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送的這份“禮物”,害我進了監獄

江慧見到李娟的時候,很是嚇了一跳。

她根本無法想象,眼前這個穿著一身名牌、手戴三枚鑽戒、脖子上掛著閃到讓人眼花的鑽石項鍊、剛從寶馬車駕駛座上下來的人,是她從小到大都認識的李娟。

記憶中,李娟雖是個膽大前衛的主,但身材微胖,審美水平欠缺。

關鍵是,出身農村的她,家裡經濟條件不好,並沒有如此折騰的資本。

“看什麼呢?是不是傻了?”李娟在江慧對面坐定,摘下超大墨鏡,揮手向服務員要了一杯卡布奇諾。

“嗯,亮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你要是不提前告訴我要有個心理準備,我估計和你擦身而過也不會認出你的。”江慧實事求是地點了點頭,又開始認真審視起脫胎換骨的李娟來。

“娟兒,你是不是買彩票中大獎了啊?”江慧思索了半天,覺得這是唯一的可能性。

“叫我凱麗,我的英文名字。還有,今天我來,就是給你指一條發財致富之路的,還不快快跪謝龍恩?”

李娟從包裡掏出兩張紙,手指敲著桌面,邪魅一笑。化妝品粉飾下的五官,盪漾著一種肆意張狂和勢在必得。

江慧好奇地將頭伸過去,看到紙張上黑亮醒目的標題,頓時覺得五雷轟頂。

李娟帶給她的禮物,竟然是一份“包/養協議”。

老朋友送的這份“禮物”,害我進了監獄

原來,李娟大學畢業後,去了一傢俬企做行政工作。

枯燥的工作,低廉的工資,讓她覺得人生無望。於是,她將視線轉移到了那些有錢男人身上。

可惜,她明示暗示了那個禿頂老闆很多次,他都沒有回應,甚至直接將自己炒了魷魚。

李娟不信男人不偷 | 腥。

她從網上學習了化妝技巧,節食加鍛鍊,硬生生減掉了十五斤肉,又從貸款小程序裡借了些錢,全投資在自己身上。

化妝品、衣服、髮型。一陣捯飭後,李娟覺得自己像是個從童話世界走出來的公主,之前的種種,都恍如隔世。

酒吧無疑是獵豔的最佳去處,經過一個多月的深入探尋和重重試探後,李娟終於找到了一個盯著她垂涎三尺的多金老男人。

半推半就之間,她順理成章成了一隻衣食無憂、光鮮亮麗的金絲雀。

“怎麼樣?這條件不低吧?”李娟指著“包/養協議”,笑意盈盈地望向江慧。

“這是我家那位一個生意上的朋友,有潔癖。想找個家世清白,身體健康,知根知底的。我一想,這不就是為你量身定製的嘛。你身材相貌樣樣出挑,又沒談過戀愛,再說,伯父的病也需要不少錢呢。”

李娟的話,一下下敲擊在了江慧的心上。

是啊,單論身材相貌,江慧甩了李娟好幾條街。可也正因為條件突出,她心比天高,誰也看不上,二十三年一直沒談戀愛。

做別人籠中的金絲雀?

那是她之前嗤之以鼻的事情。靠別人上位的人,是她最鄙視的人。

可現在不同。

她爸爸前幾個月查出了肝癌,每去一次醫院,賬單上那一串串長長的數字,就像咆哮著張嘴吃人的妖怪。

為此,她們家能賣的都賣掉了,能借的也借遍了,還是杯水車薪。

爸爸只能出院,拿點普通的藥,躺在自家床上等死;

正在上高中的妹妹,也顯然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學習成績下滑得厲害,還曾透露過要輟學去打工的念頭。

一場突如其來的病痛,將這個原本脆弱的家庭,拖進了泥濘不堪的沼澤。

老朋友送的這份“禮物”,害我進了監獄

輾轉反側了兩個不眠之夜後,江慧給李娟打去了一個電話。

其實,結局不難猜到的。除了同意,她現在還能做什麼呢?

畢竟,除了美色,她現在一無所有。

李娟完成了囑託,自然也是十分高興。

想著自家那位老頭,沒準因此談攏一個大單,會狠狠獎勵她一番吧。

於是,出於友誼和利益,李娟帶著江慧去醫院做了一系列身體檢查,又教她化妝術和馭/夫術。

當精心裝扮後的江慧,帶著一份全面體檢合格的化驗單,和簽了名字的“包/養協議”,站在一棟豪華小洋樓門前時,她的心還是惶恐不安的。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遲疑間,李娟俯在她耳旁,輕聲說:“你現在年輕美麗,不把這些資本好好利用,難道要等人老珠黃的時候用嗎?”

深呼吸之後,江慧終於敲響了那扇摻雜著金錢、尊嚴、希望、慾念的大門。

老男人狐狸一樣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就笑眯眯地將她擁入了懷中。

緊張與不安,使江慧整個身體抖成了一團。

老男人看著這樣的畫面,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彷彿此刻在他面前顫抖的,是一匹被征服的野馬。

幾次三番之後,江慧終於適應了這種成人之間的遊戲。

同時也適應了從床上起身時,放在新款LV包裡的銀行卡上多出來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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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醫藥費有了著落,妹妹的學業無需擔心。

辭職住進高檔小洋樓的江慧,似乎很快適應了有錢人的生活。

逛街、買衣服、做頭髮、Spa、泡吧,與李娟一起喝咖啡打麻將,似乎已經成了新生活的常態。

“以前我怎麼那麼傻呢?”江慧優雅地攪拌著卡布奇諾,輕啟朱唇,悠悠地笑道。

一紙協議,似乎劃破了她黑暗的過去,將最燦爛的陽光,無遮無攔地灑照在身上。

“你可別忘了,那協議上的白紙黑字:我們要絕對忠貞,絕對健康,絕對服從。”李娟提醒她。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江慧揚了揚唇角,掩飾了一閃而過的心痛。

江慧沒有忘記,偷來的東西,總歸不是自己的。

所以,當老男人經常變著花樣折磨她,看著她受虐的樣子,臉上現出狂喜又滿足的笑容時,江慧選擇了隱忍、順從。

江慧很乖很乖,乖得像一隻狗。而且,是一隻聽話的寵物狗。

江慧這條“寵物狗”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這一生,也會有拋棄主人,對誰動心的時候。

她對魏東動心了。一見鍾情的那種。

魏東是酒吧的常客,有著讓人過目不忘的皮相和充滿誘惑的男性荷爾蒙。只一個邪魅的笑容,江慧就沉陷其中不能自拔。

與魏東在一起的時候,江慧才知道,原來有些事情還可以這樣溫存、炙熱。

見到魏東的渴望,似乎像團火一樣,時時刻刻燒灼著江慧的心。而在一次次的交融中,他似乎漸漸掏空了她的心、她的身體。

還有她的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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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夢想,想開一家屬於咱倆的酒吧。”

魏東將輕柔溫熱的氣體吹進江慧的耳朵,瞬間就迷了她的心智。

“需要多少錢?”江慧在魏東健碩的胸口上划著圈圈。

“兩千萬。”魏東淡淡地答。好像他已鐵定,眼前的女人有辦法搞來這個數字。

江慧的手指猛地一頓,沒了主意。

“我沒那麼多錢。我不是什麼集團的千金大小姐。我,我其實……”

囁諾了半天,江慧終於說出了實情,撕去了優雅可笑的偽裝。

失望一瞬間襲上了魏東的心頭,可轉念一想,他又笑了。

“我知道你說的那個老男人,是個有錢的大老闆。我有辦法讓你徹底擺脫他,還可以拿到一大筆錢。”

害怕失去魏東的江慧,聽完了他的計劃後,眼中竟然閃爍出了燦爛的光亮。

如果一切順利,她不僅可以和魏東雙宿雙飛,幫魏東完成夢想,還可以離開那個人間地獄。

“好,就照你說的辦!”江慧在魏東臉上留下了感激興奮的一吻。

老朋友送的這份“禮物”,害我進了監獄

一個星期後,江慧家被盜了。

滿室的狼藉,少了些金銀首飾和一臺筆記本電腦。

“不要報警!”

老男人知道後,略一沉吟,做出了決斷。

“那些金銀首飾,我再補給你就是了。倒是那臺電腦……哎,我讓老吳去舊貨市場盯著點去。”

掛掉電話,江慧原本悲慼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

那臺筆記本電腦裡,藏著老男人的絕密。

原本到了不舉之年的老男人,卻偏偏想要倚靠奇門花招來彰顯自己的魅力。

所以,每次他喝了藥酒折磨她的時候,都會在旁邊放一架錄像機,把整個過程都錄下來。

可以想象,如果那些香豔變態的視頻,萬一不小心流落到哪個混小子手裡,輕則勒索幾個小錢物歸原主,重則放在網絡上傳播娛樂。

如果被人發現,男主角是他們熟悉的企業大老闆時,那對於他的個人形象和企業的打擊,都是致命的。

老男人這幾天茶飯不思,油膩的大肚腩都消瘦了一圈。

他一邊讓老吳盯著各個舊貨市場,一邊忐忑不安地刷著新聞頁面,生怕出現他最怕的局面。

江慧看著他狼狽不堪的樣子,心中暗笑。

那視頻中也有她的身影,她是不會讓最壞的事情發生的。

電話鈴響起的時候,老男人竟然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五千萬,換你的秘密。”對方沒留一絲餘地。

“好。”老男人痛快地答應了,眼角同時露出了狡黠的光芒。

老朋友送的這份“禮物”,害我進了監獄

江慧沒有等到魏東帶著錢和愛,來解救她。

她等來的,是交易完畢的那天下午,怒氣衝衝推門而入的老男人,和老男人身後跟著的兩個穿制服的警察。

“啪!”

一記耳光重重地甩在臉上,江慧白皙嫩滑的臉蛋,瞬間高高聳起五根紅色的指印,像如來佛祖的“五指山”。

“臭婊|子!吃裡扒外的東西!”老男人又甩了她一記耳光,“五千萬,你們TM的還真敢要!竟敢敲詐勒索到老子頭上!也好,這筆錢足夠你們在監獄吃上十幾年牢飯了。”

聽到這裡,原本震驚的江慧反而笑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呸!你還好意思問?就從你做夢開始喊那個賤貨的名字開始!你以為,我家的監控頭是不長眼的?”老男人陰險地指了四個隱形監控攝像頭給江慧看。

江慧頓時覺得,自己所有的力氣,都在這一刻被抽光了。

是啊,她還有什麼好爭辯的呢?

是她親自開門將魏東放進來的,也是她親手將筆記本電腦從保險櫃裡拿出來的。

“我跟了你兩年,難道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非要趕盡殺絕?”最後的時刻,江慧決然地盯著老男人,目光悲慼絕望。

“對我來說,你只是我養的一條狗。你見過哪條狗咬了主人,不被打死的?”老男人鄙夷地一笑,厭惡地離去。

戴著銀色的手銬,踏進鐵柵欄的瞬間,江慧突然好希望這只是一場夢。

一場荒誕不經、光怪陸離、可以醒來的夢。

江慧的爸爸終究還是離去了,帶著遺憾、悲痛、羞憤和痛不欲生。

妹妹趴在探望室的玻璃上,看著江慧,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流。不知道是為自己迷茫的前途,還是為一步踏錯萬劫不復的姐姐。

後來,江慧聽說,李娟也最終被那家的正室發現,派人暴打了一頓。

連肚子裡剛剛孕育了兩個月的小生命,也一併被打掉了。

也許,今後餘生,她都將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妹妹,記住,女孩子一定要自愛。任何時候,自己才是擋風遮雨的最終依靠。一切命運所饋贈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江慧反覆摩挲著寫給妹妹的信,眼角漸漸溼潤。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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