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鬱郁空城
沒有灑下皎潔月光
但我聽到，遠方總有一片天
下起了皚皚白雪，浩浩蕩蕩
那是為我送行的精靈
我走時，沒有痛苦，心如止水
我跟著善良的天使
做了異域的護花使者
大地啊為我披麻戴孝
雪花啊徹夜淚流滿面
太陽被黑夜裹得嚴嚴實實
真相依然沉寂在陰暗的角落
若干年後，如同我腐朽的骨頭
化塵與土，終不見天日
墳頭乾枯的棉骨朵裡
就藏著我悲憤的心事
誰，還會來看一看聽一聽？
當生命輪迴重來這個世界
不管以小鳥的模樣，還是一棵樹的姿勢
我願沒有眼睛，站得冰冷彎曲
再看這陌生的山河
我心如死灰，潸然淚下
我的同伴太多，是草是花是卑微的鴉
沒有骨頭，沒有花香，一生是個啞巴
黎明，夜色凝重
我多情地留戀著人間的山河
欲喊無聲，欲哭無淚
曙光不在，我忘記了我是折翼而失聲的鳥兒
沉睡吧天真的孩子們
冬天過於漫長而寒冷
不知道下一個春天來時
我能否趁著人間的陽光
破土醒來，看一場春暖花開？
——2020.02.07文巖小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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