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誤殺》告訴我們輿論是把利刃,還有個難題待解決

《誤殺》上映12天,票房近5.8億,這部註定不會大爆的懸疑題材電影,已經交出了一份不錯的答卷。

影片中主人公李維傑一家四口,生活在一個泰國小鎮,無權無勢,日子過得平平淡淡,不富裕也算不上拮据,但再苦不能苦孩子,為了讓大女兒平平心願達成,簽下了要付3000泰銖的夏令營同意書。沒想到,這份出於愛的妥協,成為了一家人不幸的開始,誰也不會想到一步錯則步步錯。

夏令營中大女兒平平被警察局長和國會議員的兒子素察侮辱並留下影像,以此威脅平平再次就範。在扭打中,平平失手打暈素察,母親阿玉幫忙掩埋屍體,父親李維傑轉移屍體並巧用蒙太奇概念置換時間幫全家洗脫嫌疑。

電影《誤殺》告訴我們輿論是把利刃,還有個難題待解決


01 童話才是非黑即白,現實往往模稜兩可

李維傑平時就是街坊鄰居眼中的老好人,鄰居拖欠網費,他因為那家的孩子要高考而心軟不給斷網;會在濫用職權的警察脅迫平頭百姓要私了時,悄悄告訴對方別害怕帶孫子去做鑑定,不理虧;會在警察和客戶起爭執時,衝上去拉架;還會去寺廟裡佈施。李維傑勇敢善良,整條街的人都記著他的好。

但是就這樣一個好人,他殺人了,妻子阿玉掩埋屍體時,素察並沒有死,從後來棺材板上的血手印可以看出,這是一場活埋,是素察在棺材裡掙扎留下的痕跡。

我們當然不能因為素察十惡不赦,就說他死有餘辜,未免太缺乏對生命的尊重。也不能說李維傑出於保護家人而選擇對素察見死不救並轉移屍體,就是英雄膽略為民除害,這樣未免太缺乏對正義的尊重。

那麼,一個善良的好人殺人犯罪,他就變成一個壞人了嗎?

到影片最後,本來已經由於沒有證據尚未為追責的李維傑,選擇自首,是否又成為了一個好人?

顯然不能下定義,畢竟李維傑一家才是最初的受害者。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像影片最後一直相信李維傑的頌叔,那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一樣,飽含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複雜。

人性和人心多面而複雜,不能用單一的詞彙去衡量。


電影《誤殺》告訴我們輿論是把利刃,還有個難題待解決

《新聞調查》中曾有這樣一則真實案例,石家莊一女子殺了丈夫,婆婆說能理解媳婦殺掉兒子,女兒的回答是母親殺掉父親,母親也得到了懲罰,而自己得到了安全感。就這樣一個男性,讓人覺得不寒而慄,母親和女兒都不為他說話,你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個壞人。但女兒還說,想父親,想他笑的時候,也想父親和她唱歌時候。

所以,現實往往不是非黑即白的,只有童話才是。

很多人說印度2015年的電影《誤殺瞞天記》中,主人公最後並沒有選擇自首,那樣的結局更精彩。但我想說《誤殺》中自首的細節使人物更完整,人性是難以捉摸的,藝術可以給情節留白,卻也要對人有一個完整的交代,他的善良註定他不能夠揹負一條人命安穩得過一生。


02 輿論這把利刃,不要讓它輕易離開善意的刀鞘

影片中的李維傑第一次利用輿論,就是利用了證人們對他的信任,錯置了時間概念,大家在無意中為他做了偽證。警察局長也是死者母親,哪怕她猜出了所有的情節,也無法有證據對李維傑一家定罪,是輿論救了李維傑一家。

李維傑第二次利用輿論,是他知曉警察局長的丈夫正在面臨選舉,所以拜託鄰居這個消息透露給選舉的競爭對手。於是在官員,警察,民眾和李維傑一家一起見證了一出開棺鬧劇,被警察局長下令挖出棺材裡,並沒有她兒子的屍體,而是一隻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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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利用輿論的李維傑大獲全勝,街頭民眾暴亂,警察局長被罷免,國會議員退出選舉,死者父母變得無權無勢,是輿論“殺”了他們。

輿論是把利刃,還體現在素察拍下侮辱平平的影像,揚言如果平平不再次就範就傳到網上,無疑是想用輿論毀了平平;警察局長在逼問李維傑一家時,說我看過了(平平被侮辱的影像),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過了,無疑是想用這種隱私甚至是恥辱大白於天下的輿論力量,給他們施壓,從中找出破綻。

輿論殺人的經典事件,是攝影記者凱文,你或許不熟悉這個名字,但也許看過這張照片,蘇丹一個皮包骨頭的女孩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啊,禿鷲在遠處盯著女孩就像再看一頓晚餐。這張照片讓凱文聲名鵲起,獲得普利策新聞獎,但有人開始指責他見死不救,不堪人道主義指責的他選擇了自殺。


電影《誤殺》告訴我們輿論是把利刃,還有個難題待解決

今年去世的韓國女星雪莉,也曾因為網絡惡評而飽受折磨。無數個案例告訴我們,輿論可以殺人,弄清楚事情真相,甚至是選擇漠視一些現象是多麼大的善意。每個人都有說話的權力,但不經過思考的說話,往往會把輿論利刃最鋒利的一面發揮到極致,請不要讓它輕易離開你善意的刀鞘。


03 什麼才能成為女性的武器?

影片完整講述了一個案件,但卻沒有完整地交代一個事件。

平平被侮辱,作為女性的她,在權力遮天的社會中,如何保護自己;母親阿玉,在和素察力量博弈中一直處於弱勢,她該如何保護自己;小女兒安安在面對父親被打,凶神惡煞的威逼時,她要如何保護自己。

影片中給出的這個解決,是依靠父親,父親李維傑去善後,去圓謊,去擔責,但是人的血肉肩膀畢竟不可能擋住所有傷害,處於弱勢的女性,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呢?

被家暴的宇芽,被出軌的阿沁,被中傷的雪莉,無辜的江歌、章瑩穎,以及今天宣判的泰國殺氣騙保案中的天津妻子。這些女性,究竟用什麼去對抗無情的傷害?這是一個亟待解決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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