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歲,87天,627英里,他橫跨英格拉去找一個女人,卻不為愛情

65歲,87天,627英里,他橫跨英格拉去找一個女人,卻不為愛情


我的心裡永遠活著一個哈羅德


願你走出半生,歸來仍是少年。如果你沒法很好地理解這句話,就讀讀這本書吧。

先給大家捋一下這本書的故事脈絡,哈羅德弗萊,一個六十五歲的老頭,在釀酒廠裡幹了四十年的銷售代表後默默退休,和妻子莫琳在金斯布里奇村裡過著平靜的日子。一天,他收到一封信,來自二十年未見面的老友奎妮,她得了癌症,寫信告別。於是,哈羅德步行橫跨整個英格蘭,有了87天,627英里(1英里≈1610米),去見她,因為他相信:只要他走,奎妮就能活下來。


泰晤士報評這本書的時候說:“從遇見哈羅德的那一刻起,我再也不想離開他。”

確實,你只要翻開了書,就會想把它看完。開始並沒有深刻的人生領悟,吸引我讀下去的不過是我覺得哈羅德和奎妮有一腿,畢竟,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平凡人怎麼會為了一封信拋開安穩舒適的生活,丟下妻子,千里跋涉地去見一位二十年未見的老友呢?

65歲,87天,627英里,他橫跨英格拉去找一個女人,卻不為愛情

除非,收信人和寄信人之間發生過一些神秘往事。我拙劣的想法裡,都是男主和女二之間或許會存在的羅曼蒂克情節,心想著這本書可能是另一部魂斷藍橋趴,只是滑鐵盧橋上的邂逅和相愛變成了釀酒廠裡的不期而遇。當然,如果最後只是令人唏噓的俗氣橋段,這本書自然不那麼出彩。

在我看來,作者最精妙的地方在於把四段關係鋪陳在一個人的旅途裡,隨著旅途的前進,每段關係的脈絡帶著主人公的回憶和思考漸漸展開,最後旅途結束,哈羅德重新認識了每一段關係,獲得新生。


65歲,87天,627英里,他橫跨英格拉去找一個女人,卻不為愛情


01

父子關係

幸運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癒

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癒童年。

如果這本書要評出個男二的話,讀感要歸到哈羅德和莫琳的兒子戴維,他從沒出現,又無處不在。一開始的感受是,戴維應該在離家遠行,而作為母親的莫琳過度想念兒子天天對著兒子的空房間講話,作為父親的哈羅德則沒有那麼關心兒子,他不知道和兒子溝通的時候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是合適的,甚至在孩子快溺水的時刻,他停下來解鞋帶。也因此,莫琳和哈羅德在日復一日地疏離。

在哈羅德的旅途上,他無數次回憶起戴維的同時,也帶著他的父親。他的父親是一個和妻子離異後時常酗酒,每天帶不同女伴回家的渣男,哈羅德從小就學會了低調處事,默不作聲。剛滿16歲就被趕出家門,父親只給了他一件舊大衣。原生家庭讓哈羅德成為了一個消極的人,沒有被父親愛過,自然也不知道如何去愛自己的兒子。

而這三代人之間微妙的串聯是酒精。戴維有酗酒吸毒偷錢的惡習,但夫妻倆從來沒有真正地去面對教育,他們更願意相信那是考上劍橋的讓人驕傲的孩子。因為從來沒有關心過戴維的精神世界,所以直到真相揭露的那一章,哈羅德依然有疑問:為什麼我的兒子會自殺。

是的,戴維不是遠遊,而是死了。當回憶起前面篇章莫琳和哈羅德是如何思念戴維的細節,就會覺得一個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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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夫妻關係

不如我們重新來過?


喪子之痛讓莫琳本能地把過錯歸於丈夫,兩人的關係徹底崩潰。二十年後,當哈羅德離家,莫琳獨處,在鄰居的幫助下,再次審視兩人的關係。在回憶起曾經甜蜜的生活時,莫琳也疑惑為什麼夫妻變成了如今這樣。直到收到加油站女孩的來信,她才驚訝地發現哈羅德並不是不愛他的兒子,也並不如她所說“甚至沒有抱過”兒子。他們都相互嘗試過彼此靠近。當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一線轉機開始出現。

從一開始覺得丈夫荒誕到慢慢開始理解,莫琳成了哈羅德旅途的最堅強的後盾。幾十年前她的無知無覺,讓她的兒子離開。幾十年後,當哈羅德要放棄的時候,莫琳給了他最堅定地支持。在最後,哈羅德想要放棄的時候,她用堅定的口吻要求她的丈夫堅持下去,找到奎妮。

莫琳的徹底釋懷是因為奎妮死後修女們的歌唱,她忽然明白,選擇死亡的一瞬間,戴維做出了當時對他而言最好的選擇。這個決定不是別人脅迫他做出的,是戴維自己的決定。哈羅德不應對這個決定負責,兩人關係徹底扭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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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友人關係

我很感謝你。


奎妮和哈羅德沒有一腿,奎妮是哈羅德的天使。

書的最後幾章,我惡俗的八卦心被滿足了:哈羅德欠奎妮一句謝謝。

當兒子死後,哈羅德開始酗酒,是她在關鍵時刻挽救了哈羅德,使他免於墮落成為他父親那樣的人。奎妮的離開,讓哈羅德痛下決心不再酗酒,堅忍地生活,堅忍地承受來自妻子和自己內心的一切指責。當奎妮離世前,她給哈羅德的那封信又促使了哈羅德開始一段堅定的旅程。在旅程中,哈羅德破繭成蝶,終於衝破了原生家庭給他帶來的種種心靈束縛,彌合了心理上的傷,得到了心靈的自由和平和。他接受了生活給他的種種苦難,也從苦難裡看到了自己的幸福。奎妮的信使哈羅德實現了二次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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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個體和群體的關係

真實剎那。


一路上,哈羅德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體會到了陌生人的溫暖,也被大都市的紛雜干擾。當徒步的他被有心人包裝成朝聖者刊登出來後,裡奇一行人迫不及待地加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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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安吉麗思曾在《活在當下》中提到“真實剎那”,是哈羅德在人群中無法擁有,在獨處時自然擁有的瞬間。在與他們相處的日子裡,彷彿能感受到哈羅德在心裡說:你們走你們的吧,你們是朝聖者,而我只是想去看一看我的老友。好在,功利主義者們為了名利放過了他這個噱頭,讓他安安靜靜地繼續一個人的旅途。

群體之中,我們太容易忽略掉自己真實的想法,活在別人的期許裡,壞情緒開始在體內蓄積,失望,焦慮,恐懼,淹沒在周圍各種的聲音裡,無法與自己對話,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要去哪裡。而哈羅德,穿一雙帆布鞋,帶一個指南針,一個人一直沿著一個方向走下去,這樣的簡單裡,自然探索出了自我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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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的最後,哈羅德探視了奎妮,奎妮在安詳中死去,莫琳拋卻了喪子之痛,和哈羅德在海邊起舞歡笑,他們又回想起相遇的最幸福的時光,用不可遏制的大笑迎來了新的生活。六十多歲的他們,再次擁有了青春。

那麼回到開始的那個問題,為什麼一個人會為了一封信拋開一切固執地走下去呢?為了一份救贖:敞開自己傷痕累累的心,讓世界走進來。

這不是一段驚心動魄的愛情故事,

但我愛這哭不出來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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