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前,全世界的程序員都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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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程序員」代表的是高薪與能力,那麼「程序媛」則平白多了一份弱小與無助。


所有人對這群人的固有印象實在太深刻了,讓我們幾乎把「程序員」和「男性程序員」這兩個詞畫上了等號。我們似乎忘了程序員中那12%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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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b:程序員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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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程序員——艾達·洛夫雷斯)


大家不知道的是,世界上的第一位程序員是一名女生。在1840年,差分機的發明者巴貝奇到意大利講學。一位意大利數學家將他的講課內容用法語總結出一份筆記,於是巴貝奇邀請拜倫之女艾達(ps:沒錯就是那個寫《唐璜》的拜倫),把這份資料翻譯成了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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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機的機械原理圖)

她一邊翻譯,一邊把自己的想法以註釋的形式加在裡面。最後這一篇附錄,足有原文的三倍長。在這些近原文三倍長的註釋中,她最早提出了循環和子程序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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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達寫的伯努利數的算法圖)

在附錄中,她設計了一個算法來計算伯努利數列的值,這也是第一個利用計算機進行計算的算法說明。也就是說,她編寫了針對計算伯努利數的算法是歷史上的第一個計算機程序。於是,史上第一位程序員就這麼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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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研究了與畢氏定理相關的正方形與三角)


不止史上第一位程序是女性,甚至在七十年前,程序員被認為只有女性才可以適應的職業,甚至在隨後的三四十年裡女性一直是這個領域的主要人力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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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一臺ENIAC計算機)


二戰時男性紛紛應徵入伍上戰場,女性開始填補由此產生的職位空缺。隨著戰爭的發展,預測炸彈飛行軌跡的能力變得越來越重要,軍隊呼籲學數學的女性手動計算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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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時的海報)


雖然女性程序員佔了絕大多數,但她們似乎並沒有輕易被委以重任。在一開始,彈道研究的各種方程式基本上大多由男性科學家推導得出,而女性只能做輔助、驗算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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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女性計算員在工作)


久而久之,這群女計算員們開始扛起計算的大旗,演算各類方程式。


但是純粹通過人來計算彈道太慢了,軍隊決定啟動一個秘密項目讓計算過程自動化,也就是後來的ENIAC。而作為全國最優秀的計算員Jean Bartik與其他五位女性被徵召一起進入這個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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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寧斯在調試ENIAC)


在這次項目中,Jean Bartik和她的團隊從一開始就飽受排擠。初期她們在詢問工程師們如何運作機器時,男性硬件工程師直接就把藍圖和接線圖甩給她們,讓她們自己搞清楚機器是怎麼運作然後編出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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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女性程序員調試eniac)


這6個姑娘雖然都是數學系的頂尖畢業生, 但是她們有的只是一疊資料和接線圖。要知道當時的ENIAC重達27噸,佔地167平方米,有30個操作檯,17,468根真空管,7,200根晶體二極管,70,000個電阻器,10,000個電容器,1500個繼電器,6000多個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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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IAC的主控板)


一邊她們要在ENIAC上不斷的研究調試,不停地去拔各種纜線、托盤。另一邊,還要對付研發人員的刁難。甚至有時候遇到故障時,不得不親自爬進檢修管道檢修故障,更換損壞的零件。就這樣,最終她們還是憑藉優秀的算數基本功與堅持不懈的努力,出色完成了這項艱難的任務,編寫出了程序成功的讓機器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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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IAC在運算)


ENIAC研發成功後,剛趕上當時火箭之父馮·諾依曼正參與原子彈的研製工作,於是強烈要求ENIAC參與原子彈研製工作的計算,期間解決了原子彈研製過程中所遇到的大量計算問題。也可以說,這六位女程序員直接推動了世界上第一顆原子彈的提前面世。


但是,在之後的任何一場新聞發佈會與慶功宴中,這六位女性程序員從未出面,人們將所有的桂冠放在首席工程師和物理學家的頭頂。甚至在項目組之後的招聘中,都刻意的將女性的背影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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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紙上的招聘啟事)


就算這樣, 這批辛苦掌握了ENIAC編程的女科學家,也按上級要求把操作方法教給男同事,並得到了一張軍方的認可證書聊以寬慰。就這樣,這六位程序猿的鼻祖沉寂了近半個世紀。直到1997年,科研界重新挖出了這段歷史,把她們收錄進入女性科學名人堂。


“沒任何人關心女性做了怎樣的貢獻,因為整個社會都不興趣”。——Jean Barti接受紐約時報的採訪時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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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IAC項目中六位女性程序員)


在現代化體制中,我們總是對編程有一種“專業主義”建構,而這種建構實際上一種男權預設下的話語不平等,包括對於“死宅”“宅男”“碼農”等性別身份的創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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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女王凱瑟琳·約翰遜在阿波羅計劃寫的程序)


慢慢的,超時工作、技術宅、痴迷代碼、不善社交等IT男性所表現出來的特徵會被組織機構統一化和概括化,化身一變成為“專業精神”的代名詞。這種專業精神完全忽略了女性在家庭、婚姻和日常生活中的“表象”,這也是為什麼大多數人一想到編程,都會聯想到男性程序員,而非女性。


在英國,薪酬分配在性別上的差別待遇高達17.3%。也就是說意味著,一年中的63天,女性的工作拿不到酬勞。 為了抗議女性同工不同酬,女設計們推出了一套神奇的日曆為女性發聲。


七十年前,全世界的程序員都是女性


而在《2019中國職場女性現狀調查報告》中,2019年男女職員的平均薪酬依然存在23%的差距;甚至在高層管理人員中,男性比例高達81.3%,女性僅有18.7%。


我們總是認為在現代的社會中,女性已經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話語權,但大部分的女性還是像1946年的Jean Barti一樣的區別對待。


男耕女織的時代過去了,但我們加在女孩身上的“should be”到女孩自己選擇的“can be”,還有一段漫長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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