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深處,還有一座千年的古寺

穿過古城的大街小巷,總有一些地方值得我們駐足,舊的故事隨處都可以遇見,這就是我們喜歡到一些有人氣的古城的原因吧。我想廣府古城就是這樣,他歷經千年但還在與人類共處,並沒有完全的陷入銅臭的漩渦,當我們置身其中,宛如回到遺失的當初。

古城深處,還有一座千年的古寺


我喜歡從南門進入古城,但不是因為這條街光鮮,因為他最有人氣,十分富有生活氣息,熱鬧的街市,打牌下棋的鄰人,還有叫賣聲不絕於耳。但我們要尋幽靜,還是得從北門進來,北大街雖然不那麼光鮮,但處處有著上世紀的影子。古城中的南城門和北城門沒有對沖,我想這也是古城的一個特色了吧。南門正對的是府衙,而北門呢?一條幽深的街道,吸引著我邁步而行。

路標寫的是寺西街,可是除了一個糖作坊還真沒什麼看的。我並沒有掩蓋內心的好奇,接著往前走,路的盡頭是一座觀音廟,新塑的觀音菩薩手持淨瓶,守護著一方。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寺?而我還在叩問,這座小廟在路的盡頭,應該不是的,寺西街,寺應該在路的東面,這樣才是寺西呢。所幸的是這條路並不是止於這座廟,東面還有一條街,路邊上粘著廟會唱戲籌款的佈施明細,而落款寫的是財神廟九月十七日廟會。

古城深處,還有一座千年的古寺


農曆九月十七日是增福財神李詭祖的聖誕,這個我是知道的。李詭祖在北魏時期任曲梁縣令,再任期間殺狐妖治水患,百姓建祠祭祀,在後來的五代和元朝都得到不同程度的封贈,在北方民間信仰中影響很大,而當年的曲梁縣治所不就是這裡嗎?莫非這就是最早奉祀增福財神的地方嗎?我心裡不禁閃現出當年李詭祖在這裡辦公的情形來,千年已過,不知道李知縣是否能聽得懂我說的話?

但我心中還在掛念的寺還沒有蹤影,走過路口,上面標著獅子口街,再往前路標上的大佛寺街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再往前走路北的標著府財神廟四個字,再往裡只看見三個小廟裡面分別供著彌勒佛、財神和大將軍。廟不大神卻不小,這讓好些地方塑那麼大的像的情何以堪呢。大佛寺街還有一條戲樓街相對著,現在已經明朗了,寺西和戲樓之間絕對是當年的大佛寺!而佛呢?大概已經融入到這裡人的心中了吧。

古城深處,還有一座千年的古寺


後來查了資料,原來財神廟和將軍廟以及大佛寺都是獨立的。大佛寺叫做保慶寺,始建於隋朝,明清時期還是這一帶的佛教行政中心呢,唐朝的大曆十才子司空曙還寫過一首《經廢保慶寺》,就是說的這裡,司空曙詩名很大,他就是這裡人。你看他寫的詩:

黃葉前朝寺,無僧寒殿開。

池晴龜出曝,松暝鶴飛回。

古砌碑橫草,陰廊畫雜苔。

禪宮亦銷歇,塵世轉堪哀。

經歷了安史之亂的大曆詩人們遠無盛唐的氣概,而這座家鄉的保慶寺給他提供了一個流傳千古的素材。

時光輾轉到了元代,臨洺關那邊一位李家的孩子在保慶寺自幼落髮出家,法號玉山,生於1272年,歿於1380,活了差不多有109歲。他差不多經歷了一個元朝,史書記載他

“性聰慧,累遭時變嘗不啖煙火食,貌古神清,身癯體健。”

明初的廣平府知府武昌府蒲圻(今赤壁市)縣的陳汝楫曾前來造訪,沒想到住的僅僅是一把茅草蓋得屋子,自給自足的生活了一百多年,由此可見長壽和生活質量關係似乎沒有很決定性的關係呢。陳知府很是感慨,一口氣寫了三首詩送給他:

“洺城兵餘名剎稀,止殘寶塔凌層暉。孤燈四壁照金像,風幡飄忽遊絲飛。”

“老僧白眉有如許,閉口不答塵世語。庭樹千霄手自載,振錫空簷落寒雨。”

“我時乘暇尋禪關,一徑蹅碎苔痕斑。三生石上清夢覺,梵唄聲入青雲間。”

經歷了盛衰治亂的保慶寺終於沒有熬到今天,化作了廣廈千萬家,這也許就是佛說的自利利他了吧。


古城深處,還有一座千年的古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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