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散文」珠海·遐夢幽思

海灣孤嶼


「奕·散文」珠海·遐夢幽思

陰沉的天總歸有些壓抑,我躺在沙發有些百無聊賴,有意無意地翻看著身旁的一本筆記,心思卻茫無目的的遊走,不禁想起曾經坐在珠海圖書館六層的木椅上遠眺唐家灣的孤嶼,渺無邊際的大海中,孤嶼究竟還是寂寞了些,那時,傍晚的霞光或許還會鋪灑在慵懶的水間,任海風挑逗與拍撫。此刻,我便下樓,尋了單車沿若海(樓前一湖)風馳,與海鷗分享著自由與輕盈,然後再在十字口各散。未至雨季的若海已經有一半被水草鋪滿,間或有一汪淺水,池邊又間或有休憩的白鷗,白鷗又間或振翅飛去,飛去的白鷗又間或回返,盤旋在若海的高空,作孤傲的睥睨與俯瞰。而那不時的路人可能不曾在意那無關緊要的停歇與高飛,不曾在意倒映在淺水中的碧草還牽引著海風微顫,不曾在意飄飛的白羽不經意闖入枯黃的落葉,就像一個匆匆過客不曾在意徘徊在空寂角落的陌生人手執著脈脈情書。只是……不知道哪一處,有多少清澈的眸子共我記下這些“微不足道”。那翻飛的書頁旁,風銜起記憶的種子,不知偷走了誰人的夢?

隱湖相思


「奕·散文」珠海·遐夢幽思

教學樓E、F區前有棵憂鬱的相思樹,晚間浸入昏暗的街燈,遠比顧影自憐的閨婦更苦楚。每在空寂的隱湖旁回眸那一株相思,再和著堤上被風拉扯的垂柳,那一副“拼湊”之景便敵過了千百怨詞悲歌,作惆悵人推心置腹的忘年知己。只是那棵老樹,尋常人也未必在意,日日與它得見,卻來不及匆匆一瞥。那纖細的葉與相思的情愫一樣狹隘——如果悵然神往之人皆能跳出相思的捆縛的話,恐怕文學史的累累篇章只是蛇足,至多隻能算作無病呻吟的憑空構造——它的憂鬱就恰是相思人的憂鬱,它的孤獨就恰是相思人的孤獨。夏蟲鼓譟之時,隱湖荷花倩影疏密錯落,樓宇落入漣漪,汀洲棲止白鷗,那旁處的相思樹便尤其伶仃了。嶺南曼妙,怎曾想大學的一隅竟潛藏了此般愔愔寂寞,又恰遇彼般善感的“並客”。年華無復,相思依然,繚亂文字又豈能言盡歲月的留痕,欲說還休間便驀然生出“覺來無處說曾經”的茫然,且蘊在心底,日日沉積,待那,一刻的咀嚼。

龍牙仙夢


「奕·散文」珠海·遐夢幽思

據說那一塊山叫龍牙山,靠近山麓有一湖碧水,很少人經往,卻總有垂釣者靜坐,背靠幽邃的竹林,正對空靈的青山,也算是得了一時悠然。有時流嵐四溢,擁著那與天相接的青蔥,彷彿頓入了南柯一夢,便挾著興奮與驚悸,不禁回身對峙傍晚紛擾的榕園,於是那縹緲的心方有了著落,停歇在蒼白的木棉枝旁。退去的夕陽收斂著自己的最後一束光,傍晚與它做伴相與隱匿在山的背後。夜不近人情的逼近,龍牙一山卻頗顯溫情的銜星抱月,描摹著妖嬈與纏綿。有時忽逢雨至,漆黑間遠目便尋不得遙岑,徙倚獨望,便能吟出“煙雨曾經落,青山此夜枯”的無奈與傷感。不過,與幷州略顯蕭條的山景較之,嶺南的山間積蓄著看不夠卻看不透的秀氣與嬌柔,回味初識的一剎,再回眸尋覓,便陌生的又似初識。待攢眉凝望,卻不覺又留戀它的靈動了。便知此山非必夜觀至闌珊,若此豈不又要因一山死寂而悲慟良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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