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了仨兒子,他打了我15年


我生了仨兒子,他打了我15年


01

結婚15年,我從沒收到過李鋼(化名)送的禮物,“打”倒是時不時會收到,不分季節不看場合,全憑他的心情。

週末,住校的兒子從學校回來,我特意加了兩個葷菜,李鋼一進家門,瞄一眼飯桌,臉立馬就陰了:“不過日子了嗎?吃,吃,就知道吃,老子辛苦一週,也沒他功勞大。”

還沒上飯桌的兒子,朝火氣正足的李鋼乖巧地喊了聲,“爸,快洗手吃飯,我們都在等你呢。”

兒子和他兩個弟弟端坐在沙發上,看著抱怨不斷的李鋼,先前的好心情一掃而光,一桌冒著熱氣的飯菜,也備受冷落。

一家人勉強安靜吃罷飯碗,兒子搶著去廚房洗碗,正擦桌子的我,被李鋼一把拽回了臥室:“你說,到底是你兒子重要,還是老子重要?一星期也沒見你有這麼大的興致,那個臭小子回來,你立馬就有精神了。”

憑以往的經驗,我知道這頓打必挨無疑,想把李鋼推出臥室以保自己安全,可還沒來得及把手伸出去,李鋼的拳腳就落到了我身上。

謾罵,撕咬,我到底不是李綱的對手,他把門鎖著,3個兒子在外邊呼叫制止,沒有一點用。

當李綱的火氣化作暴力釋放完離開家之後,3個兒子一起湧到臥室,老大摟著我的肩膀氣得直髮抖:“媽,實在不行,就離吧,這日子你過著有啥意思?

比他小3歲的老二,也隨聲附和,勸我別再這麼忍氣吞聲:“媽,我哥說的沒錯,我爸他是改不了了。”

17歲的老大,是我跟前夫所生。

老二和老三,是我和李鋼的骨肉,三兄弟相處融洽,學習成績也好,只是他們的爸,打我成習慣,讓我不再留戀這個再婚之家。

02

2000年,我和前夫結婚。

婚後兩年,我們有了兒子,在鄭州做生意的他意外去世。

2003年盛夏,不堪忍受婆家歧視和虐待的我,抱著不滿週歲的兒子,回了孃家。

2004年開春,經人介紹我認識了李鋼。

相識之初,他對我還算不錯,說話也通情達理,對不滿兩歲的兒子並未嫌棄,還說養個兒子不過就是蓋套房娶個媳婦,沒啥難的。

還沒從喪夫之痛中走出來的我,見李鋼如此寬厚,心想只要能對我娃兒好,就算他人再沒本事,我也願意嫁。

當年秋季,我和李鋼結婚,次年10月,我生了老二,一家人過的不富裕,卻也其樂融融。

2008年春,我和李鋼打算到新疆打工,前夫父母知道這個消息,硬是把兒子從我身邊要走了。

帶著對兒子的不捨,和對父母兄弟姐妹的牽掛,我抱著老二,隨李鋼來到新疆,到沙灣縣幹農活,開始一點點置辦家業。

李鋼在工地上打工,我到農田裡幹零活,最初來疆,我們的日子過得很苦,身上只剩幾十元錢的一家三口,吃了上頓沒下頓,也是常有的事兒。

生性潑辣又能吃苦的我,什麼都不怕,我想只要自己肯幹,日子總會越來越好過的。

沒想到,在生活壓力之下,李鋼卻全然像是換了個人。

03

2008年年底,工地停工,農田大雪覆蓋,我們倆待在家裡沒活兒幹,日子捉襟見肘,近在眼前的農曆年和陰曆年,讓我們一點兒都沒心情迎接。

一天傍晚,我從菜市場買回收攤降價的青菜,準備給李鋼和兒子改善下伙食,一進家門窩在撿來的破沙發裡看電視的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他媽嘴還真饞,家裡蘿蔔白菜都有,不能吃嗎?你個敗家娘們兒,老子掙錢再多,也會被你敗窮的。”

被李鋼這頓罵,我當時就懵了,因為之前沒見過他這幅嘴臉,對吵之中,李鋼動了手,次日一早,我青紫著眼睛撇下兒子,去了昌吉的弟弟家。

3天后,李鋼負荊請罪,他進弟弟家門就跪下了,求我原諒他,說他因為找不著活兒,太著急,所以才會發那麼大的火:“夫妻吵架很正常,不能因為這個就不過日子吧?兒子這兩天沒白天每晚上地哭,你就忍心不管他嗎?”

李鋼道歉,弟弟規勸,從烏市趕到的妹妹“嚴重警告”她姐夫,最終,我還是跟李鋼回了沙灣。

只是沒料到,那次之後,我徹底走上了“捱打之路”。

小打月月有,暴打分季度,每年兩到三次下不了床,李鋼的火爆脾氣,自初次打我之後,以火山爆發之勢,銳不可當。

每次被打,我都心疼到要碎,孩子小的時候,不忍心離婚,怕影響孩子學業影響孩子心理健康,小兒子,每次看到李鋼打我,都嚇得哇哇直叫,抱著我的腿怕我離開家。

2014年,我回河南老家遷戶口,才知道自己的戶口莫名其妙“消失”了。

找來村裡的大媽大嬸,還有父母親人,到當地派出所作證,證明我的出生年月,最終,戶口還是沒上上。

跟李鋼有結婚證,我卻成了個名副其實的“黑戶”,以至於後來我被打到無法忍受,想跟李鋼離婚都沒法辦手續。

04

2017年秋季,母親隨拾花大軍來疆拾棉花,大兒子在電話中哭著對我說:“媽,我好想你,我想跟姥姥一起去新疆,跟你一起生活。”

哭著掛掉電話,我跟李鋼商量兒子來疆的事兒,他一改當年的胸襟,找出無數個拒絕的理由。

李鋼說我們經濟不寬裕,又有了兩個兒子,實在沒能力再管老大。

兒子是我的骨肉,分離十年,只見過兩次面,平時靠打電話聯絡感情,我欠他的實在太多,不能再不顧他的感受了。

母親帶著兒子來到沙灣時,老二和老三見到從未謀面的老大,表現出了難以想象的親切,懂事的兒子進門就對李鋼說:“爸,我來給你添麻煩了,請放心我會幫你和媽媽照顧兩個弟弟的。”

一邊是歡笑,一邊是陰霾,兒子和母親的到來,給我們家帶來了歡樂,卻讓李鋼臉上陰雲常飄。

給兒子聯繫好學校,插班上初三,兒子還沒適應這裡的新生活,就被李鋼的排斥心理和不歡迎狀態給整怕了。

被打頻率增高,見天指桑罵槐,平時很沉默的李鋼,罵起人來非常惡毒,我對老大稍微好一些,就能引來他諸多不滿,說我偏心,說我不關心他和兩個小的,說我跟他過日子根本沒真心。

善良的兒子不怪李鋼,他經常勸我,說繼父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媽,我們應該做善良感恩的人,但卻沒權利要求別人跟我們一樣。”

兒子說,能夠接納他,讓他在家裡住,李鋼已經算做的不錯了。

前年秋季,兒子考上了縣裡的重點高中,他主動提出要去住校,我當然也想給孩子一些空間,不至於每天看李鋼的臉色吃飯。

入冬後,我在沙灣縣開了一家小超市,李綱依舊做建築活兒,只是現在比當年來疆時,接活兒範圍廣了,我們的日子過的也算寬裕。

可是,物質生活的豐富,並沒有給李鋼帶來好心情,他打我的頻率,不曾消減。

05

去年秋季,兒子上高二,一個週末,他和老二一起到我店裡,和我好好談了一次。

兩兄弟意見一致,希望我能離開李鋼,過像樣的日子,懂事的老二說:“媽媽你不用擔心,我們哥仨兒都長大了,你別再為了我們過忍氣吞聲的日子,我爸他是沒藥可救了。”

沒有戶籍,沒有身份證,結婚證是在河南老家辦的,這些束縛,讓我一次次跟“離婚”擦肩而過。

李鋼打我,我報過警,找過婦聯,可真要法辦他,我又不忍心,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我們過不下去,我也不能讓他背上壞名聲。

李鋼每次看我下定離婚的決心,都會想過去十多年裡的每一次那樣,聲淚俱下對我發誓,說不會再對我動手,讓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可是,一次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看到李鋼一副真心悔過的模樣,我總是會心軟,會去相信他,結果,最後一次之後,總是還有下一次。

我想過讓李鋼去看心理醫生,可每次聽我這麼勸,他會更加暴跳如雷,說有病的人是我。

對這段婚姻,我已經萬念俱灰,靠我自己的努力,相信我可以把3個孩子撫養成人供他們唸書,所以,近兩年來,我做夢都想跟李鋼離婚,想擺脫他瘋狂的魔爪。

我生了仨兒子,他打了我15年


編後語

玉霞(化名)被暴力十多年,和她對李鋼一次又一次無原則的原諒有關,其實就是在對他暴力行為變本加厲給予縱容。

因為打了也不會怎麼樣,因為道歉說軟話就日子仍然可以繼續過下去,所以李鋼對“打老婆”行為,心無懼怕。

李鋼打老婆成癮的行為,和玉霞屢次被打仍願意給對方機會的反應,都存在一定的心理問題,所以說,看心理醫生,需要兩人同行。

希望玉霞能拿起法律武器保護自己,也希望她在暫時沒法離婚的狀況下,能通過有效途徑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我生了仨兒子,他打了我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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