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連退休金都沒有的女人,還是被父親娶進了家門

花哥你好。12年前,我在大學認識了我的初戀女友。我們兩人的感情很好,是大學校園中人人羨慕的一對模範情侶,我們打算畢業找好工作後,就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我是上海本地人,家庭條件優渥,初戀女友是一個來自無錫農村的淳樸女孩,雖然我們的感情很好,但由於家庭背景差距甚大,這段戀情一直不被我父母看好。

我是個很孝順的人,在父母的苦苦哀求和“斷絕關係”威脅下,我終於還是妥協了。我依然清晰地記得和前女友告別的那天,我們不捨地久久擁抱在一起,我知道,我們這對被棒打的“苦命鴛鴦”終究無法將愛情修成正果,而她和這份即將消逝的愛情,也註定成為我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刺。

畢業後,我再也無心思考感情上的事,一心撲在事業上,試圖用忙碌來修復失去愛人的心理創傷。我本以為我的情路就此斷絕,然而就在工作後的第三年,我遇到了現在的妻子,她就像天使一樣出現在我面前,彷彿是為了拯救我一樣,給我無限的愛意和溫暖,我再一次墜入愛河。

所幸的是,妻子也是上海本地人,父母是退休大學教師和返聘企業高管,家庭背景與我家相當,這門婚事自然被我的父母認可。老兩口第一次見到妻子時,樂得合不攏嘴,直呼“天造地設”、“天賜良緣”。我心中暗自苦笑,卻也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好在最後的結果是其樂融融的大團圓。從此,我的生活開啟了一個新的篇章。

那個連退休金都沒有的女人,還是被父親娶進了家門

在妻子的幫助和扶持下,我的事業和生活都順風順水,婚後的第二年,我們就有了一個寶貝兒子。也許我的前半生太順利了吧,老天和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一定要從我身邊奪走一個深愛之人。

前年年初,我的母親被診斷出了肝癌,雖然她自己是個樂天派,每天還是笑呵呵的,可是看著日漸消瘦的母親,我還是會在深夜裡偷偷哭泣,慨嘆生命為何是如此的無常。雖然我和父親遍訪名醫、揮金如土,只為能尋得治癒母親的奇蹟,可母親還是在確診8個月後離開了我們。雖然我和父親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但母親的離世還是重創了兩個男人、兩個家庭,我們的世界瞬間變得灰暗。

對於我來說,我的痛苦有妻子來分擔,我的煩悶有兒子來排解,很快,我就從陰霾中走了出來。我最擔心的,還是父親。我結婚後,便從父母家搬了出來,母親走後,父親獨自一人在冷冰冰、空蕩蕩的家中,一定依舊痛苦萬分吧。我曾想著將父親接過來與我們同住,妻子也舉雙手贊成,可是父親總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也許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離開那個母親曾經與他朝夕相處的地方吧。

那個連退休金都沒有的女人,還是被父親娶進了家門

去年的一個週末,我們像往常一樣帶著兒子去父親家。母親走後,我們只要有時間就會去陪陪父親,生怕他感到孤獨和憋悶。那天,父親的氣色特別好,一掃之前的陰鬱情緒,和我們有說有笑、開心極了。我感覺到了什麼,於是在妻子忙著做飯時偷偷詢問父親,是不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父親頓時有些害羞和扭捏,在我的再三追問下,才知道他兩個月前認識了一個阿姨,他們二人十分投緣,又都痛失老伴,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結婚。聽到這個消息後,我心裡鬆了一口氣。其實,我一直和妻子商量著想給父親找個老伴,這也是母親去世前的心願。父親自年輕起便有痛風的老毛病,再加上坐骨神經疼痛,有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生活十分不便,確實需要有人在一旁照料。父親已經62歲了,能在這個時候遇到另一個所愛的女人,有什麼不好呢?

我向父親表達了我們的支持,然後詳細地詢問了阿姨的情況。聽了父親的介紹後,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父親有每天早晨去超市買新鮮蔬菜的習慣,這個阿姨就是剛從這家超市退休的收銀員。說是退休,其實只是長期打工的兼職而已,不存在退休一說,更不要提什麼退休金和其他養老保障了。阿姨的女兒早已出嫁,不需要再為子女操心付出,丈夫也早已在十多年前離世,因為收入較少,生活過得平淡又清貧,在寸土寸金的上海也沒有自己的房子,獨自租住在父親小區旁邊的“老破小”裡。

“爸,如果您想找個老伴安度晚年,我同意。但是如果讓一個這樣條件的女人進家門,去享受我媽在世時辛辛苦苦積累下來的成果,我堅決不同意。”我有些慍怒,父親怎麼可以如此莽撞?他能看透對方的真實意圖是什麼嗎?他對得起我母親的一片好意嗎?對得起我們這些日夜為他操心的子女嗎?一瞬間,我感覺這一刻似曾相識,現在的父親不正像當年被“棒打鴛鴦”的我嗎?

父親沉默不語,只是自顧自地捧著早已被茶漬浸染的茶杯喝著水,眼中透露著歉疚、驚恐和迷茫。看到他的窘迫,一陣心疼從我心中湧了出來。這是父親自己的人生,應該由他自己來決定,當然,這個決定帶來的一切結果,也應當由他自己來承受。母親走後的一年裡,我不敢想象他是如何孤獨地度過這300個漫長的日日夜夜的,也許他真的太需要人來排遣心中的孤寂了。想到這裡,我對父親說:“爸,這是您的生活,您自己做決定吧,只希望今後後悔時不要怪我們做子女的沒有提醒。”那一整天,父親都沒有露出之前的盈盈笑意。

那個連退休金都沒有的女人,還是被父親娶進了家門

這件事情我再也沒有過問過父親,直到幾個月後,父親在我工作時打來電話,告訴我他與那位阿姨剛剛領了證,希望我能多多理解他。週末,我們一家三口來到父親家,第一次見到了這位阿姨。她很漂亮,皮膚保養得很好,雖然已經57歲,但看起來年齡並沒有那麼大,個子不高,但十分勤快,跑前跑後地給我們切水果、沏茶倒水,還有心地給兒子準備了他喜歡的假面超人玩具。阿姨的烹飪手藝更是一絕,油燜大蝦尤其好吃,就這一頓飯的功夫,便俘虜了我們所有人的胃。

在飯桌上,我們有說有笑,彷彿我們本就是一家人。看著看著,我的眼眶溼潤了,阿姨笑起來充滿真誠和善意,就像我的母親一樣。我的心結在這一刻也開始融化,開始接受這個雖然陌生但沒有陌生感的女人。

到現在,父親已經和阿姨結婚將近一年,在阿姨的悉心照料和貼心陪伴下,父親彷彿獲得了重生,每天樂呵呵的,身體也一天天硬朗起來,對生活的熱情甚至超過了我這個壯年人。也許是母親在天堂的護佑吧,我本以為阿姨靠近父親是有所圖謀,為了一己私利,結果發現父親才是實打實的受益者。而我也為自己之前骯髒、充滿猜忌的黑暗想法而感到羞愧。

我想,也是時候改口,試著叫她一聲“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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