆姜使擇美檟,以自為櫬與頌琴。季文子取以葬。君子曰:「非禮也。禮無所逆,婦,養姑者也,虧姑以成婦,逆莫大焉。《詩》曰:『其惟哲人,告之話言,順德之行。』季孫於是為不哲矣。且姜氏,君之妣也。《詩》曰:『為酒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禮,降福孔偕。』」齊侯使諸姜宗婦來送葬。召萊子,萊子不會,故晏弱城東陽以逼之。鄭成公疾,子駟請息肩於晉。公曰:「楚君以鄭故,親集矢於其目,非異人任,寡人也。若背之,是棄力與言,其誰暱我?免寡人,唯二三子!」

秋七月庚辰,鄭伯侖卒。於是子罕當國,子駟為政,子國為司馬。晉師侵鄭,諸大夫欲從晉。子駟曰:「官命未改。」   會於戚,謀鄭故也。孟獻子曰:「請城虎牢以逼鄭。」知武子曰:「善。鄫之會,吾子聞崔子之言,今不來矣。滕、薛、小邾之不至,皆齊故也。寡君之憂不唯鄭。罃將復於寡君,而請於齊。得請而告,吾子之功也。若不得請,事將在齊。君子之請,諸侯之福也,豈唯寡君賴之。」穆叔聘於宋,通嗣君也。

冬,復會於戚,齊崔武子及滕、薛、小邾之大夫皆會,知武子之言故也。遂城虎牢,鄭人乃成。楚公子申為右司馬,多受小國之賂,以逼子重、子辛,楚人殺之。故書曰:「楚殺其大夫公子申。」

故事:左丘明《左傳》解析第八十二講:襄公·襄公元年和二年

譯文

魯襄公元年春己亥日,諸侯聯軍包圍宋國彭城,彭城不是宋國土地,之所以這樣記載,是追記。於是為宋國討伐魚石,所以稱為宋地,且不登記叛亂者之名,這是宋國人自己的記錄。彭城人投降晉國,晉國人帶領在彭城的五個宋國大夫回去,安置在瓠丘。齊國人沒有參加彭城集會,晉國人因此討伐齊國。二月,齊國太子光到晉國做人質。

夏五月,晉國韓厥、荀偃率領諸侯聯軍征伐鄭國,進入其外城,在洧上擊敗鄭國步兵。於是東方諸侯聯軍駐紮在鄫國,以等待晉軍,晉軍從鄭國帶領駐紮在鄫國的諸侯聯軍侵犯楚國焦夷及陳國,晉悼公、衛獻公駐紮在戚地,以作為後援。

秋,楚國子辛救援鄭國,侵犯宋國呂地、留地。鄭國子然侵犯宋國,奪取犬丘。九月,邾宣公來魯國朝見,符合禮儀。

冬,衛國子叔、晉國智武子來魯國訪問,符合禮儀。凡是諸侯君主即位,小國就要去朝見,大國就要去訪問,以繼續友好結盟取信、謀劃國是補正缺失,這是禮儀中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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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春,鄭軍侵犯宋國,這是楚國的命令。齊靈公征伐萊國,萊國人派正輿子把馬牛各百匹送給夙沙衛作為禮物,於是齊軍退兵回國,君子因此知曉齊靈公所以諡號為“靈”的緣故。

夏,齊姜去世。當初,穆姜派人選擇美好的檟木,為自己製作棺木和頌琴。季文子取來用以安葬齊姜。君子說:“這不符合禮儀。禮儀不能用來逆上。媳婦,是奉養姑婆的,虧損姑婆用來成就媳婦,反逆就很大了。《詩經》上說:‘只有明智之人,告訴他話語,才能順著規律而行為。’季孫於此很不明智。而且姜氏,還是君主的母親,《詩經》上說:“做清酒兮釀甜酒,祭祀禮上獻祖先。和諧融洽百樣禮,降下福澤都美好。’”齊靈公派諸位姜姓女子、宗婦前來魯國送葬,召見萊國君主,萊國君主不來會見,所以晏弱在東陽築城以逼迫他。鄭成公患病,子駟請求與晉國停止爭鬥。鄭成公說:“楚國君王因為鄭國的緣故,親自參與戰爭而眼睛被箭矢射中,他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我呀,如果背叛他,就是拋棄了力量與諾言,還有誰會親近我呢?使我免於禍難,只有你們幾位先生了。”

秋七月庚辰日,鄭成公睜大眼睛去世。於是子罕主持國政,子國為司馬,晉軍侵犯鄭國,諸位大夫想要隨從晉國,子駟說:“官員的命令沒有改變。”諸侯聯軍在戚地會集,謀劃鄭國的緣故。孟獻子說:“請求在虎牢修築城邑以逼迫鄭國。”智武子說:“好的。在鄫國的會集,先生聽聞崔杼的話,如今他不來了,滕國、薛國、小邾國的不來,都是因為齊國的緣故,我們君主的憂慮不只是鄭國。我智罃準備向我們君主報告,請求會集齊國,請求得到允許而告訴大家,就是先生的功勞。如果請求得不到允許,事情就會發生在齊國。先生的請求,就是諸侯的福佑,豈獨是我們君主的依賴?”穆叔去宋國訪問,通告新君繼承之事。

冬,諸侯聯軍又在戚地會集,齊國崔武子及滕國、薛國、邾國大夫都參加會集,這是智武子言說的緣故。於是在虎牢修築城邑,鄭國人於是平定。楚國公子申為右司馬,多接受小國的賄賂,以逼迫子重、子辛,楚國人殺了他。所以記載說:“楚殺其大夫公子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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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檟:(jiǎ假)古書上指楸樹或茶樹。

2.櫬:(chèn趁)古時指空棺,後泛指棺材。《左傳·昭公四年》:“士袒,輿櫬從之,造於中軍。”《說文》:“櫬,棺也。”《小爾雅》:“空棺謂之櫬,有屍謂之柩。”

3.妣:(bǐ比)《書·舜典》:“百姓如喪考妣。”《詩·小雅·斯干》:“似績妣祖。”《周禮·大司樂》:“以享先妣。”《禮記·曲禮下》:“王母曰皇祖妣。”《說文》:“妣,歿母也。”這裡用為已故的母親之意。

4.醴:(lǐ禮)《書·說命下》:“若作酒醴,爾惟麴櫱。”《詩·小雅·吉日》:“且以酌醴。”《詩·大雅·行葦》:“曾孫維主,酒醴維醹。”《詩·周頌·豐年》:“為酒為醴。”《周禮·酒正》:“醴齊。”《禮記·內則》:“或以酏為醴。”《禮記·雜記》:“醴者,稻醴也。”《說文》:“醴,酒一宿孰也。”這裡用為甜酒之意。

5.暱:(nì泥)《書·泰誓中》:“暱比罪人。”《詩·小雅·菀柳》:“無自暱焉。”《爾雅》:“暱,近也。”《說文》:“暱,日近也。”這裡用為親近、親暱之意。

6.睔:(gùn棍)眼睛圓大。《左傳·襄公二年》:“秋七月庚辰,鄭伯睔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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