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繼母還債,父親竟跳樓威脅我

為了給繼母還債,父親竟跳樓威脅我


手機響了。

我一看來電提醒顯示的是鄭聯運的名字,眉頭皺了一下。

他的電話我是真不想接。

手機一直響個不停,老公閆峰走過來探頭看了看。

“接吧!媳婦,他畢竟是你爸。”說完他一轉身走了。

我只好拿起電話按下接聽鍵。“又幹嘛?”我沒好氣地對著電話說。

“我跟你說,鄭歡!我今天是不想活了,我要跳樓。”鄭聯運在電話那頭叫的聲嘶力竭。

“跳啊!你跳個樓跟我說什麼,趕緊跳。”說完我掛了電話往沙發上一扔。

我正在廁所裡蹲坑,電話又響了,我特別厭惡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鄭聯運真的是比屎都臭,讓我噁心。

真想死的話,自己拿把小刀往胳膊上一劃,或者跳樓跳河都行,實在沒那個膽子就買瓶安眠藥喝。

他每次都跟個蚊子一樣,又咬人又膈應人。咬完不喝一口血他哪算完。

電話響了很長時間,我故意在廁所裡不出來,不想接他電話,連他的名字都不想看到。

為了給繼母還債,父親竟跳樓威脅我


一會兒閆峰在門口叫我,“鄭歡,你快點出來,剛才孫穎把電話打到我手機上了,她說她快拉不住了,你爸這次是真的要跳樓。”

鬼才信她的話!她算個什麼東西。

我剛從廁所出來,閆峰拿著我的手機還有包拉著我就往外跑。


我一邊被他拽著一邊說,“跑那麼快乾嘛,他這樣的人就算真跳樓了也活該。”

閆峰說,“鄭歡你就別扯嘴勁了,我還不知道你,你爸真出了事兒,你不後悔死才怪。”


才不!我嘴裡嘟嘟囔囔說了一句。


為了給繼母還債,父親竟跳樓威脅我


來到鄭聯運租住的小屋,孫穎正死命抱著爬在陽臺上的鄭聯運。


看到我們,孫穎才算鬆了一口氣,她說:“老鄭你快下來吧,你閨女過來了。”

閆峰跑過去,一把抱住鄭聯運,把他從陽臺上拽了下來。

“這次又是因為啥,成天尋死覓活的,有意思嗎?”

“快別這麼說你爸,這次真的不是他瞎鬧,實在是沒辦法了。”孫穎說完看我一眼迅速又往鄭聯運身上看。

“他哪次不是瞎鬧,又是你攛掇他的吧?”我沒好氣的跟孫穎說。

“這次真跟你小穎真沒關係。歡啊!這次都怪爸爸,你看看。”說完他把褲腿往上卷。


他的右腿從腳脖到膝蓋都潰爛了,一大片血糊糊的十分嚇人。

啊!我下意識的叫了一聲。

閆峰也看到了,拍了拍我的肩膀,握住了我有些發抖的手。

“這是怎麼回事啊?爸。”閆峰瞪大了雙眼問。

原來,前一段時間鄭聯運在騎電車送外賣的路上跟人撞了。

但是他趕時間,怕晚了顧客給差評,況且當時腿上只是青了一片也沒有任何傷口,他以為沒事兒,從地上爬起來就直接走了。

誰知沒過幾天,他的那條腿開始腫脹,還有些疼。


他不小心按了一下,才發現腿裡面長膿了,這才覺得事情嚴重。


為了給繼母還債,父親竟跳樓威脅我

他跑去醫院一看,人家說怎麼才過來,這裡面都潰爛了,要好好治療,搞不好這條腿會廢掉。

鄭聯運嚇得不輕,問醫生要怎麼治,得花多少錢。

醫生跟他一說他又被嚇住了。

治療的錢可不是個小數目,他這條腿治也不是,不治也不是。

他後悔不跌,當初怎麼就傻乎乎的放人家走了,現在倒好,找人也找不到了。

這不越想越後悔,越想越覺得窩囊,這一次是真準備跳樓算了。


為了給繼母還債,父親竟跳樓威脅我


我氣得牙根癢啊!

真的是,這種事也能被鄭聯運碰到。我想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活該。


看到他那條潰爛得不成樣子的腿,心還是軟了。

畢竟鄭聯運是我爸,他也曾是我心中最偉岸的一座山,給過我關愛和溫暖。

閆峰跟我商量說先把他送醫院,我沒說話,站起來往門外走。

閆峰會意的跟孫穎扶著鄭聯運也跟了出來。

鄭聯運被安排先住院,醫生說他這條腿早治早好,前幾天都跟他說讓他住院他不聽,非要回家說抹點藥就行。

“你們這些做兒女的一點兒都不關心老人,你看他這腿都成啥樣了。”醫生邊說邊給鄭聯運的腿消毒上藥。

閆峰一直給醫生道歉說,是我們不好,都是我們不好,以後一定改。

我咬了咬嘴唇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

都說天下無不是父母,以前我信。


後來誰要是在我面前再這麼說,我就急得跟人家吵架。

我是什麼時候開始討厭鄭聯運的呢,大概是十年前我媽走了之後,他非要娶一個寡婦開始。

我媽活著的時候對他多好啊!

家裡的事兒他都不用操心,他是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那類人。

但大大小小的事兒卻都是他說了算,雖說他對我媽也不差,但絕對說不上好。


為了給繼母還債,父親竟跳樓威脅我


雖然他沒對我媽動過手,但每次吵完架後,他對我媽的態度還有那冷冰冰的眼神,比打我媽一拳更讓她心疼吧!

我媽走的時候才剛過四十歲,我認為很大原因是因為她對我媽的態度,才讓她得了怪病走得那麼早。

我媽原來身體多好啊,家裡裡裡外外的活幹起來風風火火,我就沒見她閒著過。


當時我們那個小縣城裡,有將近一半人都知道,鄭聯運家裡有個能幹的媳婦兒。


為了給繼母還債,父親竟跳樓威脅我


那時候鄭聯運在我們那個小縣城開了一個飯店,他廚藝好嘴巴甜,生意被他做得風生水起。

因此我們家經濟條件很不錯,我從小吃穿用度雖說不是最好的,但在我們同學中那也絕對數得著。

鄭聯運不重男輕女,他對我也好。


而且當初是他堅定就要我這一個女兒的,他說丫頭貼心,再說了一個孩子父母不會偏心。

無論誰說,他都沒有再給我要個弟弟或者妹妹。

我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特別爽的生活。

直到我媽生病離開,我永遠記得那天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跟我說,“歡,媽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你爸!”

我流著淚不住的點頭。

鄭聯運竟然連一滴淚都沒落,他心真硬。

我媽走後我慢慢的不再喊他爸!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哎哎的跟他打招呼。


他聽了也不生氣,“說實在不行,你就喊我鄭聯運,你看人家老外喊父母不是也直接說名字的。”

我撇了撇嘴沒有理他。

沒過半年,他跟我說他要結婚了,對象是一個在縣城擺地攤的農村寡婦。

我當時氣得肺都炸了。

我只以為他心硬,原來還是個沒有良心的人。

老婆才走半年,屍骨未寒,他就要再娶。

我不同意,推掉桌上的飯菜扔給他一句話走了。


為了給繼母還債,父親竟跳樓威脅我

那一年我正好在上大一。

此後的幾年我都很少回家,寒暑假儘量在外面找個兼職,也就過年在家待那麼幾天。

鄭聯運也去學校看過我,但每次我都沒給他好臉色看。

剛開始我也有些於心不忍,畢竟他是給過我生命,也給我過幸福生活的,我的親生父親。

可是少女的倔強一旦起了個頭,卻收不住了,再見他感覺給他好臉色反而顯得不自在了。


為了給繼母還債,父親竟跳樓威脅我


鄭聯運最後還是沒有娶那個寡婦,但我跟他之間的隔閡卻因為那件事兒越來越深。

後來我大學畢業留在上海,並認識了閆峰,兩個人很快結了婚。

鄭聯運知道的閆峰的存在時,我已經準備跟他領證了。

鄭聯運嘴上埋怨我幾句,說這麼大的事兒也不跟他商量,然後笑著對我說,我丫頭眼光不錯,這小夥子可以。

我跟閆峰結完婚第二年,鄭聯運轉掉老家的飯店,揣著錢來到了上海。

他死活不跟我們住一起,非要自己另租房子。

很快,他在租房附近的菜市場支了個攤,賣一些炒飯炒麵類,日子過得忙碌又充實。


開始我跟閆峰週末偶爾去看看他,等他閒下來的時候三個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


我的心開始融化,想想父女能有多大仇怨,好像又找回了曾經的幸福。

如果不是孫穎的出現,或許我和鄭聯運之間過不了多久關係就緩和了。


我已經在心裡想好了幾種,喊他爸爸的場景。

孫穎是在一次吃了鄭聯運的蛋炒飯後跟他搭話的。

鄭聯運嘴巴多甜,孫穎說他的蛋炒飯有一分好吃,他就能說人家長得有十分好看。


為了給繼母還債,父親竟跳樓威脅我

誰也沒想到,小我兩歲,小鄭聯運二十七的孫穎有一天竟成了他女朋友。

倆人很快搬到一起同居了。

那段時間他總是週末打電話,說我們好不容易休息就不要來看他了,太折騰。

開始我們以為他是心疼我們,次數多了我心裡就生了疑。

這不太正常,哪有父母不希望兒女去看他的。


為了給繼母還債,父親竟跳樓威脅我


有一個週末,我一邊答應他不去看他,一邊來了個突然襲擊。

果然!我推開門的時候,他和孫穎正在屋裡你儂我儂。

他臉上的笑怕是比孫穎嘴裡的水果還甜。

我冷著臉站在門口的時候,鄭聯運和孫穎臉上的笑都收住了。

孫穎看了一臉鄭聯運,鄭聯運不好意思的站起來說,“你咋來了?”


我大喊大叫。

鄭聯運跟我媽過日子的時候,恨不得身邊沒有女人在他才清淨,動不動嫌棄我媽嘮叨,說女人事多,煩人。

難不成世界上的女人就我媽一個事多兒煩人。

沒有我媽,他能過那麼多年不操心的日子啊,沒有我媽,他能整天穿得乾乾淨淨,活得舒服自在啊。


為了給繼母還債,父親竟跳樓威脅我

我越想越氣,越想越替我媽不值,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我說:“下次來我希望不要再看見她,趕快把這事兒處理了。”我指著孫穎說完這句話扭頭走了。

誰知他不但沒讓孫穎走,還說讓我以後不要來了。

這話是又一個週末的時候,鄭聯運打電話跟我說的,他還說反正你也是大人了,咱們各顧各的吧!

聽完這話我氣得火冒三丈,要不是閆峰拉著我,我差點兒拿把擀麵杖衝過去打人。


孫穎原來是個賭徒,她一年前就開始了在網上賭博,把之前的錢全輸進去了,這才把目標對準了鄭聯運。

不到一年,孫穎把鄭聯運從老家帶的錢還有來上海掙的錢全部輸光了。


為了給繼母還債,父親竟跳樓威脅我


他不但沒有怪孫穎,還想著法的給她籌錢滿足她的賭癮。


先是把正掙錢的小攤轉給了別人,又從老家他朋友那裡借錢。

最後開始跟我們要錢,閆峰也總是在我不說話後就把錢轉給了他。


我也想阻攔,可鄭聯運每次都說這是最後一次。

我一次又一次的心軟,每次都是恨恨的把錢給了他。

幾次之後他再要,我跟閆峰說,一毛也別想從我們這兒拿了。


之前那幾次就算還了他的養育之恩,我們倆兩清了,以後也不準給他。


“讓我知道,我就跟你離婚。”


閆峰知道我是真的生氣了,也沒再管過鄭聯運。

誰知他竟想了別的方法,不是要,是逼,我們不給他錢,他就跳河。

閆峰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就把錢給他吧!


為了給繼母還債,父親竟跳樓威脅我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前前後後他又是跳河又是割腕又是喝農藥的折騰了五六次。

又一次我跟鄭聯運說,你沒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我再信你我就是個大傻子。我看你不是真想死,要是真想死這會兒都化成骨灰了。

孫穎也很會配合他演戲,每次都哭得梨花帶雨。

再看到他倆,我就噁心,渾身不自在。

見這個方法不奏效,鄭聯運已經很久不跟我們要錢了,聽說他找了個送外賣的活,五十幾歲的人了跑去送外賣,確實很辛苦。

但鄭聯運活該!

如今看他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又可憐又可恨,嘴毒如我也沒說出活該倆字。

動完手術後鄭聯運就回了他租住的屋裡,孫穎忙前忙後照顧了他小半年,他的右腿才算康復。

讓我沒想到的是,經過這件事之後,孫穎一下子改邪歸正了。


她說她賭博後,孃家人已經跟她徹底斷絕關係。


開始她也只是把鄭聯運當做錢袋子。只是沒想到他對她這麼好,還差點兒把命搭進去。

她照顧鄭聯運的這段時間想了很多,加上鄭聯運也一直再勸她,她居然真的戒掉了賭癮。

鄭聯運好了之後,孫穎沒讓他工作。


她原先在影樓做銷售兼攝影助理的,這次又找了家繼續做。

雖然辛苦但工資還算高。

他又讓鄭聯運在家歇了一段時間,然後攢了一些錢又把他菜場那個攤轉過來了。


那個人手藝一般,生意做得也不大好,正打退堂鼓呢。

鄭聯運重抄舊業,又把生意做起來了。

現在那一對老夫少妻過得恩恩愛愛,甜甜蜜蜜。

大概是鄭聯運在家吃閒飯那段時間吧,我看孫穎忙著工作又忙著照顧他,不辭辛苦十分用心,突然就釋懷了。


為了給繼母還債,父親竟跳樓威脅我

我媽是很好,可鄭聯運不愛她,他們之間沒有愛情。

孫穎和鄭聯運怎麼看都不搭,可經過這一遭,他倆現在看起來是真的很相愛。


不管起初各自的目的怎樣,結果總是好的。

鄭聯運有人照顧,過得開心幸福,這不正是我想要的嗎?


況且當初我答應了我媽會照顧我爸,如今有人替我照顧他,多好!

又一個週末,我給孫穎打電話,我說等下過去吃你做的飯,今天就別讓我爸出攤了。

電話那頭,孫穎爽快的答應著,我聽到了鄭聯運。


不,我爸哽咽的聲音,他說:我這個歡歡呦!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